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面上并没有黯然之色,倒是不以为然的很,不由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还不是一样,往后只怕也要将武家抛诸脑后了。从前的种种不过是些前尘往事,总会有更重要的人和事要进入他往后的世界。

    当夜武樱正睡的昏沉,便觉有人推门而入,他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便觉有一只手轻轻拂过他的眉眼,动作温柔至极。

    “师父……”

    对方动作一滞,武樱闭着眼睛,抬手握住那只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

    对方一个翻身半压着武樱,伸手便去扯武樱的衣服,额头抵着对方,呼吸悉数喷到了对方面上。

    “师父……”武樱抬手勾上对方脖子,一只手从领口伸入摸索上对方的后背,只觉对方突然绷紧了身体,他不由打了个激灵,大力的推开了对方。

    玄麒的后背上有一道伤疤,武樱曾亲自给对方上过药,记得及其清楚。

    “你……师哥?”武樱隔着夜色,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大惊失色。

    云中天被对方推了一把,此时正仰躺在武樱对面,一手撑着床榻,呼吸尚紊乱不已。

    “你……喝酒了。”武樱嗅到了浓浓的酒味,心中的气恼倒是消了一些,但尴尬却丝毫没有减少。

    “你与师父……”云中天大着舌头,语带落寞,气极反笑道:“好,真是好。我还当你拒绝我……是顾忌我是男子……原来,你竟与师父……”

    “你喝多了,我给你倒点水。”武樱说着便欲起身下床。云中天突然发力,一手将对方扯了回来,武樱一个措手不及重重的摔到了床板上。

    “他如此待你,你竟对他存了这样的心思。”云中天怒气上涌,酒意倒似消了大半,双手扼住武樱的肩膀,道:“你知不知道武家是怎么获罪的,若非他一手所为,你今日还是元帅府的武公子。”

    武樱一脸错愕,只觉脑袋里嗡嗡直响,一时竟连被对方扼的疼痛不已的手臂也顾不上,呆在那里像是魔怔了一般。

    “你还在想他么?”云中天放低了声音,将对方一把搂进怀里,心疼不已道:“他就快要死了,我也快要死了……你可怎么办呀?”

    “你说谁快要死了?”武樱趴在对方怀里也不挣扎,有气无力的问道。

    云中天拿下巴蹭着武樱的脖子,呼吸渐渐炙热,断断续续的道:“师叔已经死了,师父快要死了,师哥也快要死了,樱儿……你便让师哥亲近一回吧……师哥死了也愿意……”

    “他为什么要死?是谁要杀他?”武樱依旧没有推开对方,声音冰冷的问道。

    云中天突然一把将武樱按到身/下,压抑着怒气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着他,还担心他?”

    武樱平静的在黑暗中注视着云中天怒气冲冲的脸,道:“若武家当真是在他手里获罪,我便杀了他。”

    云中天闻言心中一凛,却闻武樱又道:“待他死了之后,我便杀了我自己。武家是武家,我是我,我待他的情意自是不会因为此事而减少分毫。”

    “武樱……”云中天面色陡变,低头便狠狠的在对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好似这还不能发泄心中的怒气,随即又在渗出了血的伤口上狠狠舔了起来,一时之间恨不得将对方的血都吸干。

    武樱眉头微皱,强忍着疼痛道:“你要做什么?”

    云中天突然抬头,用手在对方面上一抹,发觉对方竟哭了,哑声道:“樱儿不哭,师哥疼你都来不及,不会伤害你的。”说罢动作轻柔的在对方面上印上了一串浅吻。

    武樱浑身骤然紧张起来,突然想要推开对方,却被对方紧紧的抓住双手,压根就使不上力气。他此时心中才生出恐惧,不顾一切的想要挣开对方。

    云中天不管不顾的一手捏着对方的两只手腕固定住,一手去撕扯对方的衣服。武樱本身就力气不大,加上惊慌失措,更是使不出力气。

    “师哥,你是要杀了我么?”武樱突然停止挣扎,哽咽道。

    云中天闻言眉头一紧,犹豫了片刻,发狠似的在对方唇上烙下一个深深的吻,然后大喝一声,起身离去。

    待对方推门而去,武樱才慌忙起身将门锁上 ,然后倚着门框抱着双臂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待过了近一个时辰,武樱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的片刻,拿着自己的长剑出了房门。他借着月光在黑暗中立了良久,随后越过长廊到了玄麒的房门口。深吸了口气,他推开了门,房内并没有人。

    他没有点灯,只是在黑暗中呆呆的立着,手里握着自己平日里练功用的那柄长剑。

    武樱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久到他都忘了自己来是做什么的。窗外虽然还是漆黑一片,但是他觉得天应该快亮了。

    就在武樱手中的剑都快捏不住的时候,玄麒回来了。

    他推门进屋便看到了那个黑暗中的人影,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便认出了那人是谁,短暂的惊讶过后,玄麒叹了口气,并没有做声,而是走过去要点油灯。

    “别点。”武樱突然出声阻止,他此刻不想对方望见自己的表情,也不想看到对方的样子。

    “你怎么了?”玄麒颓然的立在桌边,在黑暗中望了一眼对方手中的剑,然后沉声问道。

    “武家的事,当真是你做的么?”武樱问道。

    玄麒闻言心中一滞,顿觉有些气闷,随即伸手扶住桌子,声音有些嘶哑的道:“这么快……也好,总归该让你知道的。”

    当初武堂被方敬言蛊惑,他本可以出手阻止,只需向武堂亮出自己的身份,警告对方安分守己,便可避过武家的灾难。可是那时的李离需要一个倒霉鬼,好借此威吓该威吓的人,同时表明自己的态度,所以武堂便顺理成章的成了那个人。

    玄麒为此事曾犹豫过,可终究踏上那条路的是武堂自己,他不过是没有阻止,并非是栽赃陷害。所以于理说起来他倒也不算是亏欠武家,只是于情就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再加上武樱的缘故,这些年来,玄麒没少为此事懊悔。

    武樱并非不辨是非之人,他自是能想到其中细节,若当真让他恨玄麒他也恨不起来。可有了此事横在两人中间,总归不能当成此事没有发生过吧。

    “原是我对不住武家,你怪我恨我都是应当的。”玄麒末了沉声道。

    武樱用长剑拄着地,道:“我有何立场怪你恨你,武家之事终究怨不得旁人。”他压抑着胸中的闷痛,又道:“你为何要救我,为何要待我好?是你自觉心中亏欠武家么?”

    “我……”玄麒说着便要上前,武樱突然举起长剑道:“求你别过来,我知道此事原怪不得你,可是我同你……我怕将来,无颜见我父亲。”

    窗外的天已蒙蒙亮了,玄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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