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就两套东西的料子,哪有多了?”

    薛松没理她,抽出三条缎子起身就走:“两套东西,那就分两个月做吧,这套我先替你收着,下个月再给你。”一套东西够她打发时间了。

    叶芽急忙追了出去,“大哥,你怎么这样啊,二婶都跟掌柜说好了,你……”

    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男人猛地转身,朝她张开了双臂。

    又来这一套!

    叶芽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赌气回屋去了。

    看着晃动的门帘,薛松心中一动,既然她赚了钱,那就给她添置些东西吧,等房子盖好后一起买回来。

    当薛家的房子渐渐盖好,周围一圈石头墙越垒越高时,随着林氏在一群妇人中间的闲谈夸赞,叶芽的贤惠能干渐渐传了出去。听到她绣条帕子就能赚五百文,很多人不由拿她与夏花比较起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薛树媳妇不但人生的比夏花好看,连绣活也比夏花好,若不是她已经嫁了人,恐怕就能取代夏花,成为远近最招人喜欢的姑娘了。村人还说,自从薛树娶了媳妇后,哥仨又买地又盖房的,日子越过越好,可见他媳妇是个旺夫的命,是薛家的福星。

    闲话渐渐传到夏花娘耳中,自然也传到了夏花耳中。

    夏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大家都夸她,她觉得没什么,甚至有些厌烦那些媳妇婆子们对她品头论足指指点点,但是现在,她的风头突然被那个故意破坏她与薛松的事的人盖住了,她就不好受了。不过呢,一想到叶芽嫁给了薛树那个傻子,她又不是很在意了,就算对方生的再好手再巧又如何,这辈子也就那样了,除了能每日看见薛松这点让她嫉妒外,其他的,她哪里都不如她。至少,她有薛松的喜欢,而她只有一个傻子。

    对于外面的闲话,叶芽知道的并不多,因为除了偶尔随春杏去她家坐一坐,她几乎不怎么出门的,每天就对着薛松两兄弟,时而被欺负时而欺负别人,早晚饭时听薛柏说些书中趣事,日子平淡又安逸舒适。

    不知不觉就到了七月底,房子墙院都盖好了,从茅草屋搬过去之前,薛松去镇子跑了一趟,推回家很多东西。有崭新的席子,松软的棉花,好几样鲜艳的花布,还从集市上挑了两只壮壮的小猪仔,仰着脖子哼哼唧唧的。

    薛松让薛树把猪仔放到猪圈去,他则把推车上的东西都抱到了新房西屋,帮着叶芽把席子铺上,看着空空的地面道:“我还订了一套箱柜家什,明天他们就能送来,旧的就先搁在那头吧,不用搬。”

    那得花多少钱啊,叶芽很心疼,忍不住问他:“东屋也换了新的?”

    “没,我和三弟用什么都一样,再说,那是你应得的。”薛松意有所指,随即不给她抱怨的机会,指着炕上的棉花和细布道:“你不是闲着没事做吗?那就先给你和二弟做条棉被吧,原来的都太薄,该换了。对了,三伏一过,天就要冷了,你也给你自已缝几件秋冬衣裳预备着。还有,别只顾着在屋里低头做绣活,那两头猪都靠你照看呢,小心别养死。”

    听到最后那句明显戏弄的话,叶芽明白了,敢情她挣了多少钱,他就准备给她花多少钱吧!而且还不准备让她继续挣了!

    “大哥,那点绣活真的不累人,我……”

    “不累?那前天早上你怎么起晚了?”薛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前天?

    叶芽顿时脸如火烧,低头绞着袖子不敢说话了。那晚,那晚薛树折腾了她两次,天快亮时又闹了一回,她不小心睡过了头,只好扯谎说做绣活做累了,没想到现在砸了自已的脚。

    看着她乖顺娇羞的样子,薛松坐不住了,大步走了出去。

    叶芽松了口气,摸摸发烫的脸,走到炕沿前收拾东西,哪想从一堆布里面滚出几个圆圆的小盒子来,另有淡淡的香气扑入鼻端,她惊喜地一一打开,不是香膏唇脂是什么?

    糟糕,脸好像更烫了……

    第二天,薛松订的箱柜都送来了,三人搬搬弄弄的,彻底把被褥都移到了新房子。

    住了两天后,按照村子的习俗,他们请二叔一家过来温锅。

    却不想晌午时,林氏带来一个极其意外的消息,夏花爹娘主动退亲了。

    叶芽心中一跳,算了算,后天就是夏花出嫁的日子了,怎么突然就……

    可晚上她就知道了,因为夏花爹娘摸黑找了上来,脸简直比锅盖还要黑。

    作者有话要说:

    送上小剧场赔罪:

    未来的某一天,哥仨争着要吃肉。

    牙牙很头疼:你们比赛吧,谁赢就给谁。

    老大说比力气大,老二说比摘花多,老三说比背情诗,争到天都黑了,依然没有结果。

    最后老三说:咱们出去打一场吧。

    老大和老二眼睛一亮,争先恐后跑了出去,论打架,肯定要从他们俩里面选了,三弟想都别想。

    等他们跑出去了,老三淡定从容地把门一插,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转身:牙牙,我来了……

    ☆、52晋江独发

    夏花爹很愤怒。

    眼看好事就要成了,不想夏花起身时突然厥了过去,面白如纸。那可是他们从小娇生惯养的闺女,身子向来康健,怎会好端端的厥过去?别是前段日子不吃不喝把身体搞出毛病了吧?他火急火燎地把孙郎中请了来,结果一诊脉,竟然是有喜了!

    一个待嫁的姑娘有喜了!至今他都记得孙郎中目瞪口呆的样子!

    惊过了,气过了,忧心忡忡地恳求人家保守秘密,他和妻子整晚没睡,想尽各种办法,最后决定马上给女儿落胎,甚至寻思出混过洞房那晚的不堪法子,好让女儿顺顺利利做钱府的姨娘。

    可是夏花不愿意,不同于以往的妥协,这回她举着剪刀横在脖子上,威胁他们说,要么让她带着孩子嫁给薛松,要么就一尸两命,气得她娘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就是所谓的为母则刚?去他-妈的为母则刚吧,他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没羞没臊与人苟且的赔钱闺女!

    但他才刚刚抬腿,就被妻子拦腰抱住了……

    接下来便是退亲,钱家的聘礼,光礼金就有五百两银子啊,更不用说其他上好的绸缎首饰了!吃到嘴的肥肉还要吐出去,谁知道他有多肉疼?更更让他吐血的是,面子注定没了,不管怎么遮掩,突然退亲,村人肯定要暗暗猜测,倘若过几天夏花又嫁给了薛松,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哪个傻子猜不到其中的苟且?

    可难道就因为怕他们猜出来,就让女儿死,或慢慢等着肚子鼓起来?

    这一切,都是薛松这个混账惹出来的,所以一跨进薛家新做的木板门,他就朝薛松踹了过去!

    薛家很少有人过来串门,一般也就是二叔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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