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法和书中的童媛相提并论。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在客栈吃了早饭就走。

    反正马上要走了,童媛也就不再戴帷帽,好好吃了早餐,在客栈里其他人蠢蠢欲动之前,就拉着曲安康准备先去马车上等。

    只是他们刚站起来,就见一群衙役从客栈门口涌入,将他们重重包围。

    童媛和无音下意识就先护住了曲安康。

    如果不是知道那个女官员是个靠谱的,他们真的会以为对方是想要逼童媛嫁给她孙儿。

    只可惜,显然不是。

    在确定他们无处可逃后,女官员从重重包围圈外出现,她虽满头银丝却不见丝毫老态,一身苍国官员的衣服整齐地穿在身上,举手投足皆是雍容的气度。

    ——蓝卿言,能住守这一片前有黛国后有明国的边境土地这么多年,她自有她的头脑和手腕。

    总之,来者不善。

    童媛赶在蓝卿言开口之前就说到:“蓝大人,您若是想请我们过府一叙,叫人来就是了,何必这么大阵仗,我既然答应了你会好好考虑与你孙儿的婚事,自然不会反悔跑掉的。”

    客栈里原先还有些懵逼的众人一听,好家伙,原来是蓝大人看上了这个女子想带回去做孙媳妇吗?没想到一向奉公守法的蓝大人也有这么做的时候。

    蓝卿言微愣,随即脸上出现了很符合她一身气度的从容笑脸:“童姑娘哪里话,我向来公私分明,这次来,不过是因为你们涉及了一宗案件,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既然是配合调查,那就不用带手链脚镣了吧。”童媛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那群包围他们的衙役,其中几个手上拿了锁链,像是随时准备要冲上来。

    蓝卿言面不改色大手一挥,“那是自然,来人,给童姑娘他们备马。”

    说完又道:“只是你们身后那姑娘看着是个柔弱的,想来也不适合骑马,不如让她和我一同坐轿子?”

    童媛无音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打算让曲安康一个人和蓝卿言待一块。

    就在这个时候,曲安康抬起手,她的吐息和身姿步伐一看就不是会武的人,因此她的动作并没有多少人警惕,甚至从一开始就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曲安康将手分别搭在无音和童媛的手臂上,将他们微微推开,给她让开一条道。

    无音和童媛配合地往边上稍微退开一步,蓝卿言这才看到曲安康。

    蓝卿言也不曾在意过这个带着面具且没有一点武功的女孩,看无音和童媛的举动,她只知道此二人十分在意他们身后的女孩,而此时蓝卿言却发现,那个女孩似乎才是三人中掌握话语权的人,于是便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身上穿着颜色艳丽的衣服,与此相对,她脸上的面具就要朴素的多,面具之下那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此刻该有的慌张与敌意,闲适地如同在午后品茶赏花一般。

    蓝卿言在看曲安康的时候,曲安康也在看她。

    两个人的视线撞上,曲安康对蓝卿言刚刚的提议做出了回复:“好。”

    蓝卿言眉角微抬,正好此时马已备好,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了,留下一客栈的人还在议论纷纷,好奇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还是蓝大人想借机给自己的孙儿讨个媳妇。

    宽大的轿子里,曲安康稍稍抬起窗帘,觉得这轿子的前进方向不像是审案的衙门,更像是前往蓝卿言的官邸。

    “蓝大人可否告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曲安康放下帘子,问道。

    蓝卿言依旧是那副笑脸:“不是什么大案子,姑娘不必担心。”

    “既然需要我们协助调查,我们总要知道一些... ...”曲安康声音不大,“不知道,是不是和行商令有关?”

    要说国家边境的城市有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地方,无非就是治安和贸易。

    若是和治安有关,不必这样遮遮掩掩,如果是和贸易有关,那就不能不提到行商令了,而且她也听说,最近的一批行商令刚刚下来,商贩们正在登记领取中。

    凡是携带外国货物或者是想把本国货物带出去的商贩,都必须有行商令才能带着货物自由来去,流出的先不谈,只说流入的,每一批货物在流入国内的时候,都会带着最初的行商令编号,这样那批货物有问题,直接就能查到是来自哪个人,哪个边境城市。

    而行商令的获取,自然也是十分严苛。

    蓝卿言闻言神色终于有了松动,曲安康看自己没猜错,也就不再追问,安安静静垂下视线等轿子到达目的地。

    但是蓝卿言发现了曲安康的特殊,又怎么会放过。

    “姑娘何出此言?”蓝卿言问。

    “不值一提的直觉罢了,若是有什么猜错的地方,大人还别请笑话。”说着,曲安康脸上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只有曲安康知道,什么直觉,明明就是职业病。

    曲安康说完,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再追究,谁知道蓝卿言根本不按牌理出牌,居然直接对她说道:“姑娘猜对了,还真是和行商令有关。”

    曲安康心里咯噔一下。

    蓝卿言继续道:“昨夜,一个别国商贩被偷了行商令,今早报官,说是偷他行商令的,是他昨天结识的一个美人,美人身边跟着一个男子,和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孩。”

    蓝卿言一边说一边看着曲安康,却见这姑娘听完,非但没有紧张,还说了一句:“蓝大人英明。”

    蓝卿言微讶:“哦?我如何英明?”

    曲安康:“蓝大人知此事非我们所为,不然早就将我们拿下关进大牢,如何会是这样让我们骑着马坐着轿子跟你走。”

    蓝卿言笑了:“你倒是聪明。”

    “这般举止,怕是想要假装抓了我们,好让正真偷走行商令的人放松警惕露出马脚?”曲安康问,但是很快又自己否决了:“不对,若是如此,你就更该直接把我们下狱了,是因为你们皆知此事不能闹大?”

    曲安康说道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蓝卿言如同一个真正的慈祥老太太,笑着问:“怎么不说了?”

    曲安康:“行商令的名册被丢了?”

    行商令有编号,就算丢了,只要拿着行商令的人不是登记领牌的人,依旧无法使用,偷行商令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点,蓝卿言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完全可以悠闲地等着小偷用了行商令自投罗网,除非... ...行商令的登记册被弄不见了。

    这个登记册被弄不见可不是一件小事,地方从上头再拿一份编号册不是不行,但是下面具体的编号登记还没报上去,上面没有具体的名单备份,找不出丢失的行商令,这批行商令怕都是要废了,废了之后的商贸损失,不是蓝卿言一个人能够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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