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华十二打死远处的枪手,宫羽田一脸诧异:
    “你哪来的枪?”
    华十二指了指副驾驶上的司机:“从他身上找到的!”
    宫羽田信以为真,也没多问,拉开车门重新上车,华十二发动汽车,风驰电掣的朝大帅府而去。
    看着华十二熟练的驾驶汽车,甚至这技术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司机都要好,宫羽田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自己这个女婿了。
    本身是有名的京戏名角,在梨园行里首屈一指的存在,不但戏唱的好,而且还会拳术。
    要说简单的练两手也就算了,可一身本事比他这个八卦掌宗师都强,尤其是上次在少帅面前展示的力量,简直是练拳练成仙了。
    今日一看,竟然还会开车,看着驾驶技术可不是一天两天就练出来的。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刚才展现出来的枪法,几十步外随手击毙枪手,而且还是爆头,这种枪法就是奉军里的神枪手也比不上啊。
    华十二就是不知道宫羽田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会撇嘴,这算个啥啊,能让子弹拐弯的枪法见过木有。
    宫羽田想不通透,但他没拿华十二当外人,干脆就直接问出来:
    “十二,你那百步穿杨的枪法是何时练出来的?”
    华十二一边开车,一边笑道:
    “岳丈想练也是容易,枪法无非就是手眼配合,时机把握,这对你我这样境界的武者来说,有什么困难的吗?”
    宫羽田一想也笑了:“你说的倒也不错,当初咱们八卦门也有练枪的,还被我说了一顿,说练拳应当专心致志,若是分心他顾,恐难有所成就,可如今看你,却是我想的差了!”
    两人在车上闲聊,却出奇的谁都没有说起刚才遭受伏击的事情,不是不能谈,而是翁婿两个都心里明镜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那些拿刀子的小贩,虽然掩藏的很好,但出刀的时候隐有倭人刀法的痕迹,走路也是内八字,那不用想也知道是哪方面的势力了。
    肯定是小日子要对少帅下手,就先对宫羽田这个奉军第一保镖动手了,只要伤到宫师,那少帅的安全就会大打折扣。
    转眼到了大帅府门前,再也没有遇到其他危险,这个很正常,如今京城是奉军的地盘,小日子想搞动作也不可能大张旗鼓,一次行动失败,估计就不会第二次冒险来杀一个保镖了。
    汽车刚刚停下,就有大帅府侍卫上来帮两人拉开车门,对宫羽田和华十二都尊敬有加,得知两人遭遇伏击,那侍卫立刻通知侍卫队长,然后有专人来处理尸体,调查伏击的事情。
    宫羽田带着华十二往里面走,少帅得到消息带人在帅厅门前亲自迎接。
    上次见面,这位少帅虽然也称得上平易近人,但骨子里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还是有的,这一次则大不一样,见面之后立刻迎了上来和华十二握手:
    “程老板,不对,是华先生,您来了我这心就落下了!”
    华十二点了点头:“少帅节哀!”
    这么一说,少帅眼泪都出来了,请两人进帅厅叙话。
    进去之后,就见几个军装将领在座,看到宫羽田进来纷纷打过招呼。
    少帅没有介绍华十二的身份,而是朝那些将领说道:
    “刚才商议之事,便为定论,我意已决,就这样办吧!”
    说完挥挥手,打发这些人下去,等这些人都走了,少帅才请宫羽田和华十二坐下,让人奉茶之后,这才说道:
    “华先生,我已经决定奉军易帜,促进南北统一,此事你如何看?”
    华十二在这世界的身份就是一个戏子,他没想到少帅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不过还是说出了真实想法:
    “有利于国家民族,有利于万众百姓,是大好事!”
    “好!”
    少帅做出的这个决定,在奉军之中都有不少人反对,可谓是鸭梨山大,如今听到华十二这么说,立刻觉得都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激动道:“我也是如此想的,不过小日子不答应,他们害了我父亲,还想要害我,我想请华先生贴身保护我一段时间,让我完成这件大事!”
    华十二看了一眼宫羽田,又对少帅道:
    “我岳父拳术通神,其实有他在也可护少帅周全,不过少帅为国为民,遇到危险,十二也愿尽绵薄之力!”
    听他之前的话,少帅还以为他不愿意,心中失望不已,听到后面才明白华十二是什么意思,怕落了自己岳父的面子。
    当即说道:“华先生误会了,我并非不相信宫师,只是我要回奉天坐镇,才能彻底稳定军心,掌控大局,而路上定然风险重重,所以我打算将家眷都留在京城,到时候宫师会留在京城保护她们周全!”
    “而我的安危就要拜托华先生了,那天看了您的手段,称得上神通广大,我想若天下能有人在小日子手中保护我的安全,那个人就一定是华先生您了!”
    华十二其实不想参与到这些历史事件中来,但是他之前答应过少帅,这一次出手就算还人情了,当然他也在心里提醒自己,只负责保护对方安全即可,不会改变任何历史走向,以防神兽。
    他见少帅说的诚恳,便点头说道:“这些都好说,我也有信心凭一己之力,护少帅周全,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要先问少帅!”
    少帅一怔,继而说道:“华先生请问便是!”
    华十二嘴角微微一扬,饶有兴致的盯着对方眼睛:“我想问问,少帅可否信我?”
    说起来两人就见过两面,唯一的关联,就是宫羽田是华十二的岳丈,同时也是少帅的保镖,这一次贴身保护少帅,无疑是生死相托,‘信任’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少帅看了一眼华十二,又看了看宫羽田,用力点了点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既然将安危交到先生手中,必然是相信先生的!”
    “好,那我问少帅您,有没有胆量,现在就和我并肩出府,走上一遭?”
    少帅蹙眉道:“现在出去?去何处?”
    华十二呵呵一笑:“你随我来就是了!”
    说完忽然身形闪动,就到了少帅身前,一把扣住对方手腕。
    少帅在帅椅上就座,华十二坐在左手边,两人相隔五米左右的距离,他瞬间即至,几乎就好像一探手就抓住了对方一样。
    在华十二抓住少帅手腕的时候,宫羽田瞬间反应,下意识出手格挡,可嘭的一下,宫老的手被崩起一尺多高,根本阻止不了前者动作、
    宫羽田惊呼道:“十二,你做什么?”
    “送少帅一份礼物!”
    华十二拉着少帅就走,一步之下已经出了帅厅,两步迈出已经到了前院,这速度便是宫羽田也难以追及,其他卫兵还没感觉,就觉得眼前一,人已经过去了,仿佛陆地飞行一般。
    那少帅也是眼前景物如同走马灯一样,飞速闪过,等他定睛看时,人已经到了大帅府门前的大街上。
    “这,这”
    少帅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华十二心中好笑,都说这位少帅胆子小,现在一看还真是不差,他握着对方手臂,已经感觉对方身体有些僵硬,显然是在恐惧之中。
    “少帅别怕,你我把臂同游,看我表演也就是了!”
    华十二趁着帅府门前卫兵还没往这边看的时候,拉着少帅就朝周围热闹的地方走去,这一次他没有施展轻功,刚走出不远就被老岳父给堵住了。
    宫羽田急道;“十二你干什么,外面危险重重,快送少帅回府!”
    华十二见他没带追兵,知道老岳父也没闹得人尽皆知,为他遮掩着呢,当即笑道:
    “岳丈不必担心,且看我引蛇出洞!”
    正好前面不远就是一处面摊,华十二右手扣着少帅,左手一翻,一根绣针已经射了出去,那面摊老板眉心多了一个红点,仰头就倒。
    人刚到地,从袖子里就掉落处一把巴掌大小的手枪来。
    那面摊上还有几个食客,猛然起身,可刚刚站起,每人眉心都多了一个红点,然后扑通扑通摔倒在地。
    街边几个等活的人力车夫,见状吓得拉车就要走,可下一瞬,同样眉心处各自多了一个红点,都当场领了盒饭。
    “这”宫羽田显然注意到了,倒下那些人身上都是带这家伙的,这么说这些人竟然都是刺客!
    华十二脚步不停,拉着少帅闲庭信步的朝前走去。
    一开始少帅只是紧张,还没注意,等回过神来,他也发现不对了,一走一过,闹市之中,便有人莫名其妙倒下,那些倒下的人身上,有些还掉落出手枪这样的武器,他顿时心中一惊,也知道了华十二那句引蛇出洞是什么意思了。
    宫羽田见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只能叹了口气,跟在两人身边,准备时刻保护少帅的周全。
    华十二拉着少帅把大帅府周围几趟街都逛了一遍,街边的小贩,墙角的乞丐,酒楼上临窗的食客,过路的行人。
    甚至两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全都眉心一点红,死在了绣针下。
    要是没有其他原因,华十二这么做简直丧尽天良啊。
    可等他带着少帅回到大帅府,便让府上的卫兵出去查验,结果一出来,少帅都惊呆了,全都是刺客。
    尤其是那两个中年妇女,怀里的孩子是真的,但是包裹孩子襁褓里,还用绳子缠着两颗手榴弹。
    少帅一开始又惊又怕,也有些愤怒,现在彻底都服了,尤其是华十二说大帅府周围的刺客,全都被他杀了的时候,更是惊为天人。
    连忙恭敬的问道:“先生是如何做到的?”
    华十二品着香茗,淡然道:“拳术练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不可思议的效果,那些人的目标是你,看到你就会产生杀意,他们一产生杀意,我就能察觉,就这么简单!”
    看他说的轻松,可别人听了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一旁的卫士队长惊道:“那天下岂不是没有人可以暗算到程老板您了!”
    华十二轻笑一声:“也可以这么说,当然人外有人,有比我本事高的,也未可知呢!”
    宫羽田在旁边,赞叹道:“至诚之道,可以先知,传闻当年杨无敌可以做到金风未动蝉先觉,想来就是十二你这种境界了!”
    华十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感知这方面我和杨露禅应该是同一境界,但我们两个显然都还没有达到‘至诚之道’的程度!”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顿悟,我也追寻了很久,只可惜我还不是,到了那种程度便是哪个方向有危险都能提前感知,从而避开,那才是可以先知的境界!”
    旁人听他这么说,如听神话,要真是那样,岂不是可以避开一切灾害么,领兵打仗,敌人的任何埋伏都无法成功,简直就不可思议,难以想象啊。
    宫羽田感叹道:“或许那只是想象出来的境界,你这种已经是常人难以企及了!”
    华十二再次摇头:“不,那不是想象出来的,我认识的人就有人达到过,不过那人拳术方面也不是我的对手!”
    见识了华十二的手段,少帅信心大增,直言:“有华先生在,我无忧矣!”
    当晚,少帅在大帅府设宴,宴请华十二和宫宝田翁婿俩。
    虽然这时间大帅遇刺,不应该弄接风宴这种东西,但大帅的生死目前对外还是秘密阶段,表面上少帅不能露出任何让小日子怀疑的地方,给对方一种大帅平安无事的假象。
    席间说起今日宫羽田遭遇刺杀的事情,侍卫处那边已经有了调查结果,那个被宫老打死的司机,还有当街伏杀宫羽田的那些人,都已经证实是小日子特高科的人。
    不但他们是,就是华十二在街上用绣针杀的那些人也都是小日子的细作。
    这些人中,有的在京城潜伏多年,有的则是近日从津地和东北过来的人,这一次全都折在了京城。
    而之前送宫宝田去后海的那个大帅府司机也被找到了,人已经死了,尸体下午在后海被人发现。
    种种迹象表明,无论是皇姑屯刺杀大帅之事,还是随后对少帅下手的事情,小日子都是早有预谋。
    白天杀了那么多杀手细作,i大帅府这边也是风声鹤唳,现在京城已经戒严,小日子再想在京城对少帅动手,几乎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唯一的机会,就在京城返回奉天的路上了。
    当天晚上华十二回了后海一趟,这一次保护少帅,短则半月,长则半年,走之前怎么也要和家里交代一二。
    可刚回家豆子娘就告诉他一个消息,就在今天下午,大帅府那边送来几张地契,其中有宅子,有铺面,甚至把一个郡王府都送给了他家。
    另外还送了一百万大洋的存单,可以随时取用。
    显然这就是少帅给他的好处了。
    豆子娘又是欢喜又是担心,说要是有危险咱就别干了,把这东西都给人家退回去也就是了。
    华十二却笑着摇头:“给了您就收着,对别人有危险的事情,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交代了家里都听宫二吩咐,这才重新回到大帅府。
    第二天,大帅府给华十二弄了一个秘书的表面身份,给他配了一身中山装,两支钢笔,还有一把手枪。
    平时在大帅府的时候,他自由活动,还有专门休息的地方,要是少帅出大帅府,他就要跟随左右。
    几天之后,少帅终于处理了琐事,对一些要紧的事物进行了安排,这才决定动身秘密返回奉天,华十二也要随行北上,保护前者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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