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却从来都是最聪明的。下一刻却是蹙起眉头——

    知道顾家出事,沈亭早早的就派人送信,说是事情交给他办就好。安州城虽是和云坪镇有一段距离,这会儿却也该到了……

    正想着呢,丫鬟青碧从外面匆匆进来,神情明显有些惶急:

    “小姐,方才外面人来报,说是顾元仓等人硬要往里冲,咱们的人都被打了——”

    真是动起手来,杨家的这些仆人自是占着上风的,可小姐没有发话,大家也不敢轻举妄动。眼下已有几人受了轻伤……

    “欺人太甚!”一缕怒意在希和眼中一闪而逝。照此情形,真是非要等沈亭来,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好在自己已有措置,沈亭来了更好,不来自己同样有法子应对这个乱局。

    当即探手拿过书案上的一个明显有些年头的乌木牌子,起身往院门外而去。

    阿兰和青碧旋即跟上。越靠近院门,外面的喧闹声越清晰:

    “顾秀文想做什么?一个外嫁女罢了,竟然连宗族的事也敢掺和!真是胆大包天!”

    “可不!天下谁人不知,安州杨家百年书香门第,这样不明事理的媳妇,竟也能容忍?”

    如此一问一答,意欲给顾秀文安上个忤逆犯上罪名的,可不正是顾元仓和他的妻子郑氏?

    希和脸上寒意更浓:

    “开门。”

    世上总有一些人,非得被狠狠的教训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痛。

    外面的顾元仓这会儿也早已不耐烦了——

    本以为很容易就能带走龚氏,毕竟,顾秀文一个出嫁女罢了,又如何敢和宗族对抗?至于说杨家人,云坪谁人不知,顾秀文嫁过去乃是续弦,除了生了个又笨又丑的丫头外就再无所出,至于前头的儿子本是原配所生,跟她这个继母能有多少感情?

    种种情形表明,顾秀文在杨家根本就应该是一点地位也无——婆家没落了,还不待见她,娘家又没个兄弟撑着,眼下这么多族人围堵在门前,还不得吓瘫了?

    倒好,这都小半个时辰了,竟是连门都进不去。

    当下脸色一沉,冲着虽然被撕扯的衣衫凌乱却依旧木头桩子似的挡在大门外的杨家下人道:

    “杨家好家教!只他杨泽芳再如何,也万没有插手顾家宗族事务的道理。我数十声,你们再不滚开的话,就等着把命丢在这里吧。”

    “一,二……”

    随着顾元仓的计数声,其他顾家族人还有些犹豫,他那几个儿子已是纷纷举起手里的刀枪棍棒,一副随时都会打下来的样子。

    饶是杨家几名仆人都有武艺傍身,这会儿也未免有些紧张——

    方才已是见识了对方的彪悍,真是待会儿混战起来,怕是毫不留情,偏是没有小姐的允准,即便被揍,众人也就象征性的挡几下罢了,并不敢放开身手。

    “……十!”顾元仓数号完毕,看杨家人依然不愿让开,神情顿时有些狰狞,“好,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一语未毕,院门呼啦一声响,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随即响起:

    “我看谁敢!这是大正朝的天下,可不是随随便便那个人能说了算的!”

    顾元仓的几个儿子正举起手里的武器砸了下来,本以为能砸出几个血窟窿来呢,却不料方才还动都不敢动的杨家仆人仿佛听到了冲锋的号角,竟是身形稍稍一错就避开了不说,还抬腿就把几人踹飞了出去。

    其中最惨的可不正是顾元仓的四个儿子?

    几人年少时虽是也受过苦,这些年却是过的滋润的紧,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顿时一个个趴在顾元仓脚下哭爹叫娘。甚而最宠爱的四儿子还被杨家健仆扭着一下跪倒在地。

    没想到顾宅里就剩几个女人罢了,态度还敢这么强硬。顾元仓抬头正好瞧见脸罩薄纱看不清面目的希和,怒声道:

    “好,好你个……”

    却被希和轻轻打断:

    “啊呀,多有得罪,甥女儿还以为是哪里的强盗来抄家呢,倒没料着竟是七姥爷您老人家。倒不知我外祖父身犯何条,要被七姥爷带人这么喊打喊杀?”

    随着希和的话,那名钳制着顾元仓四子的仆人手微一用力,对方顿时大声哀嚎起来:

    “混账!快放手。爹,救我——”

    一语未必,却一下被人捂住嘴巴。

    顾元仓气的脸上的肥肉直哆嗦。心里却不免有些犯嘀咕——

    不是说杨家丫头不独丑还傻的紧吗?怎么说起话来倒是这般伶俐?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怎么瞧都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罢了,那双露在轻纱外的眼睛却无端端的让人有些心寒。又担心儿子落入对方手里,逼急了说不好杨希和真会对儿子下手。当即乾指叱骂道:

    “臭丫头,你外祖母做了什么,你会不知?枉你们杨家书香门第,你不说劝你外祖母出来认罪,竟然还敢这么作践你舅舅,杨家果然好家教,竟是连个上下尊卑也不分了吗?”

    第3章 针锋相对

    这人竟然还同自己讲起理来了。

    杨希和好险没气乐了。

    外祖母的事自己如何不知晓?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说这里面没有顾元仓和郑氏的首尾,希和真是死也不信——

    事情还得从七年前族长顾元峰的儿子顾承运成亲时说起。

    云坪镇的习俗,成亲用的新被子定是要请族里的全福人帮着做的。所谓全福人通常就是指儿女双全的人家,说是经他们手纳的喜被可以带来无限福气,以后自然子孙繁衍、福寿双全。

    彼时顾承善还是顾元山嗣子。希和的外祖母龚氏本来也没想着去凑什么热闹——

    自己没了亲儿子,虽是有个嗣子傍在膝下,终究和全福人的说法有些距离。况且长子逝去时,可不也正是行将议亲?为避免触景伤情,虽是备了份厚礼奉上,人却留在了家里。

    哪想到郑氏竟是派了丫鬟来,说是族长夫人特特相邀,让她过去帮忙,毕竟顾元峰是族长,身为长子的顾承运自然就是宗子的身份,就是为了顾承善的将来着想,也切不可驳了对方的面子。

    龚氏彼时也是百感交集。毕竟儿子活着时,自己也以全福人的身份去过不少人家帮着料理事务,可自从长子逝去,再没有人相邀不说,甚而还要处处避讳。

    这会儿族长夫人亲自开口,无疑是给自己的一份体面。再有顾承善的将来在内,龚氏自然打叠起精神去了顾元峰府里。

    只是当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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