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剑见陈瑾初那可怜的小模样,于心不忍,道:“你有武功在身,来,和我对打。”
    只要陈瑾初反抗,他就可以顺势将她杀死,他也少点愧疚。
    陈瑾初期期艾艾道:“不要, 我又打不过你。扶苏才不会那么狠心,他才舍不得杀我!一定是你在他面前告我刁状了!”
    “……”司剑无语了,难不成他狠心?他也是奉命而来的好吧?
    “我想见扶苏,我想他了……”陈瑾初喃喃道。
    叶扶苏就在不远处,以他的功力,只要他愿意,可以听到方圆两里外的声音。
    他听到这里, 哂笑了一下, 这个女人惯会演戏, 这又演给谁看呢!
    司剑道:“你不出手,我也得出手了,你还有什么最后遗言吗?那个,你若是想见主子,日后你可以化作青烟来见,民间不是说,人死七日神魂不散吗?”
    陈瑾初此刻对司剑的鄙视达到了顶端:你还能再迷信点吗?
    “我上次在建安受伤后,一直未痊愈,有人把我的行踪卖给了百里星曜,他带着十几人将我堵在了双鱼山,我被至少两个宗师级别的人打成重伤,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在鬼门关里走了好几遭才活下来……一见面就打打杀杀,你坏!”
    司剑愣住了,心里烦躁:这、这、真下不去手啊!
    陈瑾初在哭, 道:“既然他要你杀我,你就动手吧,只求你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能给我个痛快。那刀刺进骨肉里、五脏六腑被掌力震碎的感觉,我想起来就害怕。”
    她这么说,只要叶扶苏听得见,他就不会想不到她曾替他挡了一刀。
    司剑头大,无奈,道:“要不,你自裁吧,这样你不会痛苦,我也好回去交差。”
    陈瑾初万万没想到司剑竟然还有这么激灵的一天!
    让她自裁,亏他想得出来!
    “谢谢……”陈瑾初接过司剑的剑,此时,司剑已经心生不忍,而转过头去,正是放松警惕的时候,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杀了他。
    但是,杀了司剑, 她恐怕也不能活, 毕竟叶扶苏就在附近。
    陈瑾初装模作样地将剑往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而且还真的擦出了血, 道:“再见,代我向国师问好,我户头上还有点银子,我死了之后就赠予国师了,算我这么久在国师府的花销吧。”
    司剑转过身来,见状,道:“还是我来吧,你这样也太遭罪了。”
    他接过剑,正要出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劲气冲过来,如同千军万马一般,震得他虎口发麻,握着剑连连后退数步。
    不用想,他就能猜到这是谁了!
    可是,他想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主子指派他来杀她的么?
    陈瑾初没看清楚来人的样子,但是,她也猜到是谁了;而且,此刻,冰梅的气息扑面而来。
    “主子,这……”司剑见到来人,急忙跪在地上。
    陈瑾初一见叶扶苏,满脸的惊异,继而眼泪豆子一般落下来,神情也由先前的惊异转为委屈、无奈、害怕、不甘、以及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之后的惊喜……是的,奥斯卡又欠她一座小金人。
    “扶苏,他要杀我。”陈瑾初扑到叶扶苏的怀里。
    叶扶苏想推开她,当然,并未真的用力,否则,陈瑾初都没有近身的可能。
    司剑愣住了:什么情况?她不是知道是主子派他来杀她的吗?她现在告状是什么意思?
    “下去!”叶扶苏冷道。
    司剑一时没明白主子这是让谁下去,但他还不算笨,他看了一眼陈瑾初,此刻陈瑾初正抱着叶扶苏的腰,埋头在他怀里啜泣呢,而叶扶苏并未推开她……这就不言而喻了,该滚的人是他。
    司剑道:“是,主子!”
    他飞出房间,坐在了屋顶,借着月光,心里生出一个悲凉的感觉:小丑竟是我自己!
    “扶苏,要抱抱。”陈瑾初开始撒娇。
    叶扶苏面无表情,这个女人,要怎么惩罚她才好呢?
    他一抬手,陈瑾初就被推向了半空,头朝下倒立的状态,任她挣扎,姿势无法改变。
    “放我下来,扶苏,快放我下来。”陈瑾初叫道。
    叶扶苏皱眉:“本座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他只是轻轻一挥手,陈瑾初就在半空中做起了摩天轮运动,转得她头晕眼花。
    “国师,放我下来吧,我头晕。”陈瑾初撒娇道。
    叶扶苏将力道收回来,陈瑾初“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来了一个狗啃泥。
    她气恼地捶了捶地板,唉!实力天渊之别,所以,才被碾压成这样子!
    陈瑾初轻轻运功,血液逆流,一口鲜血喷出来。
    “扶苏……我……”陈瑾初捂着胸口,强行让血液逆流,本身就会导致胸口疼痛,倒不是装的。
    她在想,要不要装晕倒,会不会装得有些过了?
    叶扶苏见状,长臂一伸将她捞了起来,将手搭在她的脉搏,的确还有些内伤未痊愈,加上陈瑾初方才逆施劲气,这会脉象很乱。
    “还有伤?”叶扶苏问,声音很冷,但比前面好很多。
    陈瑾初趁机朝他怀里一扑:“国师,我疼……我好想你。”
    叶扶苏脸色不虞,冷道:“不知羞耻。本座也是你能想的?”
    “……”陈瑾初接不上话了,你再了不起,但想你是我单方面的事情,怎么就不能想了?
    “本座知道你心里所想。”叶扶苏冷道。
    陈瑾初一时紧张竟然忘了这茬:叶扶苏靠近她的时候能听得到她的心声。
    “国师为什么这么心狠,这么久不来找我?一找到我,就要杀了我?”陈瑾初委屈得不行,“我快要死的时候最舍不得人就是你,心心念念想着能见你最后一面多好,我也死而无憾了。我做错了什么,你竟然要杀我?”
    叶扶苏被她这么一闹,登时没了脾气,高冷突然就消失了。
    “你都不知道有多痛……”陈瑾初话音刚落,两只眼就被眼泪包裹了。
    叶扶苏微微一叹气:“罢了,本座暂时不追究你了,你也吃到苦头了。”
    陈瑾初哇地哭出声,道:“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不但欺负我,你还让你的手下欺负我,看见那些人打我、杀我,都能袖手旁观,你坏!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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