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贾家。
    贾张氏拿出一块大白兔,哄着小脸紧绷的棒梗:
    “棒梗,快到奶奶这儿来,看看奶给你买什么了?”
    要换成以前,棒梗早就跑过去了,可此时这贾张氏的亲大孙就给没这奶奶好脸,他可是记得那天奶奶把他骗过去想要顶杠的事情呢。
    棒梗人虽不大,但向来是个记仇的,这几天他都没跟贾张氏亲近,以至于平时一毛不拔的贾老妖婆也不得不自掏腰包,买了两块大白兔想要哄回乖大孙的心。
    贾张氏看棒梗如此,心中不快,但也自知理亏,强挤笑容,柔声道:
    “棒梗,是奶奶错了,奶奶人老糊涂了,上次奶奶该叫小当才对!”
    小当这时候还不到四岁,但也能听懂一些大人的话了,听到奶奶这么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正在弄棒子面粥的秦淮茹擦了擦手,走进里屋抱起小当安抚,同时埋怨道:
    “妈,哪有你这么说的,小当也是您的亲孙女啊!”
    那日秦淮茹从乡下一回到四合院,就从前院三大妈口中得知贾张氏坑棒梗的事情。
    听说儿子因此被歹徒挟持,秦淮茹吓得面无血色,连刚从娘家拿回来的棒子面都失手扣在地上了,回到家里她跟婆婆大吵了一架。
    但结局令人唏嘘,秦淮茹还是被贾张氏成功拿捏,并且继续做牛做马。
    没错贾张氏就是这么豪横,因为轧钢厂给贾东旭的抚恤金,全都掌握在她手里,她要不开心,秦淮茹娘几个就得没饭吃。
    贾张氏听秦淮茹数落自己,顿时眼睛一瞪:
    “不这么说还怎么说?小当就是个赔钱货,还能跟我大孙比?你赶紧去外面等着,这都几点了,别等何大清回来把饭盒给他那个傻儿子,到时候把我大孙给饿坏了!”
    秦淮茹闻言有些为难:“妈,傻柱刚醒过来,正是要补身体的时候.”
    “呸!”
    贾张氏不等秦淮茹说完就一口啐了过去:
    “那傻子壮的跟牛犊子似的,几天不吃饭也饿不死,他一身贱皮子哪能跟我大孙比,他们家饭盒就该给我大孙吃,你赶紧去院门儿口等着,别便宜了那个傻子!”
    她之所以说的这么露骨,也是想以贬低傻柱的方式,讨好她大孙,说完之后又拿出一块大白兔,朝棒梗笑道:
    “奶奶错了,棒梗只要你原谅奶奶,这两块都给你!”
    棒梗听贾张氏说傻柱没他重要,就很舒心,又被两块大白兔馋的直流口水,心里纠结了一小下,就决定原谅奶奶一次,磨磨蹭蹭过去,一把将两颗大白兔拿在手里。
    贾张氏一把抱起棒梗,在后者小脸上就连亲几口:“奶奶的好大孙!”
    说完抬眼瞪了正在哄小当的秦淮茹一眼:“还不快去门口等饭盒!”
    秦淮茹无奈,跟小当说了几句,让这四岁的小姑娘帮忙看着妹妹槐花,这才施施然朝外走去。
    别看她刚才跟贾张氏说傻柱要补身子什么的,就看她晚上只弄了棒子面粥,连菜都没弄一个,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接着就是传说中的又当又立了!
    走出二道门,过了前院,经过倒座房,往何家看了一眼,知道傻柱在家休养,秦淮茹没有停留,直接出了院门儿,如同望夫石一样往轧钢厂方向张望。
    这时候轧钢厂的职工陆陆续续回来了,不一会儿,她远远的看着何大清背着手正往这边走过来。
    等对方走到近前,秦淮茹一脸欣喜的迎了上去:“何叔,上一天班累了吧,饭盒我帮您拿吧!”
    说着就要上前从何大清身后拿过饭盒。
    谁料何大清拿出饭盒晃了晃,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显然里面就只有一个勺子,这让秦淮茹面色不由得一变。
    何大清叹了口气:“淮茹啊,你们家是不是得罪十二了,保卫科的人说了,他们科长以后都不让带饭盒了!”
    秦淮茹面色一变,这是要断他们家的油水啊,连忙道:
    “没有啊,之前我婆婆和棒梗出事儿,还是十二亲自给救出来的呢!”
    何大清挑了挑眉毛:“那事后你们家有没有买点礼物,登门感谢一下人家啊?”
    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何叔,我家条件你也不是不清楚,东旭刚走,家里五张嘴,哪有那个钱给人送礼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没注意后面的动静,许大茂骑车路过,正好听到两人说的话,此时在后面嘿嘿一笑:
    “何止没感谢啊,你家那个老妖婆,还骂十二来的呢!”
    何大清和秦淮茹脸色都变了,这才知道贾家把人家得罪狠了,人家救了你,过后你还骂人家,这不是妥妥白眼儿狼了么。
    其实这是他们误会贾张氏了,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当面骂华十二,许大茂说的是华十二当时被带走的时候,贾张氏说的那些话。
    秦淮茹连忙道:“大茂,十二哪去了,我去给他道歉!”
    许大茂脚下一蹬,自行车超过两人,他回头笑道:“那我可不知道,你们要等就慢慢等吧!”
    他当然知道,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何大清看了看秦淮茹,摇头一叹:“淮茹啊,你那个婆婆,太能惹事了,你真该好好说说她.”
    说完就先一步回四合院去了。
    秦淮茹有些颓然的回到家里,刚进门棒梗就扑了上去:“妈,今天带什么好菜了?”
    贾张氏也一脸期盼,结果见儿媳妇两手空空,顿时眉毛倒竖:“饭盒呢?何大清没给?真给傻子吃了?”
    老妖婆说完也不等秦淮茹说话,直接从床上跳下来:
    “好你个何大清,想要饿死我们家是不是,活该你是个老绝户.,我去找他们说理去!”
    秦淮茹一头黑线,人家何大清儿女双全,什么时候绝户了,她连忙拉着:
    “妈,跟何叔没关系,是华十二让保卫科拦着何叔,说以后都不许带饭盒了!”
    贾张氏一听就骂上了:“那以后我们吃什么?好你个华十二”
    她刚要骂就让秦淮茹给打断了:“华十二不让带饭盒就是因为你之前你骂了人家,你骂吧,到时候他把你送回农村我可不管!”
    一句话贾张氏顿时怂了,再不敢骂,想了想匆匆出门,秦淮茹在她身后问她干什么去她也没说。
    不一会贾张氏端着一盘炒鸡蛋就回来了,一脸笑容:
    “还好我去的快,要不然这盘炒鸡蛋就被傻子吃了!”
    棒梗顿时高兴起来,忽然他看着奶奶放在桌子上的炒鸡蛋问道:“奶奶,那鸡蛋上怎么有沫子?”
    贾张氏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道:“那是油沫子”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何大清在家摊了个鸡蛋,又弄了些咸菜,打算跟傻柱一起对付一口,还没等吃呢,贾张氏就风风火火推门而入。
    见到桌子上有炒鸡蛋,贾张氏眼睛一亮,然后:“hetui,tui,tui”
    几口吐沫啐到盘子里,然后问这爷俩:“你们还吃吗?”
    何大清跟傻柱都懵了,这什么情况?
    他们还没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贾张氏拿起盘子就走。
    等贾张氏跑了,何家父子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是来抢菜来了,同时一拍桌子:
    “造孽啊!”
    两父子都不是傻子,对贾张氏的操作当然生气,可一想到风情万种的秦淮茹,好像又没有那么气了。
    傻柱先说道:“爸,秦姐刚生完孩子,正是要补身子的时候,就给她们家吃好了”
    何大清没好气的道:“那是给你补身子的,你都没意见我能说什么!”表面无奈,心里却想着下次摸秦寡妇手的时候,得多摸索几下才能回本。
    另一边,华十二今天并没有去话匣子家吃饭,而是下班之后,直接叫上闷三儿去了于莉家。
    阎解成那货不知道感恩图报,还落井下石说风凉话,以为只是调换工作就完了?
    呸,想得美!
    华十二今天就是去带着闷三儿截胡的,既然是四合院儿,怎么能没有截胡梗呢。
    之所以没找张学军,是因为老张的形象跟后世某大导似的,那就不招人待见,怕带他去截胡,只能截一个寂寞。
    为了截胡,华十二还提前做了准备,下午就找锻工车间主任,一起抽烟喝茶,让对方给阎解成安排工作稍微重那么一点,也就是晚上加个班,没时间陪女朋友就行。
    所以在华十二带着闷三儿直奔于莉家的时候,阎解成还在锻工车间挥汗如雨抡大锤呢。
    半路上,闷三儿问华十二:“科长,咱们这是去哪啊,神神秘秘的,连六哥问你也不说!”
    华十二呵呵一笑:“你就跟我走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到了于莉家,叫门之后是于莉开的门,她最近总去四合院,自然认识华十二这个轧钢厂的大科长,见到是他来了顿时一怔:
    “华科长,您怎么来了,是不是阎解成有什么事儿啊?”
    华十二淡淡一笑:“不是阎解成的事儿,是我有事儿找你谈,吃饭了么,没吃饭出去一起吃点!”
    于莉一脸问号,但还是实话实说:“家里正做着呢,您要不嫌弃,就在我家吃点得了!”
    “别,我真有事儿找你谈,这事儿不好叫别人知道,咱就附近小饭店一起吃点,我请客,保证不让你喝酒!”
    听他这么说,于莉才放下顾虑,点头答应下来,回去和家里人说了一声,三人就去了附近的小酒馆。
    进去之后点了四个菜,三人边吃边聊。
    华十二直接问道:“最近阎解成没少在你面前骂我吧?”
    于莉尴尬一笑,没有说话,答案是肯定的,原本在保卫科每天巡个逻,抽个烟,一天也就过去了,潇洒自在,现在整天抡大锤,那阎解成能不骂才怪呢。
    华十二摆了摆手:“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就明跟你说了吧,阎解成得罪我了,他调锻工车间就是我动的手,以后我还会继续针对他,只要我在轧钢厂一天,他就没有出头之日!”
    于莉顿时急了,她和阎解成的事情算是定了,现在闹这么一出,直接关系到她日后的生活质量,连忙给华十二倒酒;
    “别啊,华科长,阎解成哪儿得罪你了,我让他跟你道歉还不行啊!”
    华十二把酒喝了,但却摇头拒绝了于莉的求情,而是将阎解成办的事情跟于莉说了一遍,并没有添油加醋,说完还给出评价:
    “阎解成这个人,没有担当,没有胆量,还不知道感恩,你跟他能有什么前途,再说他们家你也去过,算计的跟什么似的,你嫁过去,他们就能不算计了?你能有好日子过?”
    华十二看着一脸紧张和不解的于莉,淡淡一笑:“我给你指条明路!”
    他一指身边的闷三儿:
    “这是我兄弟,有胆有识,有担当还重义气,办案的时候我冲在第一位,他绝对会冲在第二位,爸爸是老英雄,根正苗红,以后在厂里是要受到重用的,你要是踹了阎解成给他处对象,回头我把你弄轧钢厂上班,让你们家双职工,我说到做到!”
    闷三儿开始还在旁边没事儿人似的跟着喝酒,结果一听这话,差点喷出来,造的满脸通红,连连摆手:
    “不是,科长你,我没有.”
    本来于莉被华十二的话震的不行,结果一看闷三儿这语无伦次的傻样,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
    华十二一看顿时点头,知道这事儿成了。
    也正如华十二所想那样,第二天于莉就找到阎解成摊牌说分手的事情,转头跟闷三儿偷偷交往起来。
    这并不是说于莉水性杨花,主要这年代从相亲到结婚,用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她和阎解成虽然定了亲,但总共也没认识几天,感情基础本就薄弱,于莉又是个有野心的,追求一下美好生活,又有什么不对呢。
    更何况,年轻时期的张大叔,从硬件到软件,还一身的阳刚威猛之气,哪点不比阎解成强?
    等阎解成发现闷三儿和于莉交往之后,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是回到四合院,在倒座房里嚎了半宿,让隔壁被他吵醒傻柱踹门进去打了两拳这才消停下来,然后从嚎哭变成了抽噎,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阎埠贵两口子看着伤心的大儿子,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唉声叹气,心里也难免对华十二有了怨言。
    没几天于莉就出现在轧钢厂里,华十二给她找个了后勤临时工的工作,并且承诺等她跟闷三儿结婚之后,就想办法给她转正。
    贾家这边,没了饭盒的接济,日子过得越发艰难,偏生贾张氏攥着大把抚恤金,却不往外拿,等秦淮茹刚出月子就逼儿媳妇去轧钢厂顶贾东旭的工位。
    秦淮茹去厂里一打听,她接贾东旭的班,只能去钳工车间,以前钳工车间有易中海这个大工照应还有点盼头,现在她一个不怎么认识字的农村妇女,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完成钳工这种技术工种呢。
    厂里也给出了解决办法,不去钳工车间,去厂卫生队扫厕所也行。
    秦淮茹当然不愿意去扫厕所,她知道于莉被华十二安排到了后勤之后,就打起了让华十二也帮她忙的主意。
    这天从何家弄了一盘花生米,端去了华十二屋里:“十二,秦姐有事儿求你.”
    她将想要调换工作的事情一说,华十二笑了笑:
    “这忙我能帮,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看何叔人挺不错,对你还有意思,你要是跟了何叔,我就帮你换个轻松点的岗位,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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