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拉过武樱的胳膊,一脸惶恐。

    武樱淡淡的翻过手掌,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血沿着手掌滴到地上,霎时间便汇聚了一小堆。

    沈喧见状大惊,忙疾步上前拉过对方的胳膊,皱眉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对不住了沈先生,正人君子那一套与你想必是行不通的,晚辈只好用下三滥这种伎俩了。”武樱淡淡一笑,似是有些过意不去。

    沈喧早已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了,迟疑了片刻道:“我……我只能给你一粒药丸。”

    “沈先生,你何必如此呢,此番我既是能用此种伎俩,若不能得逞,总也多得是办法找你不痛快,你倒不如从了我,省的以后白白惹气。”武樱一脸诚恳的道。

    “你……”沈喧当真是被气的够呛,但转念一想对方说的也有道理。但若给了对方药,对方频繁服用必然于寿有大损,是以他仍然有些迟疑。

    “先生,快救救我师弟,大不了我把我的命也给你。”云中天望着地上越积越多的血迹,心急如焚。

    “我要你们的命来何用,简直是荒唐。”沈喧气急败坏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道:“这里有三十粒,你拿走吧。”说着又去找了一块白布丢给云中天。

    云中天接过帮武樱裹了伤口,见对方从那瓷瓶里取了一粒药丸服了,才稍稍放了心。

    “望先生恕晚辈无礼,晚辈实在是……”武樱虽得了药,面上却并没有胜利之色,反倒带着些许的内疚和凄然。

    “快走!”沈喧一脸的气恼,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出了沈氏医馆,云中天一脸的惊魂未定,他转头望着武樱的侧脸,只觉对方眉眼间尽是自己陌生无比的神采,不由有些失落,道:“师弟,你今日……有些不一样了。”

    武樱闻言低头浅笑片刻,道:“是呀,我利用沈先生的心软,讹了他那么多药,当真是对不住他一番苦心。”

    “你为何要如此?竟不惜弄伤自己。”云中天道。

    武樱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便恢复了坦然。他打从第一面见到沈喧,便觉对方应是个外冷内热之人,所以他便利用对方的弱点,逼对方给自己药。

    “师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武樱停步望着云中天问道。

    云中天闻言微微一滞,道:“想必沈先生也不会太计较,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急切的非求那药不可。原先没有那药,不是也好好的么?”

    “方才我故意划伤了自己的手,若沈先生当真没有那药,恐怕几个时辰之后,我的血便会流干。”武樱缓步向前走着,面色略有黯然。

    “师弟……”云中天一脸的心疼,望着武樱的目光令对方心头一暖。

    武樱压下心头的黯然,道:“我既是师父的徒儿,往后便要随着师父一世,不管是接任麒卫,还是有别的路可走,我都没有别的选择。”

    微微叹了口气之后,武樱又道:“可是我这副身体,稍一不慎便会丢了性命。我倒是不怕死,可是师父不会允许我冒险,如此我与一个废人有何区别?”

    云中天面色比武樱还差,眉头都拧到一块了,道:“所以你便求了那药,想着免去师父的后顾之忧。”

    “嗯。还剩二十九粒,可以保我受二十九次伤而不至于丢了性命。”武樱笑道。

    “师弟。”云中天停住脚步,一把拉住武樱,又道:“我……与师父自会护你周全,那药你还是不要轻易服食。沈先生既是那般不愿给你,想必那药对身子的伤害极大。”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武樱道。

    两人一路行至宫门口,云中天忍不住问道:“你背了这么大个包袱,也不说做什么,我还道你要出远门呢。”

    武樱闻言停了下来,从怀里取出两个瓷瓶,将其中一个的药丸倒了一半到另一个瓶中。

    “你这是要做什么?”云中天问道。

    “将这个给师父,告诉他我先行一步去南塘等他。”武樱拿了其中一个瓷瓶递给云中天。

    “你要去南塘?而且还要自己去?”云中天紧张的问道。

    “师哥,我主意已定,南塘之行,我非去不可。”武樱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云中天心中不由一滞,心道,眼前这人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令他神魂颠倒的樱儿了,不过这样倔强偏执的武樱丝毫不比那个柔弱的武樱逊色,反倒更添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你刚刚失了好些血,前几天……还受了伤,路上没个人照应怎么行呢?”云中天不由着急道。

    “我服了沈先生那药,早已好全了。再说,我又不急着赶路,想必路上也不会太劳累,应是无碍,你放心便是。”武樱道。

    “好吧。”云中天心中自有万般不舍和不愿,可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眼前这个人。

    云中天接过对方手中的瓷瓶,又从怀里取出钱袋整个塞给对方道:“自己出门带点银子。”

    “谢谢师哥。”武樱也不推脱,接过钱袋。

    “去南塘可走水路,若是走旱路,兴许能和师父遇上,彼此有个照应,他向来都走旱路。”云中天絮絮叨叨的,颇似个大家长一般。

    “知道了,师哥。”武樱微笑应着。

    “办完了事情,就赶紧回来。”云中天又道。

    “我此去无事可办,待师父的事情办完,自然会随师父回来的。师哥,放心吧。”武樱道。

    云中天叹了口气,很想抱一抱对方,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望着对方向着宫门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他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明明第一眼就将对方装进了心里,可偏偏对方心里好似从未装下过自己。是不是终其一生,自己都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对方,看着对方从近在咫尺,到远隔天涯。

    武樱选了水路,虽然他心底深处还是希望走旱路能遇上玄麒,两人同行。不过,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此番南塘之行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在。

    不过究竟是跟玄麒赌气还是跟自己赌气,他心里也理不清头绪。

    云中天闷闷不乐的回了凝和殿,跑去寻玄麒却发现对方早已启程了,只得暂时将武樱留的药收了起来。

    武樱坐上船行了不到一天便后悔不已,倒不是因为船上嘈杂的各色人等,而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做的决定,会让自己在接下来漫长的旅途中都不会有和玄麒相遇的机会。

    左鹰

    船一路顺水而下,摇摇晃晃的让人昏昏欲睡。武樱窝在船尾的角落里,打着瞌睡。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蹭到了他的旁边,他唤了一句“师父……”,睁开眼睛才发现对方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武樱皱着眉打量了对方一眼,见对方虽然面色有些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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