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虽然比不得你宇法门势大,不过我在卿云城还算是逍遥快活,今天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玄黯突然露出来一个大大弧度的灿烂微笑,但眼角并没有弧度。
    洛星降和玄黯相处百年,自然知道这是他不耐的表现。
    “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就先便不打扰。近日我都会在卿云城,可以来此处找我。”随后洛星降告诉了玄黯的自己暂时的洞府,就转身离开。
    玄黯一瞬间就差点就要出声挽留,但是看到洛星降却没有丝毫留恋般的头也不回地离开,心里涌起的怒火和委屈让他咽下了已经接近嘴边的话语。
    那干脆利落地离开地背影似乎与记忆中的痛苦的某一片段重叠。
    明明这几百年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度过,这算什么?突然出现的“姐姐”,口口声声的说他是最重要的家人,却从来一次都没有找过自己,他们的关系真的如同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好吗?
    洛星降回到了暂住的洞府,决定在开始修炼前先处理一件让她头疼的事。
    “出来,我知道你在跟着我。”
    在她降暂住的专门提供给修士的小院中,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不是有事吗?为什么要跟着我?”
    被看穿了的玄黯装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自然得走了出来,但是神色还有一丝赫然。
    “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洛星降注意到了本来似乎忐忑不安的玄黯的神色,渐渐的转换为了坚定,于是她也没有在意玄黯之前明明在意却故意置气的口是心非的举动
    “想问什么?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独自度过百年的艰辛磨难,以及本来在心中积蓄已久的不满和委屈在开口的一刹那,在看到眼前之人时就尽数化为了欢喜和牵挂。
    “既然我是你最重要的家人,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这百年,你过得真的好吗?”
    即使失去了记忆,这份感情也从未消散。
    第80章
    去而复返的玄黯渐渐面容严肃了起来, 他认真地目光落在洛星降身上。
    “你说你现在在修仙门派过得很好,可是, 你知道修仙门派对于妖族是何种态度?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修行门派收下妖族成为门派弟子的例子。”
    “人族……不论仙魔两派,可都是对妖族不假颜色,对于妖族来说,在这种人族聚集的修仙门派……劳什子去处,怎么可能过得好?”
    玄黯的语调不由得拔高了些。
    “玄黯,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能够如此周全的为我考虑, 我很开心,你终于成长了许多。”洛星降感到一丝欣慰。
    “现在不是叉开话题的时候!”玄黯有些气恼的瞪了洛星降一眼。
    “人族眼拙,可分不清妖族和普通的妖怪之间有什么区别, 经常将两族混为一谈。可是这区别可是大了去!普通的妖怪哪里会开神智?大多只知杀戮和吞食。”
    “然而, 自从一位大能发现了能让人族契约妖族的方法,妖族惨遭迫害。妖族具有神智,修行快速,自然比普通的妖族有用。
    人族经常杀死妖族幼崽的双亲,然后强行契约尚且毫无抵抗之力的妖族幼崽。”
    谈到此, 玄黯的语气愤恨。
    洛星降知晓,玄黯所说都是事实。曾经, 由于这位大能所创下的功法, 导致妖族受到了灭顶之灾。
    妖族本来便是分散而居,各个种族之间有着隔阂且相互疏远,并且妖族的实力和妖族的种族有着很大关系。
    强大的种族生来便有着更深远的传承, 能够一步登天, 弱小的种族便只能自己修炼。
    妖族彼此的闭塞和强弱不一的差距, 导致对人类的狩猎契约行为只能任人宰割。
    当然, 这样的行为也导致妖族对人族的报复与仇恨反弹。
    如今人族和妖族虽然已经不是一触即发的状态, 但现存的赫赫有名的大妖的作风,无不是随心所欲、对人饱含恶意,无所不忌的兴风作浪。
    大概都是以曾经被杀死的妖帝天犼作为榜样,刮起了模仿他行事的作风。
    不过若是只学到了天犼的嚣张脾性,没有像天犼那样嚣张的资本,也就是实力的话,那些名噪一时急着挑衅的大妖,往往都是面临被修士剿灭的结局。
    “现如今,妖族的行事大概可以分为三类。一种便是毫无顾忌,肆意杀人夺宝,和魔修作风相差不大。”玄黯开口道,竖起起一根食指。
    “一种便是掩藏身份,远离和人类接触。”玄黯平静的叙述道,然后又竖起第二根手指。
    讲到第三种可能性的时候,玄黯略微有些僵硬,似乎是感到难以开口,“最后一种可能,便是沦为人族的契约兽,和奴隶无异。”
    随后玄黯宛如刻意地控制着表情不显得太狰狞,但是他咬牙切齿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星降,不要告诉我你是第三种情况。”
    “恩你猜对了,不过此事另有隐情……”洛星降还未说完,便看到眼前的石桌顷刻间被玄黯一拳化为齑粉。
    “果然是这样,你是不是被人类欺骗了?告诉我他是谁,我会杀了他。”随着玄黯痛心地低语,他脚下的土地开始皲裂。
    “你在发什么脾气!闹够了吗?”洛星降冷冷地说道,指尖一弹,一道灵气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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