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就需要一个尝试的过程,人家老爱发明电灯也是经过几千次的尝试。”

    “所以,你也打算用几千次的尝试吗”

    “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只要肯尝试,香菇生孔方。”

    “嗯,随你。”

    柳帷说做便做,第二日一早,拉着岑越往县城郊外的山林里。

    找了一棵环抱粗的阔叶大树,掳起衣袖,举起斧头,嘿哧嘿哧地砍了起来。

    在来山林的路上,柳帷已跟岑越大概讲了种植的方法,并做了事项的具体分工。

    柳帷砍树,岑越收捡松、衫等针叶树的木屑。

    看着柳帷在那卖力地狂砍着,岑越施施然地向树林里走去,结果转了半天也没看到针叶树。

    既然寻不到,也就不勉力了,岑越在高坡选了块干净的平石,盘腿闭目打坐。

    柳帷是个公子哥的身体,砍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再也挥不动胳膊。

    再看那砍口,一尺三寸宽的切面,连两寸都没砍到。

    这可如何是好?

    柳帷扔了斧子,捡起锯子,嘿呀嘿呀地锯了一会儿,发觉一端不好使力,两人合拉力才能到位。

    柳帷扔了锯子去找岑越。

    当看到岑越悠闲自在,一派天高地阔地坐在石头上打坐时,立即跳脚吼起来。

    吼的内容自然是指控外加不满。

    岑越皱眉,睁开双眼,即使戴着面纱也能想像出脸色十分难看。

    “现在我们俩个要同舟共济,你把事情都扔给我算个什么事,枉你还是神仙,一点担当也没有。”

    “我何时将事情扔给了你,事情是你分配的。”

    “是,是我分配的。那你怎么不去收捡树屑”

    “这里并没有你说的针叶树。”

    “没有,没有你就来帮忙砍树。”

    “这不是你的事情吗”

    “我砍了,可是砍不到,你看手都起泡了。”柳帷指着掌心里的水泡像从战场上下来负伤的兵士一样,骄傲自豪。

    岑越道:“你不是做这种活的人......”

    “我当然不是做这种事的人!”柳帷大声道:“无论哪个身份都是金贵养着的,现在居然要我做伐木这样的苦活!”

    “找木工帮忙来做。”

    “找木工,找木工不用花钱吗”柳帷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岑越,“就算能顺利种植出香菇也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在这期间没有一文钱进帐,全要靠剩下的这七两多银子过一个多月,你也不想想,如何能够!”

    “的确不够。”岑越站起来,从山石上往下看了看,淡淡道:“不要银子帮忙或许也是有人愿意的。”

    说着朝山下走去。

    柳帷想追上去,我想起借别人的斧头和锯子还在另外一处呢,只得骂骂咧咧地折回去。

    柳帷捡起斧头和锯子正在为继续砍树还是去追岑越而犹豫时,岑越带着两个穿着短襟的中年男子和两个妇人走了过来。

    “就是这棵小树,容易得很。”男子看起来很朴实,咧着大嘴呵呵笑着。

    “顺着树纹砍,容易砍倒一些。”另外一个在自己手心唾了两口唾液,接过斧头,一力接一力地砍起来。

    “这,这......”柳帷失语。

    “这没什么,庄嫁人有的是力气,倒是两位公子,怎么会是做这种粗活的人。”妇人满脸含笑对岑越道:“公子定然出生在大富大贵人家,怎么做得了这种粗活,实在是让人心疼。”

    岑越未语,山风吹动,衣袂飘飘,黑丝轻扬,身姿竹修,再加上如画的眉眼,硬是把两个妇人看直了眼。

    好一会回了神,为掩尴尬,一个劲催促砍树的男子再使大力些。

    “哼,原来是用了美男计。”柳帷心下不平,小声嘀咕。

    岑越冷哼一声,扬了扬下巴。

    “哗啦”大树慢慢倾倒。

    柳帷喜上眉梢。

    “还要我们当家的帮忙做些什么吗?”两个妇人围着岑越询问。

    “锯成段木凿成槽。”

    “好的、好的。”妇人脸上笑容朵朵。

    “快帮手,别傻愣着。”妇人转头对自己男人吩咐。

    “锯成多长一段”两个男子明显是听惯了自家女人的话,没有任何异议。

    岑越看向柳帷。

    柳帷看两个妇人变脸变得有趣,见岑越看向自己,清清嗓子道:“每段三尺。”

    费了半个多时辰,将树据成十六根木段。

    又费了一个时辰将木段凿成槽。

    随后应着柳帷揣缀,岑越不断进步提要求,庄嫁夫妇叫来了牛车将木段装上去准备送至小屯子巷的小院子。

    “等下。”柳帷拉着岑越的衣袖,低声道:“光有木段还不行,针叶树这处又没有,你再向他们要些稻草、豆秸、高粱壳或者松木屑什么的。”

    岑越扫了柳帷一眼。

    柳帷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你比较好使,他们对你有求必应。”

    岑越冷哼了一声。

    一个农妇轻快道:“有,家里屯了好些去年的豆秸,全给公子罢。”

    男子接口道:“你不是说冬天生火用吗”

    农妇白了男子一眼,“要生火的东西多了,你明天就去山里砍柴。”

    农妇复又转头,对岑越笑问道:“公子要柴火吗我让我当家的一并替你们兄弟二人也砍了。”

    农妇把岑越与柳帷当作落魄兄弟二人组了,故摄于岑越的美姿又同情兄弟二人的落魄,把母性博爱的情怀淋漓尽致地发挥着。

    岑越淡淡道:“不用,把我刚说的东西,有的话,给上一些便可。”

    于是,拿着一把斧子和一把锯子进山的柳、岑二人,回的时候,载了满满一牛车。

    牛车底下是十六根木段,上面是稻草、豆秸、松木屑若干捆。顺顺当当地送到了小屯子巷那个小院子里,小院子几乎被这些物什占满了。

    庄嫁夫妇四人白干活,又白送了这些东西后,连水也没喝上一口,笑容满面地离去了,临去前,还要柳、岑兄弟二人有时间去村子里做客。

    多好客的村民!

    多纯朴的民风!

    多好用的美男计!

    柳帷啧啧感叹。

    鉴于事情如此顺当,全赖岑越美色过人,不过柳帷没感将最后一句说出来。

    “我饿了。”岑越面无表情地看着柳帷。

    美色再过人,还是会肚子饿啊,可见秀色可餐,有情饮水饱都是在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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