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说道:“大楚长公主折磨你,祈国新后用不入流的手段封你内力......一沾上女子,师兄你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眠,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叶湑合上书,望向两眼放光的少年。

    “谁?君匪还是叶槿?”八卦气息扑面而来,少年激动得双颊都染上桃花色。

    “夜已深,睡吧。”叶湑吹了灯,取下束发的玉簪,三千墨发倾泄如瀑,似仙清雅。

    “叶湑,你就是个大骗子!”许眠不为美色所惑,气得直呼其名,说好的看完书就告诉我发带去哪了的,哄得小爷信了你的鬼话。

    少年那叫一个委屈,可不是嘛,本来今天高高兴兴,师兄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师弟,门在那里。”叶湑不为所动,翻了个身,指向门外。

    “我不走,这么晚翻墙回峰,那老头儿肯定当我下山花天酒地去了。”许眠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往叶湑床上爬,好不可怜道,“师兄,你不忍心看我被打断腿吧。”

    “啊呀......师兄你不让就不让,踢我下床做什么。”许眠痛呼,索性坐在地上,赖着不走了。

    “打断腿也好,不至于埋没了你新造的轮椅。”

    “师兄......”少年一双眼几欲潸然泪下,话音未落,他身上蓦然一暖,原来是一床锦被。

    许眠莞尔一笑,他摇头望着叶湑的后背,心头好似于隆冬时节饮一口烧酒......

    师兄啊师兄,你这人,真没意思!

    笠日,日上三竿。

    三峰同·修的珠算课,许眠照旧睡过了头,房间里早已没有叶湑的身影,他轻笑一声,那人的修习进程远远超前,哪怕缺席一年,萧师兄也是望尘莫及,更别说志不在掌门之位,逃课摸鱼的自己了。

    “唉~人生苦短,当浪则浪。”奉行着浪字诀的许眠运起轻功穿林过叶,往后山距镇子最近的高墙掠去,少年身形轻若流云,却在看到那似曾相识的人影时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

    “天啦,同道中人啊!”

    被他这一声骇得从墙上跌下来的君匪一手扶着屁股,一手捂着脸就要遁走。

    “呦,小师弟,第一天就敢逃课啊!”许眠揪住君匪的后领,一双眸弯若月牙。

    “不错嘛,有师兄当年的风范。”许眠一把揽过她的肩,戏谑道:“别捂着脸了,我认得你,走,上课去,师兄罩你。”

    君匪:我他妈还能说什么?

    “小师弟,不要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嘛,改日师兄带你光明正大地下山喝酒。”少年见君匪怨念地盯着墙外,宽慰道。

    许眠不知,君匪何止生无可恋,她简直是想死一死。

    好好的让影四影五下山买了一月的口粮放在墙外,她偷偷摸摸搬回去就算彻底告别清汤寡水的日子了,这杀千刀的倒好,生生把自己拖走。

    拖走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回去上那见鬼的珠算课,天知道她数学从来没考上过两位数,唉......暗搓搓地让影六用腹语帮忙答到的算计,全他妈白费了!

    许眠你等着,老子画地成圈,祝尔长眠!

    “小师弟,你是不是讨厌我?”许眠站在讲堂外,松开手突然问道。

    “咳咳...师兄,我们先想想怎么进去吧。”君匪偏过头望向里面拨弄算盘的老学究,横眉竖眼,一看就不好惹。

    “小师弟,你让开......”

    “我要装逼了?”君匪这样想着,却见许眠从袖子里拿出类似竹蜻蜓的木质飞行器,这玩意儿似有生命般朝着授课的老学究飞去,在他眼前晃了一圈,撩完就跑,愣是勾得老者追了出去。

    “小师弟,上课走。”许眠揽着君匪从一侧出来,大摇大摆进了讲堂,君匪毕竟比不得许眠惯犯,她低着头降低存在感,却感觉一道清浅的视线紧紧锁着她,正要一看究竟,突然听得身畔少年兴高采烈道。

    “师兄,你怎么在这?咦,萧师兄,你也在!”

    叶湑收回视线,波澜不惊的眸望向许眠揽着君匪的手,眉头几不可察的轻皱。

    “许眠,过来坐......带着你的小师弟。”

    君匪听到叶湑如是说,内心其实是拒绝的,撩完就跑一时爽,再见面就尴尬了,她脸一红,硬着头皮在叶湑身边坐下。

    “师兄,别冷着一张脸,小师弟都不好意思了。”许眠笑道:“小师弟,这是叶师兄。”

    “叶师兄,好巧。”君匪腆着脸,生怕叶湑一言不合拆穿她。

    “不巧,我是在等你。”

    “你们......认识?”许眠吃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还未来得及细问,耳朵就被追到竹蜻蜓的老者揪住了。

    “臭小子,你敢不敢换个花样!”老者拽着他的耳朵训道:“你要是把这些旁门左道的心思用到学习上,测试想不合格都难,堂堂玄峰首席大弟子,一天吊儿郎当的,成何体统!”

    老者恨铁不成钢,君匪颇为同情地望向少年,却见他眉宇间风光霁月,她想,许眠不需要同情,他比这世间浑浑噩噩的许多人,都要活得通透。

    这人生是我自己的,我并不需要你们眼中的赞赏作为砥砺前行的动力,它原原本本只属于我自己,它的价值是我说了算。

    我活着,忠于我心。

    “夫子,堂堂玄机门授课讲师,为人师表,揪着弟子的耳朵不放,又颜面何存?”君匪站起来,反问道。

    “新来的,你很不错。”老者捋了捋胡子,话锋一转道:“这道题,你来做一下。”

    君匪:夫子,我错了!

    【宿主,是不是深深体会到学渣的无能为力,珠算速成特卖了,不要998,不要98,50点逼格指数你就带回家!】久别重逢的系统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推(坑)销(爹)机会。

    【你敢不敢换个打广告的套路,老子不!需!要!】

    君匪很有骨气地上台拨弄算盘,乱扒拉了半天,才勉为其难,极不适应地看懂书上古文,其意是——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

    问:物几何?

    啊啊啊,这道题太难了......太难了,我不会做。君匪仿佛听见《一剪梅》的bgm,她正想掀开算盘造反,袖子里却被弹入一物,偷偷一看,纸团上竟然写着答案。

    君匪抬起头,许眠左眼轻眨,唇角扬起,少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亲切,她回以浅笑,胸有成竹地答复老者:“此物共......三十二。”

    “哈哈...哈哈哈......”

    连和萧逸坐在一起端着矜持模样的君清都忍不住笑出声,这么简单的三次方程,古人竟然不会做,就不知道她发现君匪是老乡会怎么哭笑不得。

    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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