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那处,向下摸到了会阴,再往下……

    “周冽!想什么心思呢?!拍戏呢!给我专心点!要不要再给你吊起来清清脑子?!”

    周冽一下子从意淫里回了神,周意深挥着的电子扩音器就要脱手冲着他的头飞过来。

    为了避免导演再次暴力毁坏片场财务,周冽只能收起了全部迤逦的心思,默念冷静,切勿暴躁,接着定睛一瞥,洋洋洒洒地挥起了手中的道具剑。

    水栎第二天还是来了,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他不再拿臭脸对着周冽了,因为他压根把周冽当污染气体了,同样的,他也不再偷看周意深了。

    水栎开始目中无人似的认真演戏,出错率大大降低,片场的进度相当喜人。

    只有周意深跟周冽这梗还是没完没了。

    本来一周多一点的戏份,硬生生被拉长,周意深故意卡着周冽最后一幕戏不说拍,周冽只能一日一日无事人一般跟着片场走,闲来无事,他要不端个凳子凑在周意深旁边看他导戏,要不凑过去跟一些同样的闲着的场记龙套们玩玩牌。

    最后他索性跟着摄像师傅乱转,闲扯里学了点皮毛,偶尔还能帮着师傅换换手。

    最后一天,一共拍摄了两个镜头。

    水栎一场,周冽一场。

    当周意深喊完最后一个卡,全片圆满杀青。

    大家一阵欢呼,皆是松了一大口气。

    最后一幕,场景里有个不算深的小池塘,几个宫女模样的姑娘勾着掌心互相泼着水嬉闹。

    周冽站在一旁的石头上,听着小胖子跟他眉飞色舞地絮絮叨叨。

    他怏怏敷衍地应着,忽然被迎面而来的一捧水给浇懵了。

    他暴躁地抹了两把脸,一睁眼,看着水栎拿着个道具水壶,笑的一脸森冷。

    对方一摊手:“首杀快乐,开个玩笑。”

    摆明一脸杀气,才不是开玩笑的蠢样子。

    小胖助理是个人精,早就瞧出了不对,夹缝里生长不合适他的体形,一转脸的功夫早就蹿到周意深那边去了。

    索性周围的人都在闹腾,没人真正有空细细琢磨这片方块地里的剑拔弩张。

    周冽气到气喘,凉水还在顺着他的下颚,鬓角成串得往下滴。

    戾气重就戾气重吧,不适合就不适合吧。

    他妈的爱谁谁!

    周冽忽然冲上去把一脸错愕还没反应过来的水栎拦腰抱起,转身,一点没带犹豫地丢进了水塘里。

    水花四溅,扑通一声响。

    水栎就狼狈地坐在池子底了。

    这会动静太大,不用琢磨都知道究竟发生了啥。

    人群忽然全都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周冽忽然扯开嗓子吼了一句:

    “大家辛苦,恭喜杀青!”

    说完纵身跟着跳进了水塘里。

    像个斗大的玩笑忽然炸开了花。

    人群这才像是苏醒了过来,嬉闹如常,周围渐渐掌声响起。

    ————

    乾灵二年,是春。

    一群孩童从夫子的课堂上溜了出来,绕过弯弯绕绕的石子路,穿过一片不算太高的灌木丛,走了一段不长不久的路,终于聚到了前些日子里,无意之中发现的一处秘密基地——将军府老宅子后花园里,一处黑黝黝的石洞后,别有洞天的一方净土。

    七八个孩子,最大的才不过八岁。

    为首的那个生得粉白俊俏,面带着些不同于同龄人的骄傲与跋扈,微微昂着点精致的下巴,审视了一圈这片新的根据地。

    “楚翕,这地方怎么样?我和毛头儿一发现这儿就估着你定会喜欢这片。”吴员外家的小儿子急着邀功,装着一副老成的模样上前搂住了楚家二公子的肩膀。

    “还成吧!凑合!”被称作楚翕的粉白公子傲慢地噘了噘嘴。

    这片绿树成荫,嫩草包绕着他们稚嫩的脚踝。

    一条一眼望不到低的小河从他们身边涓涓流过。

    美得跟画里平白冒出来的景似的。

    没想到这将军府还有这等没被旁人染指去得好地方。

    楚翕打从踏进这处的第一步,就拔不开眼了,实在是喜欢的紧,偏生打小娇惯坏了,嘴硬三分不爱说大实话,硬是掐头去尾,只剩下个凑合。

    这群孩子里,就数被称作毛头儿的元三公子胆子最小,他平日里被父亲看管的最为严苛,动辄一顿打骂,拇指粗壮的藤条生生往他脆弱的屁股上抽,实在是疼得可怕,不得他练就一番反叛的大胆。

    见这会看也看了,说也说了,元三公子怯怯懦懦地在一旁开了口:“这瞧一眼就够了,芝麻大点儿地方,一眼就望到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这一会被夫子发现,咱们又要去门口顶那死沉的陶瓷罐子,我前些日子刚顶过,这手可还酸着…”

    “怕什么,老头子能吃了你不成?!”方家公子哥嚼吧嚼吧吐掉了嘴里的草根:“这不还没逮着你就怕成这样。逮着了,大不了再抄一遍那天书,大家一起抄,说起来还是个趣事。楚哥儿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都是一群被宠上天去的小娃娃,初生牛犊不怕虎,要不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逃都逃出来了,岂还有半道上折回去的道理?

    周围响起了一片应好声,楚翕想说什么,也被淹没在稚嫩的人群声儿里听不清了。

    倒是毛头儿形单影只,以一人之力撼动不及,他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了。

    陈将军家的大公子最为稳重,加上年纪也是最大,说话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都别吵了,今个是楚哥儿过生,该怎么过,得他说了算,楚哥儿,你来说。”

    楚翕没说话,机灵的眸子溜溜在眼睑里转了一个圈,他小小的手里牵着一只更为娇小白`皙的腕子,牵的久了,手心里盛出了些黏腻的水汽,他却紧了紧手劲,昂着头叫嚣:“怕他什么,就在此处歇歇,过会儿日头落下来,都去我府上吃软米糕,我娘亲白日里就备好了的,就等我们回去揭锅呢。”

    一说有点心备着,周围又是一阵不怕事大的欢呼声。

    镜头缓缓拉近,幼年楚翕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明晃晃的阳光下,娃娃鼻头沁出的星点细汗都亮的耀眼。

    小楚翕忽然回过头去,不同刚才般露出软软的微笑,他的睫毛轻轻翕动,根根分明,非常好看。

    他微微低头,软声问道:“渺渺妹妹,哥哥带你玩儿好不好?”

    镜头又拉远了一些,人们这才看到一群闹腾的男孩子中央还藏着一个扎着童花头的清秀女娃娃。

    她的手被楚翕紧紧地牵着,许是天气热得,肉嘟嘟的脸颊落着些好看的粉红,她的眼睛亮得出奇,闻声,女孩儿乖巧地抬头看向楚翕,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长长的缝,听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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