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已没了乌纱的李国一回到府中就进了自己的书房,然后关紧了房门,一改昔日忠厚老实面孔,且森然冷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亏老夫低调做人,苦心孤诣这么久,到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国说着就一拳砸在案桌上:“朱由校!既然你如此狠毒,就别怪李某不义,等到他日黄台吉重兵压城时,你会后悔的!”
    说着,李国就又开门走了出来:“毅匡,剃发!”
    “是的,父亲”,李毅匡乃李国之子,早在屋外等候多时的他一挥手,一理发匠就走了过来。
    “父亲,船已经准备好了,与鞑子那边也取得了联系,等会出城时先去保0定,然后再改变方向去塘沽,然后再上船走水路。”
    听自己儿子汇报后,李国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但就在李国被剃发之时,李国突然听到脑后尖叫一声,他回头一看,却见自己儿子早已身首异处,而一锦衣白袍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问道:“你是谁?”
    “鄙人吴进,东厂大档头”,吴进说着就露出一口冷冽的白牙:“吴某虽读书少,但也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缘何李侍郎乃饱学之士,竟把头上父母恩割得只剩半瓢。”
    吴进说着的同时一匕首插入了理发匠的脖子,而李国见此也吓得连连后退:“是朱由校让你来杀我的?”
    “您太看得起您自己了,陛下不可能管这些小事,我们是东厂,干的就是铲除关内奸佞的事,您既然要做鞑子的走狗,我们自然不能放过您,安心上路吧!”
    吴进说着就朝李国步步紧逼而来,而李国则连忙后退,他想喊人却半天也喊不出来,他想跑却发现双腿已软的像一滩泥,嘴也不由得哆嗦起来:“吴档头,有话好说,鄙人也只是良禽择木而栖而已,还望吴档头给条生路。”
    “恕吴某无能为力,陛下早就下过严令,判逃者与谋反罪同处,所以,你今日只有去死!”
    吴进说着手中匕首就朝李国刺了过去,而李国却直接跪了下来,哭诉道:“吴档头,要不这样,求求您带李某去见陛下,只要见到陛下,李某相信陛下会放过鄙人一命的。”
    “李侍郎,不,李国,你现在不是侍郎了,想见陛下,陛下可不想见你!”
    吴进说着手中匕首就刺入了李国的脖子,一剜就是一颗人头收入手中。
    ……
    傅冠被押入了诏狱后就被当做重犯关进了地下铁牢里。
    潮湿的环境和暗无天日的处所让这个养尊处优的士大夫很不适应,但他现在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朱由校也带着钱谦益等人走了过来,不过傅冠没有理会朱由校,而是先朝牢门外的钱谦益啐了一口:“无耻奸贼”,且骂了一声就嘲笑起钱谦益来:“不过,傅某倒想问一句,钱阁老,如今可知女人滋味,哈哈!”
    钱谦益不知道傅冠怎么知道自己自.宫一事的,如今却被他如此嘲笑,脸上也是红一阵的青一阵的,不过他也不怕这傅冠能得意多久,因为他已经向朱由校请得旨意,由他来夜审傅冠,并且担保能在一夜之内让傅冠说出定边堡刘芳名起事时间和其他情报细节。
    这时候,傅冠见到朱由校也走了过来,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地道:“是你!傅某真是瞎了眼却相信你这厮,败坏了傅某好几件大事,你等着,九泉之下,老夫定不放过你!”
    “大胆!”
    钱谦益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扇得傅冠脸上火辣辣的疼,而钱谦益自己也气喘吁吁的甩起手来。
    “竟敢对陛下如此无礼,当真是放肆!”
    钱谦益对这傅冠的仇恨也不低,从一开始傅冠要阴谋扳倒他并害的他不得不自断子孙后,钱谦益就把所有的仇恨记在了这傅冠身上,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让傅冠生不如死。
    现在他借着这傅冠对朱由校大不敬扇了这傅冠一巴掌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而傅冠这时候却也是满脸惊愕看着朱由校:“你,你原来居然就是当今陛下!”
    朱由校冷冷一笑,这傅冠虽说是善使诡计但却也不过一介涉世未深的书生,到现在才知道朱由校的真实身份。
    不过,朱由校此时也没空搭理这傅冠,他来东厂诏狱只是看看这个坑的自己的大明朝很可能又陷入困境的家伙,且直接就吩咐钱谦益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朕明天只要结果,此人随你处置!”
    “谢陛下,请陛下放心,微臣一定从他口中撬出您想要的话来”,钱谦益回应了一声道。
    “陛下!罪臣,罪臣只是”,傅冠知道自己现在要是再强硬下去,只怕就真的要被两眼放着红光的钱谦益折磨致死,便想着喊住朱由校,求一下情。
    但见朱由校完全没有理会他且直接离开了牢房,便又变得大义凛然起来,还骂道:“昏君,你荒淫残暴,你就等着做亡国之君吧!”
    啪!
    钱谦益拿起一旁蘸了盐水的鞭子就直接打在傅冠嘴上:“混账的不忠不义之徒,竟敢如此辱骂陛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本官先把话说明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官还可以让你死的更痛快点。”
    “裤裆下没家伙的钱阉狗,什么大刑尽管来伺候吧,想让老夫屈服,没门!”
    傅冠虽然心里有些后怕,但也不愿意在钱谦益面前输了底气。
    而钱谦益被他这么一讥讽,心中怒火更甚,不由得阴笑道:“好,很好,今日钱某也让你尝尝刀割子孙的滋味!”
    说着,钱谦益转身问道:“净事房的黄公公到了吗?”
    “回钱阁老,小的早恭候多时了”,一宦官端着一盘类似解剖器械的工具走了进来。
    “开始吧,只要这家伙一直不说,就一直割下去,不必上药,本官就是要让他尝尝切肤之痛!”
    ……
    “好痛!钱阉狗,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
    傅冠此时疼的是冷汗直冒,也不由得大骂起钱谦益起来,而钱谦益却很是得意的大笑道:“傅冠,你不是以太史公自居吗,如今本官个机会,让你同太史公一样的下场,你该高兴才是呀,哈哈!”
    “你,你!”
    傅冠还想骂钱谦益却突然屁股后面也传来一阵剧痛,回头一看却是钱谦益已亲自拿起火红的钳子袭击了他后面,疼的傅冠惨叫道:“松开,松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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