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赤司的真面目,女王萨拉惊呆了。
    这是个英俊帅气的少年,脸上盛满了很容易让人沉沦的温暖笑容,似乎带着充满诱惑的感染力。
    如煦日普照,如沐浴春风。
    真诚且和善。
    “罪先生,你也要逼迫我们就范吗?”
    “不,我只想跟你讲讲道理, 换个地方吧,去你的帐篷单独聊聊。”赤司抬了抬下巴。
    族人们都不放心,萨拉迟疑片刻,微微点头。
    她从来都不怕威胁。
    两人来到帐篷外,坐在老旧的木桩上,平静对视。那些砂忍都不敢这样笔直地看着赤司, 女王萨拉却毫无畏惧。
    “你很勇敢。”赤司不吝赞美。
    “我只想尽一个女王的本分。”萨拉挺直了身躯,“你是故意的, 故意将砂隐的忍者干掉, 这样我们就不得不依靠你的力量,从而,你就能掌握龙脉!”
    “你还很聪明。”
    赤司笑了,没错,这就是他的计划。
    为了安全地吸收龙脉,他得借助楼兰女王的能力,在封印时帮忙压制龙脉片刻。
    揭露砂隐的阴谋是其中一环,杀掉砂忍是另一环。
    这样一来,楼兰便没有退路了。
    萨拉声音艰涩地质问:“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太卑劣了吗?”
    “砂隐让你们国土分崩离析,亲族反目成仇,我帮你们除去了仇人,哪里卑劣了?恰恰相反,你身为女王,根本不知道落到今天的地步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龙脉啊!这样珍贵的东西,放在弱小的人手里,怎么可能不招来虎狼的窥伺。”
    “这……”萨拉愣住了。
    的确, 他们太弱小了, 根本不足以守护龙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是最浅显的道理。
    “可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世世代代守护着龙脉,怎么能轻易断绝。”
    “龙脉重要,还是人重要?”
    “我……”萨拉再度卡住,看向远方的子民,轻声道,“人重要。”
    赤司点头:“有人就有楼兰,它不仅仅局限于这块土地,也不局限于守护龙脉的使命,如果没有这个虚无缥缈的责任,楼兰人民会生活得更好,作为女王,你要做的不就是照顾好子民吗?”
    龙脉曾经是他们生活的信仰和依赖,现在成了负担。
    楼兰遗民已经不堪重负。
    为了人民——四个字深深地触动了萨拉。
    “没有龙脉,自然不会有人再找你们的麻烦,我还可以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到环境更好的地方安居乐业。”
    赤司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两?”萨拉惊讶。
    “不,一千万两。”
    “嘶——”萨拉倒吸一口凉气。
    她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一千万两?!面前的少年拿得出这么多钱?
    给的也太多了吧?
    不过, 有了这笔钱,她的子民们完全可以迎来踏实富裕的生活。
    甩脱过往,扔下负担,开启新的生活。
    听着真好啊!
    萨拉深深呼吸,似乎感受到长久没有的轻松惬意。
    赤司见识过藤原淳平的财力,知道忍界的贫富差距比想象的大得多,这一千万两实际上微不足道。
    但对于沙漠里的穷苦百姓,就是清冽的甘泉。
    得罪了砂隐,他们确实无法在风之国境内盘桓了,不论内因还是外因,都将他们往赤司一边推。
    女王萨拉终于妥协了:“好吧,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你赢了。”
    “双赢,双赢。”赤司笑道。
    “可我无法破解龙脉的封印,你想要得到它,首先得有这个本事。”
    “我有备而来,不用操心。”赤司伸出手,朝向萨拉。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谷垅
    这时,兜赶了回来,跳落在赤司身边,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已经全部解决。”
    “很好,我们吃个饭,立刻出发。”
    “去哪儿?”
    “女王陪我去古城,你们往鬼之国走。”
    赤司做出了安排,原本田之国和雨之国也是不错的迁徙地点,但一个太远,一个要经过砂隐村范围,都不合适。
    几个人轻装速进还行,这么多老老少少一起,太不方便。
    女王萨拉看了看日头,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孩子的啼哭,哇哇地痛叫。
    那是她的女儿,今年两岁,大概跟鸣人差不多大。
    哭喊声十分痛苦的样子,揪人心肠。
    闻听,她急忙转身进帐,拿起床边的药。
    正欲给孩子冲泡,兜忽然大叫,制止了女王萨拉。
    “等等!不能吃!”
    “诶?”萨拉愣住,“什么意思?”
    “你的孩子有病,但这个年纪,不宜吃药,我来!”
    兜从小跟随野乃宇学习医疗忍术,在战场上替大蛇丸治过伤,技术不亚于专业的医疗忍者。
    治疗这种儿科症状,不在话下。
    女王萨拉见他年纪小,并不放心,望向赤司。
    赤司点点头:“他是医疗忍者。”
    简单的一句话,打消了疑虑,普通人都知道医疗忍术是十分神奇的,远超常人理解。
    兜也不负众望,查克拉团触摸孩子的瞬间,啼哭声就逐渐小了下去。
    痛苦缓解,粉嘟嘟的脸上泪痕干涸。
    最终,平静下来。
    孩子看着萨拉,呼喊着“妈妈”,虚弱的声音引得坚强的女王也暗自抹泪。
    她抱住女儿,蹭着柔软的脸颊。
    兜很耿直地说:“女王陛下,不止是这个孩子,您和族人其实都有不同程度的染病,需要接受治疗。”
    “都有病?”
    “如此恶劣的环境,很正常,我也得过相似的症状,不难解决。”兜很是自信。
    萨拉整理衣物,对着兜感激地行礼。
    赤司笑道:“麻烦先对外面的人解释一下,我们好像不是很受欢迎呢。”
    这才发现,很多族人用敌视的目光看着。
    在他们眼里,砂隐也好,赤司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萨拉反应过来,苦笑着,走到了民众面前,将砂隐的罪行一一揭露,又将兜的医疗水平猛夸了一番。
    说到赤司,只说是雇佣的忍者,让大家放心。
    唯有少数贴身侍从才知道,赤司是妄图窃取龙脉的人,只不过他们也很纳闷,女王陛下怎么突然与之和解了?
    大多数人想得没那么多,淳朴的楼兰人热情好客,邀请赤司和兜一起享用午餐。
    年迈的大妈还问赤司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她见赤司解决了砂隐,大快人心,很有做媒的意思。
    闲聊一阵过后,萨拉来到赤司身边,递上一碗清水,这在大漠里,非常珍贵。
    旁人见女王陛下有事要说,纷纷有眼力地避开。
    “还有什么疑虑吗?”赤司轻轻接过碗。
    萨拉也不故作姿态,道:“你借用龙脉的力量,究竟想做什么?建立自己的王国,还是成为忍界最强?”
    赤司“嗯”了一会儿,笑道:
    “一半一半吧,我确实想建立一个国家,没有忍者,没有村子,没有影,甚至没有各国大名和贵族,人人平等,人人有地种,人人有书读。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按照你们的命名法,大概会叫这个新世界——光之国吧。”
    萨拉被这个设想震惊了,新世界听上去棒极了,可真的能够实现吗?
    她不由看向面前这个少年。
    那青涩的外貌下似乎藏着一颗包纳万物的心。
    光之国……希望有那么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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