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忍不住狠狠揉了一把情人的脑袋。

    “这三个月好难熬……我再也不想,离开你这么久了。”

    “嗯。”漆恻动作一顿,笑意更浓,“我也是。”

    吹干了头发的隐换了一身和情人一样的家居服,只不过漆恻的是深灰色,他的是咖啡色。

    两人靠在床头,漆恻手上翻看着一本外文原著,低头瞥了一眼怀里的情人,“怎么不睡?”

    “不睡了,”少年凑过去看了一眼书,“现在睡了还怎么倒时差啊。”

    漆恻笑,“对了,去看下手机,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来了条信息。”

    “噢。”隐应着,翻身过去拿手机。

    “我的少爷,一日不见甚是想念。这里一切都好,两位夫人情况也很不错,您不必记挂。  ——&ag”

    几乎是屏幕亮起的瞬间,隐的身子猛地一僵,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关注星期五先生奇怪的中文语句,他只想知道——哥哥之前有没有看到?

    “怎么了?”

    漆恻目光一直在情人身上,自然没有错过情人那一瞬间的僵硬。

    隐背对着漆恻狠狠闭了下眼睛,手指颤抖着删除了信息,然后转头,“……没事,是、是freitag管家发来的信息,问我到了没有。”

    漆恻目光略带省视地点了下头,没有追问。

    ☆、大千

    这天,曲代姬瑾懿来漆宅,随身带了一整个公文包的文件资料,一部分是姬氏企业的背景资料,其余多数都是最近公司新接的案子的相关材料。

    姬姓从前是富庶贵族,上上个世纪,姬氏的店铺明里暗里大大小小就占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只不过做的生意并不多光彩,倒也不会肆意宣扬。后来因为战乱,举家迁徙海外,躲过了浩劫,多年后才回来在z省扎了根。

    从恻隐的外公辈开始,地下不干净的勾当虽然照做,明面上却也想着要洗白,老爷子当机立断看准了苗头投入了国内的影视广告市场,成立了如今姬氏最为人所知、家喻户晓的姬氏影业。

    自从老爷子撒手人寰,年少的姬瑾懿就肩负起了姬氏全部的产业外加母亲家远在欧洲的庞大到恐怖的家业,男子尚且难有这般魄力,可当时年仅二十的姬瑾懿却在刚接手的前两年,将家族整饬得风生水起。直到弟弟年满16岁,姬瑾懿才将国内的产业慢慢交由姬凜灺负责,自己则投身海外稳固势力。

    23岁与漆家联姻,姬瑾懿用自己在姬氏的所有股份的5%作为嫁妆,风风光光进了漆家。

    看到这里,隐不禁感叹母亲的魄力与智慧,又忽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20岁的年纪才要从零开始学起,就算不与母亲舅舅相比,单论哥哥,也是才成年的年纪就坐上了家主之位,而那时候的自己呢,又懂些什么?事到如今,自己仍然要依靠别人的帮助才能有所作为,难道不是可悲至极?

    曲见自家小少爷黯淡的神色,心里很想伸手拍拍他的头就像对自己两个儿子一样,无奈主仆规矩不得逾越,曲只是笑着道,“隐少爷无需失落,要说这里,最不该自怨自艾的人就是您。那个年纪遭遇那些事,若是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比您更坚强了,我的少爷。”

    少年心知曲是安慰自己,可总归心里也好受了不少,于是也笑起来,低头继续看手中的资料。

    神丩来小客厅给隐送热茶的时候曲正巧走开去接姬瑾懿的电话,原本因为曲的到来再三规矩了自己仪态的男孩瞬间松了一口气,面上又恢复了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神采。

    “主人,喝茶。”

    头上扎着小揪的男孩弯腰将托盘摆放在隐面前的茶几上,一手拿起已经预先烫过的茶杯一手拿起茶壶,给少年倒了一杯红茶。

    隐从前从不讲究计较喝什么,只要能解渴,凉的热的甜的苦的又有什么区别。可是近段时日,在漆恻的引导加感染下,少年竟也渐渐喜欢上了喝茶。

    “加奶还是加糖,主人?”男孩偏头看向目不转睛看手中资料的主人,问道。

    隐阅读速度很快,几乎一目十行,可无奈曲带来的资料太多,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完。此时闻言,眼神没有丝毫偏转地继续读着材料,“都不用,你下去吧。”

    “是。”

    神丩起身,转身便要退下。然而,还未来得及迈步,身子就僵在了那里。

    客厅口站着的,不是曲又是谁。

    隐余光瞥见神丩站着不走,蹙眉疑惑地看去,只见男孩小脸惨白,手足无措。

    凭隐的功夫,自然先前就听到了曲的脚步声,只是……神丩怎么会被曲吓得这副模样?

    再看曲,一向温和的脸上此刻竟是像结了一层冰渣子一般,这倒叫少年更加好奇了,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认为曲叔是个好脾气的。

    男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脏跳得和鼓槌一样快,隐见他几次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却终究抿紧了唇瓣没有开口。

    “还站在那儿做什么。”曲慢慢走到隐身侧,半蹲下来单膝跪地,替少年理了理茶几上有些散乱的文件,可话却是对一旁的男孩说的。

    神丩闻言浑身一颤便屈膝跪了下来,脑袋低低的。

    隐看到这里忽然有些明白了,大概,曲叔是嫌神丩服侍自己时候没有规矩了吧,毕竟,这段时日,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身为“傀”的神丩已经被减免了很多繁琐的规矩,并且逐渐习惯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动不动就下跪、请罚了。

    看来,还是自己的固执害了他。

    “曲叔怎么生气了,阿丩可是做错了事?”少年笑着看向男人。

    不再看神丩,曲面上又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只是,他哪里会听不出隐是有意维护神丩,因此只道,“属下教子无方,恳请少爷准许属下将人带回重新调|教。”

    隐原本已经想好了说服曲的措辞,却怎么也没料到……“教子无方”?所以说,神丩,是曲叔的儿子了?或许,还是曲叔和饶叔共同的儿子?

    隐一边在内心感叹了一下自己夸张的脑洞,一边却又被曲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曲都把这重身份亮出来了,自己又怎么好干涉人家的家务事?

    “可是,曲叔你也知道,阿丩我是用顺手了的,这一时半会儿……”

    曲笑了,“小少爷放心,今晚等他服侍您入睡再让他去老宅,明日您起之前,属下就将人送回来,绝不会耽误分秒。”

    对于曲这样滴水不漏的抽人借口,隐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呢。

    漆恻从公司回来的时候曲已经走了,隐一个人在书房研究公司的案子,漆恻怕情人累着了,便端着他最爱吃的茶糕上楼去。

    还未敲门,耳尖的漆恻便听见里面窸窣的讲话声。

    蹙眉。弟弟之前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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