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郎中便开了医馆的门。詹荀与那士兵在门口等了半宿,身上都冒着寒气,但两人却都没有瑟缩之意。

    那青年郎中,抱肘倚着门框,拿眼瞥着詹荀道:“这位小公子的伤暂时没有大碍,不过他需在医馆养足三天才能离开。”

    詹荀脸色微沉,道:“既是已无大碍,我自会带他到营中静养,何须留在你这里。”说着便不顾那人,径直向医馆内走去,后头那士兵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那青年郎中。

    郎中将银子揣到怀里,不紧不慢的道:“这位小公子血流难止,是缘于他的血流比常人要快,若你贸然带他走,一路颠簸若是伤口再出血,便是我也无能为力了。”

    詹荀本已伸手想要抱起武樱,闻言便又有些犹豫。昨夜武樱手上的伤口流血不止的境况他是亲眼目睹的,自然对着郎中的话也存了几分相信。

    “你这医馆人来人往,总不好教他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吧。”詹荀言外之意,已经妥协了。

    “你抱着他随我来吧,后头自有清静之地。”那郎中眼中透着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翘道。

    当下那士兵留在原地,詹荀小心翼翼连带着武樱盖着的大氅,一起将人打横抱起,随着那郎中进了后堂。

    那郎中穿堂过院,果然寻了一处僻静雅致的住处,将武樱安顿在那处。他还想说什么,詹荀却抢先道:“我是不会走的,这三日我必须时时看着他。”

    “随你,只要别跑到我眼前烦我便可。”郎中说着白了詹荀一眼,转身边走边道:“药我会差人送来,记得一日三次熬给他喝。”

    冷眼看着那青年郎中的背影消失,詹荀才关上门,仔细瞧了瞧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武樱。此刻对方面容虽不似昨夜苍白,却是依旧没有什么血色。

    “都怪我,竟是不能护你周全,险些害了你的性命。”詹荀轻轻抚了抚对方并不舒展的眉头,不由叹了口气道。

    因着不放心武樱独自在此,詹荀自是要陪着对方,只是这样一来军中的事务少不了要做一番交代。他穿过后院来到医馆的前堂,却见那陪着自己而来的士兵正与一个同样身着军装的人说着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那与士兵说话之人正是昨天才被自己赏了二十军棍的何倚。与此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他,抢在他前面拱手道:“参将。”

    “你来此作甚?可是军中有要务?”詹荀不明所以。

    “呃……我来买点金疮药。”何倚面色微赧道。

    詹荀这才想起来对方昨日刚领了军棍之事,不觉出言调侃道:“军中不是有军医么?况且我看你似是恢复的不错。”

    “军中的金疮药岂能与这缘溪医馆的相比。”顿了顿又道:“我皮糙肉厚的,自是没什么打紧,何伍今日还下不了床……”

    詹荀闻言眼皮子一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再说什么。然后他拉着那跟随自己的士兵,走到医馆外,细细的交待着什么。

    那厢青年郎中故技重施,拿那小瓷瓶在昏睡的武樱鼻子下一晃,武樱便悠悠醒了过来。

    “醒啦。”他冲着睡眼惺忪的武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方一愣,随即略略打量起周围显是与昨夜不同的环境。

    “这是医馆的后院。你别担心,我看随你一道那位,不是什么好人,怕你回到他们手中又是凶多吉少,所以我骗他说你必须在此留三日。这三日你便安心将养,有我配的药,自是保你三日后便能生龙活虎。”那青年郎中神色间满是得意。

    武樱闻言不由失笑,道:“先生这般费心,当真是无以为报。”

    “嗨,那位已经付了银子。再说了,你生的这般俊俏,便是没有诊金,也无妨。”言语间虽然有些轻浮,神色却认真的很。

    武樱微微有些难为情,还未言语,那人便匆匆起身道:“那位要回来了,你若不想理会他便装睡吧。我先行一步了。”说着便快速闪身出了门,留下一脸哭笑不得的武樱。

    詹荀急急的嘱咐了那士兵,便匆匆向后院赶来,拐角处正撞上那青年郎中。他还未言语,那郎中便不客气了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扬长而去,倒是弄得他有些不明所以。

    他也顾不上理会对方,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屋,却见武樱已翻身下床,正一只手及其别扭的披着大氅,看的詹荀皱眉不已。他忙快步上前替对方将大氅穿好,道:“大夫说了,你不能随意走动,要静养。你这是要作甚,外面可是冷的紧。”

    “我要去小解。”武樱有些尴尬的道。

    “那我陪你去。”詹荀脱口而出,而后又觉得不妥,补充道:“那你当心点,莫要扯到了伤口。”

    武樱微微一笑道:“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怎会那么容易扯到。”詹荀闻言也对自己的小题大做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武樱见状也不再言语,径自出了门。

    詹荀自是没有跟去,左右也不过是上个茅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武樱穿过后院,走到靠近后门的夹角,那处正是茅房的所在。不料从他的身后却突然窜出一个人,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不让他惊叫出声,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一提,便跃到了院外。

    谋

    武樱并没有挣扎,因为他对这个环绕着自己的气息太过熟悉。

    “师父……”对方才一松开掩住他口鼻的手,还未及回头看清对方的摸样,武樱便脱口而出道。

    “伤口还疼么?”玄麒握着对方手伤的手,却不敢使力,只是轻轻用拇指摩挲着靠近手腕处远离伤口的地方。

    “早已不疼了。”武樱面对着对方,想到昨夜那个吻,不由面上一热,竟有些害羞起来。

    玄麒见状嘴角一勾,手臂一使力,将对方对方带入自己怀中,温柔低语道:“你暂且忍耐几日,医馆的沈先生是我的旧识,他自会照应你。”

    “章煜可有继续为难你?”武樱抬起头,望着对方关切的问道。

    “不曾,他们有你为质,料定我不敢轻举妄动。”玄麒道。

    “不如咱们现在便走吧?”武樱一脸天真的道,说完见玄麒面上似有忍俊不禁之色,才意识到自己将此事想的太过简单了。

    “放心吧,此事用不了多久便会结束的。”玄麒道。

    武樱点了点头,心中倒也没有不安之感,玄麒若是没有把握,自是不会这样说。

    “快回去吧,你不是要去茅房么?仔细别憋坏了。”玄麒面带揶揄道。

    武樱闻言有些尴尬,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便转了身朝后门走去。

    “等一下……”玄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武樱闻言回头,却正好贴上了玄麒凑过来的双唇,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害羞,对方又迅速退了回去。他只得讷讷的红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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