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说道。

    秦亦真点点头,毫无血色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当晚林络的手一直被秦亦真死死攥着,连翻个身都不行,更别提偷偷跑回家去了,他一整夜睡睡醒醒,每次睁眼面前都只有秦亦真苍白的睡脸。

    清晨林络再次醒来时发现秦亦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就和小时候那次一样。

    他蓦地坐起身,看着床头的闹钟说道:“我得回去了,我妹妹还在等我呢。”

    秦亦真也跟着爬下床,默默站在林络身后一言不发。

    林络被盯得发憷,回头说道:“你别生气,我送妹妹去学校以后就回来。”

    “嗯。”秦亦真点点头,抓着林络的手用嘴碰了碰他的脸颊。

    秦亦真的吻很冰冷,林络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推开他,但在碰到那个瘦骨嶙峋的肩膀时又默默缩了回来。

    等秦亦真松开手,林络立刻转身跑回了家,他一踏进家门就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那是一股混合着酒精和甜腥的铁锈味,让他的心脏没来由地砰砰乱跳。

    父亲不在家,林绎的房门倒是关着,林络敲了敲妹妹的门喊道:“小绎,你还没起床吗?”

    “哥哥?”一个细弱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出,仿佛林绎就靠在门上说着话。

    “……你快出来,上学要迟到了。”林络的声音有些发颤。

    “哥,你说很亲密的人才能亲吻……可是你和秦亦真都能亲吻,那亲人之间应该也可以吧……”

    “你在说什么呢?快点开门!”林络急躁地扭着门把手,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我9岁那年,你去秦亦真那儿过夜,我就被亲吻了呢……” 林绎还在自顾自说着,仿佛没有听到林络愤怒的砸门声,“昨晚你又走了,所以我……”

    “小绎,你出来!你到底在做什么!”林络开始用力撞门,余光却突然看到门缝下有刺眼的红色正蜿蜒而出,如同无数条吐信的赤练小蛇。

    他呆愣地伸手去碰那些红色,立刻便触到了一片黏腻湿热。

    林络浑身都开始剧烈颤抖,后退几步抓起餐桌旁的凳子狠狠砸在林绎的房门上:“你快开门!林绎!你给我出来……”

    在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林绎愈加微弱的声音还在继续:“哥哥……你和爸妈长得一点都不像呢……可是爸爸说……我和妈妈长得很像很像……”

    “哥哥……你昨晚为什么不回来呢……”说完这句,房内再也没了声息。

    林络早已泪流满面,只能咬着牙一下一下狠狠砸在门锁上,直到木门发出的尖锐碎裂声,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刺在他的心口上。

    林绎死了。

    她用林克洋的剃须刀刀片在手腕上划了十几道,伤口处几乎露出了腕骨。

    她的葬礼仓促而冷清,只有林克洋和林络参加。秦宅的管家对于这起意外很是不满,毕竟秦亦真才刚病愈出院就发生了这种血光之灾,太不吉利。

    好在家主秦开元并没有说什么,所以这件事很快就被淡忘了,毕竟这年头青少年自杀事件还是很多的。

    林络作为第一个看到尸体的人,似乎是受了刺激,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一言不发,秦亦真瞒着保姆偷偷跑去看他,也被他关在了门外。

    “络,你能让我进去吗?”秦亦真大病初愈,光是走到林络家的小屋就已经一身冷汗嘴唇发紫,但还是执拗地不肯离去。

    “……”林络缩在沙发背后,抱着林绎的日记本不肯说话。

    秦亦真敲了一会儿门,终于体力不支地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体因为眩晕而微微摇晃。

    保姆很快就找了过来,劝他回去打针吃药,但秦亦真却始终死死盯着屋门一言不发,让她急得团团转。

    林络捂着耳朵蹲了许久,终于受不了门外持续不断的劝阻声,起身打开了门。

    “我没事,你快回去。”他垂着眼对秦亦真说道。

    “就是就是!李医生还在等着呢,您再不回去我只能叫他过来检查了。”保姆连忙在一旁催促。

    秦亦真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林络面前抓着他的肩膀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林络的眼角和嘴角都有淤青,下唇还有一道结痂的伤口,他闭了闭眼只是重复着:“你快回去。”

    “我不回去。”秦亦真正色道,“你不要虐待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就是我的错!”林络突然大声吼道,然后痛苦地抱着头蹲下身, “我要是留在家里,小绎就不会死!她明明让我不要走的!我为什么要走!”

    “不是你的错!”秦亦真蹲到他面前冷声说道,“是我要你陪我的,你应该怪我!”

    林络缓缓抬起头,看着秦亦真苍白阴沉的面孔,声音低哑:“你为什么要亲我?……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如果没有你,我就会一直守着小绎……一定会发现那件事的……”眼泪开始从他红肿的眼眶中滴落,划过嘴角的淤青。

    秦亦真伸手抱住林络的脑袋,静静听着。

    俩人蹲在门口僵持了许久,保姆最后还是叫来了医生,在林络家给秦亦真做了例行检查和注射。

    林络一直缩在沙发上,默默看着针尖扎入秦亦真扎着橡胶带的手臂,将透明的药剂注入青紫色的静脉血管。

    秦亦真打完针还是不愿意离开,保姆去给他拿晚饭一直没回来,倒是林克洋醉醺醺地回了家,好像没看到他们似的坐在餐桌前一口口灌着白酒。

    林络看了父亲一会儿,走过去将他手中的酒瓶夺过狠狠摔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房间中立刻弥漫起一股刺鼻的酒精气味。

    林克洋霍然起身,一把揪起林络的衣领就是一巴掌,秦亦真愤怒地冲上前一口咬在他手臂上,立刻被身高体壮的林克洋一把甩开。

    “放开我!疯子!”林络大叫着拼命挣扎,很快被林克洋捂住嘴拽出了房间,一路拖到狗舍扔进了平时用来运送病犬的铁笼。

    “闭嘴!闭嘴!”林克洋暴躁地怒吼着,拿过一旁的兽用麻醉药狠狠扎进了林络的胳膊,林络几乎立刻停止了挣扎,抽搐着晕倒在笼子里。

    “放开他!”秦亦真跑到林克洋身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虽然对方只是个孩子,但毕竟是自己雇主的孙子,林克洋没敢对他动手,只是铁青着脸转身离开了犬舍。

    秦亦真立刻跑到笼子旁将插着钥匙的门锁打开,用力把林络拖了出来。

    “络!”他焦急地拍着林络的脸,将他抱在怀里瑟瑟发抖。

    第二天林克洋被管家臭骂了一顿。

    “你教训自家儿子也就罢了,怎么敢动亦真,让秦老爷子知道了还了得!”管家气得唾沫横飞。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酒喝多了,一时失手……”林克洋低声下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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