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不过到底有点希望。
    丹药入口,一股苦涩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季鹤声不敢咀嚼,直接吞咽下去,然后默默运功。很快,胃里就开始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随着他的真气运转,全部汇入小腹丹田,然后再似爆炸一样像全身各处辐射开来。
    这洗髓丹的药力之霸道,远超出季鹤声事先的想象,从内到外,从头到脚,每一个指甲缝里都被药力所贯穿,心肝脾肺肾等五脏同时收缩抽搐,胆胃肠膀胱六腑一起扭曲变形,脊柱里面仿佛有热油在喷涌,直接灌注到大脑之中,每一根筋都在拉伸,每一块皮都在绷紧,每一个毛孔都在不停地关闭张开。
    季鹤声痛苦得想张口大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原本还想服药之后靠真气将药力化开,如果太过强大的话就把药力压住,此时浑身剧痛,仿佛被利刃寸寸割裂,那里还能凝聚精神运转真气了,事实上,他的大脑里只剩下一种感知,那就是疼,疼得身上没法动,脑子也没办法思维,只能在那里无助地忍耐。
    过了大约三个多小时,药力才逐渐消失,身上的痛感如潮水一样退去,已经近乎晕厥的季鹤声一点一点地恢复神智,试着稍微动了动手指,发现并没有像想象当中那样的疼痛和沉重,又抬了抬胳膊,确实没有一点不适,这才放下心,从地上坐起来。
    他发现自己此时的情形十分狼狈,从头到脚都黏着一层黑乎乎的油脂污垢,恶臭恶臭的,几乎把他全身都给包裹进去,下边裤子里也湿塌塌的,原来竟失禁了,不禁有些脸红。
    他赶紧起来往外走,在院子里就把这身脏衣服全都脱下来,团成一团,打算待会带到外面去处理了。
    快步走到湖边,一个猛子扎下去,顺着湖底向前游出十几米才浮出水面,兀自觉得有些恶心,又往前游出二百多米才停下来。
    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干净,连搓了好几遍。他发现自己自己的身体从里往外感觉轻快,互相也变得越发顺畅深远,而且皮肤比过去更加白皙水嫩,摸上去手感好极了!他亲了亲自己的手背,在自己的屁|股上捏了两下,不知怎么地想起了艾乐溢,又红了脸,赶紧上岸擦干身体。
    就这么光着身子在湖边快跑几步,又把真气运转几个周天,感觉不是一般的好,看来这洗髓丹果然名不虚传,真的把自己身体里的杂质毒素都给排了出去,想起刚才的情形,所谓小便排肾毒,大便排肠毒,出汗排肺毒,如果没有排出来的话,药反而算是白吃了。
    回屋里换了一身当初从家带来的旧夹克,拿上拖布把客厅里的污垢打扫干净,又给吕洞宾上了三炷香,念了几句多谢祖师爷保佑,刚才身不由己,不要怪罪的话,聊胜于无。
    第二天中午,果然有两架军用直升机飞进来,一个班的战士和一些救援物资。
    碧海大学的情况比外界预想得要好得多,最起码这一万多人还都有吃有喝,穿用得体,而且有组织有纪律,大家各司其责,井井有条。
    那个叫景奇的班长在宇文清和李云淞的亲自陪同下各处转了转,惊讶连连:“你们在电台里说你们的情况我们都还不信,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的!我这就联系首长,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他们。”
    宇文清掐着时间,转到餐厅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便邀请他们一起吃饭,景奇赶紧推辞:“你们这里一天就两顿饭,不能我们来了搞特殊化!还是等晚上跟你们一起吃吧。”
    季鹤声站出来说:“景班长,咱们吃饭晚,你们是六七点钟就吃了吧?咱们都拖到□点钟才吃,况且都做好了,面条不能留,你们不吃我也得人给它吃了。”
    午饭很简单,下的挂面,用蘑菇和腊肉勾汤,季鹤声亲自主勺,味道相当不错,没准备酒,部队的人吃饭也不说话,每人捧着一大碗面条,吃得额头见汗。
    他们走后,餐饮部的人都围拢过来:“部长,这回军队进来了,咱们就好了,以后道路打通,咱们是不是也不用在这样成天做饭了?学校能不能恢复上课?”
    “不知道。”季鹤声想起爷爷说的预言,摇了摇头,告诉蓝冰,“晚上做八宝饭,吃前天腌的八宝菜。”
    大家都好奇地问:“什么叫八宝饭?”
    “就是用四种米和四种豆煮出来的,大米、小米、紫米、薏米,红豆、绿豆、黑豆、黄豆,豆子一会就用水泡上,要不然煮不熟。”
    “那八宝菜……”
    “笨呐你,那咸菜里有多少种菜?木耳、蘑菇、豆干、果脯、腊肉、小鱼、香肠,肉脯,四素四荤,不正好是八宝吗?从今天开始天天吃八宝菜,把那二十缸吃完再弄别的。”
    不理会背后目瞪口呆的一群人,季鹤声出了饭庄,往碧月阁来,打听着来到二楼找到组织部办公室,艾乐溢正告诉一个女生怎么做报表,看见他来,很是意外:“小鹤,你怎么来了!”他把女生打发出去,让季鹤声坐。
    “给你送点吃的来。”
    “上次拿得鹿肉干和桃脯还没吃完呢。”
    “这回不是肉干也不是桃脯。”
    “哦?你还有什么啊。”艾乐溢笑了。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
    “只要是小鹤给的,我都想要。”
    “真的?”
    “真的,哪怕是一块砒霜,你让我吃,我也毫不眨眼地把它吃下去!”
    “好,这可是你说的,呐,我给你送的正是一颗毒药。”季鹤声把手掌摊开,掌心躺着一颗白白胖胖的药丸。
    “你这是从哪弄得奶糖豆啊。”艾乐溢笑了,随手拿起来就要吃。
    “等等,不能这么直接吃。”季鹤声赶紧把药抢了回来。
    “不能直接吃?那怎么吃?”
    “这样,先去你寝室,要回屋里去吃。”
    艾乐溢有些发愣,不过还是依着他的话,带他到月光小屋。
    ☆、月光小屋
    所谓的月光小屋是在碧月山后面,一片建成草原式的空地上,有那么七八个小屋,晚上可以在这里赏月光,画夜景,如今被几个人给瓜分了,因没有水电,大家都不能在高层活动,因为不能用楼里的马桶,必须出来上厕所,像季鹤声这样住五层阁楼的真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毕竟他们都没有一个随身的空间。
    艾乐溢的小屋是最大的了,现在天气还很冷,在他之前也没人想到来这里住,因此他挑的是最大的,外形是水晶宫的模样,里面是复古式的三件,有点像季鹤声空间里的青木居。
    东屋里摆放着一张双人大床,铺着雪白的床单,上面是叠得有棱有角的被子,屋子收拾得简单而干净。
    季鹤声把门关上,又问艾乐溢:“你这洗澡方便吗?”
    艾乐溢顿时愣了,过了十几秒才点点头:“我把西屋改建成了一个简单的浴室,上面有水桶,我打了水存储在里面,太阳好的天气能够晒得暖和一些,冲凉是可以的。”
    “那就好。”季鹤声坐在床上,“你先去趟厕所吧。”
    “我去厕所干嘛?”
    季鹤声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去把能排出去的都排出去。”
    艾乐溢心头一跳,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季鹤声知道了他一直以来的心思,今天终于要……要不然不会主动提出来要来自己这里,还问洗澡方不方便,只是他让自己先去厕所把能排出去的都排出去,这摆明了是要自己在下边,因此激动之余不禁又有点郁闷,不好在自己盼了三年的愿望终于要实现,在下边就在下边吧!
    艾乐溢痛快地去了厕所,走出门外的时候,几乎激动得欢呼出声!
    他在厕所里蹲了好长时间,一方面平抑一下自己的激动心情,毕竟是第一次,得给小鹤留个好印象,最起码不能吓跑他,另外也尽量拉得干净一些,待会自己先去把里边也洗干净,决不能让小鹤对这事产生反感。
    从厕所回来,艾乐溢就拿毛巾和沐浴乳:“小鹤你先躺着,我先去洗澡。”
    “现在洗什么澡啊,待会再洗,把这些玩意先放下。”季鹤声坐在床上指挥,“把衣服脱了。”
    “这……现在?”
    “对啊,快点。”
    艾乐溢咽了下口水,心想小鹤这也太直接了,以前不知道他是这种想法,要不然早就跟他表白了。
    他脱了外套衬衫,光着上半身就要过来,他已经想好了,要先用亲吻让小鹤适应自己的亲近。
    “接着脱啊,裤子也脱了。”
    “裤子也脱?那好吧。”艾乐溢又拖了外面的西裤和里面的毛裤。
    “继续,内裤,袜子都脱光!”
    这下就连艾乐溢也脸红了,不过还是依言照搬,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毫无遮掩地面对季鹤声商量:“这回行了吧?”
    “嗯,行了,不过你这有塑料布没?找一块去。”
    “哪有塑料布啊,要那个干什么?”
    “没有塑料布……那就用这个窗帘凑合吧。”他摘下半旧的窗帘铺在地上,“坐上去。”
    艾乐溢照着他的话乖乖地坐在窗帘上,然后伸手搂住季鹤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很是神情地呼唤:“小鹤。”
    季鹤声愣了,又红了脸:“你干嘛?别乱亲!呐,现在,把这个吃了。”
    “这个是什么?”
    “你吃了就知道了。”
    “不会是那个的吧。”艾乐溢直接把这个当成□了,“我,我不用药的。”说着捏着拳头挥了挥胳膊,“就这样,我可以的。”
    “你可以什么啊!我都不行,你能行吗?赶紧吃了,你说的,我给你什么你就吃什么。”
    “那好吧。”艾乐溢无奈地接过药丸,吞进肚里,然后又来抱季鹤声,“这回行了吧?”
    “你冷吗?”季鹤声看他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反手把他抱住,“待会就好了啊。”
    艾乐溢被季鹤声抱在怀里,激动得了不得,脖子上都泛起了红润,下半身也开始抬头。在他心中,设想了无数次跟季鹤声坦然相对的清净,包括他们共同的初夜,甚至说什么话,用什么姿势,每一个细节他都想了无数遍,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他反而有些害怕,有些僵硬地抱住季鹤声的腰,只觉得鼻子里酸酸的,眼泪止不住地就涌了出来。
    季鹤声看他哭了,赶紧安慰他:“忍一忍,忍一忍就挺过去了,我这都是为你好。”他拿过桌上的毛巾,递到他嘴边,“你要是痛得厉害,就咬这个。”
    艾乐溢有些发愣:你还没做呢,我疼个什么劲啊?不过还没等他问出来,药力终于开始发作了,腔子里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无数把刀子来回割着,手脚都不听使唤,顿时大吃一惊:“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是我炼的洗髓丹,你别怕,我都吃过了,虽然很痛,但挺过去就好了。”他看艾乐溢眼中充满了失落和痛苦,眼泪流得更厉害了,赶紧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并且紧紧地抱着他,“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艾乐溢很快就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失去了神志,他的身上不停地排出黏腻的污垢,季鹤声去弄来清水,用毛巾蘸了给他擦拭,很快一盆水就成了泥汤,他换了三盆水,毛巾都成了黑色,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过了两个小时,艾乐溢身上不再排出污垢,毛孔随着气血流动开合有序,皮肤也泛起红润,呼吸也开始恢复正常,季鹤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了,只剩下一条内裤,抱着艾乐溢到西屋去,把他从头到脚都洗得干净通透,然后抱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季鹤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艾乐溢,忽然感觉这场景很温馨,要是有一天艾乐溢受伤了,生病了,自己就这样照顾他,要是自己生病了,受伤了,那么他也来照顾自己。
    他伸手摸了摸艾乐溢沁出细汗的额头,刚刚经历过易筋洗髓,艾乐溢脸上的皮肤在薄汗的滋润下,越发显得白皙嫩滑,手感极佳。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艾乐溢终于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眸子里隐隐闪烁着清澈的光,整个人的气质确实跟原来大不相同:“我……刚才是怎么了?”
    “你刚才吃了洗髓丹,易筋煅骨,伐毛洗髓,当时很痛苦,现在就好了,是不是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很轻松,手脚里面都有使不完的劲,而且最重要的是,真气运行更顺畅了?”
    艾乐溢试着感觉了一下,发现确实如季鹤声所说:“这洗髓丹,也是你师父给的吗?”
    “不,是我自己炼的。我修炼九天都大法,始终不能进入第二层,副册上说是根骨太差,需要吃洗髓丹来改善体质,我就炼了一炉,昨天晚上我自己吃过一颗。”
    “你……也像我刚才那样?”
    “对啊,像咱们这样的普通人,谁吃这个东西都得那样,眼泪鼻涕乱淌,大小便失禁,不过也没什么的,挺过去之后,就从地狱进天堂了。”
    “我……刚才都是你给收拾的?”艾乐溢想刚才自己光着身子弄得一片狼藉,被季鹤声悉心照料收拾的情景,又揭开被子,看见自己身上也很干净,“你给我洗澡了?”
    “是啊,你这算好的了,有我照顾你,我昨天晚上可就是一个人,昏死了小半天才自己醒过来,爬到湖里洗澡。”
    “湖里?你跑到秀湖里去洗澡?”艾乐溢的声音紧切起来。
    季鹤声这才发觉说漏了嘴,不过暂时也没办法跟他解释此湖非彼湖:“啊,也没到里边去,就在边上用盆舀水冲了冲。”
    “你这个洗髓丹,是吃过一次就可以的,还是需要以后再接着吃的?”
    季鹤声想了想:“书上说普通人只能吃一次,吃多了会发生畸形,轻则身上长瘤子,重则再长出几只手脚来。不过我们修行者可以常吃,相当于保健品。”他又给了艾乐溢一粒,“这个你先拿着,不过不要立即吃,等你把第一层真气练满,要突破到第二层的时候再吃。”
    艾乐溢接过丹药看了看,从床头柜里拿过一个装戒指的心形小盒,把洗髓丹装在里面,“你下次再吃第二颗的时候,来我这里吧,让我来照顾你。别再一个人去湖边了。成吗?”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嗯,好的。”季鹤声被他那近乎恳求的眼神看的心里柔软,“你放心吧,我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都来找你一起。对了,我还得给阳阳送两颗去。”
    艾乐溢说:“那就把他找过来,我帮你一起照顾他,我这个地方又宽敞又僻静。”
    “也好,今天有点晚了,等明天吧。”
    “明天恐怕不行。”
    “为什么?”
    “今天军队都进来了,景奇跟外面汇报了这里的情况,我听他们的那意思是还要派更多的兵来,然后以我们这里为基地,从东往西,向霖州方向跟他们里应外合打通道路。而据我估计,对岸的霖江大学一直没有动静,李云霭他们多次用望远镜看过,那边都是丧尸。”
    “军队不会让咱们学生去打丧尸吧?”季鹤声失声叫道。
    ☆、搜救营队
    艾乐溢笑了笑:“当然不会!至少目前不会,顶多让我们帮忙坐坐后勤工作。”然而他看季鹤声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便问,“小鹤,你怎么了?放心吧,不会让你去打丧尸的。”
    季鹤声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觉得,我们总有一天要正面对上那些丧尸的,甚至要到数以万计的丧尸堆里去寻找食物。”
    “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艾乐溢声音也低缓了起来,“r病毒实在是太厉害了,世界各国的专家在它面前都束手无策,目前全世界的治愈率还是零。”
    “所以,你要好好修炼道术!”季鹤声抓住艾乐溢的手,拍着他的手背,极为郑重地告诉他,“只有练好道术,咱们才能有更多的机会生存下去。”
    艾乐溢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这些天我一有空都在修炼,不信你检查。”他将真气涌向手臂,从掌心劳宫穴贯入季鹤声的身体。
    季鹤声感觉了一下,也已经修入第一层了,这才稍稍放心:“现在修炼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不止是功法,还要练道术,不要怕浪费符纸,我几乎天天都在画,用箱子装呢,你平时练好了,到危险来临的时候才能够派上用场,要不然揣在兜里也是废纸一张。”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看看快到晚饭时间就一起出来,打听保安队的动向,碰巧今天军方的人来,宇文清把四个保安队都调回来听用,高立阳就在碧月阁里,二人把他叫上,先去饭庄吃饭,然后再回到艾乐溢的住处,帮助高立阳服用洗髓丹。
    第二天军方又派人过来,十架直升机不停起落,来回搬运了五百多名士兵和各种应用的物资,他们首要的任务就是维持学校里的秩序,将这里变成一个稳定的基地,但宇文清和李云淞已经把这里治理的出奇的稳定,因此军方并没有让他们强行征用接管学校里的一切人力物资,而是以中国人民解放军齐鲁军区第八十一师的身份跟碧海大学学生会进行合作。
    这些士兵是军方临时成立的临时搜救营,营长叫宋穆,是大尉军衔,宇文清先把他请到会议室,出示了周围的地图,比他们军方的卫星地图标注的更为细致,连哪个建筑是干什么用的,里面大约有多少人都写得清清楚楚:“从咱们学校到霖州市里,首先要经过霖江大桥,这段路还算好走,不过对岸就是霖江大学,据我们平时的观察,那里应该是已经沦陷了,大白天的都是r病毒患者满大街的游荡。霖江大学里有学生一万多人,教工四五千人,还有一切其他的,差不多有两万左右。去年台风过境,他们学校停课,允许学生回家,之后病毒爆发之处,又遣散了一批临时工,再去掉因为生病被送到市里医院治疗的,估计人数在八千左右。”
    宋营长听他说得这样详细,不禁暗自赞叹,心说这位年轻的学生会主席可真不简单,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这只是保守估计,因为霖江大学不像咱们,他外围有三个镇子和十七个村子,两条大路分别通向碧海市和霖州市,他们那病毒传染得那么厉害,很有可能是被大量r病毒患者冲进了学校,导致全校师生的沦陷,所以数量恐怕还要翻上一倍。我们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国家如何定义这些没有理智,只会疯狂咬人的怪物,如果还是r病毒患者,那么他们就还属于人类,咱们不能随便杀死他们,那么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因为根本没法在不杀死他们的情况下打通去外界的道路,强行那么做,只能是送死。”
    宋营长想了想,终于还是告诉宇文清:“跟你们交个底吧,虽然国外很多国家都把它们定义成‘r病毒患者’,咱们国家表面上也是那么说的,实际上私底下的说法是‘脑死亡者’,也就是说他们确确实实已经是死人了,大家都把称之为僵尸或者丧尸。去年年底的时候,咱们南方一个团的兄弟,就是被一个城市里的丧尸攻击,全部牺牲,从那以后上边就下了命令,遇到丧尸攻击,可以用任何手段把它们消灭,当然,前提是得能够判定他们是丧尸。”
    “那就好。”宇文清跟李云淞对视一眼,然后跟送营长说,“我们会全力帮助你们完成任务,做好后勤工作。战士们的住处和生活用具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在咱们学校大门那边的金鼎阁,被褥都是新换的,厕所在外面,用水稍微苦难一点,不过洗衣做饭都由我们来负责,我们已经提前运过去五十桶饮用水。”
    宋营长赶紧道谢:“真没想到,你们安排的这么周到,原本我们还打算住帐篷来着,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
    当天晚上,李云淞和艾乐溢一起来到餐饮部,又给季鹤声带过来二百人,特地嘱咐:“一定要让战士们吃饱、吃好,首先时间上不能拖,每天早上六点钟一定得做出来,其次,有肉类、蛋类优先供应给他们。”
    季鹤声点头:“你放心吧,我知道,他们要冲在战斗第一线,跟丧尸面对面的战斗,弄不好就要丧命,我会把事情都做好的。”
    第二天早上四点钟,季鹤声就把所有人都叫起床,生火烧水,淘米和面。今天破例用上了烤箱,昨天下午他就带人把一百多条鲤鱼都收拾出来,切成块用调料腌上,现在拿出来,刷上油送进烤箱,另一边同时蒸馒头,比平时的要大,香白宣软,拿出来切开了,夹上烤鱼,然后用纸包上,一共一千二百份,再配上十桶熬得香气四溢的紫米粥。
    差十分钟六点,安云峰就带人来了,他是物流部的部长,掌管着车队,一辆厢式货车,四个男生做搬运工,刚一进屋,就被香气刺激得口水直流,等见了桶里的中式烤鱼汉堡更是眼睛发直,不住地咽着唾沫把桶搬上车。
    季鹤声也带着自己的灵竹剑跟上车,他要去看看那些丧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跟,如果爷爷说的预言属实的话,这个世界最后都会被这种怪物所充满,自己将来也要在丧尸堆里挣命,因此必须知己知彼。
    到了金鼎阁,宇文清和李云淞他们早就到这了,还有工程部的一千人,各自拿着铁锹和绳索等各种工具。
    季鹤声亲自押送早餐到金鼎广场,连宇文清和李云淞都有惊诧不已,虽然他们说要让战士们吃饱吃好,但是这个规格也太高了吧?
    战士们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只以为学校里的同学人人都吃这个,每人领了两份,个别能吃的又补了十几份,剩下的被季鹤声搬回来,跟宇文清、李云淞还有就近的一些工程部的同学大家分了,每人都吃的狼吞虎咽。
    战士们吃完饭,便赶奔霖江大桥,先用砖石瓦块在桥头堆砌围墙,熊汉也带着工程部的人过去帮忙,把霖江两岸的垂柳伐倒十几颗,连抬带拽弄过去,然后再以此为骨架用袋子装泥土填埋。
    季鹤声问李云淞这是在干什么,李云淞给他解释:“丧尸视觉退化严重,但是却能捕捉热源感应,有点类似于响尾蛇,而且他们的听觉十分灵敏,这里只要一开枪,附近的丧尸都会被吸引过来,所以咱们得先在桥头修建防御工事,然后想办法把他们尽可能多地引过来消灭掉。”他顿了顿,又说,“不消灭这些丧尸,西边跟外界的道路就无法打通。”
    季鹤声用手指着河对岸的育才小村:“那村子里面应该还有不少物资,要不要顺便弄过来贴补家用?”
    育才小村紧靠在江岸边上,西面就是霖江大学的体育学院,事实上在五年前这里并没有村子,只是后来有一位商人看中了这里的发展潜力,买下地皮建起了商场,吸引不少商家来这里做买卖。其中最着名的就是鸳鸯楼,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最豪华的总统套房五百块一小时,最便宜的胶囊房间二十块钱一小时,生意一直都很火爆,据学生们私底下传说好像还有特殊服务,男女都有。
    李云淞看着对岸摇头:“情况还没有恶化到那种地步,人家业主还有可能回来,咱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去动人家的东西。”
    围墙堆砌一米多高的时候,物流部从餐厅运来早餐给在这里干活的人,相比之前给士兵的,这次就有些寒酸了,每人一碗干饭,两块腐乳,学生们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不过干了一早上的活,又累又饿,也没人挑什么,过去领了饭和腐乳,坐在地上狼吞虎咽。
    宇文清和李云淞几个一起把目光看向季鹤声,那神情明明就在说:“你是故意的!”
    季鹤声假装没看到,那边宋营长一伙看得脸都变了,又是感动又是惭愧,有几个年纪小的战士甚至在偷偷抹眼泪。
    上午十点,三米多高的围墙建好,外面是峭壁,里面是缓坡,宋营长又带着大家伙做鹿角,几根竹竿用铁丝拧成一个,把尖冲外架在缓坡上面,战士们端着步枪在鹿角后面排成一排,另外四挺机枪架在左右两边。
    四个战士开着一辆从路边捡来的皮卡开进育才村,一边开一边放枪,很快,街道两侧的商铺里就走出十几个丧尸。
    季鹤声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实的丧尸,他们都是商铺的业主,应该是在大雾天气时候感染了病毒,之后没来得及在疏散的时候跟其他人一起撤走,在这里留到现在,被枪声吸引出来。
    从他们感染病毒开始算起,到现在也有小半年了,一直没怎么吃到新鲜的血肉食物,饥饿到了极致,身边的同伴大部分都已经被吞食干净了,他们是从不同的店铺里走出来的,摇摇晃晃,追着皮卡车奔跑。
    ☆、初战丧尸
    季鹤声看那些丧尸大多在四五十岁之间,有男有女,身上的皮肤都成暗青色,布满一块块的尸斑,嘴巴微张,上面挂着粘稠的淡黄色液体,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并不快速,个别的还会被街上的东西绊倒。
    皮卡快速地穿过育才小村,车上战士拿着步枪,从窗口探出上半身,对着丧尸开枪,砰砰砰,几乎是一枪一个,全部都打在脑袋上,丧尸们头部中弹,立即倒在地上,每隔几秒钟抽搐一下,要再过一会才会逐渐彻底死亡。
    很快小村里的几个丧尸就被杀死了,皮卡在北面掉头绕圈,驶进霖江大学,不一会就传来砰砰的枪声,由近而远,从北向南,兜了一个大圈,枪声听起来越来越急,到后来更是三次巨响,是战士扔出了手雷。
    又过了好长时间,皮卡终于从南面的柳树林里穿了出来,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内,然而原本八成新的皮卡,如今已经大变了样,前面保险杠成了碎片,引擎盖上有好几处凹痕,车身上到处都是暗褐色的血污,后面的车厢里还有不少残肢断腿。
    皮卡出来的地方叫做万柳塘,是霖江大学一景,他们学校里也有个人工湖,边上种满了垂柳,跟江边上的柳林连成一片,每到春夏两季,这里满眼嫩绿,柳絮飞舞,如果赶上细雨,精致更美。
    如今还在正月里头,柳树还没有发芽,光秃秃的枝条间,影影绰绰无数人影,跟随着皮卡后面,走出密密麻麻的人头,数以千计的丧尸摇摇晃晃地追上来。他们口中发出呜呜嗬嗬的叫声,不断有丧尸摔倒,被同伴们踩成一团黑红色的污血,涂在地上。
    金鼎广场站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少说也得有四五千吧?”高立阳说,“都要打死吗?”
    “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死。要是被他们冲过来,咱们学校里这一万多人也都得变成和他们一个德行。”岳云雷接口说,用手摸着怀里的太刀,看着远处人头攒动的丧尸群,眼中闪烁出狂热的目光,那是一种贯战沙场的杀神,看到敌军来袭,手痒得恨不能冲过去杀个痛快的神情,让人望而生畏。
    季鹤声面容沉静,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以自己目前的实力,用哪种法术才能够在这些丧尸自保,以及如何将他们杀死。
    皮卡开到围墙前面,四名战士弃车出来,在战友们的接应下爬上围墙,宋营长让所有战士准备,等丧尸冲到跟前再开枪射击。
    “哒哒哒……”两挺机枪开始喷吐火蛇,掀起一片收割生命的金属风暴,冲在最前面的近百只丧尸瞬息之间被打成碎片,有不少被拦腰打断,兀自拖着满腔肚肠,用双手支撑上半身,满脸狰狞地往墙根底下爬,拿步枪的战士们便挨个点射,将他们爆头打死。
    “这丧尸也没什么嘛。”迟东野看着数以百计的丧尸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扑街,有些不屑地说,“成天听说这里沦陷,那里沦陷,说他们如何如何凶猛,想来都是饭桶。”
    高立阳看他不爽:“那是人家有枪,而且是机枪,有能耐你拿一根木棍去墙外面较量较量,不被吓尿就算你是爷们。”
    迟东野不敢跟高立阳叫板,只当没听见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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