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滞留着一股想要勃发的情绪,却每次都被他压抑得极好。
    如今便是不想再忍不愿再忍……
    回廊的柱子就在她身后,赵云松开抱住她的手,从袖子取出一把熟悉的短匕。
    他浅色如茗汤一般的眼眸锁着她。
    短匕出鞘,便是抓着头脑尚且昏沉的穆嫒的手去握住那把匕首。
    穆嫒下意识握住被送到手中的匕首,疑惑地去看面前的人。
    意识依旧不清晰。
    “子龙,你要教我练武啊?”
    话还没说完。
    就见面前的人竟然徒手去抓握那锋利的匕身!
    刃割破皮肉,猩红的血瞬间从他的指间溢出。
    这一刻,穆嫒的酒也醒了。
    她惊吓不已,匆忙就要松手,却被一只浸满血的大掌握住了。
    穆嫒抖着声音道:“子龙,松手,快松手……”
    身前的人朝她迈近一步,把她逼得背靠在柱子上,皱着眉俯身问:“大人,忠与欲可以并存吗?”
    若心上的人是想奉为主的人,又该如何相对?
    他对她,产生了不该有情欲。
    血顺着他的手腕滴嗒落下,在回廊中染红了地面。
    温热的液体,鼻尖的甜腥让穆媛浑身紧绷。
    什么忠?什么欲?
    她脑子嗡嗡作响,想不通看起来最乖巧稳妥的人,居然会作出这种事!
    她仰头看他,想要询问:“子——”
    剩下的话消失在唇齿间。
    他制住她的手。
    轻而易举地被人撬开齿间,含着她的唇瓣舔弄,湿润与独属于这人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
    他温柔的去舔舐她的一切,触及到她柔软的小舌时还略略一缩,似有羞怯退缩之意,下一瞬却是霸道地席卷而来。
    气氛粘腻又暧昧。
    湿润缠绵的吻让人沉沦。
    穆嫒却惊恐万分,心砰砰直跳。
    只因她能察觉到这人正用那只受伤的手握住她的手,让匕首缓缓靠近他的胸口——
    方才这人敢徒手去握利刃,她毫不怀疑他将会做出更狠的事。
    “唔唔唔……”
    穆嫒缩手挣扎,嘴里的舌头也在抵制着这人的入侵。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但她知道,无论无何赵云都不能有什么闪失!
    他的吻越发深入,纠缠着她的舌不肯退却,喉结上下浮动间,是吞咽着他们的津液。
    闭上眼的长睫在颤抖,如一只欲飞的蝶翅。
    尖端刺入胸口肌肤的时候,赵云身体一怔,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依旧在往前深入。
    穆嫒愣在了当场,力小又摆脱不了他的制约,眼眶瞬间就湿了,泪水落下地极快。
    身前人觉察到她脸上的湿润,睁开眼,茶色的眸子里有专注有温顺,也有怜惜。
    他离开她的唇,湿润的唇瓣间牵起一抹淫秽的银丝。
    他动了动唇,敛下眸子,声音略沉:“大人之前说,若行此事可一剑刺死你。如今是我冒犯了大人,大人可一剑刺死我。”
    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就该受惩戒。
    他自言要看护她,却没想到会先困其中。
    她说再不会犯,便真的再不会犯……
    皎洁月光下,他的脸色越发的白,手上和胸前流下的鲜血越发的多。
    却是依旧固执地,执着她手里的匕首向自己胸口捅进。
    穆嫒急得跳脚,她匆忙用另一只手握住他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止住他继续要命的举动,带着哭腔道:“不,不要……”
    他是她回家的条件之一,若是在她手下丧命,她回家的希望就会少一分。
    尖刃刺透了血肉,往外一拔就是汹涌的血。
    穆嫒丢了湿润一片的匕首,用手去捂他胸口浸染开来的血。
    满眼的急切。
    赵云由着她动作,见她神情担忧,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却因为手上血迹斑斑染红了她的脸颊。
    他指尖停顿,便垂落了下去,俯身把夹在柱子与自己之间的人抱了个满怀。
    宽厚的胸膛贴着她,穆嫒才从惊惶中找回理智。
    她的手依旧按在他被刺伤的胸膛上,仿佛能触碰到温热之下那颗心律不齐又纯净无垢的心。
    身前的人贴在她发间,轻轻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穆嫒想到方才他的话,脑子里当地一声,似开了窍。
    她被迫靠在他肩上,鼻间是两个人沾染的微醺酒气:“子龙是……醉酒后情不自禁?”
    她斟酌了一个词,自觉委婉又恰到好处。
    面前的人,胸膛震动,回她:“嗯。”
    只一个字,透露出的信息量却太大了!
    穆嫒心跳如擂鼓,眼睛亮了亮,而后又熄灭下来。
    她虽然贪念美色,却不能让自己夫人伤心。
    可是……子龙是真的好看啊!
    脾性又好!长得还俊!呜呜呜……
    “我,我不能让夫人失望。”
    面前人的身体僵了僵,垂下眼睫遮住眸中的情绪,轻声道:“是赵云逾越莽撞了。”
    他自以为能控制住的。
    可日日看她与其她人亲近,越发疏远他,他便心绪不宁。
    她们是天作之合,他本就……不该去烦扰。
    伤口处的血还在流逝。
    穆嫒担心他的伤势,一手拉起他被匕首割伤的手,看着掌中割划开的狰狞伤口,皱起眉就握着他的手腕要去寻医。
    “我并非心胸狭隘之人,此事子龙好生与我谈便是,何故要先伤了自己?”
    亲就亲吧,为什么要拿刀子捅自己?她也不是会不同意嘛。
    虽然搞不清事情经过,但不妨碍穆嫒为自己的魅力得意。
    赵云闻言,默默跟上她的步伐:“心生绮意,不忠不义,该死。”
    穆嫒回过头瞅他一眼,见他脸色略沉,安抚道:“情欲若能受控,世间便不会有那些痴人了。”
    觊觎人好看的容貌,她又道:“是我先冒犯了子龙,对子龙心生绮意,若如此我当先以死谢罪。”
    身后的人停住脚步。
    “大人不能死。”
    一字一句,吐露得格外清晰坚定。
    穆嫒紧握住他:“子龙宽心,我还有未完成之事,不会这么早就断送性命。”
    夫人在府上留了一位疾医,给赵云包扎好伤口又嘱咐了几句后,就退下了。
    穆嫒坐在赵云对面,看着他因要包扎胸口的伤所袒露出来的肌肤。
    素色麻布自左胸到右肩围绕了一圈,遮住了左胸的茱萸,却让右胸显得格外饱满,还有那颗挺立的茱萸……
    子龙的身材比二爷叁爷更瘦些,但身上的肌肉却一样不缺,紧致又充满了爆发力。
    只是他平日多作儒生打扮,气质多了份温和谦逊。
    穆嫒伸手去摸他的腹肌。
    在触碰到时,手下的肌肉瞬间坚硬如石。
    坐在席间的人轻喘了一声,放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随即侧头不去看她。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腹间的肌肉放松下来,穆嫒上下摸了一把,觉得神奇,既能坚硬如铁,也能柔软温暖。
    想起自己肚子上的一坨肉,她默了默。
    手沿着腰腹间的线条向上,触碰到完好的右胸,一只手才勉强包住的那种。
    狠狠捏了一把,又软又有弹性……
    赵云难堪地皱眉,终是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微哑:“大人,此地不便。”
    穆嫒愣了愣,什么叫此地不便?
    似想到了什么,她慌忙收手,脸色涨红,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赵云默默的看着她,眸中似有温顺和情深。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想与子龙行欢好之事,子龙愿意雌伏吗?”
    她想起这人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忍不住开口。
    他脸色一白,指尖也在发颤,艰涩的开口:“若大人想要,我愿……”
    “夫君?”
    屋外传来女子担忧的声音。
    穆嫒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和赵云拉开距离。
    她匆忙站起身,要去迎接自己夫人:“夫人怎么来了?”
    屋外的女子身后跟着几个仆人,见穆嫒从屋内走出来,脸上和手上都沾了血,她眯了眯眼,温婉的神情都冷了几分。
    拉住穆嫒的手,上下打量她:“夫君可是受伤了?”
    穆嫒摇摇头:“我没有受伤,是子龙,子龙受伤了。”
    女子狐疑的看她一眼:“可是府内进了贼人?”
    穆嫒脑子转了转,道:“是我酒醉,非要拿匕首出来玩,头脑昏沉伤了人。”
    女子看着她颜色鲜艳略肿的唇,眉间的冷深了几分,她顺着这话点头应道:“原来如此。”
    目光掠过面前的穆嫒,朝里面正穿上衣裳的赵云扫了一眼。
    还没拉上衣裳的肩头隐约可见包扎的麻布,手上也被包扎好,胸口处有浸染的血迹……
    细致关切地嘱咐了赵云几句后,她就把穆嫒提回了屋。
    “你们退下吧。”
    “是,夫人。”
    穆嫒刚合上门转身,便有一只手把她抵在了门上。
    柔软冰凉的指碾压着她的唇瓣,面前的人笑得甜美又寒意十足。
    “偷腥的猫儿?”
    穆嫒缩在门扉上,动也不敢动:“夫人误会了!我没有,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夫人的事!”
    她伸出手发誓:“天地可鉴!我心中只有夫人。”
    女子在她唇上用力。
    红润的唇瓣凹陷进去,穆嫒有些疼,却也不敢摆脱她的手,哀哀戚戚道:“夫人……”
    女子眼眸微漾,俯身,香甜的气味钻入穆嫒的鼻中。
    只见她张嘴,凑在穆嫒脸上咬了一口。
    牙在软软的脸颊肉上下陷,被湿热的口腔包围,穆嫒轻轻嘶了一声。
    女子便离开了她的脸颊,徒留下一排浅淡的牙印。
    她指着屏风后的浴桶,冷声道:“滚去沐浴!”
    转身上榻的末了还加了句:“洗干净点。”
    穆嫒捂住被咬了一口的脸,努着嘴去洗澡。
    哗哗的水声从屏风后传来。
    她这边玩水玩得起劲儿,榻上的人看竹简便有多认真。
    穆嫒洗完,带着一身湿漉气息,穿了一件单薄内衫就要去爬床。
    刚要越过床边人时,腰上就被一条柔软的大白腿截住了。
    她爬在榻上,朝左边望去:“夫人,怎么了?”
    榻边的人放下竹简,腿一勾便是把躬身爬榻的人翻了个面。
    穆嫒四爪朝天,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就覆上了一副柔软馨香的身子。
    内衫的衣带也被解开。
    身上的人,甜笑道:“许久未满足夫君了,夫君可想要?”
    穆嫒看着那人的翦水秋瞳,脸色浮红,满脑子就只剩了两个字。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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