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台员工急得快哭了。
    不管怎么调,屏幕都不动,甚至关机按钮都失去了作用。
    他一把拔掉插座,然后傻眼了。
    这屏幕就好像是被焊上去的,插座都拔了,居然还能亮?
    几个保镖从黑暗的角落中冲出,夺陈嘉明的话筒。
    陈瀚海对着他破口大骂:“逆子,到底要做什么!”
    陈嘉明灵巧躲开,眼底有戾气,一脸皮笑肉不笑。
    他一挥手,身后的屏幕变幻,出现了陈萱和陈瀚海的亲子鉴定。
    “老爸,虽然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话可能有点晚了……”陈嘉明动作浮夸地说:“其实,谢莹莹才是你亲生女儿哦。”
    桌子被掀翻,陈瀚海提起椅子往台上扔。
    怒火将他的脸烧得通红,显得格外骇人:“畜生,你给我闭嘴!闭嘴!”
    陈嘉明哈哈大笑:“就算我是畜生,那也是大畜生生了小畜生,你就是娶自己女儿为妻的大畜生,哈哈哈哈。”
    陈瀚海一口气喘不上来,被气得浑身颤抖。
    在他身旁,谢莹莹也被吓得花容失色,嘴里不住地说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被这么多人看热闹,陈家的脸面都被丢光了,陈家大哥陈昭也无地自容。
    他站出来,冷冷地指挥手下先送陈瀚海去偏厅休息。
    “小弟,你要整蛊,就不能先跟我说一声?”他无奈道,一句话就把陈嘉明的误导定性为是在恶作剧。
    “而且爸爸年纪也大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的。”
    “所以呢?”陈嘉明无所谓道。
    只要能成功误导陈瀚海,陈嘉明就已经心满意足。
    这个闹剧,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打陈瀚海一个措手不及,才能引发出争议。
    证据摆在面前,他会情不自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爱了亲生女儿。
    一旦他内心开始动摇,被在场人看到,就会进一步坐实陈嘉明抛出的引子。
    等到陈瀚海回过神来,亲自去验个dna,谎言自然就会被拆穿。
    但到了那时,谣言早就传遍京都,又有谁会在意后来的真相呢。
    他不以为然地招手,让陈萱上台来。
    “从小到大,四个兄妹里,陈瀚海眼里就只有大哥你,因为你是他钦定的接班人。”
    “你总是这样忍气吞声,为了财产,为了家庭。就连他一把年纪要娶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女人回来,你都能退让。”
    “你能忍,可我忍不了,反正这个家我也待腻歪了。我现在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我陈嘉明和陈萱脱离陈家,与陈瀚海一刀两断,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陈瀚海不肯走,听着陈嘉明说出的这些鬼话,气得说不出话来直翻白眼。
    他子嗣兴旺,一向是好友羡慕的对象。
    殊不知孩子多了,想法也多。
    二儿子早年就跟他断绝了关系,如今三子和一个不知打哪儿换来的野种也要离开陈家。
    也不知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些不省心的孩子。
    陈昭皱眉:“三弟,你有没有想过爸爸把你养那么大,花了多少钱,帮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他在你身上花费的心思并不比我们少,只是他不善言辞,从没有提起罢了。”
    陈昭的妻子推着小孩出来,拉着陈嘉明的裤腿喊:“叔叔,你们不要再吵架啦,不要让外公再生气了。”
    陈嘉明一向很宠他这个侄子,但是这时候,他表情很是冷淡。
    他摸摸小孩的脑袋,低声说了句乖,推他回到妈妈身边。
    “你认真的?”陈昭还是不敢相信。
    陈嘉明耸耸肩:“不然呢?”
    他说完跳下舞台,领着陈萱往外走,在路过凌玥儿面前时,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凌玥儿看戏都看不太明白,更是搞不清楚陈嘉明为什么要对她抛媚眼。
    她傻傻地看着陈嘉明的背影,疑惑地问祁景安:“他们就这么走了,不吃席了?菜才刚上啊。”
    “他们有事要忙,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祁景安也收回视线。
    在发现陈萱的身世有问题时,他就想过未来的走势。
    然而任何预测,都抵不上陈嘉明整活的本领。
    惊世骇俗,预谋已久,又随心所欲。
    陈嘉明拍拍屁股走了,陈瀚海和陈昭还得收拾烂摊子。
    陈昭挨个桌子赔礼道歉,再三表明这就是陈嘉明心情不爽弄出来的恶作剧,大家酒杯一碰,就当个笑话给忘了。
    一杯见底,祁景安脑袋竟然开始昏昏沉沉,还有些奇异的躁动涌上来。
    有些热。
    他解开两颗扣子,压抑着急促的喘息,眼眸微微眯起,一把扣住凌玥儿细嫩的手腕。
    身体的反应已经明白地告诉他,自己又不知什么时候中招了。
    是徐慧,还是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什么时候趁他不注意下进去的?
    祁景安猛地起身,带凌玥儿急匆匆出了酒店大门。
    他一连打了几个电话,想吩咐司机和保镖待命,只是药效很猛,不过几分钟,祁景安已经快意识不清。
    他猛地停下脚步,改变主意。
    现在赶回家,路上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不如在酒店等医疗队过来。
    凌玥儿还不明白怎么了,就被他带回酒店大堂。
    “开一间房。”祁景安抽出身份证给接待员。
    才进门,凌玥儿就被大力按到床上。
    紊乱燥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唇上,祁景安像饥渴已久的猛兽,完全丧失了理智,迫不及待要品尝自己的所有物。
    他鼻尖轻嗅凌玥儿的脖颈,留下一个又一个齿痕。
    “景安,你怎么了?”
    凌玥儿完全不在状态,身子蜷缩,躲避祁景安的束缚。
    她的确很渴望能跟祁景安亲近,可这样粗暴的对待下,她感觉祁景安就像是变了个人。
    变得恐怖,要把她撕碎了一般的凶猛和急切,让他面目都有些扭曲不堪,眼睛赤红。
    “不要,景安,我好害怕,你停下来好吗?”
    “你到底怎么了,醒过来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不要……”
    凌玥儿低声抽泣,怕得直发抖。
    她不断后退,
    祁景安并不应声,衣领经过方才的挣扎被扯开一片,露出如雪的肌肤,衬着被咬出的红痕,格外诱人。
    仅存的意志力,如被崩断的弦,一去不复返。
    他呼吸粗重,全身泛红,肌肉用力紧绷,再也克制不住手上的力道,暴力撕裂了凌玥儿的毛衣。
    凌玥儿彻底被吓坏了。
    她忍不住尖叫,跳下床想要逃跑。
    门被轻轻敲响,她惊惶不已打开门,竟然是徐慧守在门口。
    徐慧探头望了眼紧随其后追来的祁景安,脸上浮起一抹局促怪异笑容:“这个药药效很猛的,你一个人肯定承受不了,要不要我来帮你?”
    凌玥儿瞪大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徐慧的意思。
    徐慧做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帮忙,她要帮什么忙?
    “滚蛋!”
    对上祁景安冰冷狂暴的眼神,徐慧下意识瑟缩退开。
    门啪的一声被甩上。
    迎面而来的风震得徐慧鼻尖发麻,她苦恼又焦急地给顾君柔打电话求助。
    要知道这药可是徐慧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的,药性极其霸道,下药后会完全被情欲支配,来者不拒,至少不眠不休折腾一天一夜。
    祁景安居然硬生生扛住药性,把她关之门外。
    而且,刚才看凌玥儿的模样,好像她都没受什么伤。
    都到了这地步,祁景安竟然还能忍住不伤她?
    “这可怎么办,他看起来对我有很重的敌意和抵抗心,有凌玥儿在他身边,他根本不需要我来帮忙。”
    “所以你为什么不提前把他们两分开?”顾君柔啧了一声,“在门口等着,我找人给你开门。”
    祁景安反锁上门,炙热的身躯紧紧贴着凌玥儿,长腿抵住凌玥儿,充满压迫掠夺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呼出的气混着酒香,湿热躁动,全喷洒在凌玥儿耳边。
    祁景安修长的指尖缓缓摩挲凌玥儿脸颊,一遍一遍,描摹着她清秀精致的五官轮廓。
    他俯下身吻她,动作逐渐粗暴,凌玥儿控制不住惊骇微微挣扎,小虎牙咬破他嘴唇,渗出的血丝都被他舔舐干净。
    有铁锈味在口腔弥漫。
    这激起了祁景安的兽欲,他抱起凌玥儿,将她压到身下。
    “你还清醒着吗?”
    凌玥儿不安地追问,心跳得很快。
    这会儿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祁景安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徐慧使了龌龊的手段。
    如果是这样,他动作有些粗鲁,她也不是不能忍受。
    尽管还是会害怕。
    但她也不想看祁景安继续难受下去。
    祁景安沉默看着她,像是在竭力克制自己暴虐的情绪,他想起身,远离凌玥儿。
    意志力与药性在斗争拉扯。
    凌玥儿听到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磨牙声。
    这样会伤害到他自己吧?
    她忍不住担忧祁景安,手捧着他的脸:“是不是只要我们做那种事,你是不是就会舒服点?我不想看你那么难受了。”
    她笨拙的吻祁景安,生涩撬开他的唇,给他解开纽扣。
    “别动!”
    祁景安理智已经快要崩塌,偏偏凌玥儿毫不知情,还在火上浇油。
    下一秒,祁景安彻底被欲望支配,眯着赤红的眼睛,狠狠咬在凌玥儿锁骨处。
    “啊——”
    凌玥儿发出痛苦的哀嚎。
    她眼泪还是哗啦啦落了下来,身体疼得一下一下抽搐。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还是好怕好怕,肩膀上的痛击穿了她的勉强,钝涩的牙齿一下下碾磨着骨头。
    凌玥儿后悔了。
    已经想不起刚才是她想要安抚祁景安,自己先一步失控,嚎啕大哭,双手不断拍打祁景安的胸膛。
    “走开,你也是坏人!”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我真的好痛……”
    她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醒来的时候。
    孤身一人,没有人站在她这一边,出现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
    就连祁景安,都要这样对待她。
    她哭得歇斯底里,因为太过害怕,咳嗽的近乎痉挛。
    祁景安动作猝然僵住。
    “玥儿……”他癫狂的神情反复变幻,来不及思考,冲进浴室,打开喷头。
    冰冷的水打在身上,让他浑身颤抖,血脉喷张。
    混乱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看向站在一旁眼泪汪汪,不知所措的凌玥儿。
    她肩上挂着半件毛衣残骸,肩头还有血,里面只着一件单薄的打底衣,被冻得发抖,自己却浑然不觉。
    刚才吓到她了。
    应该让她出去的。
    他想着,身子歪斜,弓着腰缓缓滑坐到地上。
    凌玥儿想扶他,指尖刚碰到他炙热的小臂,就被猛地甩开。
    “别碰我。”他喉间紧绷,痛苦地喘息,“去打电话,问医生到哪了。”
    “把浴室门关上,不要管我。”
    凌玥儿脸色惨白,她指尖只是碰到一点冷水,都感觉凉得刺骨。
    而祁景安,正用这么冷的水不停冲洗身体。
    凌玥儿又怕又难过,哆哆嗦嗦地说:“你不要洗冷水了,这么冷的天,会生病的。”
    “你生气了吗?我不躲了,也不哭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再也不躲了。”
    祁景安用尽最后的理智,厉声喝道:“出去!给医生打电话,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他想抱抱凌玥儿。
    看着她害怕的模样,他心中也难受。
    可是他不得不这样拒绝她,他怕自己真的丧失理智,弄伤了玥儿。
    好不容易才等到她病情有些好转,恢复神智。
    她已经不能再受到惊吓了。
    凌玥儿跌跌撞撞跑回房间。
    她思绪混乱,六神无主,呜咽着向医生求助。
    眼前视线突然有黑雾闪过,她眩晕了几秒。
    这种精神分裂症状,来源于凌玥儿对霍妈妈和宝宝离世的极端抗拒和回避。
    当她开始渐渐接受现实,那个分裂出来的小女孩人格就会逐渐被替代。
    而且,懵懂单纯的小女孩,也打心底的想要救祁景安。
    她主动退让,换出凌玥儿的主人格,迷糊了几秒,凌玥儿晃晃脑袋,清醒过来。
    她先是确认医生再过五分钟就能赶到医院,简单描述了一下祁景安现在的状况。
    医生立刻察觉出她的异状。
    方才凌玥儿还只知道哭,反反复复说景安找他,让他快来。
    不过几秒,她就能简洁明了地概述现状。
    “您清醒了?”他惊喜地问。
    凌玥儿应了一声。
    她照着医生的指示从冰箱里倒出冰块,这间房恰巧有冰饮格,里面冻了很多碎冰块。
    凌玥儿从浴室出去以后,祁景安不断企图用冰冷的水冻住自己的思绪。
    他什么也没想,水换过一遍又一遍,直到凌玥儿进门。
    “不是说了不要再进来?”祁景安语气冰寒。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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