己,而让尼桑站在显得有些狭小的空间内,不停地忙碌着。

    笑意吸了一口气,拖着拖鞋的脚尖不停地点着地面,情绪有些低落,想着,之前慢跑时的谈话。其实自己也是十分想独当一面的,总认为,像尼桑这般的做不到,尼酱那样的总可以的吧,却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好。

    其实尼桑也只比自己大了两岁半而已,若说照顾,尼桑几乎是耗尽心血,将最好的都给予自己了。或许尼桑真的太强大了,强大到总觉得,自己不是那么被需要的。对着尼桑总是找不到一点,能为他做的事,并在不停地犯错,总是闯祸,而让尼桑更加操心。总是做多错多,越做越错。

    而自己在尼桑面前,始终也都是个被疼惜,备受保护的小孩那般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了?自己之前傻到家地去扒拉尼桑的衣服,真的没有其他想法,但尼桑似乎有些不高兴了,自己为何总是这么的笨拙呢?

    而且想去帮忙做早餐,也被尼桑瞪视了回来,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尼桑了解到,自己真的在长大,也能照顾人,也能做好所有的事情了呢?

    就在笑意的沉思中,尼桑已经戴着隔热手套将熟透,成功变成为玉子烧的,小心地取了出来。满意地透过剔透地玻璃盘,看着表面金黄色的色泽,底下为深褐色,看来颜色很完美。取出小刀,横竖切了几刀,。随后取来小碟子,叠加着摆放好,放上一颗剖了两刀的红艳艳的小番茄。

    看着摆盘好的玉子烧,眼眸沉了沉,思索了一番后,在柜子内找来一罐点缀蛋糕的可可粉,撒了点上去。又热了一杯牛奶,全部摆放好后,这才一边拉开座椅,一边背对着安静的笑意,招呼了声,来吃吧。

    笑意嗅着空气中浓郁的鸡蛋鲜香,混着蜂蜜甜香的味道,是妈妈的做法,眼眶不由地红了红。走近后也没有坐下来,仰起头,拉住尼桑的手臂,眼眸中全是尼桑戴着围裙,脸部柔和而又期待的样子。猛地拦腰抱住尼桑,久久没有抬头。

    尼桑软和着眼神,握了握笑意的手,然后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让他侧坐在自己大腿上,轻声问道,在撒娇吗?你是想我喂你吃?

    笑意依旧保持着埋头的姿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尼桑看了眼,笑意柔软的黑发,随着他的摇头而在不停地晃荡着,拂过颈侧时,痒痒的。将他扶正了,转过方向,让笑意背朝着自己,递过小叉子,凑到他耳侧,轻声哄道,我亲爱的老婆大人,赏个脸尝尝?

    尼桑本以为笑意会滚下自己大腿,不再来理会自己,或是像平时那样,浑身炸着毛,如被逗弄过头的小兽,激动地和自己闹腾一番,死活也不愿意承认老婆这个词。却只惊喜地看到他默默地接过叉子,停顿了好半响,才动了下手腕,温软地戳了一块玉子烧,往嘴里送去,一小块又一小块地咽了下去。

    一直细致观察着,笑意脸部表情的尼桑,却发现笑意表现的有点安静过头了,很是不放心地往前侧了侧身。笑意的脸上依旧很是平静,也看不出自己做的早餐是否合他的胃口。

    刚想问他是否接受了这个称呼,味道像不像妈妈做的?却忽然发现,一向表情丰富的,吃饭都安静不下来的人,竟然姿态庄重地吃完了所有,番茄也吃掉了,连牛奶都乖巧地喝了个精光。尼桑将他调转了个,有些无措地问道,很好吃?

    笑意嘴角漾着笑容,抱住尼桑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嗯,很好吃,非常好吃,我都吃完了,一点也没有剩下。

    听完这句话的尼桑,并没有开心起来,而是疑惑地拈起盘子上剩下的一点玉子烧碎屑,一把抓住笑意欲来阻止的手,将他紧按在怀里,并试探着将碎屑放入嘴内。刚抿了抿,就猛地咳嗽了出来,面红耳赤地去倒了杯温开水,先喂笑意喝了一杯,又倒了杯,自己喝完。

    尼桑左右躲闪着眼眸,虚握着拳头,挡在嘴角处,侧脸说道,咳,我就一点碎屑,都觉得很是甜腻过头了,下次不好吃的,我重新做就是了。

    不是的,尼桑笑意拉下尼桑的拳头,将手指缠绕进去,轻声说着,尼桑马上就要去吃特殊餐了?去吧,早点吃,早点治疗。下次我可以自己来煮碗粥的,或许我还可以学做饭,自己照顾自己,总之,尼桑你快去吧。

    不要我带你去网球场?尼桑弯腰,亲啄了下笑意的嘴唇,嗅了嗅,还是有几分甜腻。叹息了下,难怪他一声不吭。干脆地喝完了牛奶,也无法摆出任何表情,他的性子依旧软糯到,让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心里。

    尼桑知道笑意会去网球场的,只是不想再依赖自己,而且那些想自己照顾自己的话尼桑又叹息了下,整理了下笑意的着装,轻声说道,我带你去网球场先,你去取网球包来。

    笑意犹豫了下,还是选择顺从尼桑的意见,自己本来是打算去找费恩医生画张地图来的。但这一路上已不再拉住尼桑的走,而是有些忐忑地捏紧了纸笔,不停在上面写写画画,整个人紧绷的就像一只,随时会被主人遗弃的小狗那般,惊惶无措而又无可奈何,只好选择一路走下去。

    尼桑不清楚,为何笑意从小就表现的非常地路痴,那种常人无法想象的路痴。很小的时候还好一些,因为自己确实是寸步不离他的,也没有看出他的这一缺陷。只在稍微大了点后,笑意经常趁自己不注意,甩脱了自己,活蹦乱跳地和小朋友出去玩后,久久未曾归家。

    凡是熟悉的地方,是找不到他的,只有那些从未去过的地方,才能找到一脸茫然的他,正小心翼翼地窝在角落里,渴求地仰着头,伸长脖颈看着左右的道路,目露脆弱地等着自己来带他回家。

    那是他小时候唯一对自己流露过的一丝薄弱,也是唯一会在自己找到他后,乖巧地任由自己握紧他的手,默默挪动着脚步跟随着自己回家。但随着道路越来越熟悉,他就会立马会选择,千方百计地甩脱自己的手,不再依赖自己。安全到家后,立马故态复萌,依旧顽皮倔强地对抗着自己所有的教导。

    但是为何现在还是会这样?尼桑看着笑意目光内偶尔闪过的一丝脆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害怕未知的事物?正常人眼里再平常不过的认路,却让他如此的排斥与不安。

    尼桑边走边思索,现在看来,笑意并不像是天生的路痴。路痴的会走丢,但不会如此的害怕,反而像是受过什么刺激而害怕走失,会再次消失那般。而那种害怕是建立在,已满足现有的生活,不想改变任何。

    就像蜗牛一般,就算壳再重也要背着,试探外界的范围,只在壳的附近,因为自己的软肉,只要暴露在太阳底下,那么一晒,就会融化,消失。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一只,曾经为了自由勇敢过,拼搏过的蜗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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