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是很保守的,当他确认宇智波有政变能力的时候,反而不敢惹。
    两败俱伤?
    当考虑这一点的时候,木叶已经落了下风。
    而宇智波有的是激进派。
    在他们看来,宇智波都没了,还要忍界干什么?
    这种想法虽然危险,但赤司觉得可以利用。
    作为逼迫高层的重要手段。
    富岳陷入了思索。
    赤司看着桌上的茶杯,笑道:“茶凉了。”
    言外之意是您该走了。
    可富岳竟然把杯子推了过来:“哦,谢谢,不用太烫。”
    要我加水?
    你不打算走了是吧。
    赤司只续了半杯水,问道:“您还有什么疑虑?”
    富岳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突然站起身走向庭院,心中的纠结和感慨无限。
    踱来踱去,终于长叹一口气。
    “唉,我知道,作为族长我不大称职吧?当初在各位长老的推举下,接手了家族的重担,也曾有雄心壮志,想让家族在我手中壮大,可现在竟然连保全都要瞻前顾后。
    “我想让家族延续下去的简单愿望,竟也遭到如此多的阻碍。
    “做族长其实很累啊!”
    富岳一番真情流露,满脸都是疲惫之色。
    这里只有两个人,他才敢吐诉心声,平日里一副威严的模样,在众人面前很少能痛快地说说话。
    罕见的,在赤司面前卸下了担子。
    富岳究竟适不适合当族长。
    答案恐怕很明显。
    他能当吗?当不了。没这个能力知道吗?
    可遍观族内,只有他实力最强,功绩最大,威望最高,他不当连个像样的人都没了。
    这才是宇智波的可悲之处。
    赤司宽慰道:“族长大人,您已经很努力了,只是方向不太对。”
    “仔细说说。”
    “宇智波现在内外交困的情况其实是一种必然,战争在平缓,警务部又太小,随着家族的发展,肯定会造成严重内卷。”
    “内卷?”
    富岳对这个新词有些陌生。
    赤司解释道:“简单来说,宇智波需要新的平台。”
    如果一直将族人限制在警务部。
    族内早晚会出问题。
    届时与木叶的斗争只能成为被迫转移矛盾的方式。
    富岳无奈:“宇智波的情况你也知道。”
    从最初的宇智波斑叛村到最近的九尾之乱,加上平时的嚣张跋扈,宇智波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早已定型了。
    偏见根深蒂固。
    就像一座大山,怎么努力也休想挪动。
    跟族内某个人交好的可能有一些,但对整个族群有好感的,根本不存在。
    警务部这么多年,造成的利益冲突更是尖锐。
    “其他部门都由各大家族负责,不会让宇智波插手的,至于高层那边,也密不透风啊。”
    “未必。”
    “未必?”富岳一愣。
    “谁说非得通过木叶高层,火之都不是还有一位更合适的人选吗?”
    “你是说大名!”
    富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万万不可!”
    赤司笑道:“挟大名以令忍村,谁都没有办法拒绝吧?”
    “那是火之国的大名啊!木叶的资源都由他供给,地位崇高,我们……”
    “合作而已,有何不可?”赤司打断了富岳的絮叨,讲述了站在大名身后的若干好处。
    尽管如此,这个点子太过大胆。
    富岳没有当即做出决定,只说需要时间考虑考虑。
    赤司静默无语。
    果然还是熟悉的感觉。
    本来也不太指望得上,富岳能够逐步硬气一点,就算不错了。好在时间比较充足,不必急于求成。
    雨之国将成为首个试点。
    然后将田之国纳入掌中,留下退路。
    再之后,就是反叛进行时了。
    两人又稍微聊了一会儿,富岳喝尽了杯中茶水,终于起身告辞。
    “多亏有你帮我分忧,真的很感谢啊,赤司君。”
    “不客气,应该的。”
    “告辞了。”
    富岳总算正式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赤司得到机会便向三代传递了信号——宇智波内部爆发不满,想推举富岳成为火影或者争取更多决议席位。
    这一讯息,让三代震惊。
    选不选得上是一回事,表明态度是另一回事。
    如果宇智波能够站出来,当众竞选火影,那内部的稳定会遭受动摇。
    当今正值多事之秋,三代是不愿意引起纷乱的。
    谨慎的他立刻召集会议,富岳果然提及宇智波的权益和不满,隐晦地说到权力分配,语气和以往大不相同。
    听在别人耳朵里,似乎只是正常的抱怨。
    可三代接受了赤司的铺垫引导,想得比别人更多。
    散场后,只剩下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两位顾问,开起了小会。
    “富岳怎么突然硬起来了?”
    三代很不解。
    水户门炎很笃定地说:“常年的打压累积到一个点,自然就爆发了,很正常。这次试探,本身也就是测一测宇智波的承受底线,富岳有所反应,不是更好么。”
    转寝小春道:“或许团藏是对的。”
    “自从团藏回来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封锁起来,不知道在忙什么,有时候还真需要他出面拿个主意。”
    “是啊,是啊,日斩,我猜正是因为团藏的势力大减,才令宇智波忽然强硬起来。”
    两个老友一唱一和,却拿不出实际有用的办法。
    顾问,顾问,只顾着找问题。
    请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啊!
    三代抽了几口烟,送客道:“炎、小春,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琢磨一下。”
    送走两位,他首先想到的还是赤司。
    补偿款可以给,本身就是宇智波的,所谓分期也是团藏提供的策略,说要再试试宇智波的底线。
    这一试不要紧。
    把向来主张协商的富岳都惹急了。
    团藏反而躲起来没有声音,压力却给到了火影这边!
    既然这样,就只有把锅扣到他的头上了。
    三代“忍痛”做出了决定。
    赤司来到办公室,看到三代的脸色,就知道富岳难得站起来一回。
    “你来啦?”
    “火影大人有何吩咐。”
    “这个……”三代斟酌了一番用词,说道,“关于宇智波的补偿款,我已经尽力说服了团藏,到时候会一分不少地发放下去,相信宇智波会满意了吧。”
    赤司假笑:“那就太感谢您了。”
    三代和蔼地笑道:“哈哈哈,这次你给的信息很及时,鉴于诸多任务中的出色表现,我考虑将你提拔为特别上忍。”
    “多谢火影大人厚爱。”
    “今后要继续努力,另外,宇智波富岳最近的言行跟往常大不一样,激进了许多,他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指点?希望你能去帮我查探一下。”
    富岳背后的人不就是我么。
    我查我自己?
    赤司心底好笑,却面不改色:“是。”
    三代欣慰地点了点头,聊起了暗部工作适不适应,修炼方面是否需要指点这类话题,以长辈的姿态给予了极大的关怀。
    这时,门被嘭的一声打开。
    团藏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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