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各种尸体,他们的铠甲跟颜色显然是分为两种阵营,如果不是这十分显眼的旗帜,我都不会相信地上躺着的尸体有相当一部分是罗马人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穿罗马特有的链子板甲相反更多的都是简易的锁子甲,头顶的头盔更是没有了原先罗马军团的高卢式头盔,真的无法想象这些早在几千年前的鬼魂们再一次死在了了地狱,那么他的灵魂的灵魂又会漂泊到什么地方去呢?
    这样的世界给我留下了太多的不可思议,不过唯一一点我可以确信地是,我在这里的所见,大概就是地狱第一层或者说,管他第几层的,我不相信我死前明明干了一件救人命的大好事,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说我这么做什么都不算?再说了我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恶事,阎王爷怎么算,这账也不能到我的头上来!
    “喂,阎王!我可是有七级浮屠的!你不能也不许拿我怎么样!”
    嘿,就这么仰天一吼,惊得周围的乌鸦一阵乱飞,这会儿整个人的心情都舒畅了许多,我还神气地挺起了胸膛,一幅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模样。可是腹部的创口再一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就像是冷不丁地一盆冷水,浇灭了我的神气。
    “好吧好吧,你赢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我苦笑着拄着旗杆拐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我遇见了正好路过的罗马士兵,他们看到我这个家伙拿着在他们看来神圣的军团旗帜当拐杖来使的话,会不会冲上来将我大卸八块?这样我就真的知道鬼死了后是个什么感觉了。会不会是再到另一个空间呢,或是说这就是往下一层地狱前进的唯一办法!
    “救命啊!有人吗?救救我!救救我!”
    突如其来的尖叫将我拉回了现实,用的还是非常奇特的语言,说英语也不是英语,可能是拉丁语吧,讽刺的是我还能听得懂他说些什么。我赶忙四处张望,在山坡位于左侧下方的尸体堆中,那里聚集着不少野狗,它们围成一个半圆,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对尸体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一般,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么说,还有活人,呸,活鬼?
    这声音听得我心里一阵小激动,如果我能救下他的话,说不定我就能从他的嘴里得知这里的情况,可是他那处野狗实在是太多了,我怕我要这么冒冒失失地冲了上去,依我俩那身上的肉,足够让那群该死的畜牲饱餐一顿了。可是又把那个可怜虫扔在这里不闻不问,是不是又太过残忍?
    不行不行,正义的热血在沸腾,说不定这就是我的考验呢?
    我拄着旗杆,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下挪,向那人靠近,双眼这时正四处搜寻有利地形,脑海里拼命转动着,必须要想出一个能救他又能够逃出生天的方法。很快,我就发现那人就距离那条河,忘川河吧,距离不远,大概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看来只有试着铤而走险了!”
    这个时候的心脏砰砰直跳,在一切还没有结束之前是生是死都没有定数,对于才经历过死亡痛苦的我,我实在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再在这刀尖上起舞了,毕竟这畜牲可要比人凶残地多。
    那群野狗压低了身体,看过动物世界的都知道这是进攻前的准备。只见野狗们面前的那人坐在原地,他拼命挥舞着手中的铁剑试图恐吓那些野狗,使得它们因为忌惮而不敢向前!野狗,这是个非常狡猾且残忍的肉食者,这样破绽百出的防御,狡猾的猎食者早就抓住了他的破绽,完全不会去在乎在来回挥舞闪着银光的铁剑,至少那剑的杀伤力可比它们的尖牙利爪锋利的多。
    “啊!啊!救救我!救救我!”
    这个可怜虫显然是慌了神,他左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像是一条蠕虫一样不停地向后蠕动,右手挥动铁剑疯狂地挥砍着眼前的空气,这是愚蠢的做法,因为他这是在无谓的浪费自己的体力。
    “喂!你给我闭嘴!省点力气吧。”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猛地高喊着,试图让那个慌了神的蠢货稍稍安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能够流利的说他们的语言,这难道是我在阴间自带的功能吗?
    这都来不及去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厉害了,因为我很快发现我这一嗓子为我带来了麻烦,那些野狗很快竖起耳朵,一并朝我这望来。
    看来这一下是吧我自己的退路给封住了,我赶忙抽出铁剑,左手拄着旗杆缓缓来到那个蠢货的身后。
    “哦,哦,感谢上帝,你真的是耶稣派遣下来拯救我的天使吧!”
    那人没有回头,可是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了他此时是无比激动的,都开始抽噎起来了。
    “哦,你可闭嘴吧,都是死过一会的人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慌神的?”
    因为我的出现,让那群野狗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多了一大块肥美的肉,一下惊讶到不知道该怎么划分了。这倒是为我争取了不少的时间。
    “哈,确实,能够在这如同炼狱一般的战场上活下来,真的跟死了一回没什么区别。”这个陌生人坐在原地停止了后退,大口喘着粗气,看来不停地挥动铁剑确实耗费了他不少的力气。现在内心终于找到了依靠,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愚蠢了。
    可是真实的情况真的像这么陌生的可怜虫那样吗?显然不是,一大群健壮的野狗,俩个算是还留有一口气的野鬼,如果让那野狗看出我们已经不堪一击后,恐怕不过日落我俩就成了骨架子。我想活动,但是一用力腹部就穿来极其剧烈地疼痛,几乎让我使不上力气。
    “你拿好铁剑,等等我!”
    我对他说着,从身边的一具尸体上撕下一个细长的布条,伤口来不及去缝合,我也没有那个技术,不如先扎紧外面的锁子甲,至少能稍稍起到止血的作用。
    那人这时回过头来,他这才看到我肚子上那恐怖的伤口,本来眼里燃起的希望的火焰很快就熄灭了大半。我将那布条一点一点的穿进锁子甲的空挡中,就像是缝合袜子上的破洞一般,来回穿插,那收紧后所带来的疼痛让我的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
    “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就把我留下吧,我的腿受伤了,我不想拖累你!”
    那人说着,动了下他的腿示意给我看,原来他中箭了,锋利的箭头刺穿了他的大腿,可能是没有伤到血管,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腿有大出血的症状。
    “闭嘴吧,我都过来了,你要是不想拖累我,那你喊什么?”
    忍着剧痛,我终于扎好了腹部的那处破损,再一次抓紧旗杆,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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