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似乎这样的故事不该发生在这个清澈孤寂的男人身上。

    他听他说:“顾尘,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和人上床是被人下药的,还他妈是被一个男人上的······”

    秋络的表情茫然又落寞,不知是在嘲笑他自己还是在嘲笑那段已经结束的往事。

    这个故事没有那晚的音乐一般激情飞扬,它或许和舞池里的所有人一样都是这个社会纷乱脱节的一个鼓点符号。秋络淡淡的说,他安静的听,没有刻意营造出的跌宕狗血,没有过分的缠绵悱恻,甚至没有所谓的恩怨情仇,就是最简单不过的情感纠纷,最直截了当的求偶姿态,平淡的简直像是这个社会随处可见的速食爱情。

    可是,在秋络沉静的目光里他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是种叫做压抑,可笑,悲伤,无能为力的挫败,身不由己的愤怒,甚至还有类似绝望一样的混合物,全都一股脑的融入秋络那双超然内敛的眸子里。

    雨歇微凉,回忆如暮,他在绮艳靡丽的灯光里静静的听到两个人心脏的跳动,滴滴答答,像是深海鱼一样跌跌撞撞的互相倾诉,靠近,呼吸的声音。

    ☆、第 50 章

    顾尘第一次见梁封宁是在非典的时候,他还记得某一天医院里忽然闯进一个陌生的男人,既不是病人又非医务人员,全身透着一股强悍的戾气,指名道姓的说要找秋络,把当时的小护士吓得不轻,而后续的故事他并不清楚,只是,在秋络开口的时候,他隐隐觉得故事的另一个主角会是那个人。

    梁封宁,秋络谈起他的时候,目光里没有更多的留恋也没有怨愤,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个故事,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秋络是否爱上了这个男人,或者说爱过。世间的爱情大概有无数种样貌,不完全是他和陆初修这般心心相印能比翼□□的,而爱情的另一种刺痛和缺憾却总是要以更加丑陋和惨烈的方式呈现。

    他们俩人的第一次见面实在算不上什么浪漫美好的情节,见面地点是在梁封宁的公司,秋络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才见到对方。空旷的办公室里一直到黄昏时刻都不曾有人影闪过,可桌上的咖啡却从未间断。

    秋络不喜欢喝咖啡,他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翻着随身带来的一本医学书籍,虽然预料到要费些时间才能办完事情,但没想到需要这么久。咖啡凉了会有人拿走换上新沏好的,但从始至终他没碰过杯壁,直到室内光线渐暗,气质优雅的秘书走来说:“桑先生,董事长请您到办公室细谈。”

    秋络尾随而去,在看到梁封宁的时候短暂惊讶了一下,很年轻似乎也是他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般大小,但目光碰触后,他很快发现那双眼睛里所透露出的深沉老辣绝不是同龄的一些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可以比较的,于是收起不合时宜的讶异,礼貌道:“梁董,你好。”

    梁封宁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儿,与传言不假:气貌高古,肤理玉色,眉目清冷,奇艳不及,端的一派浩然风流。当然,他见过的美色不少,此一位绝算不上个中精品,只是在听过了别人的评价后到底想眼见为实。于是,细细打量。他承认,从最初的迷恋到最后的放手,秋络的气质和外貌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可世间的事情如果都像是欣赏品评一个人的这般简单就好了,他不用计较成本,不需要在意疼痛,也不用知晓未来,爱的肆意走的也潇洒,多自在!可若是如此,那么故事也将不会有结局。

    秋络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那是画廊和小筑的所有产权证书以及相关的手续文件,他等梁封宁的视线都扫过一遍后,简单道:“画廊和房子你随时可以收回,不过里面还有我母亲的一些绘画作品和工艺品,属私人所有,不在售卖范围,我需要拿回。”

    梁封宁看着他,视线在扫过那修长洁净的手指后淡淡说道:“可以。”

    “谢谢,这些文件你可以找律师审核,我不打扰了。”秋络没什么说话技巧,正事办完直接准备离开。他一直很好奇,像梁封宁这样高不可攀的人物,怎么愿意亲自来找他洽谈一项最简单不过的产权交易项目呢?

    “这本是你父亲的财产,不觉得可惜吗?它应该属于你的。”梁封宁淡淡的说道,聪明人会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房子只是他生意的一部分,不管是赔了还是赚了,和我没有关系。”秋络看着他直白的说道。

    梁封宁目光里闪过一丝诧异,转瞬而逝,他挑眉笑了一下:“你似乎对你父母的财产并不热衷,或者,对他们本身并不在意。”

    秋络低头,眼睑微垂,他顿了一下解释道:“并非不在意,只是·····”他微微皱眉,冷淡的神色里露出一点悲凉的遗憾:“子欲养而亲不在,我们可能没什么缘分做父子。”

    他自小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跟随外公外婆在江南水乡长大,而母亲远嫁到在京城谋生的父亲,与他共同为事业而奋斗,对父母的渴望早就从小时候的一顿团圆饭渐渐变成对京城这个大都市的向往,大学时候他终于考到父母的身边,可五年的时光并没有想象中快乐,父亲忙于事业周旋,母亲乐于游廊画艺,他们无论在事业还是生活上都配合的□□无缝。而对他们来说,他太过陌生,曾经那个在电话里三言两语可以打发掉的小孩如今日日出现在身边,这种不适感秋络从父母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切身体会到。

    大二的时候他搬回学校宿舍,他渐渐的不再去找他们,因为他发现也许自己期待的只是从小到大的那个梦。那个在梦里能对他呵护备至的父母。偶尔去到画廊,看到和陌生男人拥吻的母亲,又或者在父亲接待客人的小筑里看到拥着妙龄女子推杯换盏的父亲时,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梦该醒了,早该醒了。

    梁封宁后来回忆了许久,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就是在秋络低头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想去了解或者拥有这个人,不知是出于心动还是其他的什么,也许只是缘分到了,偏偏是这个男人,他很想靠近,很想参与到他的生命里,从没有想过这份情感能坚持多久,但是他想有一个不一样的开始。

    起初,只是一个圈子里的朋友谈起到桑姓集团破产的事儿,这样的小集团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那点蝇头小利也不屑于去争,可那位朋友却出乎意料的花重金买下了对方的两栋建筑,梁封宁应邀去游赏了一圈,建筑算不上个中翘楚,但胜在雅致和风流,一帮的公子哥调笑:“这是给哪个美人准备的分手礼物呢?够分量啊!”

    的确,他自己也有此想法,他们一帮人最擅长的就是寻找人间的尤物来消遣玩乐,感情是次要,感官才是主要服务对象,分手费也绝对可观,当然,只要你符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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