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秦安若也很久没有关注西洋乐队的曲子练的怎么样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立马就召集起了乐队的人。
    清点了一下人数之后,她就问了问新曲子的情况:“你们的新曲子也练了快有半个月了,成效如何?”
    这首曲子是王二带领大家学习的,现在秦安若问出来了,他自然率先站了出来:“公子,我们的新曲子已经颇见成效,小人觉得也许已经能出去表演了。”
    秦安若愣了一下,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好了!”
    这些乐师们都是从底层上来的,最是谦虚不过。
    王二能说出来可以出去表演了,想必练习的效果是不错的。
    秦安若回头看了看祁澈和江越歌:“齐兄,江小姐,你们如果不嫌弃,我们就在这里听听?”
    祁澈是纯粹好奇,江越歌就是个来凑热闹的,自然不会有太多的要求。
    秦安若也没整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让人搬了几张椅子过来,三个人就坐在了这里。
    大概收拾了一个简易的观众席,她才看向王二等人:“齐公子和江小姐想听听你们的新曲子,有信心演奏好吗?”
    有了王二这么一个努力就可以领队的前车之鉴在,乐队的人都恨不得能有表现的机会。
    秦安若话音刚落,立马响起了整齐合一的回答声:“有!”
    祁澈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乐队,这气势倒是要比有些士兵喊出来的都足。
    秦安若就当没有看到祁澈的神色,她轻轻笑了笑:“好,王二开始报幕,你们准备好。”
    每一次的练习都要当作在表演一样,这是秦安若给众人的要求。
    哪怕是往常没有观众的时候,在练习之前他们都是要报幕的。
    王二先调试好自己的吉他,而后站在所有人前面::“接下来,我们给大家带来的是我们西洋乐队的新曲目《董小姐》,请大家欣赏。”
    王二说完,口琴手就已经接上了。
    他立马退回去,和众人一起演奏。
    祁澈起初纯粹是好奇,不过当曲子响起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恍惚。
    这是一首和生日快乐歌完全不一样的曲子,不只是曲调不一样,竟然连风格都不一样。
    他本来没有多认真,越听眼睛越亮,最后竟然站了起来,把一旁的秦安若和江越歌吓了一跳。
    很少看到贵公子似的祁澈有失态地时候,秦安若和江越歌都有些好奇。
    祁澈并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偷看,直到一曲终了,他才鼓掌:“好!”
    西洋乐队在表演完就下去了,秦安若才问出了自己的好奇:“齐兄缘何如此激动?”
    祁澈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很失礼,赶忙赔罪。
    他倒是没有对秦安若的问题避而不答:“没想到西洋乐器竟然如此神奇,分明是一样的东西,竟然能弹奏出来风格完全不一样的曲子,当真是一大奇景。”
    秦安若沉默了。
    她有些隐晦地打量了一番祁澈,也没发现祁澈有什么不正常,倒是更好奇祁澈怎么会说出来这么一番话了。
    江越歌对这些歌啊曲啊的没什么兴趣,此时也没有插话。
    秦安若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用一样的乐器弹出来不同的曲子不是很正常吗,我们大盛的乐器也可以啊。”
    她只是随口一说,祁澈的目光立马落在了她身上。
    秦安若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人的眼神真的是会说话的。
    她不知道祁澈想说什么,却从觉得被祁澈这么盯着,有些瘆得慌:“齐兄为何这么看着我,可是我说得有什么不对?”
    祁澈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恢复了正常:“古琴代表高山流水,琵琶靡靡,二胡难登大雅之堂,大盛的乐器一出现就已经有了自己固定的路数,是不能演奏不一样风格的曲子的。”
    《生日快乐歌》曲调明快,所有人都能听出来其中的欢乐。
    刚才的这首《董小姐》,词曲幽婉,又夹杂着浓浓的深情,和《生日快乐歌》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秦安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祁澈的话,因为她也有些迷惑。
    她以前也做过乐器的主播,不然不会对这些西洋乐器这么熟悉。
    她是真的做过没错,可祁澈的这个论调,她却从来没有听过。
    秦安若的脸色变了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齐兄为何会这样说,这种论调我倒是从来没听过,不知齐兄是从何处得到此结论的。”
    祁澈愣了一下,仔细观察了秦安若许久,没从秦安若脸上看出任何不对劲,越发觉得奇怪了:“自古以来就又有这种说法,难不成秦兄没有听过?”
    神特么自古以来就有。
    想到她生活的二十一世纪,只要会一种乐器的文青差不多能把所有曲子弹一遍,秦安若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着祁澈当真很认真,仔细解释了一番:“乐器本来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曲子自然也是一样的。同样的曲目,用所有的乐器都是能演奏出来的,只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罢了。”
    祁澈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一时间愣住了。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点头:“秦兄说的倒是也有道理,只是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就相信了这句古语,着相了。”
    秦安若也觉得正常,就祁澈这种一直都在奔波忙碌的人,才不会和闺阁小姐一般,有那么多玩弄乐器的时间。
    她摇了摇头:“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罢了,齐兄还能有这么多感悟,当真是我辈之楷模。”
    江越歌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互相吹捧,无端觉得有些无聊:“我说你们俩虚伪不虚伪,说话归说话,都不是三岁小孩了还互夸,有意思吗?”
    反正祁澈没有想暴露身份的想法,也从来都没有在外面以皇子自居过,江越歌这种人就不知道什么是怕。
    秦安若自然无话可说,就连祁澈都被江越歌这一句怼的有些无奈。
    玩笑归玩笑,祁澈是真的觉得秦安若帮了她不少,提出了一个要求:“今日多谢秦兄解惑,如果秦兄不嫌弃,不如让我请秦兄吃饭作为感谢?”
    他说得一本正经,秦安若哪里有不答应之理。
    这可是当朝三皇子!
    趁着两个人的马甲没有都掉,多蹭两顿饭总是好的。
    秦安若毫不犹豫地点头,江越歌肯定不能放弃这种机会:“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跟两位一起去吃饭?”
    祁澈没有认出来秦安若,对江越歌还是很清楚的。
    尚书家的大小姐,难得性子没有别的闺秀那般迂腐,他倒是无所谓。
    一行三人听完曲子之后就准备去吃饭,远远看去倒是和谐。
    隔街。
    祁凉突然停下了脚步,秦风险些撞上去。
    他赶忙退后两步,有些疑惑:“主子?”
    祁凉并没有回话,浑身的气势比出门前更加摄人。
    秦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无比和谐的三个人:“难道那是王妃吗?”
    “闭嘴!”祁凉的语气充满了冰凉。
    秦风老老实实闭上了嘴,想要去看王妃就去看王妃,往他身上撒气干什么。
    秦风这边还没吐槽完,祁凉自己就忍不住了。
    实在好奇秦安若为什么会和三哥在一起,他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祁澈的目的地就是烧烤店,上次被带着来了一次,他觉得这里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秦安若有金卡,都不用排队,一进门就被林十迎了进去。
    祁澈一进门就给林十使了一个眼色,秦安若也视若罔闻。
    林十的唇角抽了抽,不知道两位主子在闹什么,只能热情把人迎进去:“三位要点什么?”
    虽然烧烤店有菜单,不过没人比秦安若更熟悉都有什么了,她从来就没有用过那东西。
    这一次有祁澈在,她倒是并没有制止林十把菜单拿上来。
    秦安若把菜单推到了祁澈眼前:“既然请客的人是齐兄,我们就等着齐兄给我们推荐好菜了。”
    祁澈看着她眨巴了下眼睛,只觉得有些好笑,当即也接过了菜单,准备点菜。
    祁凉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没有理会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属下,他径直坐到了秦安若身边:“不知道本王有没有这个荣幸跟你们一起吃饭?”
    他的语气冰冷,把在座的都吓了一跳。
    祁澈的一声六弟已经在嘴边,硬生生压了下去,装模作样地对祁凉拱了拱手:“梁王殿下。”
    不知道祁澈究竟在闹什么幺蛾子,祁凉就是觉得看着他跟秦安若坐在一起心情不舒服,随意点了点头,倒也没有点破祁澈地身份。
    江越歌本来在一旁没多大兴趣,什么烧烤之类的虽然好吃,不过她的兴趣不是很大。
    在祁凉进来的瞬间,她立马就精神了:“堂堂梁王殿下竟然也会蹭饭吃,说出去恐怕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笑掉大牙吧?”
    她因着秦安若看祁凉不顺眼,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对上祁凉忍不住就想怼人。
    祁凉瞥了一眼江越歌,眼神冷的像是要冻死人一样:“跟江小姐有关系?”
    江越歌丝毫没把祁凉的冷眼放在眼中,一会看看祁凉,又一会看看秦安若,脸上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秦安若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祁凉,新仇加上旧恨,她毫不犹豫地别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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