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总免不了心中高兴的紧。”左鹰始终冷若冰霜的面上,竟是流露出一丝微笑。虽然转瞬即逝,但依然让武樱看得惊讶不已。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武樱虽然不愿与人提起武家之事,可心里终究还是渴望从别人口中多知道一些武堂之事。

    他自幼与武堂聚少离多,而对方又不愿给他将战场上的事,因此他对武堂行军打仗之事所知甚少。当时又年幼,并没有费尽心思的从旁人那里打听武堂的故事,如今更是不可能。

    “差不多是……六年前……”左鹰道。

    武樱原本觉得左鹰是一个木讷不善言之人,可不曾想对方说起往事,娓娓道来,竟是颇有些语言天分。

    原来,六年前位于南塘西北的郡城,突遭瘟疫。当时武堂所率兵马从西南边陲凯旋而归,恰好途径郡城。

    为了控制瘟疫的蔓延,整个郡城都被封闭了,只准进,不准出,但城中尚未染病的人,为了求得一线生机,都会想尽办法偷偷出城。若是长此以往,瘟疫肯定会蔓延到数十里之外的南塘。

    武堂本可以带着武家军绕道回中都,但他最终却留下了一队人马帮助郡城控制瘟疫,剩下的大队人马继续启程前往中都,他自己则带着小队人马驻扎在南塘,以便根据瘟疫的发展,适时的做出决断。

    “你便在这些留下的人当中?”武樱问道。

    “在下……并非武家军的弟兄。” 左鹰略一低头,面上竟是有些惭愧之意。

    “当时,瘟疫来势汹汹,可是一时之间并没有解决的良策。武家军在战场上自是勇猛无双,可面对瘟疫,却……”左鹰说到此处面带悲戚,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此生难忘的日子。

    当时整个郡城便似人间地狱一般,武家军驻扎在郡城的一队人马,半数以上都染上了瘟疫,更不用说郡城的老百姓了。可是有了武家军的控制,虽然瘟疫并未遏制住,却再也没有人逃往别处,而郡城数十里之外的南塘,未有一人染病。

    当时武堂得知郡城的武家军半数以上都染了瘟疫之后,誓死要亲自前往郡城控制瘟疫,还立誓道,若是瘟疫最后控制不住,便与郡城的百姓和将士们一起葬于城中。

    他手下的那一小队人马,自是不会让自己的主帅涉险,一个个誓死阻拦。毕竟武堂的安危直接关系到西南边陲的安定,那些刚刚落败的对手,若是听闻武堂身涉险境,难保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最终跟随在他手下的一员名叫章煜的参将,带着自己的两名士兵,在南塘组织了一支临时小队,号称敢死队,一同带着新募集的大批草药和几个自告奋勇的郎中一起进了郡城。

    “你便是敢死队中的一员。”武樱望着左鹰问道。

    左鹰点了点头,继续道:“好在,最终大家都全身而退,我们只死了三个人。郡城已经染病的百姓和将士,也救回了近半数之多。”

    “想必是那些草药和那几位郎中的功劳吧。”武樱道。

    左鹰点了点头,道:“若非训练有素的武家军留下来控制局面,莫说是郡城,恐怕周遭连同南塘在内,压根就等不到那批草药和郎中的到来。”

    “六年前,我并不记得自己来过南塘,当时你怎会见过我?”武樱不解的问道。

    左鹰道:“当时武帅回程时,大伙自发组织了一支队伍一路护送至中都城外,途经武帅的家乡时,夫人与公子亲自去迎接的武帅,当时我等都在场。”

    武樱闻言好似也有些印象。

    却见对方又道:“说是护送,其实堂堂武家军虽然人少,却也用不着我等护送,不过是大伙儿心存感激,无以为报罢了。”

    “后来这伙人,便攒到一块,弄了个劳什子黑风寨。”说话之人正是先前在松苑那青年,他自院门处进来,冲武樱拱了拱手。

    武樱看向左鹰,对方不语,算是默认。

    “我等护送武帅一道回中都时,途中遇到山匪,曾并肩打过几场仗,如今想来,当真是此生一大幸事。”那人面上流露出笑意,眼中的光彩一闪而逝。

    “钟洋回来后入了忠义堂,我与其他弟兄们一起入了黑风寨。”左鹰指了指那青年道。

    “没想到今生还能有缘得见武公子,当真是一大幸事。”钟洋道。

    武樱面带落寞,道:“我何德何能,不过是同我父亲一个姓罢了,却是丝毫没有他的勇武和战功。见到我,有何幸可言。”

    “武帅当初救得我南塘百姓的性命,今时今日武公子却是救了在下的性命。”左鹰道。

    武樱闻言记起那夜对方重伤之时,自己曾给他服过从沈喧那得来的药丸,不想对方竟是记在心上了。

    “当夜……那些人要杀的是你?还是……”武樱谨慎的问道。

    “恐怕不是在下。”左鹰望了一眼钟洋,又望着武樱道:“实不相瞒,在下也不知那伙人意欲为何,可当夜那些人分明是冲着屏风之后的人而来。”

    武樱闻言眉头微皱,心道那些人想杀的是钟墨?还是自己?

    黑鹰寨

    武樱心道自己此来南塘并没有什么人得知,况且自己的身份极为隐秘,不应当有什么仇家。难道那伙人想杀钟墨?可钟墨是钟鸣交给自己的,还会有别人知道钟墨的身份么?

    难道钟鸣想下手杀钟墨?

    武樱不觉叹了口气,想到钟鸣与钟墨的样子,两人极为亲厚,应是不可能,更何况钟鸣也不过是个少年罢了,怎会有此等心思。

    “武公子无需太过忧心此事,无论对方是冲着你还是冲着小公子,既有忠义堂在此,自是无人敢造次。”钟洋一脸笃定的道。

    对方称呼钟墨小公子,武樱心中暗自计较到,先前自己还当钟墨是忠义堂的小弟子呢。

    “忠义堂……在南塘当真是无惧无忧。”武樱淡淡的道。

    左鹰闻言望向钟洋,对方坦然道:“堂主虽心怀报复,但历来忠义堂涉足的都是正当生意,各门的弟兄们也都是忠勇之辈。无惧无忧虽未必尽然,但寻常的小门小派自是不敢惹到咱们头上。若是名门正派,却又断然不会与咱们有不对付的地方。”

    武樱闻言心下稍安,若对方所言属实,至少忠义堂不会成为玄麒要费心处理的麻烦。

    “今日该说的话,都尽数与公子说了。往后公子若留在忠义堂,在下便跟着公子,若公子另有他处,也烦请公子将在下带走,便是做个杂役也绝无怨言。”左鹰坦然道。

    武樱闻言一惊,忙道:“左大哥言重了,我与你无恩无故,万万当不得你如此承诺。”

    钟洋见状也有些惊讶,道:“原还盼着你能留在金门,罢了,总归你心里高兴,愿意去哪儿便去哪儿吧,想来武公子是值得追随之人。”

    “我……尚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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