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别忘了,祖宗规矩除了立嫡可有个立长。”

    ……

    ……

    君祁清冷眼看着两派人争个面红耳赤,倒也乐得轻松自在。女儿的口信已说明让他莫出头,看来,明王是有了定见了。

    当今局势,明王手握雍瑶两州,天下赋税十出其三,更有安王兵马支持。进,王爷自是君临天下;退,那个摄政王位子还是可以争得的。只要明王在朝,他君家自是稳若金汤,无人能动。

    朝堂上已闹得如街口菜市场,可有两人却至始至终没出过一言,如今已到图穷匕见之际,终是有一人要先出手了。

    “贤皇子外祖就助我德宗皇帝平定了外夷,如今安大将军更是为国守边关数十载。那日大行皇帝考校二位皇子,贤皇子可是得了个头彩,自是可为之君。”

    话说的这般明白,捧了寰于贤,安府虽有兵权,却疏于朝政,一旦登位,辅政之位,还不是这几家坐,这就是周瑾的筹谋。

    依着太后、老三王爷意思,自是偏向于自己乖孙。可如今冒出了明王,他如何想,李国公也不好猜度了。毕竟自己个不肖子可是有份陷害于他,他是否会站在德儿这边,皆是未知之数。

    “明王到、明王妃到!”

    “安大将军到!”

    熙熙攘攘的朝堂瞬时没了声响。

    明王自打大行皇帝殡天久未出现过这朝堂,如今议储君都议了三日,这会现身,意欲何为。

    大业朝,女子身份虽可言政,可也只是在皇族公主、郡主中有几人被特许了上朝议政,王妃这时出现,还是首次。

    再说,皇族不得随意结交大臣,更别说手握重兵的将军。虽说,大业皇族多自身就是领兵大将。如此微妙时机,明王与安大将军一同前来,又是意欲何为。

    种种疑惑,早前那些头头是道的大臣们皆选择了静观其变。

    只是,该拜还得拜。

    “臣等参见王爷,娘娘!”

    “起来吧!”寰宸宇也不多话。

    “王爷,还请王爷请出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待繁琐礼毕,安靖国出言道。

    “为何?”寰宸宇奇怪这一大清早就把自己从王府请来朝堂的大将军葫芦里卖的是何药。

    “臣有大行皇帝遗诏要宣读!”

    “什么!”满朝哗然,谁都知道英宗去的急,没来得及留下遗诏,如今,这领兵进京的大将军竟声称手握遗诏,谁能不怀疑。

    “安将军,能否让我等先看看这遗诏?”君祁清身为丞相自是要问的。

    “君相若是怀疑这遗诏真伪,待安某宣读完,自可细细查看。”

    “胡锐,去请太后、皇后!”见安靖国不似有假,寰宸宇也只得派胡锐先去请了再做他想。

    待人到齐,安靖国也不多做寒暄,从密封锦盒中请出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自即位以来,夙兴夜寐,昼夜忧思,近身体每况愈下,大有日落西山之势。今虽有二子,年岁具幼,童稚未开。余闻皇天之命不于常,唯归于德,故尧授舜,舜授禹,实其宜也。明王寰宸宇文韬武略、秉性纯良、恭俭仁孝。上敬天地宗亲,下爱护天下子民。有尧舜之相,秉圣贤之能,忧思国计、振朔朝纲,堪担神器。朕为天下苍生福泽计,立为新帝,肇基帝胄,承天应人。普天同庆。明王妃王妃君式若雅,昔承明命,虔恭中馈,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当立中宫,宜建长秋,以奉宗庙。钦此!”

    “臣安靖国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君祁清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寰宸需……”

    “臣陆平……”

    圣旨既出,那些个盼着明王继位的,那些个本就无甚派别的,自是纳头便拜。

    不过自然有人是不甘心的。

    “慢,满朝皆知,大行皇帝无遗诏留下!安将军如何能证明你手上这道是真的。”周瑾本还想君祁清自会出面质疑,不想,这遗诏倒是如了他的意。

    “周大人好大胆子!”

    “君相莫急,周大人若是怀疑,自可拿过去细细比对,看看是不是大行皇帝亲书!”

    周瑾再不服气,接过诏书也只得接受现实。英宗竟然传弟不传子,将帝位传与了明王。这番争斗,他与李国公皆输了,不过,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臣周瑾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有下情禀告!”

    “皇上!皇上!”胡锐轻轻地叫了叫寰宸宇。

    “本王不敢接这旨意,诸位还唤本王王爷来得好。”寰宸宇不想应了这称呼

    “臣等不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个还在观望的,知晓此时再不跪,便是罪犯欺君了。

    从来不是自由身,寰宸宇算是明白哥哥的无奈了。眼前这乌泱泱跪着的人便是明证。

    “说吧!”

    “皇上继位自是顺应天命,可臣冒死进谏,王妃万不可为后!”

    “周大人慎言!”王维拥料不到周瑾竟会如此狂悖,赶紧上前替他请罪。“娘娘恕罪,周大人血气上涌,怕是有些疯迷了。”

    “周大人既如此说,本王倒是愿闻高见。”

    寰宸宇自然的握住了君若雅微微有些发颤的柔夷,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此番举动跪着的众人自是看不到,可太后见了,皇后见了,莫不心生艳羡。

    德宗、英宗,都是明主,都是强主,是以,他们身后的女人,只能雌伏,只能隐忍,只能牺牲。

    就算知晓女儿身份,太后也不得不羡慕君若雅,又有几位君王能当着满朝文武毫不掩饰对自己妻房的维护。不是轻言一诺,而是身体力行。

    “臣启皇上,大行皇帝骤然离世臣以为与君相有天大的干系!是以,真相未查明之前,王妃不宜为后!”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周瑾你莫要血口喷人!”君祁清恼怒了。

    “周大人你说什么!”一旦听闻自己儿子死因,太后便坐不住了。

    “禀太后,臣有实证。”

    “说!”感觉君若雅手愈发冰凉,寰宸宇也有些生气了。

    “大行皇帝正当壮年,岂会无缘无故突然就去了。一月前,君相就进献了了一人,自此圣体便常称违和。”

    “说明白!”

    “是。”知晓明王怒了,周瑾也不敢再绕圈子,“大行皇帝驾崩后,臣就命人将那人拿了,可惜多番审问皆无果。”

    “臣冤枉,张天师是大行皇帝命臣查访请到宫里来的,还请皇上明察。”君祁清不糊涂,自古牵扯到这等事,不死便是万幸。

    “你就凭着这猜度之言诬陷王妃,诬陷丞相!”

    “臣不敢!那人确是山野炼丹术士,皇上应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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