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沅再度敲响了殿门,他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拂开额前的碎发,轻咳一声,“君匪。”

    殿中女子听言,忽然觉得有些头大,她随手推开门,恰好把不知死活摆pose的少年一下拍了出去,君沅心中一惊,仍旧牢记着耍帅方针,处变不惊地一个帅气旋身,顺势折下不远处一树桃枝,想了想,咬在唇边,站定在女子一米之外,优雅地向上吹气,拂开前额凌乱的发丝。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他这样说,君匪眼角一跳,仍旧不想打击少年的信心,固定好门引他入了殿内。小几前,已摆好几样清爽可口的小菜,君沅夸张地一撩衣摆坐下,根本没意识到被这股风扇一脸的君匪,此刻白着眼,紧握着竹箸,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人给戳死。

    “嗨,你觉得我,今天有没有什么不一样?”少年毫不自知,“君匪,你有没有觉得,这殿内有些阴冷。”他莫名一个寒颤,又似想起什么,补救似地斜斜勾起嘴角。

    “呵...”他这邪魅一笑,让君匪周身的冷气压更低,她实在忍不住,张开嚼了一半食物的嘴,眼神万分嫌弃:“你丫有病吧!”

    “......”君沅后知后觉地低下头,一张脸羞红到彻底,竟比眼前的桃花羹还要昳丽。

    “滚滚滚,别妨碍老子吃饭。”她拨着筷子赶人,君沅却咬了咬牙,电光火石间亲上了女子的唇瓣,他轻轻舔了舔唇角,微甜。

    “看来,今天的菜色不错。”他一本正经地提起筷子,浑然不管僵在原地的君匪,心中却暗暗窃喜,许眠诚不欺我也,让一个女子最快闭嘴的方式,果然就是——吻她,外加耍无赖。

    很好,我终于学到了精髓。

    “君!沅!out!”

    君匪气急,明明对方小那么多,她却一次又一次栽在这小子手上,颜面何存啊!!!

    “哎,傲特什么?这种情况,你难道不应该说老虎油吗?”君沅舀起一勺桃花羹,还未塞到嘴里,耳朵就被提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看不见了的原因,少年的脸皮日复一日的厚了起来,以至于如此,他也能安然地坐在小板凳上,顺着君匪拧耳朵的方向原地转圈,偶尔还能抽空调侃两句,“往这边转点,你这样子,我根本就不疼啊!”

    “你丫,原地爆炸吧!”君匪一摔筷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君沅唇角的弧度却扬得更高,“喂,你生气走就走嘛,偷偷笑算什么,别以为我听不见!”

    ☆、立地成魔·君沅

    自打君沅瞎了以来,他就独宠自己的脸皮,君匪总劝他不要丢太远,可他偏是不听,不听啊!

    少年这些日子的心情是有生以来最好的,连带着脸颊也养出几分唇红齿白的气色,从君匪许下陪在他身边的承诺那日起,他就一日比一日珍惜一日,身体内那股不受掌控的力量虽说好比不定时的炸弹,但生活嘛,总是过得一日是一日。

    从一开始,他就告诉君匪,哪怕发现他一丝丝异常,也要毫不犹豫地把手中剑捅下去,往死里捅,她笑着答应了,君沅看不见她的神色,也没有多说,只是每天在活着之外,更加警惕起来。

    至于许眠,可能是遇到了有生以来最严峻的考验,整天神龙见尾不见首,君沅隐隐猜到,这可能与他渡雷劫有关,步入炼虚期,九九八十一重紫雷劫,剔凡胎肉骨,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电得连渣都不剩。君沅心中明了,许眠千方百计替自己和君匪牵线,很大一部分是这个原因,这一点,他们从来心有灵犀。

    哪怕让她受到一点伤害的可能,都要杜绝在外,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护所爱的女人,要着有何用,就像许眠和他说过,在未来的某个世纪,女子甚至比男子更有才华,更有能力,既然如此,她们想要的自己能给。

    而一个男人,唯一能给她不同的,就是全心全意的爱和至死不渝的守护。君沅想,是男人,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这日,他如往常般在自己殿内的温泉沐浴,瞎了以后,君沅获得了一个在梦里都能笑醒的福利,这个福利,让他不受控制地“污”起来。

    污这个词,当然也是许眠告知的,以至于他懂得越来越多未来词汇时,常常和那方面的师傅勾肩搭背,在君匪面前瞎晃,偶尔顺便扬起两张傲娇脸,齐声道:“我们什么不会啊!”

    在这一点上,许眠从不拒绝,在他看来,一个人如此是智障,两个人如此就是逗比,逗比这个词,好像还不错,应该能衬得上他的气质,不亏。

    此刻,君匪任劳任怨地准备好洗澡水和换洗衣服后,把君沅那个大爷安置在温泉旁交待一番,就等在门外守候,到底是担心“老年人”洗澡出现意外,她从未让君沅孤身一人沐浴,这种事本来无可厚非,但到了君沅脑海里,就异样旖·旎,以至于他总想搞点事情。

    然而也只是想想,哪怕耳濡目染许多,君沅仍旧是一个传统的,保守的好男人,毕竟他污那方面的师傅,自己本身也是个半吊子。

    “君匪,水有点凉。”他想着,惯例地喊着,惯例地没有人理他。

    “哎呀,我要摔倒了。”一击不成,少年并不气垒,许眠的小本本里写过,要让一个女人心软,就要不断装可怜,越可怜越能激发她们的母性光辉。

    君沅曾不解许眠为何要记录这些,直到那人有次喝高了,才揽着他的肩说,“我特么容易嘛,总结了百年来的经验,想撩个人,那个人终于回来了,我却更清楚要放手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许眠的爱有多难能可贵,相反的,君沅一点也不嫉妒,能有一个人爱他所爱的人如生命,他该庆幸。

    但实际,以上特么都是屁话,这不过是许眠小本本里的套路,对女人说话的艺术以显示自己大度而已,真的爱一个人,再无私,也还是本能地想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个人,就像一度难倒他和许眠的问题——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

    君沅记得很清楚,他们异口同声答的是——我妈死了!

    事实确实如此,这个问题不是问题,但是假如的话,他一定谁都不救,用灵力烧把火,等着她们自己爬起来烤衣服,君沅想,婆婆和媳妇能同时掉到水里,不是撕逼就是撕b,而当两个女人撕逼的时候,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吃瓜,掺和女人之间事情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这自然,许眠也是无比认同的,他甚至感慨,时隔百年,师兄的三观,仍旧如此——钢铁直男。

    此刻,屹立不倒的君沅有些心酸,他扑通一摔,再次扯着嗓子喊道:“君匪,我要你......”

    “帮我捡肥皂。”

    这自然,还是许眠教的,只是这新招,委实让门外嗑瓜子的君匪心情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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