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以爱的名义来享受占有欲的希特勒,我是个瘾君子。

    我知道,这份变异的感情,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埋下伏笔了,我生性胆小,对于外界毫无安全感。

    而少年时,不善言辞的梁池给了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他会默默地在旁边把我说的话都听进心里,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欺负我,甚至会在旁边保护我。

    在那个小孩子心性单一的年代,他就像我的那款蜡笔小新手办,让我有了将其占为己有的想法。

    那颗邪恶的种子很快在我内心发芽,然后迅速成长成参天大树,当我想收手时,我已经无法控制了。

    人的欲望可以毁灭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

    是我亲手毁灭了梁池。

    我在之后的许多个日月里总是反复做着同一个梦,我梦到鲜血淋漓的梁池,他躺在我旁边,用他残缺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脸,他说,韩唐,我恨透你了。

    我哭着求他不要恨我,然后他就将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他语气冰冷的说,那你就去死吧!

    我想着,你杀了我吧,只要你不恨我就行。我就任由他掐着我,但每次就在我快要窒息时,我便会立刻从恐惧中惊醒,然后后怕的摸着自己的脖子。

    每一次,我的身上脸上都是湿的,我会忍不住嚎啕大哭,然后起床吃一颗安定片,最后再晕沉沉的睡去。

    我深入骨子里的懦弱在那一刻暴露无遗。

    3

    几个小时前,的士停在了我们学校门口,我晕乎乎的给了钱,然后踉跄着下车,不理会出租车司机好意的一句小心,我直奔学校的后街而去。此时已是十二月,冬至刚过去不久,空气中早已张刺着一股子凌冽的寒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抬着头,一年,两年,这里终究是毫无变化,但隐约中还是会让人觉得什么东西变了。

    眼前依然是错落的摊贩,在其中来来去去,笑的没心没肺的学生,我想,变得是我,我在他们之间莽撞的走着,像个行尸走肉。

    我想起大学第一次在后街跟梁池碰面的场景,他修长的身体就靠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下面,我想起他搭拢的长长睫毛,和他靠在我肩膀上不停叫着我名字的样子。

    人很奇怪,关于回忆真的就像伤口愈合时结疤处传来的奇痒,明知道不能去触碰,但却忍不住的去挠,最后弄的满手血腥。

    我来到了后街的那个饺子馆,我跟梁池大学只来过这里一回,但是却让我记忆深刻,那次,他告诉我,他这辈子不能跟我在一起了。

    我始终不愿意跟他谈这种事情。

    我从来不愿意他为我的身份难堪,因为就连我自己,过了这么多年,在说到“我是同性恋”这几个字时我依旧会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甚至是有满腹不敢为言的畏缩。

    我不是什么豁达无谓的人物,面对人们或嫌弃的眼神或刻意伪装出的理解形微笑我都会心有余悸。

    但是,这一年来,我却也成熟了不少,至少,我会在那些无知真相的人说同性恋恶心变态时伪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活的越来越像个演员。

    甚至连我自己都开始自圆其说的以为自己是多么豁达的一个人物,所以,当我重新坐在那个饺子馆,当我回想起当初梁池的那份欲言又止时,我竟然可以有那么一丁点的理解了。

    我想起那天在工厂巷子里时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跟梁池表白,他像是生怕伤害我,委婉的拒绝了我。

    如果时间再重来一次,我相信我还是会这么做。

    这一年,我开始时常这样对自己解释,就算只是出于那股幼时的独占欲,但那也是一种爱,在爱情面前,谁又不曾做过一个自私的人呢。

    既然说到这个点上了,我希望自己可以再自私一回。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梁池的电话,电话嘟了一声就被接起,梁池没有喂一下,而是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像是生怕自己后悔似的,我连忙口齿含糊不清的告诉他,我在学校后街。他的声音跟平时一样冷静,回我两个字,等着。

    十分钟不到,他便出现在我面前。

    一如往常,他瞪着一对黑色的眼睛,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醉醺醺的看着他,无数个这样的场景重逢在一起,让我脑袋一热,整个人就变得飘乎乎起来。

    我想去多看一看他,看看这一年他变化了没有,但是那一刻,我满脑子都是叫嚣着的欲望,我像个疯子一样向他冲去,恨不得一瞬间将他拆吃入腹。

    没有过多的交流,像是事先就商量好了一般,我们一同往外面跑去。

    依旧是那个旅馆,我们像两头发情的猛兽互相撕扯掉对方身上的衣服。当我们赤诚相见时,我望向了梁池黑色的瞳孔,那一瞬间,如坠冰窖。

    果然还是变了。

    他的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样固执,里面有了我从未见过的妥协。

    但此刻,我却如同一个服了□□的□□般,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他厚实的手掌在我身体上点出万丈火花。我想叫嚣,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抑制了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即使并没有多少经验,但可笑的是我们的配合却是从未有过的默契。

    我们滚烫的身体水乳交融,没有太多的感情,却也持续升温,仿佛要将人瞬间融化一般,当他进入我的身体时,我差点就哭了,但是我忍了下来,这一年来,我心中多了一份执拗,它像一个警钟不停地敲击着我愈发麻木的神经,时刻提醒着我,韩唐,你可不能再随随便便就哭,至少,再也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哭了。

    梁池滚烫的汗水像是流火般滴落在我的身体上,让我欲罢不能,我仰着头,忍不住的从喉头发出了一丝轻叹。

    这一年来,他变得成熟了,背部也宽厚了不少,我听说他在我们镇上的工厂当了一名会计,当初得之这个消息时,我还是忍不住心酸了一下,那个我曾经一心要得到的男孩终于长大成人,却也最终归于平淡,成为了这万千世界里的凡夫俗子一个。

    我突然想起十岁那年的那次相遇,他穿着蓝色羽绒服站在雪地里的样子,他全身一尘不染,头发黑亮,皮肤白皙,他的眼睛有着常人没有的固执,那一刻,我都以为他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天使。

    特别是后来他的沉默和对我守护,让我一度错认为他就是被上帝派到我身边来的。

    一阵刺痛让我从回忆中醒过来,我看着眼前的韩唐,他瞪着黑色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惩罚我的走神,他的力气刻意放大了好多。

    我轻吟出声,手也用力环住了他,我可以感觉到他越发饱满的肌肉合着汗水在我身上摩擦,满屋子的荷尔蒙味道让人更加无法自已。最后一瞬间,当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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