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林月瑶被他问的一愣,原本准备的诸多言辞,竟生生憋进了肚里,不知为何,她竟产生了一种被他洗脑的感觉。
    见她不回话,墨昀一脸玩味地追问道:“既然你早晚都要嫁给我,我为什么不能早点行使我的特权呢?”
    此话一出,林月瑶羞得脸蛋通红,她不知道他是如何说出这么无赖的话的?而且理直气又壮,让她无法反驳。
    以至于她也懒得与他再做计较,转而将话锋一转,“对了,师尊让我问你,你是怎么说通吴宗老的?她今日跑到凤鸣峰把你夸成了花,并扬言谁要和你过不去就是与她过不去,最后,还无条件地将凤唳峰转到了你的名下。”
    吴宗老的为人,整个宗门谁人不知,且不说她贪得无厌、睚眦必报,单单是黎艳空被俘一事,就一直耿耿于怀,背后更是扬言要让宗主一脉付出代价。
    按她的脾性,不闹个天翻地覆实难罢休,又岂会割让凤唳峰这块肥肉?
    说到凤唳峰,自建宗以来,便掌握在大长老一脉的宗老手中,俨然已经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惯例。
    此刻,她将凤唳峰交出,无异于断了大长老一脉的传承!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此番这般主动示好,让宗主陆云曦心中颇为不安,所以陆云曦在训勉林月瑶之余,也让她前来询问其中的明细。
    “可能是她抽了什么疯吧,也可能是我的魅力太大,将她深深折服了?”墨昀笑的没心没肺,俨然不愿吐露分毫。
    呵,男人!
    林月瑶一句也不相信,用着清淡的目光睨了他一眼,道:“我信你个鬼!”
    “那瑶儿怎样才能相信?”墨昀勾了勾嘴角,一脸坏笑地向着林月瑶走去。
    知道他这么笑准没好事,林月瑶黛眉微蹙,漠然地说道:“离我远点,还有话没问呢!”
    “你问。”墨昀从桌上拿了一杯茶,一口饮尽,饶有兴致地说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月瑶冷冰冰地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昨晚离开后,你去了哪?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干嘛这么严肃?”墨昀不正经地笑了笑。
    “别挑开话题,回答我。”林月瑶很是严肃地说道。
    “去见了吴宗老。”
    “然后呢?”
    他干笑两声,“然后将她打服了。”
    打服?
    林月瑶瞪大了双眼,“就凭你一个人?”
    墨昀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然呢?”
    “她可是化灵境中期的强者,连师尊都不是她的对手!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打败她呢?”林月瑶俨然不相信他的鬼话。
    有种昨晚鬼混,被母老虎堵在门口审问的既视感,墨昀干咳两声,“一物降一物,我的功法正好可以克制她。”
    “但你们的境界差距太大,哪怕相克也不可能。你们不会达成某种共识,谋划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吧?”林月瑶郑重其事地问道。
    来的时候,师尊陆云曦就特别暗示了这一点,毕竟在陆云曦看来,这件事透着古怪,要么是墨昀已经转投吴宗老门下,要么是二人之间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原本墨昀的闪烁其词几乎让她笃定二人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勾当,但墨昀却突然给了第三种解释。
    她也不知道该信哪一种,可直觉告诉她,他与吴宗老之间绝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这是怀疑你男人吗?”
    墨昀知道林月瑶甚至陆云曦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可他没法解释,只能故作生气地反问道:“那种人也配和我合作?”
    似乎见他有些不悦,林月瑶也放下了狠话,“反正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对我最亲的人不利,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她是选择相信他的,哪怕他的神秘曾让她没有安全感,但她有一个底线,无论墨昀有多优秀,都不能伤害她的亲人和师尊,否则,她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哪怕到时用自尽来报他的救命之恩。
    “放心,你最亲的人,也是我最亲的人。”墨昀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你应该说清楚,这件事有什么好隐瞒的?”
    林月瑶十分不理解,他到底在隐藏着什么,她已经这么相信他了,他为什么还对自己有所保留?
    她当然知道修行者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不需要他和盘托出,只要他将此事说明白即可,尤其在师尊与她言明利害之后,她清楚的知道,作为玉泉阁阁主,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宗门的未来。
    “好吧,我坦白。”
    墨昀知道,如果不给林月瑶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今日事甭想安生了,便发挥了自己撒谎都不用打草稿的本领,声情并茂地编排道:“我是提前布了一个法阵,吴宗老掉入陷阱,功法又被我压制,只能妥协。”
    准确地说,他并未扯谎,只是避重就轻而已,吴宗老确实是败在了他的法阵之下,又屈服于他的大魔手之下,他既未骗她,也未违戒。只是用断章取义的手法,掩盖了某种事实罢了。
    “真的?”林月瑶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从他笃定的目光中,看到的是真诚和坦诚。
    他在阵法一道的造诣,在左翼峰一战时已经展露无疑,法阵加功法克制的说法也让林月瑶挑不出破绽,但化灵境的强者在东河国毕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以一个灵玄境的修为战胜此等强者,任谁听来都有些天方夜谭。
    “你看,吴宗老的储物戒指都在我手里了,你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为了让她相信,墨昀只能将刚缴获的储物戒指拿了出来,口供物证俱在,她自然无言以对。
    咦?
    林月瑶抬了抬眉,目光死死盯住这个镶嵌了红宝石的储物戒指,眼中闪过一道灵光,“拿来我看看。”
    “喏。”
    接过来,将灵识探入其中,林月瑶当即就辨认出了戒指的主人,“果然是吴宗老,只不过,她的灵魂印记已经被抹去了。”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不抹去还留着让她抢回去吗?”墨昀有些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心想真是傻丫头。
    他很快就要离开凤鸣宗了,在离开之前,唯独放不下的就是林月瑶和玉泉阁,至于这戒指中的元石、法器和功法,作为曾经接受四方纳贡的魔尊分身分身的他,根本看不上眼,何况这些低级的功法法器于他无用,只有交到林月瑶手里,才能真正发挥它们的价值。
    毕竟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不疼她疼谁呢?何况以他对她的了解,这戒指里的修炼资源,都会被她用在刀刃上,她既然答应了做副阁主,自然会一心一意地帮他发展玉泉阁。
    这一点上,他是绝对相信她的,同时,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油嘴滑舌。”将戒指收下,林月瑶突然有点莫名的失落,“这算是临别前的礼物吗?”
    “不是,这个礼物太普通了。”
    作势,墨昀张开自己的手臂,“至少也要给个拥抱啊。”
    “又来了,我才不要呢。”林月瑶难得的嘟了嘟嘴,她只在墨昀面前,表现出这么娇嗔的一面,转瞬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模样,“何时离开?”
    “快了。”
    说这话时,墨昀情绪也有些复杂,“应该就这几天吧。”
    “哦。”林月瑶点了点头,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走之前,一定要告诉我,我送你。”
    “嗯。”
    墨昀摸了摸她的头,将心中的情绪灌注到自己漆黑幽深的双眸中,然后深情款款地盯着她,说道:“瑶儿,今晚别走了。”
    林月瑶被他盯的有些害羞,咬了咬自己嘴唇,又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
    且不说她还要回去向师尊禀告吴宗老一事,单单是出于被流言的畏惧,她也断然不能在此留宿。
    想到这,她立刻站起身,疾步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前,她羞答答地回过身,说道:“对了,师尊说了,以后去凤鸣峰不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了,但仅限于白日,日落之前必须离峰。”
    说完,就灰溜溜地飞离了他的房间,只给他留下了一道清冷的倩影。
    墨昀勾了勾嘴角,脸上现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你先回,我随后便到。”
    说完,他就招来了陈山,将从吴宗老戒指中得来的部分元石和丹方交给他,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急不可耐地奔向凤鸣宗。
    接下来几日,出现了十分滑稽的一幕,墨昀每天白日赶去凤鸣峰私会,晚间返回玉泉阁办公,这副颠倒的工作状态,也让陈山一众有些不适应。
    直至七日后,墨昀在接待了投靠的几个世家家主,慰问了玉泉阁丹堂的一众炼丹师,连带着视察了停凤坡的修行营地后,才放心地离开凤鸣宗。
    站在飞行灵舟的甲板上,墨昀遥望凤鸣宗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周语涵和魔族圣使,他断然不会回天星门。
    “姑爷是不舍得玉泉阁呢?还是不舍得我们家小姐呢?”月儿趴在栏杆上,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地问道。
    “是啊,姑爷此去,不知何时归来,难道就没什么要和我们小姐交代的吗?”倩儿也在一旁助攻道。
    “别胡说。”林月瑶努了努嘴,眼圈微红,心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情绪在流转。
    过去几日,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哪怕她做足了思想准备,此刻还是险些不争气地流下泪来。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此番分别难免有所触动,以至于她又有些醋意横生地说道:“人家有周仙子作陪,哪里又会不舍!”
    “又来了。”
    墨昀见状,走到她身前,心疼地擦了擦她的眼角,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宠溺地说道:“乖,三派会武之时,就是你我相见之日,别太想我。”
    “真自恋,我才不会想你呢!”林月瑶冷哼一声,就要挣脱他的束缚。
    但他抱的很用力,无论她如何使力,都无济于事,末了,他还在月儿倩儿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吻了吻林月瑶的额头,深情地说道:“撒谎。”
    “你们够了啊!”
    见状,月儿倩儿冷哼一声,愤愤地说道:“我们还在这呢,你们是打算喂我们一路狗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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