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云上门时,未见青白二蛇,便好奇地问向自家师弟。
    “师弟,白素贞和岑碧青呢?她们该学习了。”
    “师兄,我把她们赶走了……”
    许仙有些略带忧伤地说道……王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前段时日我让你把人赶走, 你还有些舍不得,执意要留在身边,还为她们担保……
    这去了一趟天牢,回来就想通了?
    “为何?你不是想要用她们来迷惑佛门,牵制住幕后黑手的视线吗?怎么现在是想通了?”
    “师兄,你就别取笑我了。”
    许仙叹了口气, 有些惭愧地说道:“是我想茬了, 说到底,其实她们和我一样,都只是佛门的棋子。以前留在身边,除了想要迷惑佛门外,也有我的一缕私心……
    但经历天牢一事后,我现在想通了。”许仙坦然一笑,说道:“作为读书人,当持身正。既然无法给予对方幸福,那就早些放手,何必又将其留在身边,耽误别人,也耽误自己。”
    王云看着许仙,其目光清澈,显然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若白素贞不是妖族,倒是挺适合与你为妻……性格、品性,都是极好的夫人人选,除了学识有些低, 对人族的法律有些不懂外,其他的满满都是优点。
    我原本还想着,你是否要将她收为妾室,现在看来……罢罢罢,相忘于江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啊,相识于微末,也就相忘于江湖吧。”
    许仙叹了口气,表示很赞同自家师兄的意见。既然无法相爱,那就各自远离……
    ....................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与四大才子在府内天南地北的畅谈外,许仙未出府一步……用他师兄的话来说,如今自己名声太大,需要更多的沉淀。
    不过,殿试之日毕竟只有三天,许仙并没有能在家中呆太久,就到了殿试之日!
    清晨,许仙整理好身上的青色儒衫, 走出家门, 印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愿许郎君文运昌隆, 勇夺状元之位,三元及第!”
    门外无数百姓,齐声为许仙祝福。
    许仙内心很暖,重重地鞠了个躬……
    “汉文,必不负诸位所望!”
    言罢,许仙大踏步的离开了家门,踏上马车,前往皇宫……
    半个时辰后,皇宫大门,许仙与四大才子,以及诸位考生集合……在皇宫侍卫的带领下,安静,且整齐的进入大殿。
    殿内,早已密密麻麻地摆好了座位……而作为会元,许仙的位置,正是在龙椅正对着的,第一排的位置上!且第一排的位置,仅有他一人!
    “诸位考生,请入座。”
    礼部尚书的王华,乃此次殿试的主考官……并没有更多的礼节,直接让考生入座。
    原因嘛……殿试,大多数都是作为一个过场,基本上不会淘汰任何人。该考的,在乡试、会试上都已考过。所以,殿试更多的是走个流程,以及在皇帝和百官面前露个像。
    许仙当仁不让地上前,坐在了第一排唯一的位置上……片刻之后,皇帝姬怀,带领文武百官入殿,分站大殿两旁!
    “禀陛下,此次恩科共录取了一百零八名进士,今日,已全部到场。”
    王华向龙椅上的皇帝行了一礼……姬怀低头看去,领头的一位极为俊美的男子,一下就吸引住了他,以及文武百官们的眼球……
    长相俊美,气质儒雅,完美的微笑,在其脸上绽放,令人一看便心生好感……皇帝、丞相都忍不住慨叹,不愧是他们千方百计为自己选的女婿(孙婿),单单是这相貌和气质,简直绝了!
    也难怪自家女儿(孙女)那么挑的人,却从未有过对这桩婚事不满,甚至还极力配合……不说才学,单单是这相貌,就足以让她们倒贴好么!
    别以为女人不好色,实际上,女人的好色程度,那可是男人的六倍!
    而秦桧、严嵩,以及诸多世家培养的官员,则是看着许仙,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将他咬下一块肉来!
    就因为他,他们可是损失了千多亩的土地!更别说还有灵物!那可是很大的一笔钱啊!
    “陛下,吉时已到,是否开考?”
    “开始吧!”
    姬怀点点头,王华走到台前:“大夏历一千三百四十三年殿试,正式开始!考试时间,一个时辰!”
    “殿试内容:诗词!形式不限!词牌不限!”
    “题目……”
    两旁的太监,齐齐打开一幅巨大的黄色布卷,上绣:言志!
    许仙并未第一时间提笔,而是闭上眼,静静地等待其他考生的发挥……会试都有人写出了引发异象的文章,他不信今天没有!
    果然,才等了一会,皇宫大殿内,就有异象浮现!
    “把酒对月歌
    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
    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几圆缺?
    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
    我学李白对明月,白与明月安能知!
    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
    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
    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梅花月满天。”
    茅屋、谪仙、月下对饮的异象,在殿内浮现,一副悠然自得的,自傲自信的气质,跃然于纸上……百官齐齐将目光看去,姬怀更是招来王华询问:“这位考生是谁?”
    “唐伯虎,江南四大才子之首。”
    “哦?四大才子之首,不是你家许仙吗?”
    姬怀诧异了一秒,唐伯虎此人他也知晓,书写的一手好诗词,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策论较弱,治国的话,需要磨练。
    “汉文,早已不在四大才子之列了。”
    王华自傲地说道……他家许仙,早就成了圣人后备,单独这一项,可不是四大才子能容下的了!
    “额……”姬怀看着王华那骄傲的眼神,很想吐槽一下……但想了想,这是自家未来女婿,确实优秀!也值得骄傲!
    “也是,把许仙拉进去,有点欺负人……不过此人可用,当点为榜眼,留在翰林院磨练一番……”
    “不止是他,”王华笑笑,指了指其他三个刚刚升腾起来的异象……或犹如竹石,在寒风中竖立;或犹如莲花,出生淤泥,不染尘埃……
    “这三位,分别是另外三名才子,祝枝山、文徵明和周文宾,此次会考,他们与许仙一起,占据了会试的前五之位!”
    “杭州府的才子,竟然如此强势?”
    姬怀吃惊地看向王华,以一府之力占据了前五之位,这……委实有点太过离谱了吧?
    “只是这一届而已,”王华笑笑,解释道:“或许是整府的才气全部集中在了这五人身上……会试一百零八人,除了他们,杭州府再无一人中进士。以往,以杭州府的能力,最少也有二三十人中举的。
    据我了解,经历了这一届后,之后的几届春闱,能中进士的书生,那也是少之又少……”
    “额……”
    姬怀顿时被噎住,有点不知该如何述说……但是他内心却有一种冲动,那便是许仙一人,便可抵十届考生!
    再看了一眼四大才子的颜值……
    “等一会,就把那文徵明点为榜眼,唐伯虎点为探花,其余两人顺势延下来吧。”
    “好,我知道了!”
    王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明白……
    此时,时间已过半,考生已经陆陆续续交卷……但无有一人离开,所有人,都在等待许仙的落笔!
    感受着周围再也没有文气涌动,许仙知道,自己也该结束这场春闱的最后一次考试了!
    睁眼,调整气息,加水,磨墨,提笔,沾墨,落笔……
    “大夏历一千三百四十三年,殿试赋杂诗一首!”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笔落惊风雨,许仙一挥而就,最后一笔落下,皇宫大殿陡现异象,瞬间将其他异象全部压了下去!甚至蔓延到了整个京都城!
    先是雷霆在云层内炸响,随后万马奔腾,却不见丝毫声响……九州地图浮现,最后无数颗星辰从天空落下,又有学子读书、习武的画面变化……仿佛,这些学子,都是天上星辰下凡一般……
    异象足足延续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才缓缓消失……诗成,鸣州!
    但这一次不论是皇宫百官,或是外面的百姓,都只是颇有兴趣的抬起头,看完异象后,就各自散去……这玩意,这都是出现第三次了,哪里还有什么好好奇的。
    比起会试时,那出现的百家家主、人族先祖,轰动了整个南瞻部洲的异象,现在出现的,分明就是小儿科好么……
    习惯了,习惯了。
    “这次产生的异象,有点弱。”
    不知是百姓、百官这么想,就是皇帝,都忍不住在吐槽……他原本以为,这一次许仙,又要来个一鸣惊人的。
    许仙倒也不是没有可以传天下,或是乃至是青史留名的立志诗,就是那些诗吧,不敢写……比如沁园春、橘子洲头啥的……但那些写出去,天地人三道齐出都保不住他,他哪里又敢碰?干脆,随意找了一首装装逼得了。
    (ps:千万别说为什么许仙不写原创……写不出来不是许仙的问题,而是我这个作者的问题啊!类似的问题,还请各位读者大大不要再喷了,咱要是能写名诗词,早去文学圈混了,也不至于写网络小说是不?)
    “交卷!”
    等到所有异象完毕,许仙掷笔,最后一个完成了书写。
    皇帝朝一旁点点头,魏忠贤亲自过来捧起试卷交上去……倒不是装逼,就是看看那每一脚落下,抬起后形成的脚印,就知道这玩意到底有多沉了。
    而且,今日出现字字千金境界的,也不止许仙一人……算上四大才子,足足有十余人的书法,都达到了这个境界!
    在有文祖开发文道后,一些简单的异象,是越来越容易出现了!
    试卷全部书写完毕,当着所有人的面,现场,礼部、皇帝就开始了阅卷……反正也就一百零八人,也不用耽误太多时间……
    许仙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着……一个时辰后,阅卷完毕!
    众考官对视一眼,魏忠贤拿过名单,当场开始宣布!
    “大夏历一千三百四十三年春闱考试,正式结束!现在宣布名次!
    状元:杭州府才子……”
    四大才子,尤其是唐伯虎,目光灼灼地看向魏忠贤……虽然他也知状元之位,基本上落不到自己身上,但还是抱着一丝极其微小的希望,期盼地看着他……
    “状元:杭州府才子—许汉文!”
    唐伯虎眼神一黯,但片刻后就恢复了喜悦……这早就猜到的结局,又何必沮丧?
    不论是异象等级,书法境界,乃至从朝堂局势上分析,状元之位,基本上都无法落到别人的头上!
    “榜眼:杭州府才子—文徵明!”
    文徵明诧异地看了一眼魏忠贤,我是榜眼?不对啊,论才学,他倒是敢争个第三,这第二……
    “唐兄,这……”
    唐伯虎也是愣了愣,不过一旁的周文宾倒是一点都没意外,反而笑道:“啧啧,唐兄,看来你不止才学过关,这相貌,也是颇得百官认可啊。”
    唐伯虎眼睛眨了眨,瞬间明白了周文宾话里的意思……瞬间,表情从惊愕变得洋洋得意!
    “那是,我的相貌,也就仅次汉文兄一筹……”
    “探花:杭州府才子—唐伯虎!”
    其余考生齐齐将目光朝唐伯虎飞来……探花这一级,比得可不止是才华。可以说,除了才学要过关,相貌,也必须是,最帅的!
    才学不说,能考上进士的,谁差的了?但是比相貌嘛,除了许仙,他们谁都不服!
    面对质疑的目光,唐伯虎也不怂,当场起身,整了整衣衫,挑了挑额间挑起的一缕长发,动作那叫一个骚包,气质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但很显然,只要没到许仙那种碾压全场,令人自愧弗如的相貌……众考生,还是很不服气!
    一个个射过去的眼神,更加的凶恶了……甚至为了比帅,大家都忘了,这是在皇宫大殿,真正的第一名,是许仙许汉文,且对方,是三元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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