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伸手去推兽性大发的□者,却只觉周身软绵绵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药效还没退掉,本想拒绝的手软软地撑在张周身上,更像是欲拒还迎,一双星眸更像是要滴出水来,张周简直要血脉喷张不能自已了。

    “你等等……”皇帝心下大急,开口道,“我有钱,我给你钱……你还要什么,我、我都能给你……你还是想做官,我让你做官……”

    可怜一代英明君主,在这个时候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张周嘿嘿地笑着,“小美人儿,我也有好东西要给你,你看看喜欢不?”

    皇帝羞愤之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周又欺身上来,皇帝大骇,手足无措地笼着身上的衣服往后退,手指却碰见一枚尖尖的东西,皇帝心下一紧,是钟离那日送的盘龙玉簪子。皇帝不动声色地将它藏好,抬头对张周说:“那……那你到这边来,可得对我温柔些……”

    张周见美人儿归顺了自己,心下大喜,心心念念的都是把美人儿的身子揉碎了一饱声色之福,闻言哪里还管这么多,三两下把衣服剥了个精光,扑向缩在角落的皇帝。

    皇帝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一咬牙,将袖中的簪头对准了男人的喉头,只听男人发出了“呜”的一声,腥热的液体飞溅在皇帝的脸上脖颈中。男人只痉挛了一阵便不动了。

    血的气味,腥臭,粘稠。

    皇帝挣开压在身上的男人,踉跄地逃开,在屋内疯狂地摸索着出路。

    作者有话要说:

    ☆、心声

    赵桓夕与钟离两人将烟花胡同的馆子都翻了个遍,把正在梦想中沉沦的胭脂俗粉都搅了起来,引起一片莺啼鸟叫,纷纷往官兵的脸上飞白眼。

    赵桓夕刚审问完最后一个老鸨,老鸨瞪着一双金鱼眼,愤愤道:“王爷你自个儿天生娇贵,不用保养这脸蛋还滑得跟鸡蛋似的,咱们姑娘可不一样,这少睡一晚上觉,明儿个就都成黄脸婆了,你说这馆子还开不开得下去啊?”

    赵桓夕搜查了一夜还没有找到皇帝,心下正烦着,听老鸨这么一说更是郁郁,冷哼一声道:“那本王就让你们都好好长眠如何?”

    老鸨面色刷的绿了,赶紧告退逃也似的走了。

    钟离急得火急火燎,偌大的京城,皇帝到底到那个旮旯胡同里去了?

    突然一名侍卫跑过来,说有抓到一名浑身沾血的可疑男子。

    钟离和赵桓夕都是一滞,互望了一眼便抢了出去。

    冷清的街道上,只听得见马儿的响鼻声,还有几人踏在石板路上的步履声。

    侍卫持着长戟围了一个圈,手中的戟都对着包围圈中的那人。

    那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跌坐在地上,浑身浴血,面庞湿润一片,滴滴晶莹,眼中印着暗淡的下弦月,尽是茫然失措。

    钟离只看了一眼,胸膛像要被压碎了一般难受。他冲上前去,推开士兵冲进圈内,抱住跌坐在地上的人。

    “你怎么……怎么成这样了?受伤了么?怎么……这么多血啊?哪里疼?你说话啊……都怪我,都怪我……”钟离抱着浑身是血的男人,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是生气,你打我……你打我泄气好不好?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赵桓夕看见眼前的一幕,呼吸都乱了。

    这妖怪,居然,敢碰皇兄的身体!

    赵桓夕走上前去,为皇帝披上一件裘服,接着拉着钟离的手臂想把他从皇帝身上剥下来,却是越拉他抱得越紧,赵桓夕彻底是口瞪目呆,真是个拉不断扯不断的狗皮膏药啊!偏偏皇帝像呆了一般全然没有反应,任由钟离死死抱着,纵使赵桓夕想上刀子也得小心伤了皇帝。

    最终无可奈何下,赵桓夕把他两人一同抬上了车,运回京城等看了太医再说,顺便问问有没有驱妖的药。

    回道福宁殿,太医好说歹说,再加上赵桓夕威逼利诱,钟离总算是放开了皇帝。

    赵桓夕没有了顾虑,忍耐了已久的怨气总算是爆发出来,抄着玉枕就往钟离身上招呼,嚷着要为民除害,钟离的脑袋被玉枕拍了一下,登时眼冒金星,心道再这么打下去吾命休矣!赶紧拔腿就跑,赵桓夕正在气头上,宁可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挥着玉枕绕着福宁殿追打,玉枕到处,昂贵的瓶瓶罐罐金石俱碎,看得旁人很是心痛。

    太医看见他们越跑越快,在福宁殿里绕圈圈绕得人眼睛都晕了,颤巍巍道:“王爷,大人,请别再绕了,再绕这针就扎不准了……”

    两人闻言赶紧都停了下来,隔着一张玉几对峙。

    天亮时分,陈公公走出来对两人道:“皇上没有受伤,大概是受了惊,太医给皇上服了写安神镇定的药,皇上已经睡去了。”

    陈公公见两人没有什么反应,又道:“王爷,大人,请回吧?”

    钟离抢先道:“我不走。”

    赵桓夕瞪眼道:“你这祸害,还嫌害皇兄不够么?”

    钟离哼哼唧唧,赵桓夕又要上来掐架,却见钟离突然垂泪道:“是我把皇上害成这样的,我心里难受,皇上若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赵桓夕突然见他哭,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堂堂七尺妖怪,哭个什么劲啊?

    赵桓夕常年在战场厮杀,脾气不如皇帝这般温和,更有些暴虐,但常在军旅之人都是心地耿直憨厚老实,见人哭了,总不至于落井下石,于是语气也温吞下来,对钟离说道:“皇兄福大命大,定会没事的。”

    钟离胸中又酸又胀,想到如水月光下,浑身浴血的皇帝,还有皇帝那一颗颗温热的眼泪,更是难受得无法自拔,登时哭得更难以自禁了,一把把眼泪都蹭到赵桓夕衣服上。

    赵桓夕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秽物,脸都绿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呐?

    赵桓夕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推开钟离,说道:“行了,你在这等着吧,本王回去了。”

    钟离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赵桓夕,道:“等我回来。”

    赵桓夕忍住一阵恶寒,摔门而去。

    皇帝歇了三天,三日不上朝,朝臣们都前来拜访,均被钟离挡在了外头,连陆皖柯也不例外。众朝臣均是惊愕不已,这新来的公公,怎么这么放肆啊?

    钟离简直是把福宁殿当成了自己家,白日里卧在皇帝龙榻边上看会儿书,喂皇帝吃药,晚上给皇帝梳头讲故事,整个一母爱泛滥。

    到第三日,皇帝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钟离。”皇帝唤道。

    钟离大喜,凑到皇帝身边嘘寒问暖,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

    “朕不想见到你。”皇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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