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一边画一边说,根本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贝勒爷一直盯着自己的猥琐眼神。

    载堃说道:“是,被我打怕了,我女儿和夫人都宠着它们。”

    “您经常使用暴力吗?”神父忽然问,但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太不妥当了。

    “我只对它们使用,对人从来不用,包括我们家的下人。”载堃知道神父在试探自己,这表明人家是有意愿深交的。

    凯尔索没再发问,而是专心的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能不能让它们活泼一点儿?”光呆坐着,无法表现出小狗的活力。

    贝勒爷立马执行,从桌上拿起张报纸团成一个球丢了出去,两只狗就和吃了鸡血似的拼了命的跑过去追逐,载堃乐此不疲的重复着这种游戏,只为了让神父能把画儿画好。

    凯尔索把几张草稿打完,就微笑着抬起头说:“谢谢您,贝勒爷,我看今天就画到这儿吧。”虽然他不再是神学院的修士,已经有了足够的自由,但回到教堂的时间还是不能太晚的,否则明早他就没有足够的精神去给学院里的孩子们上课了。

    ☆、刀枪不入?

    载堃听到这话,就把两只狗放了出去,又重新关好门,才说道:“再坐一会儿吧,我让老周送您回去,不会让您太晚的。”

    神父把写生本子收到皮包里,才顾得上喝茶,喝了一口茶后,他点头道:“嗯,刚好,我还有事想请教您。”

    “您说吧。”贝勒爷笑眯眯的看着神父,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甚至想知道这身西服里面的风景是啥样的,他头一次对一个男子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真的有刀枪不入的神功么?”对于闹得轰轰烈烈的义和团,作为神父的他当然有所耳闻,但却一直持强烈怀疑的态度。在其他地方闹起来的义和团,对于教会掺合清国子民的各种大小纠纷表示强烈不满,这些团民对于“二毛子”(信教的中国人)更是恨之入骨,认为

    他们借着教会撑腰横行霸道,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下,被压抑,被剥削了很久的百姓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洋人和洋教上,凯尔索虽然明白事情的起因和缘由,却并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因为他只是一个天主教神父。

    “有,要试试吗?”贝勒爷笑了,原来洋人也对硬气功感兴趣,只是这气功上了战场就不大管用了。

    “您能刀枪不入?”神父十分震惊!

    “我年少时专门请人教过,来,您可以试试。”载堃从墙上摘下一把宝剑,递给了凯尔索,而自己则脱下了上衣,赤裸上身,精壮的胸膛和胳膊十分结实,全然不像是纨绔子弟,这才是八旗男儿应有的体魄。

    “不是要开坛做法吗?”神父又问,但书房里却没有任何神龛。

    载堃摇头:“那都是做给人看的,等我准备好,你就可以试了。”说完他就蹲马步,开始运气排除一切杂念,集中思想,呼吸自然,意守丹田,半闭着双目。

    看到贝勒爷不动了,神父才试探着问:“可以了吗?”但他没有拔剑的勇气,怕真的伤了这位贵族。

    贝勒爷微微点头。

    犹豫了一会儿,神父还是没拔剑,只是套着剑套象征性的往载堃的肩上拍打了几下,但却未见任何痕迹,将信将疑的他又加大了力道,依然如此。

    贝勒爷暂时收了功,笑着说:“你不信我?”

    “您说笑了,神父不能做出伤人的事,即使对方不会受伤。”凯尔索解释,他已经有几分信了。

    贝勒爷索性拿过剑,拔了剑套,让神父拿在手中,又重新发功,待准备完毕,就主动往剑上顶,刚好是朝心窝的地方刺着的。

    凯尔索慌了,拿着剑的手竟然发起抖来,因为怕伤了载堃,他步步后退,最后脊背都贴着白墙了,但人家还是以往如前,拼命的用强壮的胸膛去迎接锋利的剑刃,有一股力量压在了剑尖上,他的手腕都发麻了。

    “我信了!”说完这话,凯尔索把宝剑丢到了地上,一股汗味扑鼻而入,那是有些好闻的味道,不知怎么他的耳根微微发烫起来。

    一下子失去重心的载堃,不得已用左手撑住了墙,他耐心的解释道:“刀枪不入就是这样的,但是在战场上几乎不管用,这功夫必须静下心来才能使得出,老动换根本不灵。”

    神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他们只是会套路,让人信服而已。”

    “那是自然,但很多人信了。”载堃本想转身去穿衣服,但看到凯尔索正仰头看着自己,忽然就想逗逗对方,干脆把右手也撑在墙上。

    凯尔索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圈住了,很尴尬的说:“您不要拿我取笑,贝勒爷!”

    “发功太累,歇会儿……您的眼睛是绿色的,就像翡翠一样,真漂亮!”载堃说着就伸出手,抚摸着神父近乎完美的面颊,这双眸子就像有魔力,把他的魂儿都要吸进去了。

    “您应该保有贵族的庄重,不要戏弄一个神父!”凯尔索拍开他的手,冷冷的望着调戏自己的人。

    载堃微微一笑,松开了手,他不想真的让神父动怒。

    “我让老周备车送您回去,明日他会在教堂门口等您,再送您过来的。”

    凯尔索走到门口,才应了一声:“晚安,贝勒爷!”但是他的心情却很复杂,得赶紧回到教堂跪在主面前忏悔,因为魔鬼来诱惑自己了!

    第二天的弥撒,轮到凯尔索做辅祭,法国神父雷欧做主祭,雷欧神父三十五岁,来大清四年,此前是在广州传教,后来才被调往北京教区,此人身材微胖,虽然年龄不大,可却有点谢顶了,无论看到谁都是笑眯眯的,汉语讲得一般,没有凯尔索那么流利,可是做神父的时间比凯尔索多三年。

    主教是想在两人中选择一人留在北堂,而另一人则会安排其他地方留任,当然北堂的条件是最好的,也拥有最多的教民和资源,倘若没被选中,可能就会被发配到偏远的教堂过特别艰苦的日子。

    晚上弥撒结束,信徒们也都纷纷回家了,凯尔索则按照约定换了便服来到教堂门口的广场,老周驾了马车在候着呢。

    雷欧望着门口漂亮的马车,不禁问一个小修士:“这是谁家的马车?”

    孩子天真无邪,随口答道:“载堃贝勒府的,是来接凯尔索神父的,要请神父帮忙画画。”

    “哦,是嘛。”雷欧心中极为不悦,要说画画他是比较擅长,可怎么就没人请自己呢?不知道这趟凯尔索能拿多少银两,绝对不会如数上缴教会吧,钱可是好东西,可以买到好酒,还能寄给在老家的父母亲。

    “载堃贝勒爷是德芳格格的弟弟,听说以前是禁军副统领,彪悍威猛,还能刀枪不入。”小修士从小在修道院长大,但因为是汉人所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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