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项目结束后,学校里兴奋的气息在持续了几天之后也终于回归于平静——大家毕竟都还只是学生,每天都有写不完的作业和掉不完的头发。
    就连准备借着克鲁姆的名气再多给维奥妮卡和莱纳德一点颜色看看的洛丽斯,这几天都被她为数不多的几门课业给缠住了。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似乎是打定了注意要在第二个项目之前把课堂进度赶一赶——这样到了比赛临近的时候,所有人就算是一整天都在走神,也能好好的把变得没有那么困难的作业按时交上去。
    其结果就是,他们每个人手里的教鞭都变了一条专门抽打陀螺的小绳子,霍格沃茨的每个学生都是被他们反复抽打的陀螺,打着旋儿的辗转在各个科目之间。
    像洛丽斯这样五年级的owls考试结束之后少选了几门课的学生还能比其他年级好一点,轮到事情发生在我这样过了五年级还在进修所有主课的高级课程的学生身上,可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在一个狂风大作、而且是雨夹雪的早上,我抱着高高一摞书本和资料,脑子里像打字机一样飞快预测着下节课麦格教授会在随堂检测里可能出的题目,一个没注意脚下就踩到了皮皮鬼故意在过堂风能吹到的地方洒满的水(因为气温过低,它们已经结冰了),连人带书本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个女生刚好从拐角经过,她被我撞得飞了出去,她身后的两个学生也被她撞得倒退了几步,同样踩在了冰面上,他们两个抱着的东西也全从他们怀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灾难X的一幕。
    “该死的皮皮鬼!”我恼火的咒骂道,“真对不起,我没想到楼梯会这么滑。”多亏了皮皮鬼,我的课本和笔记本全都掉进冰水混合着的泥汤了——不过我还是选择优先拉起被我牵连的无辜路人。
    女孩看了一眼我伸出去作势要搀扶她的手(我敢用十个糖浆馅饼来打赌,她会伸手回握住我,纯属是因为她看见了我穴口上亮闪闪的级长徽章),有点不情愿的抓着我的手站了起来。
    她打理得极其漂亮的秀发和非常出众的样貌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女孩是今年斯莱特林一年级新生里的小明星,卡珊德拉·沃雷。
    自从上次丹尼尔告诉我他用了点小手段让这个三人小团T吃了点教训后,斯莱特林一年级里发生的拉帮结派现象好像平息了一段时间,卡珊德拉也没有了继续通过欺负同学来获得关注的念头:她的优秀和外貌已经让她很受关注了,无论是恶意的,还是好意的,她好像都不是很在乎。“没有受伤吗?很好。”我大概看了一圈女孩的身上,除了她的校服袍子沾了点水,其他地方一点事都没有。
    当然啦,她刚刚摔倒的时候可是还有两个人肉垫子呢,不可能有什么大问题。
    “你们两个呢?还好吗?”我一边帮忙把从斯莱特林这对双胞胎怀里洒落一地的小玩意儿从地上捡起来,一边问道。
    其中有几个小罐子很不幸地使用的是玻璃瓶,已经摔碎了。
    “怎么样?简直好极了,”一个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的男孩恼火的看着我说,“你让我们的新点子彻底泡汤了,对吧,科比尔。”
    “是啊,费舍尔——你毁了我们两个一整个晚上的心血。”另一个领带打得乱七八糟的男孩说。
    “假眼珠,红药水,白色的蜘蛛丝……你们这是要拿去吓唬别人吧?”我拿起一个破损了的小罐子在眼前看了一眼,“万圣节已经过了,先生们,在十二月的寒风里跟别人玩这个把戏可不会让你们更受欢迎。”
    我把他们的东西全部捡起来,塞进了那个衣服打理比较整洁的男孩手里,随后转身冲他的双胞胎兄弟招了招手。
    “你,对,就是你——过来一下。”
    科尔比不确定的看了一眼他的双胞胎兄弟,又看了一眼卡珊德拉——这两个人都没吭声,不过他还是从他们的眼神(虽然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中得到了指示。
    他选择了听从,不过嘴里还是凶巴巴的补充了一句:“干什么?”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现在像个炸毛了的小型犬,被同伴推出来不得不面对我这个庞然大物——现阶段里,我可是比这三个一年级要高得多呢。
    我让魔杖从袖子里滑到掌心,随意的把它压在他乱七八糟的领带上,然后抬起魔杖点了它一下。
    那条领带自己动了起来,它迅速的把男孩自己胡乱打的结解开了,然后猛的一抽——叫做科尔比的男孩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呼吸一紧——领带规规矩矩的在他脖子上重新打好了。
    “也许太紧了点?”我不确定的说,拿着魔杖又戳了一下,那条领带从善如流的把结往下松了一截。
    科尔比猛的后退了一大步——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如临大敌的看着我。
    “你——”他的嘴唇不停的颤动着,却始终涨红了脸一句也没能说出来,费舍尔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腰上猛戳了好几下,这个男孩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露出了什么窘态。
    “你完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两脚离地要跳起来了——“惹了我就是惹了弗雷兄弟,现在你多了两个敌人了,赫奇帕奇!”
    “笨蛋!”卡珊德拉卷起一个比较薄的课本在他后脑勺打了一下,“你在对一个级长傻乎乎的说什么呢?”
    双胞胎两人显然都没注意到我还是个级长:现在他们知道了。
    他俩的嘴巴立刻就像是被缝上了一样——再也没吭过声。
    我目送这个三人小团T脚底抹油似的消失在了大楼梯间往左拐的一个方向里。
    现在我彻底相信丹尼尔有能力解决他在斯莱特林里遇到的问题了——尤其是在处理那对双胞胎的相关事宜上,他俩的脑子加一块可能还没有丹尼尔的一半好用,如果没有卡珊德拉在后面给他们撑腰,这俩傻小子可能因为恶作剧或者欺负同学被抓住导致挨罚的次数更多。
    从刚刚的情况分析来看,其他学院里传闻的“卡珊德拉喜爱欺负别人”“沃雷喜欢霸凌同学”这样的传言也不尽然是百分百正确的——至少她没有参与到双胞胎这次的恶作剧当中。
    她可能会是其中几次的主谋,但她的主要目的绝不是单纯的欺负人。
    她应该只是为了获得关注——而在如今斯莱特林学院的大环境下,“能欺负别人”好像才能彰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他们这是受到来自学院的不良影响了。
    至于罪魁祸首——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以马尔福为首的那群四年级学生:他们可是从一入学就受到了相当程度的关注。
    等明年他们升入五年级,就正式位列于高年级之中了——以斯内普教授的偏心程度,马尔福最少也会混个级长当一当。
    自那以后的连续好几天里,我竟然还真的被那两个傻乎乎的双胞胎小斯莱特林给盯上了。
    可惜他们两个现在玩的东西都是斯莱特林的前辈们玩烂了的招数,欺负欺负没见识的一年级同级生还差不多,放在我身上就是雕虫小技,能让我给出点惊讶的反应都是他们天大的进步了。
    不过,我对他们两个的行为态度始终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如果他们两个把精力集中放在我身上,这两个家伙就没机会去祸害其他小朋友了。
    赫奇帕奇长桌叽叽喳喳的那些一年级新生这些天看起来要比前些日子快活得多——看来我的计划完成得很顺利。
    上次的事件过后,双胞胎不敢再轻易找丹尼尔麻烦了,他得以安生了一个月。
    不过因为我前两天的意外介入,他安生的日子延长了好一段时间,察觉到不对劲的丹尼尔很快就弄清楚了双胞胎究竟在“忙”什么。
    他担心的找上了我。
    “我可以把情况汇报给布朗小姐,让她教训他们一顿,不让他们再找你的麻烦。”一天晚上,他在礼堂外面找到我之后对我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奥莉维娅·布朗,斯莱特林的七年级女级长。
    因为丹尼尔和我之间现在已经算得上是可以互相保守秘密的“忘年交”,所以我并没有对他隐瞒我的计划。
    “其实没有什么,因为我也就能帮他们到这里了,这是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年,”我半开玩笑的说,“希望他们升入二年级之后能长出属于自己的獠牙来对付那些喜欢欺负人的坏家伙,若是在有余力的情况下,还能像我一样,对像当初的他们一样懵懂的小一年级伸出援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赫奇帕奇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丹尼尔本来在我旁边低头走着路,突然仰起了脑袋问我。
    “你指什么?学生之间的互相帮助吗?”我拉了一下快要滑到胳膊上的书包袋子——今天的书很多,书包很沉,“虽然我很想说这方面每个学院的人都有自己的优势,但是在赫奇帕奇,大家一开始总是得靠互帮互助才能克服困难……别看我现在已经习惯独来独往了,我一年级的时候也是差点炸过坩埚的人——现在想想,好像刚入学的时候,我的魔药课成绩也是惨不忍睹。”
    虽然不至于因为团队合作而让大家都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至少在大家都需要面临的困境面前,赫奇帕奇绝不会轻易退缩——我们对自己认定要坚持的东西要比其他学院的人更加执着。
    为了活跃气氛,我给丹尼尔讲了一些我以前在魔药课上的糗事。
    虽然对于他这个魔药小天才来说,我那些错误犯得让他难以理解,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他晃动胳膊的时候,我注意到丹尼尔的手臂已经完全好了,皮肤白皙透亮,能看见他皮肤底下活泼地流淌着血液的青色血管。
    果然,就像他曾经像我保证的那样,丹尼尔处理的很好——我感到很欣慰。
    这样一来,即使是在自己毕业之后,也不用时不时的在心里惦记着丹尼尔的校园生活了。
    小动物有它们的生存之道——小獾有小獾的,小蛇也有小蛇的,到最后,大家都会,变得能够只依靠自己来抵御外界的风雨。
    ……
    我一定是太累了,居然在吃三明治吃到一半的时候靠着走廊上的柱子睡着了,丹尼尔甚至在旁边看了三十多分钟书——最后还是他觉得夜晚的走廊太冷不适合睡觉主动把我推醒的。
    我和丹尼尔这天晚上都没有在礼堂吃饭——我领着他偷偷摸摸去楼下的厨房要了一篮子三明治和覆盆子果酱做的夹心软蛋糕,又随便找了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坐下边聊边吃。
    一定是和丹尼尔的相处太让人放松了——我半开玩笑地把责任归到了丹尼尔身上,他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叹气,把书从腿上拿开合了起来,拎着剩下半筐我们没吃完的三明治和蛋糕说自己要回寝室了。
    “学习总是让我饥肠辘辘,”他说,“这些我就拿走啦。”
    “多吃点——等你长到像斯内普教授那么高以后,你就去继承他的衣钵,当我们学校的魔药课教授。”
    “那斯内普教授自己怎么办?”对自己的魔药技术一向非常有自信的丹尼尔居然开始认真思考我这番话的可能X,我在心里一边觉得他可爱,一边也开始认真的思考要怎么处理到时候已经变得“年迈”了的斯内普教授。
    “我记得他好像一直很想教黑魔法防御术,”我对丹尼尔说,“到时候他可以去教那门课,如果邓布利多校长不让的话,你可以威胁校长先生,说如果不让斯内普教授当选,你们两个就一起闹罢工。”
    我们两个自顾自的为我们刚刚说的玩笑话而哈哈笑着,完全没注意到一个黑漆漆的瘦长身影已经来到了我们身后。
    “如果你们还记得做为学生最基本的礼貌,那就应该知道他们不应该在背后议论他们的教授——比如或许他还没有那么早退休不g、转而把职位交给一个r臭未g的小子的打算。”
    斯内普教授像鬼魅一样在我们两个身后,把我和丹尼尔都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那只是个玩笑话!”我抓起丹尼尔的小细胳膊,直接脚底抹油,迅速逃离了案发现场。
    我和丹尼尔在楼梯间分别。
    今晚的愉快谈话减轻了我不少压力,不过我还是想把这段时间积攒的压力消灭得更彻底一点——机会难得,痛痛快快的使用一下六楼的级长浴室说不定是个好主意。
    虽然级长浴室也会提供给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使用,不过现在没有魁地奇赛季,女队长们压力应该也不会有平时那么大,足够幸运的话,我应该还是有机会一个独享整个大浴室的。
    我哼吒蛇哧地爬完楼梯——光是爬上这数层漫长的楼梯就已经快要把我这一天剩下的最后一点精力都要榨干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些住在地下的级长不愿意经常跑来这里洗澡的原因——这段路程简直是在给我们增添额外的压力。
    如果再不快点泡进热乎乎的浴池里,我就要累得直接躺在地上一觉睡到明天天亮了。
    刚到走到门口,我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水声——级长浴室的水龙头非常豪华,由下至上共有三排,每一排的水龙头都会释放颜色不同的水出来,我目前见过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偶尔会遇上几次绿色或者是紫色,据说它们的功效也不一样——不过我实在是没有闲心天天跑来这里研究级长浴室的水龙头,除了最基本的泡泡浴选项,其他的组合我都未曾尝试过。
    推门进去的时候,我刚一抬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浴室里的灯光非常充足,在光亮的映照下,空气中到处都漂浮着的泡泡五彩缤纷得漂亮极了。
    我注意到这些泡泡虽然数量极多,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每个泡泡在飘来飘去的时候都和我刻意隔着一段距离,从而避免了碰到我的身体而爆炸。
    “晚上好。”一个陌生的女声在浴池里响起。
    一个棕色头发的女生正背对着我坐在浴池里——说话的时候,她没有回头,或许是因为她正拿着一个金色的高脚杯在喝里面的东西。
    她身侧的池边有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品种多到让人眼花缭乱的水果,还有一个同样是金色的大壶,她喝的饮料应该就是从那里面倒出来的。
    “奥莉维娅·布朗?”走近的时候,我认出了女生的侧脸——此时我已经在旁边的淋浴间冲洗过了自己的身体,顺着池边小心翼翼的滑入了满是泡沫的热腾腾池水当中。
    “我也很早就知道你了——虽然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说话。”女生说着朝托盘勾了勾手指——那个大壶就往另一个空杯子里倒了半杯浅金色的饮料。
    接着,那个空杯子平稳的飞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加了缬草的苹果汁——睡前来一点有助于放松你的大脑。”奥莉维娅对我说道。
    “谢谢。”我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苹果汁滑下我的喉咙,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这口饮料下去,竟然把我因身体泡入热水而刚产生的一丁点睡意全给一脚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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