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挪动椅子往旁边靠了靠,开始解题。

    过了会儿。

    “这题不是这样解的,要用反证法。”

    “你怎么这么笨,这种题直接画两条辅助线就行了啊。”

    “搞什么啊,这里面一共有四个相反作用的力,你竟然只填两个。”

    ……

    “周伯年你烦不烦,你成绩好了不起啊?”杭瑄火了,指着门口说,“现在给我出去,马上!”

    他一点儿也不害怕,言笑晏晏地拄着头,白净的面孔一派天真安详:“我不走,有本事,你把我拖出去啊。”

    杭瑄:“……”

    这人的脸皮是铁铸的吗?

    骂也骂不走,她只好把他当空气,继续解题。周伯年不跟她开玩笑了,从她敞开的笔袋里抽了一支铅笔出来,拉过草稿本打起来。

    不一会儿,一道题的步骤以及跃然纸上。

    他悄无声息地推过去给她看。

    “自己看。”他的食指在桌上郑重地叩了叩。

    他说这话的时候,和平时嬉笑怒骂的样儿挺不同的,就是工作时候认真的男人一样,自有一股底气,让人没办法反驳。

    杭瑄微微一怔,被他的气势所震,下意识就望过去。

    仔细一看,是她现在正在解的这道题。一个大题三个小道,她从第一个小题开始就错了,费了半个多小时,原来后面的解题思路都是错的。

    杭瑄有点挫败。

    周伯年仿佛没有看到她灰败的脸色,把笔握在掌心,迅速地划出了重点的步骤,开始给她讲解:“从这里开始,你的题目意思就理解错了,应该是三角的腰线部位……”

    说的时候,他还不时在草稿纸上写上几个字,举几个例子,利于她理解。

    这人一手标准的楷书,笔锋锋锐,力透纸背,字大而正,更兼有行书的结构美,当真是一手行云流水的好字。

    反观自己的字,一手的簪花小楷,虽然没有他那么大开大合,却也不失秀丽,难得不算落了下风。

    他讲的很认真,说到重要的地方,笔尖不住在重点部位敲击,声音抑扬顿挫,很有特点。

    杭瑄不由回头看他。这才发现,他讲解的时候,态度端正肃穆,和平时笑嘻嘻的样子截然不同。通俗来讲,就是——很正经。

    两人挨得很近,他清俊认真的面孔近在咫尺,有一种清爽好闻的气息,和着窗外飘进的细雨,仿佛要扑面而来。

    杭瑄屏住了呼吸,第一次看他有点失神。

    周伯年讲了会儿,发现她没有反应,抬头一看,和她水盈盈的眼睛交接在一起,手里的笔也搁在了桌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孩童嬉戏的声音,杭瑄尴尬地收回目光。

    周伯年也沉默了会儿,才拿起笔,继续给她讲解:“这里是这样做的,先看……”

    就这样,直到天色逐渐晦暗,夕阳沉入地平线。

    外面雨还在下。

    杭瑄在门口看了会儿,对他说:“你等我一下。”她转身进了地下室。过了会儿,拿着一把黑伞过来了,一边低头穿鞋一边对他说,“不远,我送你一程吧。”

    周伯年望着她弯成弓形的背脊,线条如此优美,露出的蝴蝶骨拥有完美的弧度。

    “走吧。”杭瑄穿好鞋,站起来说。

    周伯年匆匆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和她一块儿踏入细雨中。伞不大,两个人难免有些拥挤,周伯年个儿比她高一个头,只能弯着腰紧贴着她,另一只手握住伞柄上方的空位。

    杭瑄嫌伞撑得抬高,累,有些埋怨:“你一米几了?”

    周伯年还觉得自己委屈呢:“一米八七。”

    杭瑄轻笑,难得揶揄他一句:“是吃干草长大的牲口吧。”

    周伯年呵呵笑,眼神有些散漫,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你说谁是牲口呢?”

    杭瑄停住步子,微笑回头:“可不就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他按着肩膀,抵在了路旁的电线杆上。

    昏黄的路灯里,无数细小的飞虫在张皇地逃窜。

    少年身形高大,手臂劲瘦有力,如钢铁般牢牢扣住了她的肩膀,让她丝毫不得动弹一下。他轻蔑地俯视着她,笑意在眼底盘桓,慢慢说:“口没遮拦,是要付出代价的。”

    杭瑄仿佛意识到什么,伸手抵住他压下来的胸膛,把头侧到一边。

    他湿热的唇落在她的颊畔,呼吸炙热,烧得她面红耳赤。

    杭瑄双手握住了拳头,微微颤抖。好在他只是吻了一下,就放开了她,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伞,长臂一伸就横过了她的肩膀。

    “走。”

    她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不知是太过意外,还是脑子还混沌在刚才的意外里,竟然没有推开他,跟他一块儿走完了这段路。

    后来,停在他家门口,他把伞重新放入她的手里,有抓起她另一只手,握紧了伞柄:“路上小心,以后有不懂的,就问我。”

    他报了自己的微信号码给她。

    杭瑄微怔,他已经进了屋子。

    ……

    话虽是那样说,杭瑄对他总有那么几分说不清的抗拒,宁可问陆琛,也不愿意开口去问他。

    也许是心里明白,他的目的不纯吧。

    原本以为他会继续骚扰自己,谁知,后面就没有下文了。他竟然没有找她,也没有趁机发微信骚扰她。

    杭瑄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好是平静了一段日子。

    但是,这种日子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没过多久,她就知道某些人隐忍不发的后续是什么了。

    礼拜三有一次数学测验,上午考完,下午就分发试卷了。可副班长凌志把所有人的试卷都发完了,也没有她的。

    杭瑄急了,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考得太差,被老师扣住了。

    “凌志,你再想想,有没有漏拿。”她充满希冀地望着他。凌志出身一般,相貌一般,是个挺中庸的男生,可是心地好,杭瑄和他挺聊得来。他的数学很好,平日遇到困难,她也会问她,他都会耐着性子给她解答,从来不会嘲笑她。

    不像周伯年,嘴巴毒地不行,非得把她损得体无完肤不行。

    一想到这人,她脑海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凌志一拍脑袋,憨憨一笑:“我都给忘了,姚老师出差了,把监考、批改试卷的任务都给班长了,他这次好像扣下了几个人的试卷,说是考得很有问题,要单独讲解。”

    周伯年的数学一直都是常年满分,甭管题目有多难,拿满分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甚至有时候,数学老师不会的题,他看一眼都会。

    所以,批改作业和小考试卷这种事,姚老师经常假手于他。他批改速度快,效率也高,基本是考完隔一节课就能批完,可以替她省下不少时间。

    杭瑄一颗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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