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领兵一路南下,在渔阳郡雍奴县南境发现了叛军的后队身影。原来张纯、乌延部人人都有马匹,虽是败逃,可也行军颇快。何白连忙令人急报后面的鲜于银,让鲜于银告知刘虞,再迟的话,叛军就要入冀州的渤海、河间两郡了。
    不多久,何白就接到了鲜于银的传令,叫何白务必咬住叛军的后队,等候大军的前来。何白听了心中愤怒之极,三百骑去咬住近万骑的叛军后队?想自已死不成?而且这三百骑可是自已的私兵,不是朝庭的正规军,死一个就少一个,死光了自已日后还怎么混?
    付邢见何白生气,连忙劝道:“叛军此时正在逃命,根本无心死战,咱们派兵试试,说不定可以咬下一块肉来。只要有几百颗首级,就算是全跑了,也不关我们的事了。”
    何白呼出一口气,说道:“这当上级的,就是喜欢给下级下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着实让人不爽。”
    付邢笑道:“若是好办的任务,那还显不出咱们的本事来呢。你不是说要早点找一块地盘吗?只要真击破了这支叛军后队,说不定战后就有一郡太守之职了。”
    何白咬牙切齿的说道:“行,为了太守之职,怎么也要打好这一战才成。我得想想怎么去打才行。”
    何白一军逼近叛军的后队,只见叛军顿时一阵惊慌,忙乱的朝着前方奔去。何白一喜,看来叛军皆如惊弓之鸟,这任务不算太难嘛。而且后队多是老弱,青壮不到半数,而且又骑着劣马,就连兵器都没有多少,行进速度也不快。
    何白领军再次的逼近了一点,叛军愈加的混乱起来,如同过江之鲫一般的朝前涌去。何白哈哈大笑,当即喝令三十人在后看管马匹,全军人马四散开来。以十人为一队,前后三队,相互支援,间隔有六、七十米,铺开有里许之宽,前后如驱使羊群一样的上前射箭赶杀。
    叛军们不敢回头反击,速度又不快,被何白军一波箭雨就收割了近百人。前后三队人马不断的奔跑射箭,后退休息臂力,连绵不绝的发射箭矢,就如同射靶一样,专射聚堆之处与手拿兵器之人。
    不过才十轮的射击,叛军们就终于崩溃了,不敢再聚成一团的抱团,全部哭嚎着,叫嚷着四散而逃。何白当即发出牛角号令,传令各队也随之四散开来,开始突击驱赶、打击手里还拿有兵器之人。
    不多时,就连拿兵器之人也无了,看来这支后队已然全部胆丧,这才开始发号收拢军队,如收羊群一般的收拢败兵了。半个时辰后,五千叛军全部被何白一军俘虏,死伤超过两千人,逃走的只有千余人。而何白军,却无一人死亡。
    这个成果直叫何白感叹不已,从前在看史书时,看见十数万蒙古大军能屠杀当时整个世界人口的一半,两亿多的人口,还一直弄不清楚死的人到底是如何做想的。
    此时看见足足五千叛军,其中还有千余青壮都老老实实的,被何白的三百人所俘虏时,顿时有所明悟了。其实人在胆怯的时候,只比鸡鸭等禽类要更加的不堪。至少它们不懂得什么叫老实,什么叫投降,全都一窝蜂的跑了,根本不能一网打尽。
    而人不同,人是有思想,人是有侥幸心理。在敢于反抗的人都死光了之后,他们也就老实了,彻底的成为顺民。何白不禁为人的思想而感到悲哀,就连后世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不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何白就更加不能解决了。
    当鲜于银领着二千骑兵赶来时,也被何白的巨大战果给惊住了,在惊喜之下,忙令何白再接再励,继续追击叛军的中军。何白也不推辞,领着三百武斗血骑,驱赶着新挑捡的五百匹马,合计一千五百匹马继续前进。
    从俘虏们的口中得知,张纯、乌延这支叛军总共有五万余人。最精锐的是乌延等五、六部乌桓人的突骑,总数在七千人上下,张纯的一万五千骑汉人叛军也不差。其他的三万余人,就是渔阳叛军与乌桓人的家眷老弱了。
    若不是刚刚才吃了败仗,正是人心惶惶之时,后队又有张纯的三千余骑汉人叛军,必不是何白一军三百骑就能够轻松得胜的。此时张纯的中军有三、四万人在,这可不是何白一军能够憾动的了。
    何白对于张纯的中军没有太多的感想,能咬一口就咬,不能咬的话,就在外围盯着就行。反正自已有了击破近万叛军后队的巨大功劳在,已经足够了。
    何白一军追击了二十余里后,在下午四点钟左右,才远远的见到了张纯的叛军中军。叛军此时已经开始安营扎寨了,四面各自留有一千精骑在戒备着。
    发现有何白一军追来后,立即从未好的大营中又奔出了二千骑来,汇合北面的一千骑,远远的向何白军逼来,欲要驱走何白军。
    何白也不硬拼,只在这三千骑叛军的外围不断的游荡着,这三千骑叛军欲要退回时,何白就挥兵逼近挑衅。等他们追来后,又远远的逃开了。反正就如赖皮狗一样,缠着这三千骑叛军不放。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这支叛军骑兵终于被何白挑逗的火起,奋不顾身的追了过来。何白军不慌不忙的换马,迎着寒风朝着西北面逃去,并不断的借着手中的乌桓弓,向叛军发射出箭雨。
    在逃射的过程中,因为顺风的原因,乌桓弓大部分的射程都一度达到了汉弓的两百米最远杀伤射程。虽然背射不太精准,射速也慢,但叛军的骑兵过多,队列过密,何白军还是给了叛军极大的杀伤。
    等到追出了二十里地的叛军骑将清醒过来时,三千叛军骑兵已然损失了近六百骑了。加上寒冬的夜幕早早降临,四面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有多少汉军在暗中潜伏,叛军骑将惊恐的下令掉头退却。
    然而何白军发现了叛军的动向,立即又一次换马贴了上去,散开队形,如雁行一般半包围了叛军,并以最快的速度向叛军倾泻着箭雨。叛军虽然也曾引箭反击过,但何白一军的队列太散,所中箭者了了。
    而叛军们习惯于汉军的密集冲阵,却无汉军的精良装备,更无汉武帝时汉军的骁勇善战,被何白一军的箭矢射得抬不起头来。由开始的撤退,到逐渐的败退,又转成了溃败,终于演变成了大溃。
    何白军也不冲锋突阵,因为已军死一个也就少一个,只紧紧的跟在叛军的后面收割便是。等叛军骑兵逃回到建好后的营地时,三千骑兵已然不足千骑了。
    当叛军的弥天将军安定王张纯在知晓追击的战况之后,心有惴惴焉的下了死令,当遇见打着红底黑鹰旗的汉军骑卒时,绝对不允许追击。不管已方死伤了多少人,也不允许追击。
    何白回军斩下了阵亡的叛骑首级,驱赶着近千匹完好的叛军战马,又混合已军的一千余匹战马,返回了距离叛军十里之外的先锋军大营之中。
    鲜于银再一次看到了整整二千级叛军首级时,已经被何白军的战功骇得说不出话来了。当得知何白军只死伤了十数人时,更是默然无语了。只能是向更在后面二十余里外安营的幽州牧刘虞,连夜通报这个大好的消息。心中更庆幸自已在半月前没有与何白一军交锋,不然的话,一千幽州骑兵还不够何白军生吞的。
    刘虞闻讯大喜,在第二日一早,就领着大军前来。更派人先行一步,到先锋大营之中,擢升何白为别部司马一职。
    别部司马可以统兵千人,是日常领兵最高一级的军官。再往上的都尉、骑都尉、校尉什么的,都是不实际领兵的军官。只有到战时,才会出任指挥一级。而何白这别部司马,属于统领骑兵的别部司马,只能统兵五、六百人左右。
    张纯的叛军今日并没有起营南下,就连出任先锋的乌延部,也领着三千乌桓突骑返回了此地。叛军因为人心混乱而不敢出战。刘虞的大军也因为行了二十余里路,士兵疲累,也没有攻打叛军营寨的意思,于是第二日就这样渡过了。
    又一日大早,刘虞召集了麾下诸将议事,准备攻打叛军营寨一事。何白身为别部司马一职,已经算是年俸千石的团长级别军官,可以在刘虞的军议上有一个旁听的位置了。
    大帐之中有随军的太守三人,统兵副手校尉三人,掌骑兵的骑都尉三人,掌步兵的郡都尉八人,别部司马加上何白共计三十三人。
    攻营是步卒的事,骑兵只需防止叛军逃跑就是,幽州军的六千骑兵被分别任命负责东、南、西三面的防务,步兵则主攻北面。至于刚刚升职的何白,被众人以兵力不全为理由,调回蓟县去护卫后续的粮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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