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文彦直奔院子里,炉灶上的鸡汤。
    米南嘉从树后走出来,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影。
    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米文彦看看灶膛发现里面的炭火已经灭了松了口气,揭开锅盖拿起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口鸡汤吹。
    米南嘉脱掉皂靴,光脚顺着墙根溜到二楼,从自己的工作室里拿走了最小的连弩和箭矢,拎着一把塑料凳子悄无声息的走到二楼阳台。
    米文彦感觉自己被什么盯上了,扭头看到米南嘉踩在凳子上逆光站在二楼阳台上,手里的连弩正对着自己。
    “哐当!”他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汤溅得到处都是,他顾不上收拾连忙举起双手:“小鱼儿,你别激动。”
    刀剑无眼,你小心点儿啊!
    救命!他只是进来关个火怎么还搞出生命危险来了。
    米南嘉眯着眼睛望着下面的米文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米文彦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米南嘉二话不说,刷刷朝米文彦射箭。
    米文彦吓得面如土色,堪堪避过几次,头也不回的跑出空间。
    别墅里的一切再次静止下来,米南嘉恍然大悟,难怪米文彦能用抽水马桶,他进来这里的一切自动重启,离开空间归于沉寂。
    一个外人居然能启动他们的别墅真特么的见鬼。
    米南嘉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凳子上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找来推车,把连弩弄到了马车里。
    不出她所料,米文彦果然没回来。
    看你能躲多久,米南嘉双手抱胸,靠着连弩睡觉。
    米文彦发现米南嘉回马车后,跟着辎重车继续走。
    养精蓄锐,止于那锅鸡汤。
    冤种,他是最大的冤种。
    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能撑多久是多久。
    南珂饿了,醒来啃了两个梨胡乱睡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南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米南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连忙往后蹭:“姐,你干啥呢?”
    人吓人吓死人。
    米南嘉盯着一脑袋黄毛,靠近米南山。
    “我跟你说,咱们家有只黄雀。”
    米南山咽了咽口水,还有些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你是说那个去打扫的人吗?她能进空间,她是谁?”
    米南嘉退到马车边靠在车壁上,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帘子。
    米南山急得挝耳挠腮的,爬过去压低声音问:“你见过对不对,啥时候的事情,快跟我讲讲。”
    “我从他拙劣的掩盖行藏,并且空间没有丢什么贵重物品判断出他能进去,而且不是为了求财,家里没人也不是为了求人,我一直摸不到他到底想干啥。
    昨天晚上我进空间刚撤了火,准备尝鸡汤的时候,别墅的灯突然亮了……
    鞭炮声,电视机,抽油烟机,冰箱报警声不断。
    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他熟门熟路的进了院子,去接鸡汤砂锅盖子。”
    米南山忍不住惊叫,本能的拿手捂住嘴把声音堵了回去:“当时你在哪里?看清人了吗?”
    “我躲在柠檬树后,他尝汤太专心都没发现我,我就绕到楼上拿连弩对着他,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我问他是谁他不肯说,我就朝他射箭了。
    他仗着一身轻功躲过了,跑出来后再也没有回马车。”
    米南山的下巴差点掉在马车上,不可思议的瞪着米南嘉:“你,你是说是……”
    米文彦,这几个字,他没有发出声音。
    米南嘉点点头。
    我日!米南山呈大字型躺在马车上,他需要消化消化。
    米南嘉闭目养神,凡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都在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过了一遍。
    米南山消化得差不多了,爬起来再次凑上去:“咱们分析一下,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你也有吧,咱们一起把他的姓写出来?”
    米南山咧嘴一下,这个主意好。
    他用手指在马车上写了个程字,发现米南嘉写的是罗字。
    罗,是谁?
    米南山在熟悉的人里面扒了一圈,没有发现姓罗的。
    米南嘉看到他的程字也有点纳闷:“你怎么想的?”
    “从咱们接触这几天来分析,米文彦对我们没有敌意,而且还暗搓搓的为我们隐藏,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咱们底细的,这个程……
    你也认识,是我的大学老师。
    教体育的。
    离婚,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儿,跟咱妈的情况有点像。
    他就住在舅舅家隔壁,妈有时候给舅舅送吃的就能遇到他。
    咱们过来之前两个月左右,妈张口闭口就是程君怎样怎样,我怀疑她可能看上程老师了。
    我还在家里见过程老师,感觉他们好像在交往。
    程老师爱干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从来都是平平整整的,裤子会烫出裤线。
    即便是运动服,裤线也烫得笔直。
    年三十你才放假,妈可能约他去家里摊牌。
    谁知道咱们出事儿了,他的强迫症迫使他打扫。”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米南嘉用眼神谴责米南山。
    米南山摸摸鼻子:“我不是怕错报军情打算多观察观察,除夕晚上就该告诉你吗?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咱们来了这里,程老师肯定伤心死了吧?”
    米南嘉本来很笃定的内心有点动摇了,回头得问问她妈再分析。
    南珂醒过来时已经半上午了,她睁开眼睛看到阳光从帘子缝隙照进来,眼睛微眯。
    “几点了?”
    米南山拿两根食指比了个十。
    南珂拍拍脑袋,她可真能睡:“咱们现在到哪里了?谁陪我去上厕所?”
    视线暗搓搓的往米南嘉身上飘,这丫头气消了没有?
    米南嘉听到脚步声,拉开帘子往后看发现南老太气喘吁吁的端着一碗浆水赶来。
    她连忙让小四停下马车,下车迎上去:“外婆,你这是……”
    “你娘不是吐得厉害么,我把家里的浆水找了出来,你让人给她做点浆水面吃能好些,天这么热,她怀了身孕比咱们更难过……”
    “啊?”米南嘉回头,用眼神询问刚探出头来的南珂。
    你不是来大姨妈了吗?
    南珂也一脸莫名其妙,下车走到南老太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你听谁说我怀孕了。”
    “这还需要听人说吗?你从上路后就跟遭瘟似的,还总是恶心,昨天都吐了,这不是怀孕是啥?”
    南珂扶额,她恶心是因为脑震荡。
    “哎哟,我没怀孕。”
    一直躲着米南嘉的米文彦听到怀孕这两个字,迫不及待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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