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施主。”无音道。

    “能在这遇到小师傅,还真是巧。”曲安康说道,让无音在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

    无音是个少年,因是主持的关门弟子,在寺内辈分比较高,而且无音本人据说也是十分聪慧,性格也稳重,因此受到尊敬。

    而此时的无音小和尚脸上闪过一丝踌躇,最后还是对曲安康说道:“并非是巧,贫僧是特地来找曲施主的。”

    曲安康:“小师傅特意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无音:“接下来的话,若有得罪,还请曲施主见谅。”

    曲安康并不觉得自己和无音能有什么交集,便笑着说道:“小师傅讲就是。”

    “曲施主与安施主是何关系?”无音问,大概也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唐突,他问得也很心虚,语气微弱。

    一个和尚,问一个女的她和另一个男的是什么关系,是有些奇怪了。

    曲安康十分坦然地回道:“安公子吗?我与他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寺中偶遇,另一次便是上回小师傅也在那次。”

    “可安施主对曲施主... ...”无音突然刹住,他想了想才又说道:“安施主性子乖戾,我从知晓他到如今,只见他对曲施主一人友好过。”

    曲安康有点懵:“我可能没太听懂小师傅的意思。”国师性格乖戾?喵???

    无音视线低垂:“安施主之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咋舌,我多次劝说也不见他收敛,但他或许肯听曲施主的话,如果可以还望曲施主能引他向善。”

    说着,无音站起身,朝曲安康弯下了腰。

    “可我与他确实不熟,所谓友好,真的而不是他面对生人时的平常态度吗?”曲安康暂时不去管国师完全脱离大纲的性格,表示自己是不会接手这项重任的,顺便还说:“小师傅为何要来委托我一弱女子?”

    这是曲安康最不理解的。

    无音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跟曲安康说

    而此时的曲安康并不知道,她已经悄悄触到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外挂之一。

    无音也没有为难曲安康,最后无音离开,她陷入了一种怀疑之中——

    她真的是在自己的书里面?

    身为作者她至今搞不懂这是个什么节奏真的科学吗?

    无音虽然没有勉强曲安康,但是之后仍旧经常出现在曲安康去的地方,也不提国师的事情,而是与她探讨佛法,有时候曲安康知识量告竭,他也会很体贴的改成谈天说地。

    然后某一天,无音没有出现。

    曲安康想对方大概是终于放弃了吧。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她看到了对方浑身抽搐,用头撞墙的狼狈样子。

    ☆、·19·

    曲安康对梦中惊醒这项业务真的是十分熟练了。

    因为天气闷热,房里的窗户并没有完全关上,半开的窗外一片漆黑。

    闷热的风刮过,她能隐约听到窗外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小姐?”

    曲安康的房间里没摆冰盆,也不能摆冰盆,于是只摆了几盆井水降温,曲安康夜间本来就容易手脚发凉,不摆冰盆倒也没什么,可别人就不一定能受得了了。因此翠影倚在一旁,连打瞌睡都做不到,曲安康一醒她就发现了。

    “没事。”曲安康安抚她,然后唤了一声玄倚。

    黑衣利落的玄倚就在屋外窗边,微微推开窗户示意自己在。

    “外面怎么了?”冲天的血腥味和撞击声,她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院子里有人闯入,玄倚自然是头一个发现,正想把人扔出去呢,曲安康就被惊醒了。玄倚回答曲安康回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是无音。”

    什么?

    曲安康愣了愣,起身让翠影给自己拿了衣服,然后朝外走去:“他怎么了?”

    玄倚:“好像是疯了。”

    疯了?

    曲安康一脸懵逼,走出屋子朝窗边走去。

    就在她的窗子附近,确实有团人影在墙下,缩成一团,不停地用头去撞墙。

    这是无音?

    曲安康拿过翠影手上的灯笼,抬手略微把灯笼靠过去了一点。

    只见微弱的烛光之下,无音浑身抽搐,完全没发现有人过来了,他痛苦狼狈地用里用头撞墙,浑身湿透,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上来。

    翠影在灯笼照到无音身上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无音满身是血,身上脸上头上一片污遭,且因为痛苦,无音的面目十分狰狞,嘴里还发出了野兽般压抑的嘶吼,就像是一只散发着腥臭味的水鬼从赖以生存的水中爬出,无法适应没有水的岸上,因而痛苦不堪。

    翠影连忙将曲安康拉开,并把人护到了身后。

    曲安康被翠影的举动打乱了思绪,但是看着明明不像玄倚一样有武功,却还是护在自己身前翠影,看到无音之后沉到谷底寒塘的心脏总算是稍稍回暖。

    她别开视线不再去看无音,对玄倚道:“找绳子把他绑起来,嘴里也塞上东西,扔去柴房。”

    “是。”

    曲安康回到屋子里,炎热的夏天晚上,却是出了一背后的冷汗。

    翠影找了干净的里衣,又拿来了湿毛巾,给她擦过之后换好衣服,见曲安康倚在床头没打算睡,心下不安:“小姐,无音小师傅的事情明天再说,你身子挨不得,先睡吧?”

    曲安康朝她笑笑,摇头:“我等玄倚过来,有事问她。”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而在晨光寺的另一处,一身□□的主持在佛前诵经,忽闻窗户响动,他停下诵经,转头看向那处。

    只见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亦有一处阴暗角落,一人站在角落里,嘴里发出蛇般阴冷嘶哑的声音:“他跑了。”

    “他会回来的。”主持的声音一如白天对待虔诚的香客,沉稳而苍老,“当初仅凭他的家人,就能将他牢牢困住,更别说如今,他染上了药瘾。”

    “那可是连苍国最坚毅的将军都能击败的东西。”

    主持的声音消散在空荡的大殿之中,一块消散的,还有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阴影中人。

    主持道了一声佛号,继续诵经。

    曲安康倚在床头,眼睛酸痛,胸口和后脑勺也隐隐作痛。

    她闭着眼,终于等到玄倚处理好无音回来。

    她问玄倚:“无音他怎么了?”

    玄倚犹疑了一下,她是曲砚青手下出来的,最开始的定位是暗卫。暗卫不仅要能隐蔽气息擅长杀人,对很多重要的人、事、物都要有所了解,不然主子一句“去杀了xxx”暗卫连xxx是谁都不知道,那就很尴尬了。

    因此他们在学习杀人的时候,也接触并了解了各国信息,能知道的,可以知道的,必须知道的,有些甚至还要记下来,以防主子问起自己却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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