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打到薛予深的脸,幸好身边的楚均默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小手,小孩并不在意,趴在床边小身子一耸一耸,想要往床上爬。

    楚均默一把将小孩抱起来放在床沿,习惯性地伸手抚摸着薛予深额前的发丝。

    薛予深眼角瞥见站在一旁的薛瑞丞,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坐起身捏捏薛祁阳柔嫩的小手,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诧异地感叹:“天都黑了?我们睡了很久吗?”

    “没事,正好起来吃晚饭。”薛瑞丞朝着薛祁阳拍拍手,“阳阳来,爷爷抱。”

    薛祁阳立刻张开双臂,小脚丫使劲晃动着,以此显示他的兴奋,嬉笑着扑进薛瑞丞的怀抱,小孩这么久没见到两位爷爷,激动得无与伦比,亲昵地扭动着小身子,滑嫩嫩的小脸磨蹭着薛瑞丞。

    “均默,予深,我先抱阳阳去餐厅了,你们也赶紧过来吧。”薛瑞丞说完就先离开了。

    薛予深目送着薛瑞丞抱着薛祁阳离开,掩嘴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趁着楚均默在浴室洗漱的空当,将床铺整理好,今晚这顿饭吃完,就等于确认了两人的关系,以后住哪里就是个问题了。

    确定关系后总不能依旧各住各家,楚均默家里只有楚老夫人一个人了,他和楚均默搬出来独住不太现实,他也不忍心让年事已高的楚老夫人一个人独守空空荡荡的豪宅,得多回去陪陪老人家。

    天气进入十月下旬,夜风微凉,昼夜温差愈发明显,走在石头谱成的小道上,两旁种满了竹子,现在正是晚餐高峰期,竹篱小筑酒店整个大厅都坐满了人,服务员有条不絮地穿梭在其中。

    薛予深和楚均默一起走进包厢,刚推开门就听到薛祁阳的笑声,小孩正坐在楚老夫人怀抱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孩笑得停不下来,逗得楚老夫人也笑开了眼,看到他们进来,薛祁阳激动不已。

    “楚爸爸抱抱。”薛祁阳扶着桌子站在楚老夫人的腿上,摇摇晃晃地张开双臂扑向楚均默,然而薛祁阳不经意的一声“楚爸爸”让三位长辈表情变得很微妙,楚老夫人是开心,孟颢川稍显诧异。

    薛瑞丞早在之前就听过薛祁阳叫楚均默“爸爸”,此时显得比较淡定,薛祁阳非常黏楚均默是不争的事实,无法割舍的血缘羁绊,他同样了解自己的儿子,薛予深保持沉默,心里却似一面明镜。

    楚均默冷硬的嘴角微微一笑,一把抱起薛祁阳,坐到了薛予深身边的椅子上,拿着竹签插了一块哈密瓜给薛祁阳吃:“阳阳,吃点水果开开胃。”

    小孩张大嘴巴一口咬下,咀嚼着吞了下去,眯眯眼:“楚爸爸,甜,好吃,爸爸吃。”

    楚均默满意地笑了,又插了一块给薛祁阳吃,等到给小孩吃第三块时,小孩却举起小手推开了,嘴里喊着“爸爸吃”,楚均默含笑吃掉了哈密瓜,接着插起一块喂给薛予深吃,小孩这才满意。

    这边一家三口的互动温馨又甜蜜,在坐的三位大人彼此对视几眼,琢磨着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由楚老夫人出马,老人家假装镇定地“咳”了一声,视线对准薛予深:“予深,想必阳阳出去拍戏的这段时间,你和均默之间该说的话都说穿了吧,希望你能原谅奶奶之前的隐瞒。”

    薛予深正握着薛祁阳的小手逗他玩,忽闻楚老夫人的话,表情一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楚均默,很快又脸上发烫地低下了头,假装继续逗薛祁阳玩,轻声道:“我明白奶奶的心情,没有怪奶奶。”

    “予深,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这些话我也跟你的父亲和爸爸说过,当我知道阳阳是你和均默的孩子时,我怎么能对这个孩子不管不顾?但是我怕伤害到你,更担心你不愿意让我们认这个孩子,予深,奶奶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跟你争夺孩子,我唯一想的是你们一家三口能相亲相爱地在一起。”

    楚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当初我确实想着怎么安排你们相遇,不过奶奶虽然这么想,也没有强迫你们在一起,如果你和均默注定有缘无分,我也只希望你能让我们有看望阳阳的权利。”

    薛予深回望着楚老夫人,用力点了下头:“奶奶,我明白的,我很感激奶奶的安排。”

    楚老夫人的表情明显松懈下来,忽然觉得她这一生虽然孤独坎坷,老伴早早地离开了她,儿子媳妇又意外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唯一的孙子刚成年就跟她出柜,她感慨命运,却从不埋怨命运。

    当知道薛祁阳是楚均默的孩子时,楚老夫人从没像那一刻那么感激命运,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的奢望,突如其来地送到了她的面前,狂喜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对薛予深的喜爱也日益深厚。

    孤独了大半辈子,她早已什么都不求,没有后代没有子嗣又能怎样,人生极其的短暂,还要面对无法预知的不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楚均默出柜,她一点都没有为难楚均默。

    只要求楚均默将来能找个伴,不要孤独一个人,不要让她担心,这辈子她再也不强求其他了,这个时候薛予深和薛祁阳出现了,给她这灰暗的一生带来了无尽的阳光,她却只希望阳光同属于楚均默。

    吃过晚饭,薛祁阳被三位长辈抱走了,这么长时间不见,可不只是小家伙想念两位爷爷和太奶奶,几位长辈也是想念得紧,趁此机会,楚均默带着薛予深在竹篱小筑里闲逛,正好消消食。

    “对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像你这么警觉的人,不可能会吃不明认识递上来的食物吧?怎么会被人下药了?”薛予深忍不住问出口,当年的事情过去那么久,孟颢川和薛瑞丞未曾开过口。

    楚均默牵着薛予深的手,低头盯着薛予深看了半晌,问道:“你不知道?”

    薛予深摇摇头:“我只记得那时刚刚比赛结束不久,chu在遇色举办庆功宴,当时chu都包下了遇色的整个宴会大厅,连休息室都是安排好的,我喝得有点多,想回去休息一下。”

    “刚回到休息室就被人打晕了,送到了你那里,不过我想做这件事的人已经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了,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都是问题,你也知道我父亲的手段。”薛予深对孟颢川的手段非常了解,“当时整个宴会大厅都是chu的人和邀请的贵宾,外人根本进不了,我没想那么多,也没什么防备。”

    楚均默沉默着,脸上的表情稍显严肃,又似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片刻才道:“失手的是我当时的助理,对于跟随我多年的特助,我自然给予信任,而他却疏于防备,被人有机可乘了。”

    “具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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