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居水电站还在修吗?”李羽新问道。
    “还在修。据说明年才完工。”胡炜将自己知道的情况粗略的讲述了一遍。
    “靠是,居然还有集资款。”李羽新还是第一次听说修水电站还集资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北湖公园你没有捐过钱?南充的铁路你没有捐过钱?我那时候小,还在读小学,不过这捐款的事还是没跑掉。”胡炜的话勾起了李羽新的回忆。
    “这公园不是还发了几张门票嘛,权当充值了。”李羽新想到了书本里还夹着两张大红色的、胶印的书签式门票。
    “那铁路呢?免费给你坐过了?”胡炜将烟雾直直的一喷,对于李羽新门票一说来了次反击。
    “坐倒没坐成,不过确实方便不少。”李羽新的回答让胡炜一时无语。
    胡炜看了看他,他没想到李羽新的想法竟然也与自己想同。
    “水电站没有捐款吗?”李羽新笑道。
    “这个倒没有,不过换了个词。”胡炜没有马上揭晓这个词语。
    “什么词?”李羽新问道。
    “集资。”胡炜两眼放光。
    “那你呢?”李羽新问。
    “我倒是想,可别人不要我呀。咱既不是党政机关的人,也不是企业事业的人,这水电站跟我们的粘不着边,想捐也没门。”胡炜的表情既懊恼又委屈。
    “胡炜,咋还委屈呢?”李羽新看他不爽的样子,直言问道。
    “你说咱都捐了这么多回,也不见得少了这一次吧?”胡炜悻悻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那万一不退呢?”李羽新劝道。
    “不退就不退,就当捐了。”胡炜率性的说道。
    “能这样想,看来你的觉悟和思想水平已经达到了老爷子的要求了。”李羽新赞许道。
    “老爷子那可是老党员。我可比不了。”胡炜听李羽新这样说,内心里感到一阵无比的欣慰。
    李羽新本来还想说说水电站的事,可徐倩和紫云已经参观完毕回到了他们的会客的茶几旁。
    “有何感想?”李羽新按下了刚才的话题对徐倩遥遥一问。
    “听不错的。李哥,这里欧散人是谁呀?我怎么没听说过此人?”徐倩此言一出,紫云、胡炜顿时笑翻,李羽新嘴角只微微的翘了一翘,几双眼睛聚集在一齐。
    “你们笑什么啊,不耻下问有什么可笑的嘛。”徐倩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解的望着他们。
    “徐倩姐姐,这人嘛,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论起渊源,还多少跟你搭的边。”紫云笑侃道。
    “跟我搭边?莫非也是广东的?”徐倩脑海里一阵狂搜,可依旧毫无印象,嘴里喃喃道,“没印象,跟他不熟耶。”
    紫云抿着小口,掩住内心的乐动,对徐倩使了个眼神。徐倩朝她暗示的方向看去,怎么可能是李羽新?徐倩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呆呆的盯着李羽新,似乎在等候他的答案。
    李羽新笑笑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的给了她一份自信的猜测。
    “真的是你?”徐倩半信半疑的对着李羽新说道。
    “是他,他就是里欧散人。”胡炜于心不忍,哪有叫一个女孩猜来猜去的,你们真当她是会算命的仙娘呀。
    “准确的说我只是作画的,诗文部分另有其人。”李羽新见胡炜这般说,索性一古脑将谜底掀开。
    “该不会那个人我也见过吧?”徐倩眉宇惊驰,做了更大胆的猜测。
    “还真别说,你还真见过。”李羽新烁烁其词。
    徐倩略一沉思,回想起这几天所见的人,唯一能与之匹配的就是欧德海啦,那日,欧德海说过他帮他得了奖,这人非欧德海莫属!于是,徐倩答道:“是老欧吧?”
    “聪明。”李羽新起身将徐倩拉到身旁的凳子上,胡炜很及时的给她倒了一杯茶。
    “怎么想起用这个名呢?”徐倩还是有些疑惑。
    “这就要问老欧啦,可能是我姓李,他姓欧,两个姓加起来组成了这个称谓吧。”李羽新也不明白当初老欧为何取这个名字,不过按他的理解也十之八九。
    “李欧,里欧,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徐倩反复音读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怎么样,来谈谈观后感。”李羽新略显得意的说道。徐倩看他的神色,多少有些炫耀的成分。
    “你就是想人夸夸呗。”徐倩一语道破天机。
    李羽新白了她一眼,嘴巴一瘪,哼了一声。
    “徐倩姐姐,我李哥生气了,你多少夸他两句吧。”紫云在一旁笑道。
    胡炜没吭声,坐在一旁也想看看徐倩怎么处理。
    “李哥,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今日既然来到这里,你就勉为其难的为我们表演一番好不好?”徐倩小脑筋一转,就想看看他练笔的样子。
    “李哥,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新年礼物吧。”胡炜加砖添瓦的也想他添幅墨宝。
    紫云见状,忙说:“我去备纸研墨。”
    李羽新见紫云跑开,心想,今天不舞文弄墨看样子是行不通的。于是活动了一下脖颈,说道:“那就娱乐一下,老长时间也没有动笔了。”
    “走吧。”徐倩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吧。”胡炜单手一个请字。
    大厅的大板案台上,紫云已经将笔墨纸砚全部备齐,只等李羽新为大家文骚小酌。
    画点什么呢?李羽新看着桌上的丹墨,再联想如今的疫情他想到了流泪的红蜡烛,也想到了傲立霜雪的红梅。于是,李羽新在脑海里酝酿一番,照着思路,挥笔而就。
    画面上,一支支蜡烛形成的背景衬托出一朵朵梅花的艳丽,生命的付出与生命的绽放诠释着轮回的真谛。李羽新画的很佛性,每一朵梅花他都孕育着一个生命,简单的几点墨色点缀出一张张迷人的笑脸。
    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流畅,生命需要简单,简单构筑希望。李羽新用自己智慧的笔绘就了一幅希望的画轴。
    “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一切都是传闻。看来胡须佬办公室的那副画真的是你的作品。”徐倩由衷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字。
    胡炜和紫云将更多的时间用在了欣赏李羽新的画作上,他俩瞅着那熟悉的画风,酣畅的线条,黑红相间的色彩,蘧然喜色。
    “李哥,又是一幅无字的画。”胡炜提醒他。
    “等老欧空了让他给补上吧。”李羽新将笔恭敬的放在砚盘边。
    忽然,一阵狂放的笑声传出:“谁又在说我的坏话呀。”
    “老欧?”李羽新脸上出现莫名的惊喜。
    “真是你呀,欧叔。”胡炜扭过头来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老欧。
    “欧叔,有没有带好吃的来呀?”紫云熟识无欷的奔在了他的跟前。
    “李羽新,你跑得比猴子还快,害我老人家追的这么辛苦。”老欧倚老卖老,也不客气的走上前来瞧了瞧他的画作。略一沉思,提笔就写了几个规规矩矩的隶书:蜡炬成灰梅傲骨,霜雪寒冬又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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