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之特工嫡妃 作者:潇芷
    朦胧的夜色中,行宫里头一盏盏通明的灯火映照在了树间枝头,在青石板的路面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深浅浅的憧憧灯影。起舞电子书四周空旷,除了偶尔才是经过的巡逻的侍卫,便也是只闻见了倦鸟归来的清冽鸣音。
    “大哥,已经到了,我和阿琛一起进去便行了。”东跨院的院门前,景娴的双手撑在了萧辰琛轮椅背上,对着执意借着夜路太黑,想要是送一送这一对小夫妻的楚景曜缓声说道。
    他们提前离了席,宴席的那边,依旧还是灯火通明,鼎沸的人声,就算是隔了老远也都是能够隐隐听见一些迷迷糊糊的吐字。
    见此,景娴面色也是越的轻柔,大哥楚景曜身为了楚家如今的少主子,更是下一任的族长,在朝堂之中举足轻重年,实在是不该和他们一起早早地离席。
    “呵呵。”楚景曜看着一脸认真地嘱咐着自己的妹妹,含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待她说完了,才是低声叹了一口气,大手成掌,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只顾着说我,可是忘了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景娴面色忽然是一白,下意识地便是将目光投向了萧辰琛,却是在意识到了他的冷漠寡淡的神情时,心头微微一黯。
    萧辰琛冷眼看着楚景曜那只分外碍眼的爪子,在景娴的头上轻轻地转动着,如冰山一般淡漠的眼底,已经是缓缓地升起了火光来,无尽的冷意,夹杂着深深的威胁的眸光投向了某个不知道见好就收的男人,化作了一道浅浅的冷哼。
    楚景曜敢保证,若是自己的手,再是在景娴的头上呆上了片刻,只怕是有人就要是大雷霆,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了。
    “既然如此,大哥便不多留了。”楚景曜温和地看了一眼景娴,在她不经意处和萧辰琛交换了一个彼此间相熟悉的神色,才是漫不经心地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袍,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似乎什么也都是不知情的傻妹妹,大步离去。
    只是想到了今晨所见的景娴的危险之际,整个人的面容上也是染上了浅浅的白霜,眼瞳里的有些凝重的威严和沉默闪过。景娴还是太冲动了,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今晚能够取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景娴看着兄长远去的背影,心中缓缓地涌现了一阵暖流,却也是觉得四周的景致越的冷清,寂寥了些。眸光怔怔地看了四周一眼,才是低下了头,面色扬起了一抹笑,对着萧辰琛说道,“阿琛,我们进去吧。”
    可还不等她的手触及到了轮椅,萧辰琛本先是搭在了轮椅的把手边的大手便是迅速地移动着,一道清洌而冷肃的身影,便已经是缓缓地从她的身边掠过。
    他没有理会她。
    又一次地从身边错过了她。
    景娴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然间一颤,整个人宛若是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凛冽冬日中,前一刻的浓情蜜意还在眼前,可是下一刻,竟然是变得如此的彻底。竟然是如此的措手不及。
    就当是在早晨,当她驯服了那匹烈马后,以一个英雄的名字‘载誉归来’,当时,他是那么的匆忙而关切,焦急地检查着自己身上是否是有伤痕,可是在知晓了她确实是毫无损的事实后,他便一直冷着脸,再也没有说过话。
    她知道,他定然是恼了她了。可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无论是生了什么事情,她又怎么能够放任他上场。
    进了屋,随着燃油灯的点亮,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景娴迟了一步,便是见萧辰琛已经是从轮椅中站了起来,在屏风前,不疾不徐地脱着自己的狐裘大衣。
    景娴看在了心中,眼眶处微微地暗了暗,却也是扬起了笑意,几乎也是鼓足了勇气,从桌面上倒了一杯茶,递到了萧辰琛的面前,“阿琛,你要不要喝一杯,暖暖身子。”
    可是,显现在她的面前的,从来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凉薄的眼神。
    萧辰琛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景娴一眼,脚步沉稳却是坚毅地避到了屏风的后边,然后只听到了一阵‘哗啦‘的水声,整个人便已经是进入了浴桶之中。
    隔着屏风,景娴面上的笑意却是在此刻僵硬住了,冒着热气的茶杯,指尖上灼热的温度,却丝毫也都是补不上她此刻心中的寒凉。若是这个时候去照了镜子,或许,她就能够现自己笑得究竟是多么的难看,多么的假。
    然后,似乎也是许久之后,才是迷迷糊糊地听见了一个从自己的喉咙中挤出来的声音,干涩的甚至有些可怖,“既然不喜欢,那就算了。”
    转身呆呆地坐在了房间里的桌子旁,一双眼睛却是直愣愣地看着屏风的方向,或许是透过了屏风,看着,想着一个人。
    或许,就是到了现在,她还是有些弄不明白,事情好好的,怎么会是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
    追云已经是准备好了浴桶里的热水,出了屏风后,恭敬地对着景娴行了一个礼,才是和追月一起退了下去。
    主子的事情,做奴才的绝对不能随意插手,更可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主子们彼此不清楚,可是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着,却是能够清晰地从彼此的目光中感知相互的关切和对彼此间的重要性。
    而屏风的里头,萧辰琛坐在了浴桶之中,草草地梳洗着自己的身子,面容依然的冷硬寡淡,可若是走近了看,便是能够瞧见了他冷厉的眼瞳中,所夹杂着的深深的忧虑和浅浅的酸涩,还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担忧。
    心中七上八下的,万般复杂。
    宛若是有了两个小人在相互争吵。
    一个在说,你说过要一辈子都保护她,爱护她,可是你不仅是让她身处险境,更是让她伤心,难过了。这都是你的不对。
    而另一个却是在说,你做的没错,做错了事情,就该是受到了惩罚,若是她日后还是如此的胆大妄为,可若是一个不小心,她出了意外,你该怎么办。
    百味杂成之下,整个人迅速地站起了身来,胡乱地擦了一擦,裹着中衣便是出了屏风去。
    屏风外,景娴的眸光渐渐地散,直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从里头传出,回过了神来,转过了头,才是见了萧辰琛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带着身上潮湿的水汽从屏风后转身走了出来。
    眼见着他身上不断是向下滴水的乌黑的丝,景娴面露担忧,三步并作两步地从屋子里的衣柜间,拿出了一块干燥的布,想要是上前为他擦干了头。
    却是在走进的那一刹那,只见萧辰琛英俊的眸眼落在了她的手中,沉凝了片刻后,忽然便是运功,不消是片刻后,从头到脚,从头丝到衣角,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干干净净,再没有一丁点的湿润。
    景娴愣在了原地,手中的干燥的布被无意识地紧握,片刻后,嘴角才是溢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有内功,真好。”
    眼眶处却是在这一刻,迅速地染上了几分酸涩之感,匆匆忙忙地转开了头,急急忙忙地也只是留下了一句“我去洗浴”后,便是避到了屏风的后边。
    轻轻地弯了弯嘴角,将心里头升起了的怨恨,压了压。
    他以前从来都不会用内力烘干身子和头的,几乎每一次的洗漱后,都是她一点一点地为他擦拭干净。
    追月进屋,有些担忧地看了明显是心不在焉的景娴一眼,便是动作极为是迅速地换了浴桶里的水,又是看了看,正是坐在了桌子旁,一双厉眼,直愣愣地看着屏风的王爷一眼,宛若是明白了什么,在心里暗暗地摇了摇头,便是迅速地出了屋子,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
    一时间,竟然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是两个彼此间的友情人,可是竟然会是走到了这一步。
    景娴目光涣散,有气无力地脱着自己的衣物,好不容易才是将其褪下,挂在了屏风之上,身子轻轻地滑入了浴桶之中。/
    水温尚好,水面上还浮动着一些红梅,淡淡的芳香萦乱,夹杂着雪水清洌的气息,沁人心脾。景娴此刻却是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整个人的心,都压抑地可怕,脑子里更是的纷纷扰扰,一团乱麻。
    猛然间的便是将自己的整个人也都是沉入了浴桶之中,乌黑如同是海藻一般的秀在水面上飘飘荡荡,和艳丽的红梅夹杂在一起,演绎出了另外的一份惊心动魄般的妖冶的美丽。
    直到是在水中的时候,憋了不知道是有多久的气,感觉自己好像是呼吸不顺畅,感受到了一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时,才是从浴桶中猛然间地将头抬起。
    大片的水花,顺着柔顺的长,散落在了地上,屏风上,艳丽的红梅,则也是相当地配合地在洗漱间里四散着,因为长时间的沉入水中的,景娴呼吸不顺畅,又因为起地急了,一时半会儿地又是呛着水,此刻却也是无力地半趴在了浴桶的边上,重重地咳嗽着。
    那般的大声,就好像是撕心裂肺了一般,过了好久,才是缓缓平静了下来,可是外头,外头的那个人的,却是一点动静也都是没有。
    景娴的眸子微微地有些润湿,
    从浴桶中起了身,换上了一身素雅的里衣,景娴僵硬地扬起了笑脸,也不顾那湿漉漉的头,还未曾是擦干了的身子,急躁地向着外头走去。
    她想问问,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她会是的冷淡。
    走出了屏风的时候,慌忙间地眸光扫向了四周,却是见萧辰琛,此刻已然是上了床。
    一颗心顿时也就是沉了下来。
    僵硬着面容,随意地在桌子边上坐下,顺手拿过了一块干净且是干燥的白布,轻轻地开始的擦拭着自己的湿润的头,等到了差不多干的时候,又是换了一身干燥的里衣,才是缓缓地走向了床边。
    轻轻地上了床,僵硬地躺在了床边,偏过了头,看向了这个睡在了自己的身边却是隔着一个人身的男人,那般的孤傲甚至是冷寂的背影,一颗心沉沉起起,心里头莫名也是泛起了几丝委屈。
    屋子里的油灯渐渐地湮灭了,淡黄色的黄晕灯光,渐渐地褪去,直到了灯芯燃尽的那一瞬间,整个屋子倏然便是沉入了漫长而沉冷的深夜。
    宽大的床上,本该是一对世上最亲近的人,却是半晌无声。
    直到,萧辰琛动了,在朦胧的月光下,景娴甚至是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缓缓地转了身,却是拿着背对着她。
    景娴心中微颤,身子越的僵硬了,稍稍地偏过了头,此刻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颤颤巍巍,带着数不尽的冷意。
    身子缓缓地朝着萧辰琛温暖的躯体挨近,有些生疏却又是轻轻地揽着他的腰,几乎是很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整个人的紧绷,话语中还带着几分浅浅的颤抖,“阿琛,你别不理我。”
    当她看到了他那般的冰冷而陌生的视线时,那种从心底里所溢出了的绝望,就宛如是无尽的藤蔓一般将她的整个人也都是深深的包围,再也看不见前方的丝毫的光亮。
    当她历经了数月的爱恋,受尽了彻骨的温柔和纵宠,那种从天上掉到了地下,相敬如宾转而是相敬如冰的冷然淡漠,所有的温情和柔软在这一刻纷纷瓦解。
    她不想,也是不愿接受。
    ‘情’这一字,果然是伤人伤己。
    淡淡的月光下,景娴已经是轻轻地埋首在了萧辰琛的脖颈边,心中是止不住地慌张和酸涩。尽管已经是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可是鼻息间轻轻地传出来的哽咽,却是无论如何也都是掩盖不了。
    一行清泪缓缓地从她的眼角滑落,浸透了两人彼此相交错的乌,透着无限地淡淡的伤感。
    就算是几个月前,她从来也都是没有想到了自己既然会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哭泣,她会以为自己的永远还是当年的理智,冷静的楚景娴。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来,她已经变了。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总算是明白了,她已经是爱惨了他了。
    而喜欢一个人,可以是一年,一天,一秒,也可以是一辈子。
    萧辰琛感受着身后的女子的妙曼的身躯,身子已经是僵硬了一片,在听见了她如此的低声下气的话音时,遮掩在了黑暗中的面色更是缓了缓,心中经不住地泛起了几分心疼起来。可一想到了早晨,景娴竟然敢如此的胆大妄为地危险驯马,丝毫也都是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软下了的心场,迅速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郎心如铁。
    直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丝上渐渐地带上了一丝浅浅的水纹,细细听来,还存有浅浅地抽泣声,萧辰琛的心中一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迅速地回转过了身子,下颚抵着景娴的头,抬手,紧紧地将她搂紧了自己的怀中。
    满心的冷淡和冷然,刻意伪装出来的所有的淡漠,似乎在这一刻,尽数也都是换上了浅浅的温柔和无尽的心疼了起来。
    景娴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萧辰琛此刻态度的软化,整个人几乎也是越的用力地将自己埋藏在了他的怀中,委屈的泪水,在他的胸口处,肆意流淌,不消是片刻后,就是沾湿了一大片。
    这是萧辰琛第一次看见了景娴在自己的面前落泪,那一滴滴的水晶珠子,就好像是一颗颗的火苗,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整个身子熨烫,一丝一丝将他的心口都是融化了。
    如此,却也是越地痛恨自己,为何要装出那样的一副冷淡高傲的模样,惹得她伤心落泪。双手轻轻地在景娴的身后拍了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凑上前,用吻温柔地为他拭去了所有的情意,动作虽然是生疏而迟缓,却是难得的不骄不躁,缓缓的抚摸下,还传递着深深的情意。
    过了许久,景娴才是从萧辰琛的胸口抬起了头,泪珠一颗一颗地从眼眶里蹦出,似乎才是蹦了出来,便是被迅速地擦抹了,话语里还带着浅浅的哭腔,“阿琛,我以后不会了。”
    萧辰琛看着面前如同是八爪鱼一般地攀附在了他的身上的女子,心中果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说到了正事,却又是冷沉了一张面色,严肃地问,“不会什么?”
    当事情已经是严重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必须要彻底地断绝她一切会出意外的可能,才能叫她彻底地记住,什么东西无论如何也都是不能碰。
    “不会再逞强驯马。”景娴说的斩钉截铁,柔弱无骨的身子紧紧地窝在了萧辰琛的怀中,面上微微地浮现了几分不好意思,声音也是低了八度,“也不该是使手段故意地限制了你的行动。”
    萧辰琛的眸光暗了暗,看来,她还是没有明白他的心里究竟是在想写什么。
    见萧辰琛不说话,景娴自知有错,软声的想要是解释道,“阿琛,我也是关心你,你的腿伤才是刚好,我们用心瞒了那么久,如果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日后你的处事就会是更加的艰难。”
    她是在为他着想的,所有的一切,她只是希望,他能够过的轻松一点。腿伤的完好,是日后出奇制胜的手段,绝对不能在现在的这个时候,就这般大大咧咧地显露在人前。
    皎洁的月光从窗扉外透了进来,将整个室内也都是照得清清楚楚,景娴几乎是毫不费力地便是攥紧了萧辰琛的眼瞳,自然也是没有错过了他的眸子闪过了的那一瞬间的冰冷和无意间泛起了的笑意。
    萧辰琛缓缓地勾了勾唇,语气低沉,宛若是诗歌般的吟唱,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我以为,你知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才是我的心目中最重要的。”
    他的眸子很深,很深,那样的一双深邃的眼瞳,就好像是深海中的一颗星,幽深而神秘,而看着她的眸子,高贵而又是虔诚,却又好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包容而体贴。
    景娴泪珠子已经是逼回了眼眶,轻轻地抬起了头,抽了抽鼻子,眸光中,却是带着一种执拗的坚持,“可是你生气了。”
    他怎么能够生气,他怎么能够那么冷漠地对她,她所做的一切,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他啊。
    “不错,我确实生气了。”萧辰琛的面色再度冷冽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握着景娴的臂膀,眼瞳深深,就好像是要将她的一切也都是看尽了的他的眸子里,最后也只能是无奈地轻笑,“傻姑娘。你如此的不顾自己的安危,胆敢驯如此烈性的野马,更是在我的身上扎了一针,好叫我行动不变,我又怎么能够不生气。”
    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药,她的银针才是刺破了他表层的皮肤,便已经是的起了作用。可她或许无法想象,当他身子酥麻无力,坐在了轮椅上,看着马场上的她一次次的惊险,他的周身,所萦绕着的,惊恐,担忧,他有多么的无力。
    那种无力,比之之前双腿残疾,只能绝望地坐在了轮椅之上更甚。
    可她又怎么知道,他确实是生气,可是生气的对象却不是她,更多的却是他自己的。
    如果他足够的强大,强大的任何的人也都是威胁不了他们,如果他早早地也就是说开了的自己腿伤已经好了的真相,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又怎么会迫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这些东西,本该是他来承受的。
    他更是无法想象,若是在马场,亦或是在日后的任何一个地方,她若是出了事,他又该怎么办。
    景娴的眸光中,缓缓地泛起了几分温柔,眼眶中,重新有了点点闪现的泪光,“对不起,我日后定然不会如此做了。”当她的好心,一厢情愿的以为是付出的时候,却是永远都想不到,对对方的伤害会是有多大。
    “日后,你还想有下一次。”萧辰琛眯了眯眼,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淡淡的凌厉光芒。
    景娴将头埋进了萧辰琛的怀中,瓮声瓮气地说道,“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萧辰琛面容这才是缓缓地舒展了开来,轻轻的将头搭在了景娴的小脑袋上,有力的双臂将其越地抱得紧了些,“答应我,日后无论是什么时候,你都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世间的艰难那么多,不是所有的勇猛都能够得到了回报,也不是正好能够那么的凑巧,每一次的冒险都能够是毫无损。今天是他看到了,可是在他看不见的每一次呢。
    “好。”景娴明了萧辰琛的心意,窝在了怀中,重重地点了点头。日后无论生了什么事,她都会好好地保重自己。
    这一夜,两颗心缓缓地交融,虽然有冷战,虽然有沉重的哭泣,可也却是因此,彼此间的感情,也是越的纯粹,紧紧地相连在了一起。
    这一夜,皎月溶溶。而等到了景娴缓缓地睡去了后,萧辰琛深深地看了乖巧地埋首在了自己的胸口的小女人,漆黑的夜里,不知是何处传来的重重的叹息声。
    日后,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无论前路究竟是有多少的艰辛坎坷,还是有多少的艰难万险,他都不会是再让她流一滴泪。
    清早,等日头缓缓地照射进了窗扉,投射到了床沿的时候,两人竟是不约而同地起晚了,而睁开了眼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相视而笑。
    起了身,穿戴好了衣物,用了精致可口的早餐,两人在追月和追云的陪同下,前往马场。
    马场外已然是一片簇新,沿着行宫的方向,大大小小地已然是伫立起了数个帐篷,人来人往,煞是忙碌。而早就已经熟知了今日的规矩的世家子弟也都是纷纷换上了劲装,牵着自己府上的好马,三五成群,精神抖擞地站立在马场中的栅栏一侧。
    两人一起上前行了礼,便在徐皇后的下手坐下,而因为昨日的缘故,今日却再也没有人敢说琛王夫妇的一句‘不对’,就是好事的萧锦萦虽然不屑,也只是转过了头,整个清晨,也是难得地相安无事。
    宴席之上,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大都是换上了一身簇新的骑装,贴身的剪裁和流线型的设计将她们的好身材完美无瑕地衬托了出来,柔弱的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淡淡的英气,一时间也是引得那边亟待上场的少年男子,频频投来了注意的目光。
    萧辰琛默默地看了四周一眼,偏过了头,对着满眼好奇的景娴说道,“今日正是狩猎,若是你喜欢,叫几个人陪着你的进去逛逛。”
    景娴想了想,却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挽住了萧辰琛的手,面上的笑意弥漫,似乎是有几分难得的娇俏在,“我才不要去。”
    萧辰琛在心里头轻轻地低叹了一声,大手缓缓地捋着她心里温顺的头,心里头温软却也是充实。而心里头却是另外地打定了主意。
    昭帝立于高台之上的,颇为是满意地站在了最前方的几位为首的文武双全,英姿飒爽的皇子,以及身后所跟着的世家子弟,栋梁之才,一个个昂扬进取,锐气迸的模样,心中未免也是存了在异国的使臣面前好好地涨涨自己的威风,“……今日狩猎,若是得中魁首者,朕重重有赏。”
    所有的骑士在这一瞬间尽数地也都是跪倒在地,“吾臣定不负所望,皇万岁万万岁,。”
    昭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只听得一阵嘹亮的军号,所有的马匹此刻纷纷一齐开动,浩浩荡荡的奔跑的响声,宛若是地裂了一般,才是堪堪过了一百米,马匹好坏,骑术的好赖,便已经是分出了先后,而等到了先前的英勇少年先入了山林之际,远远便是能够看见了数只飞鸟从密林上方,或是低矮的灌木林间,迅速地掠起,尖叫声响彻了天际。
    而当军号响起的时候,在李德喜的示意下,一旁的小太监已然是恭恭敬敬地拿了香炉,点燃了香,开始计时。
    “昭帝陛下,不知我燎越是否也能够参与此次盛会。”赫连城自来到了京城,虽然是温柔乡,黄金冢,可是呆得久了,便是有那么几分不自在,也是分外地想想念关外的草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狩猎,能够是肆无忌惮地纵马,他无论如何也都是不愿意放过了这个机会。
    要是说别的,他自然也是有几分的私心,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一个残疾人,琛王双腿有疾,琛王妃却还是如花儿一般的年纪,若是此刻狩猎,他能够是获胜,生生地压了那双腿有疾的琛王,美人是否会是回心转意。
    “昭帝陛下,本太子也想要是一同狩猎。”大盛太子欧阳清歌顺势也是接上了话茬。
    东齐的太子,上官锋,是不甘落后,“闲来无事,本太子也是愿一起。”
    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眶中也是浮现了异样的眸光,此番说是狩猎,实际上却是调查,他们也想看看,大焱朝堂的中坚力量究竟是有多少的雄厚。
    见人已经是将话说到了如此的地步,昭帝老辣的眼神中浮现了几许晦暗的笑意,“自然,几位请随意。”一边也是高声地吩咐道,分出了一小部分的御林军,前往保护几位身份高贵的使臣。
    赫连城等人默认般的同意了昭帝的安排。心里头亦也是明白,这群派来的人,一来确实是保护,二来则也是变相的监视了。
    骑着骏马,三国的使臣,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进入了密林。
    场上大多是只剩下了朝中的众臣,各家的命妇,以及是骑装打扮的各家小姐。
    太子妃郑芊雪缓缓地从自己的席位上走出,对着昭帝和徐皇后行了一个礼,柔声说道,“太子已携诸位兄弟,世族公子,进了猎区,想来定然是猎物丰饶,儿臣虽身为女流之辈,亦是不肯相让,恳请父皇容儿臣携诸位小姐,一同进了猎场。”
    说是猎场,然则并不是。在[莫干山]的山脚下,浅层的密林间,用了栅栏围了,圈成了小型的狩猎场,是为了骑射功夫不过是寥寥的大家小姐们准备的,专供是赏玩的作用。
    昭帝摸了摸下巴下的胡子,哈哈而笑,点了点头,颇为是赞赏地说道,“太子妃果然是有心了,如此,便去了吧,朕倒要看看今日能有多少的‘巾帼英雄’。”
    这个太子妃,是当年的柳嫔亲自向昭帝求来的,一向也都是谦恭有礼,温文尔雅,在昭帝的面前也是颇有几分的颜面。而以往,但凡是君臣同宴的宴会上,大都也都是郑芊雪牵头,招待年幼的少妇和闺中的少女。
    “儿臣遵旨。”郑芊雪微微而笑,看起来颇有几分得意之色。转头的一瞬间,更是颇有意味地看了在萧辰琛身边坐着的琛王妃一眼,眼底里闪动着数不尽的流光。
    而此刻,想要是前往狩猎场一游的小姐,俱已经是在太子妃的身边聚拢,色调缤纷,千娇百媚,纷纷对之昭帝和徐皇后行礼告退。三国的公主,闻言,也是一起邀约前往。
    锦好从未曾是进过狩猎场,对于猎物的所有的印象也都是来源于幼时所见自己的兄长得了魁首的骁勇和荣光,此刻看着如此的多的小姐一同往着狩猎场而去,面上不由地也是染上了几分难得的羡慕和希翼。
    徐皇后自是将自己的女儿的面色看在眼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一边是吩咐着瑾兰替锦好准备好了进狩猎场的装备,安排着随身保护的女侍卫。
    “多谢母后。”锦好面上带着明媚笑意,把玩着手中精致的女式小弓更是爱不释手。
    “你个小精怪。”徐皇后坦然地接受了,一边细致地叮嘱着锦好,一边也是转过头来,对着景娴说道,“难得来城外一趟,娴儿不妨一同去玩一玩,也好替母后看着这只淘气的小泼猴。”
    锦好一听,面上顿时羞红了脸,匆忙间拿着希翼恳求的目光看向了景娴,纯真的眸子里,闪动着点点的光亮,明眼人一瞧便是能够看出这个小妮子心里头想着什么。
    景娴面色却是有些怔,偏过了头,瞅见了萧辰平静而释然的面色时,下意识地便是想要拒绝,“母后——”她不想离开他。
    “烦请母后为娴儿也准备一副弓箭。”可还不等她说完,便是听见了一道熟悉而低沉感性的男声,替她应了下来。
    “阿琛。”景娴匆忙地瞥过了头,看向了萧辰琛,面露惊疑,脑海中更已经是糊涂一片,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了阿琛竟然会支持自己去狩猎场。
    面庞上淡淡地染上了一抹笑意,昨夜还是三令五申,要自己的千万要小心,不要是陷入了任何的危险的境地去,可是今天却是胆敢放任自己陷入到如此多的女人中,难不成就不怕自己有任何的意外。
    萧辰琛安抚地看了景娴一眼,面上庞上忽然时闪现了似笑非笑的雅痞的眸光,一边也是是示意着追云低下了头,轻声吩咐了几句话。片刻后,便是见追云牵着高大而雄壮,颇有几分精神气的‘血影’大步而来。
    景娴对着萧辰琛,缓缓地点了点头,上前摸着血影亮的毛,眸光中缓缓笑开。
    锦好的马也已经被牵来,是一匹枣红色的温顺小母马,正是当年的萧辰琛从军离京的时候所赠,如今眨眼,时光迅疾掠过,一晃,竟然也已经是过了的数年,当年的小马,也是长成了精神奕奕的骏马。
    许是许久都未曾见到了自己的主子,那匹枣红色的骏马在见到了锦好之时,颇为是依恋地在她的手心处舔了舔。
    宴席上迅速地便是响彻了一道如银铃般清脆的
    景娴和锦好相视而笑,对着昭帝行了一个礼,各自牵着一匹马,并未是刻意寻着先前离开的一拨人的方向,随意地寻了一个方向,稍稍地偏了偏,带着几个护卫,又是得了一小队的充当是护卫的御林军,朝着林间而去。
    时间尚早,昭帝接了从京都传来的公文,领着几个亲重的大臣,去了最大的营帐里的处理朝事,俨然便已经是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朝堂。
    徐皇后带着几位相熟的命妇,去了另一旁的营帐里说话,而剩下的妇人多是三五成群的凑在了一起,说道了东家长,李家短的好不热闹,若是碰巧是遇上了的家中仍有子息尚未成亲,女儿待字闺中的,更是免不了一番相互的亲相。说道了兴头处,更是恨不得巴巴地定下了亲事。
    萧辰琛就坐在了为首的宴席之上,因着狩猎的缘故,四周已经是空旷无人,一人在此,不免就有些无聊,片刻后,耳边忽然是传来了阵阵低沉而熟悉脚步声,抬头一瞧,正是叫楚景曜缓缓而来。
    萧辰琛的半躺在了轮椅之上,眼神轻轻地眯了眯,似乎是在评估着什么,忽然又是凛了面色,命人拿了一副棋盘来,待在桌子上放好了后,右手执起了一枚黑子,在棋面上淡淡地敲出了一个痕迹,“景曜兄,若是不介意,还请一起对上一局。”
    楚景曜看了眼那棋盘,饶有兴味地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说罢,便是命人拿了椅子来,在萧辰琛的对面坐下。同时也是执起了一颗白子,轻轻地放在了棋盘之上,
    两个同样是的骄傲但不自负,才绝惊艳的男子,就如同是今生难得的对手一般,还是第一次在琛娴的大婚后,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就为了一个棋局,一个难得的意外消遣。
    楚景曜瞧着心情尚好,一边下着棋,一边还有闲情逸致喝着手中的香茗,“真没有想到,殿下竟然会让娴儿陪同公主去狩猎。”他以为经过了昨日的那一次意外,萧辰琛无论走到了的哪里,也都会将娴儿拴在了腰带上带着才是。
    “有何不可。”萧辰琛眯了眯眼,抬眼看向了远处颇有几分开心的两人两骑,强势而霸道的声量中有着不容拒绝的高傲和冷冽,可谓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即便,他如今在外的形象,不过是一个双腿有瑕,不能行走的残疾王爷,即便所有的人都拿着嘲讽而冷血,同情,怜悯的目光看向了他。
    楚景曜淡淡的抬眸,眼底里划过了一道赞赏,笑着附和道,“不错,有何不可。”
    真正的强者,不是在于禁锢,而是敢于放手,敢于正视淋漓的事实和鲜血。
    若是萧辰琛只顾着自己的脸面,今日罔顾景娴的心意,而只是一味地为了她的安全,阻止她做任何喜爱做的事情,那或许才是娴儿以及是楚家人看走了眼。
    事实证明,他们都没有错。
    而他也头一次如此的敬佩眼前的这个幼年英才,少年从军,所向无敌,一遭天崩地裂,堕入谷底,却依然艰难地生存,如今已然是时过境迁,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的男子。
    明明是最为高贵的身份,本来这天下的唾手可得,可是,这些年,却是过得着实不易。比之一般的小门小户里的最不堪的庶子,只怕也是艰难许多。
    萧辰琛却是低头,默然。
    这个世上,享受了多大的恩宠,与之相对应地便是要付出了多大代价。
    可如果说的前二十载的所有的风霜坎坷都只为在他最落魄之时,遇见了今生最美丽的瑰宝的时候,所有的苦难尝在了嘴角,只会是化作了星星点点的甜。
    ------题外话------
    昨天半夜醒的时候,迷迷糊糊以为自己已经文,早上不知道有多崩溃。本来今天能够早些的,一点多的时候,就差不多九千五了,然后在等宽带,最近家里的宽带出了些问题,无线能用,家里的主机就用不了,家里的电脑用,无线就不行。然后我的母上大人,每天盯着屏幕炒股……结果就先睡觉了,一不小心到了下午六点半,醒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崩溃……最近好像就和武侠里的,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是不是出问题了,呜呜呜~然后,小舞,对不起,让你白高兴了,具体的你会在明天的第四个情节被怀上~啦啦啦~然后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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