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这个城市有大军区，你们的物资，是从军营搬回来的。”
“你很聪明。”石原笑着点了点头。
“不可能！丧尸潮不是爆发很久了吗？即使军营中有物资，应该也撤离和消耗的差不多了！”夏凡提出自己的疑问。
“那你可以想想r3是怎么出现的。”石原再次提示他。
很久之后，夏凡才试探着说：“有人一直在给你们提供物资，这个人是军队高层，甚至和小明所在的实验室也有关系，小明也许是在这些人给你们提供物资的时候逃出来，来到这里的。”
石原再次点头：“的确是这样，不然我实在想不出r3怎么可能从海上基地来到这里。”
夏凡忽然觉得这个团队的成分好像有点复杂。
“我一直以为你们和军方的关系是敌对的。”
石原耸了耸肩：“也许吧，不过你没以为错，杀了之前那些人，丁昊他们就是真的和军方敌对起来了。”
停顿了一下，石原恶劣的补充一句：“这都是因为你。”
夏凡给他噎了半天，最后问道：“丁昊身后的人是谁？”
石原从口袋里翻出一本书摊开：“虽然这是他的事情，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他的外公是一位将官。”
这回夏凡终于抽了口气，他死死盯着石原，脸上全是震惊。
“那丁昊为什么，为什么……”夏凡的声音很轻，他想问，这么好的背景，他在军队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他为什么会选择放弃军人的身份，像个平民一样流亡。
“你的问题太多了。这个也许你可以去问丁昊，之前我已经说过了，因为一次失败的任务。如果你还想知道具体细节的话，可以去问他。不过我倒是劝你一句：好奇害死猫。作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你还是不要那么好奇比较安全。”
夏凡已经能对石原的鄙视淡然处之，因此也不会感觉到有多难受，他想了半天，刚想再问，石原指着他说：“最后一个问题。你考虑好再问，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那个失踪的孩子，是什么人？”
石原推了推眼镜，沉吟了一阵才说：“我叫他r1，这样，是不是有助于你的理解？”
夏凡吃了一惊，又是一个改造人，而且，接受改造的时候只有三岁，甚至有可能更小！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孩子有种深深的同情。
这回他彻底不说话了，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出现，他能让石原就这样带走他吗？
夏凡自嘲的笑了笑，他又有什么能力阻止石原呢？刚才他说了，这个r1甚至比r3还要受重视，一旦出现在这里，再遇到军队的人，必然有更加残酷的流血冲突。石原带走他，有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对方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
还没能夏凡理清楚思路，车辆一个急刹车，让他差点从后舱摔个狗吃|屎，石原已经先一步打开车门。
还没等们全部打开，一股浓重的腥臭和血腥味儿已经扑面而来。
石原抄起车厢中的重机枪，又在腰间挂满手雷，从后舱中一跃而出，夏凡赶紧学着他的样子，搂了一大堆手雷塞进衣服的各处，想学着他的样子再带一把机枪，拎在手里才想到自己根本不会用，他咒骂了一句，抽出自己背包中的撬棍也跳了下去。
丧尸，丧尸，触目所及的蠕动着的，都是这些活死人。和眼前的景象比起来，之前所遇到的那些丧尸简直都不够看！
他们像蝗虫一样朝着车队扑过来，阻挡住他们出城的去路。
最先出发的两辆车上已经布满的丧尸和人类的尸体，到处都是惨叫声，车上的战斗人员已经损失过半，但是他们还是顽强的和这些丧尸们对抗者。
连女人们也不停的扣动扳机，投掷手雷。
那些被打中的丧尸只是被暂时阻止了脚步，他们一波又一波的蜂拥而上，只要没有被爆头，他们就不停的朝着车队挺进。
“下车！都下车！”邵斌一边扫射一边大声嘶吼着。
丁昊已经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他手中架着一只大型火焰喷射器，火舌在他面前疯狂的吞吐着，小明早就冲进丧尸堆中，不断的利用自己的身体绞杀着这些丧尸。
虽然他们没有智慧，可是在数量上远远超过了人类。
夏凡看着这幅人间地狱似的惨状，大脑彻底放空，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握着撬棍的手臂异常沉重，他甚至有种抬不起来的错觉。
这么多的丧尸……
“砰――”一声，夏凡觉得自己脸上一凉，伸手一摸，一滩恶心的粘黄色印迹，邵斌在远处怒吼着：“傻|逼！发什么愣呢！”
丁昊一把将他抄向自己身后：“跟着我！”
夏凡踉跄的跟着丁昊，火光映衬着他的四分之一侧脸格外严峻。
他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雷，拉开引信扣环扔了出去。
夏凡是瞅准丧尸多的地方扔的，没考虑到的是丧尸扎堆的地方必然有近距离的人类。手雷在丧尸群中炸开，弹片四溅，不远处一个举着机枪疯狂扫射的同伴没有防备，被弹片炸到，擦到，身体一个哆嗦，狠狠朝这边剜了一眼，继续对付眼前的丧尸。
丁昊一把将他拎到眼前：“不要乱用手雷！”
他的眼睛里面盛满的怒火，夏凡脸色惨白：“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帮忙……”
丁昊瞪了他半天，最后叹了口气，刚想转头，夏凡尖叫一声：“当心――”
边说边一把推开丁昊。
“嘶――”他倒抽了口气，两眼一黑就想晕过去。
一只丧尸一掌拍向他颈部，夏凡觉得自己脑袋差点给它拍掉。脖子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丁昊已经一肘顶向那只丧尸，狠狠一脚跺下去。
“三喜！”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夏凡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脖子上被丧尸划出来的伤口慢慢蔓延，像是迅速传染到了全身的每一处神经。
他觉得自己有点脚软，不由自主的攀住丁昊苦笑：“不好意思，又拖累你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推开丁昊，只是一瞬间的反应，推开之后才来得及后悔，丁昊这么厉害，肯定不用自己给他挡伤害吧。自己能不能再蠢一点？这种又蠢又狗血的场景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石原！”丁昊丢下燃烧器打横把夏凡抱起来大声吼。
石原丢出一颗手雷转头望过去，一看就想翻白眼：这个废物！
不过他还是跑过去接过夏凡。
“抱他上车！”丁昊大声喊着。
石原只扫了一眼他的伤口就说：“别废劲了，这种程度的伤口，肯定会感染。直接杀了吧。”
还好之前取到了他的血液，石原默默的想着。
夏凡一口气没顺，真想吐他一脸血。不过这种公主抱的姿势让他不经意的撇到了那黑的像是再也亮不起来的天空。
“抱他上车！”丁昊瞪着眼睛厉声重复一遍。
“好好好，你别急！”石原无奈的抱着夏凡往车上退。
夏凡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想要说话。
石原烦躁的说：“有完没完啊，没看见现在什么情况吗？除了遗言，其他话留着战斗结束再说！”
夏凡这会儿也没空和他抬杠，他指了指天上：“有人。”
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啸，夏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是小明的声音。丁昊石原同时抬头往天上看去，几架黑色的飞行器在夜幕中已经悄无声息的停在他们上空，升降绳垂下，一个个黑色的人影从飞行器中鱼贯而出。
“操！”丁昊咒骂了一声，大声喊道：“邵斌！火箭筒！”
26、chapter26
邵斌仰首对准暗色的天空，几乎不用瞄准的打出一枚导弹，巨大的后坐力冲的他后退两步。
被瞄准的飞行器猛地抬高机首，机身几乎和地面呈直角s形猛然攀升规避，六枚红外干扰弹闪着幽光被同时释放，原本沉闷压抑的夜色瞬间被烟尘和各种弹药照亮，看上去异常的美丽妖娆。
邵斌放出的导弹终于没能躲过干扰弹的力量，在半空中炸成一朵鲜艳的大丽花。
橙色的大火球映衬出天上森森的黑衣军人，他们没有遭受到丝毫损伤。
“shit！”邵斌吐了口口水破口大骂。
一击未中，邵斌马上着手准备释放第二枚导弹。
黑衣人全部落地后，飞行器以一个漂亮的弧度攀升到理想高度，机舱底部放出大量金属燃烧弹。
这种大面积的干扰根本没办法使导弹击中目标，邵斌气的真想破口大骂。丧尸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围了上来，邵斌无奈只能重新对抗丧尸。
黑衣人的目标非常明显，就是带走或者狙杀小明，不过既然同是人类，当然不会被丧尸放过。
飞行器不断在天空中投射燃烧弹，燃烧弹落地之后点燃了一部分丧尸，丁昊他们的人同样没有排除在攻击范围之外。
丁昊脸色阴沉的看着天空上肆意嚣张的飞行器，冲到装备车上扒拉一阵，换了把狙击枪，填充上大口径的装甲弹，以车门为隐蔽，仔细瞄准。
狙击枪没装消音器，不过在这么混乱的状态下，一声枪响也并不显得多引人注意。
他调整呼吸，瞄准自己的目标，一枪。
其中一枚飞行器不引人注意的晃动一下，立刻开始攀升高度。
两枪。
三枪。
第三枪枪声落下，那架被丁昊盯上的飞行器摇摇摆摆的往下坠，坠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爆炸。
邵斌一刀削掉一只丧尸的脑袋，抬头看了看天空，冲着丁昊的方向比了比大拇指。
丁昊收枪起身准备换的地方继续狙击，刚移动了半步，突然像被重锤砸中一般猛的摔倒。
他就势滚到车底一手狠狠压住腰部，抬起手腕大声提醒：“天上有狙击手！大家小心！”
石原已经把夏凡弄到车里，听到丁昊的声音，他立刻皱眉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丁昊的声音有些颤抖：“是。”
夏凡也听到了，他心里颤了颤，不由自主的看着石原。
石原没时间和他对视，他在工具箱中翻找一阵，拿出两件器具之后立刻跳下车。
夏凡觉得自己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几种响声在耳朵里嗡嗡乱叫，连带着视线都有些迷茫。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还带着一种让人感到恐惧的粘腻感。
他苦笑两声，难道自己最后的结局居然是变成丧尸吗？这可真是太可笑了。
他闭上眼回忆了一下自己并不算长的人生，发现穿越前的记忆甚至已经变的模糊了。
他有一个不错的家庭，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还算幸运，五岁的时候被现在的父母领养。养父母都是和善的人，对他一直很好，所以尽管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也抱着孝敬他们一辈子的想法。他像许许多多普通孩子一样上学，打架，早恋，工作，几乎找不到什么特别值得纪念的事情。
而这次坑爹的穿越毁了他的生活和一切。
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默默做了决定。
夏凡撑着车壁站起来，发现自己现在还能控制自己，脚软颤抖什么的估计是心理作用，他握紧手中的撬棍跳下了车。
丧尸和人类还是很好辨认的，他以后握着手枪，将靠近丁昊团队最近的丧尸一一爆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濒临死亡前小宇宙的爆发，他的每一颗子弹都非常准确。
在算准剩下最后一刻子弹的时候，他将手枪重新塞进腰间。抬手狠狠擦了擦脖颈间的伤痕，双手握紧撬棍冲向丧尸群。
夏凡的招式很简单，无非就是戳刺挑，因为已经实战过很多次，也算得上是熟练。
一个丧尸朝他扑过来狠狠咬在他的肩头，夏凡疼的倒抽口气，用自己的脑袋狠狠撞上丧尸的头，再补上一脚将它踢翻在地，脚下用力踩住丧尸的胸腔，高举撬棍狠狠刺下去。
另一只丧尸扑上来抱住他的腰，他抓住丧尸的头发猛然跪下，狠狠将它的头撞上地面，一顿猛撞之后这只丧尸抽搐几下也没了声息。
跪在地上的时候一眼瞟到倚靠着车轮的丁昊，石原正在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他们身边的几个战斗人员很多身负重伤仍然坚持守在他们身边为他们抵御扑上来的丧尸。
夏凡几步小跑过去，拖开咬住其中一个战斗人员的丧尸一棍子戳死，补上这个已经牺牲队员的位置，坚定的站在他们身前。
丁昊看到夏凡浑身浴血，原本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滚回去！”
石原抬头看了看夏凡，并没有说话。
夏凡微微侧头，脸上的血迹几乎都是自己的，他的声音很坚定：“我从来没想过要当废物，我也可以保护你们。”
丁昊着急的想要站起来，被石原一把按住：“他现在已经感染了！”
夏凡一边扭住一只丧尸的胳膊将他压在地上，将手中撬棍滑到适合长短，从后脑之间穿透他的头颅：“是，所以在我丧失意识之前，我会尽力帮你们。我为自己留了一颗子弹。”
他踢中和其中一个战斗人员纠缠的丧尸膝关节帮他解围，不顾掉在自己手臂上咬住不放的丧尸狠狠帮他补上一棍子：“算是这些天对你们照顾的报答。”
远处的小明被丧尸和黑衣军人围着，也战的艰难，突然他顿住动作，望向夏凡这边。
就是这一停顿，十几只丧尸围了上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小明射出一枚麻醉弹，成功打中小明手臂。
小明是闻到了夏凡留出的鲜血的味道。
“啊――”小明突然怒吼一声，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到一个极度不正常的范围，他一手拎起吊在他手臂上的丧尸，双手用力，居然轻易的挤碎了它的脑袋。
随后又一用力，彻底撕碎了这只丧尸的身体。
他的眼神彻底涣散，几个黑衣人一连射出几枚麻醉弹，弹头居然没有再穿透他的皮肤！
其中一人突然惊惶的喊道：“r3失控！撤！”
在天上徘徊的飞行器陆续降低，放下升降绳，黑衣人迅速跟随飞行器给出的坐标开始撤退。
小明身上挂着好几只丧尸仍然健步如飞，他伸手拎起一个离他最近的黑衣人，一只手直直穿透他的胸口，鲜血猛的迸射出来，他身上的丧尸味道味道迅速松开小明围了上去。
小明已经失去意识，他疯狂的杀戮着所能看到的任何一个生命体，一步步的朝着夏凡走近。
原本失去智慧的丧尸仿佛能感觉到巨大危险的降临，已经开始慢慢退去。
夏凡收拾掉手上最后一只丧尸，眼睁睁的看着小明朝自己跑过来，他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即使是自己团队的战斗人员，只要挡道了他的去路，也被他无情的撕碎。
夏凡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石原背起丁昊一边跑一边对着通讯器喊：“跑！r3失控了！”
夏凡呆呆站在原地，被眼前血腥暴戾的一幕震的说不出话来。
丁昊挣扎着从石原身上跳下来想往夏凡身边跑去，被石原一把扯住：“你疯了吗！”
邵斌咒骂着上来帮忙制住丁昊，一边跑一边大声命令：“所有人上车，快走！”
丁昊腰间的绷带重新染上血红的颜色，仍然不要命的挣扎着，邵斌气的大喊：“你个傻|逼！要什么男人没有，以后老子给你找十个八个，现在立刻给我走！”
丁昊嘶哑着嗓子拒绝：“不行！”
邵斌一个手刀劈昏他：“不行你妹！”
然后一把将他扛起来就往车上跳。
夏凡看着已经失去意识超自己走来小明，自嘲的笑了笑，摸了摸腰间的枪，叹了口气。
这样也很好，自杀的话，还是要挺大勇气的，他可不能保证到最后有没有力量扣下扳机。
他扔掉手中的撬棍，全身放松下来以后，身体上各处的疼痛才慢慢侵袭着他的神经。他站不住的后退两步，靠着刚才丁昊倚靠的地方坐下来。
小明在他面前停住，慢慢蹲下，双手握住夏凡的肩膀。
他的力气很大，夏凡闭着眼想：就是要这样被撕碎吗？
小明使劲嗅了嗅夏凡身上的血迹，伸出舌头舔上他沾着鲜血的皮肤。
夏凡哼笑了一声，原来我真的挺好吃的。
他伸手揉了揉小明的头发，坦然的闭上眼睛。感受着一对尖锐的牙齿再次穿透他的皮肤。
石原在上车前最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突然他眯上双眼定定看着两人。
他伸手进口袋摸了摸口袋里的药剂，一手紧握着手枪，收回已经上车的一条腿朝着他们走过去。
邵斌探出头来大喊：“又怎么了！还不赶紧上车！”
石原边走边挥挥手：“等等，情况有变。”
“操！”邵斌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发动引擎后跟着石原跳下车。
小明的喉头不断的滚动着，他的眼睛慢慢恢复焦距，然后轻轻的闭起来，一口口吞咽着夏凡的血，完全没有察觉到石原和邵斌的靠近。
邵斌举枪瞄准小明的脑袋轻声对石原说：“要杀了他吗？现在他没防备。”
石原握住他的枪管摇摇头：“不要，我过去，你掩护我！”
邵斌像看疯子似的看着石原：“你到底想干什么！”
石原没理他，蹲在地上捡了块板砖继续往前走。
走到小明身后的时候，抡起板砖一转头盖上他的后脑。
小明哼都没哼一声，软软的倒在地上。邵斌目瞪口呆的看着石原的凶器，傻了半天才说：“这，这也太扯了！”
石原还是没有说话，他的眼中闪着从来没见过的神采，甚至连手指都有些颤抖。
他靠近已经失去意识的夏凡，深吸了好几口气，慢慢捏上他的耳朵。
邵斌踢了踢小明，发现对方已经彻底被拍晕了，也跟着石原蹲下来。
石原翻开夏凡的耳轮，在和小明耳轮同样的位置，纹着一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编号。
r1。
27、chapter27
虽然天色不足以让人清楚的辨认如此不显眼的小编号，但是挡不住这个编号对石原和邵斌来说都太过震撼。
耳轮内侧并不容易持续被翻出，石原手指不停的颤抖着，尝试着再次翻出这个编号来仔细辨认，邵斌蹲在一边眼睛都直了，他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他真的是r1……”石原轻声自语：“太不可思议了！”
黎明前最深沉的黑夜，所有人都拼死浴血，现在天空已经泛出淡淡的白光，尘土和血腥味并没有散去，如果静下心来仔细去听，甚至还听得到丧尸的嚎叫声。
一辆卡车突然猛按喇叭，刺耳的响声终于唤回了连个人的意识，两个人都维持着呆滞的表情看过去，驾驶座上的同伴探出头来使劲喊：“快上车！丧尸又围上来了！”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小明这个巨大威胁的消失，原本已经退走的丧尸们迈着蹒跚的步伐又慢慢靠近了车队。
两人立刻警醒起来，石原这回完全不介意夏凡被感染这件事情了，他把人抄起来抗在肩上，又冲着邵斌吩咐：“带着r3，走！”
邵斌将枪斜挂在胸前，拎上小明跟着石原一起往车上跑。
再涌上来一批丧尸的话，估计今天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石原拉开车门，看到丁昊已经醒了，正打算往车下跳。他一把将人拉住：“你干什么！”
丁昊一手捂住伤口，脸色不是很好：“我去找三喜。”
石原一脚油门踩下去，丁昊没站稳跌坐在座位上。
邵斌搬了半箱手雷扔在越野车后座，手里端着架步枪对着车后紧追不舍的丧尸们猛烈的射击，时不时扔出个手雷给它们制造点路障。
四辆车在并不平坦笔直的道路上飞一般的行进着，丁昊坐在副驾上愣了好久，始终没法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放弃了夏凡。
可是，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是一个人，不能为了自己丢下这么多人不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不想和夏凡分开，石原说他感染了，那一定是没救了。自己这么固执的不想抛下他，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亲手送他上路而已。
可是，至少他能作为人死去。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整个人埋进胳膊里，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
“我擦啊！怎么阴魂不散啊！”邵斌突然大喊一声：“小原，我们把这家伙扔出去得了，有这货在，天上这东西始终不死心啊！”
丁昊抬头往天上望过去，那几架原本已经撤走的飞行器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了上来，在他们头顶徘徊。
“r3还在这里？”他收拾了情绪伸手摸过狙击枪对准天空。
石原侧头看了看他腰部的伤口，血迹没有再扩散的迹象，显然止血喷雾已经起了作用，他刚开口想要回答他，邵斌已经抢话道：“r3？呵，我们现在又多了个r1！要是让那些个老家伙们知道，估计就算你在这里也不管用了，直接引导导弹灭了我们！”
“r1？”
车开的颠簸，给丁昊的瞄准造成了极度的困难，他稳住半跪在座位上淡淡的说：“开什么玩笑。”
“麻烦你朝我身边看两眼，躺着的这俩货，一个r3一个r1，你觉得要不是这样，小原会同意带着他走吗？”身后的丧尸已经被甩开了一段距离，邵斌一边说话一边忙着联系前面车里的技师，让他赶紧为车队启动对空干扰，防止天上这些家伙们恼羞成怒的不顾一切丢个炸弹下来弄死他们。
丁昊只向后面瞥了一眼，眼神顿时定住移不开了。
“三喜？”他吃惊的低叫一声。
“什么三喜四喜的，他是r1！”
“不可能。r1失踪的时候只有三岁！”丁昊没有再看夏凡，他专注的瞄准着飞行器，打出第一颗子弹。
正如同所有人推测的那样，即使r1真的出现，也只可能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被他打中的飞行器晃了晃，立刻升高后撤。
就在他准备继续的时候，越野车上从来没有响过的通讯电台响了起来：“阿昊，是你吗？”
这是一个夹杂着信号不良的电流声的沧桑声音。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连石原握住方向盘的手都顿了顿，他看了丁昊一眼，没说话。
“阿昊，当初你向我保证的是不会和军方正面为敌，我才让你离开。现在你已经违约了。”这声音即使夹杂在尘土轰鸣和电流干扰声中，也显得格外威严。
丁昊放下枪，盯着车载电台，像是在考虑要不要把它拆了。
“把r3留下，他们会放你们走的，外公老了，不要为难我。”对方始终听不到他的应答，叹了口气说出自己的条件。
小明已经被颠到车座底下去了，丁昊瞥了他一眼，刚想回答他好，一个声音从后车座响起来。
“不行。”所有人的目光击中在夏凡身上，他已经醒了过来。
没有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电台里的声音冷硬的呵斥：“你是谁？”
夏凡的瞳孔黑亮，皮肤比初见时好像苍白了许多，他将小明从地上捞起来，温柔的将他靠在自己肩头，漫不经心又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毛茸茸的短发。
“三喜？”丁昊紧盯着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石原也紧张的捏紧了方向盘，着急的命令道：“邵斌！弄晕他！”
“啊？”邵斌显然没法理解石原的意思。
如果他们仔细的话，就会发现，此时夏凡的瞳色要比平时深很多，原本带些深褐的普通瞳色现在已经变得如墨般漆黑。
“我是谁？”夏凡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愉快的笑出声来。
丁昊终于意识到了夏凡的反常，他说话的口气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成年人，反而像从未涉世的少年，带着明显的稚气。
他的枪口立即对准夏凡，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你是谁？！”
邵斌也反应过来了，他离夏凡最近，想要向对付丁昊那样劈晕他，他手掌成刀刚刚举起来，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也动不了了。
丁昊下意识的将枪口从心脏位置移开两寸想要扣动扳机，和邵斌一样，他的手指僵在那里无法再有任何动作。
时间奇异般的像是停止了，连原本道路两旁飞速后退的断壁残垣此时也彻底禁止下来。所有的人表情惊恐的瞪着夏凡。
他的脸上露出如同小明一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r3的睫毛颤动两下，慢慢挣开眼。
“哥？”
夏凡捧起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乖孩子，再睡一下。”
小明听话的再次闭上眼睛。
夏凡站起来，轻轻移开对准他的枪口，看着丁昊笑了笑，然后深黑色的瞳孔再次显得迷茫起来。
他身上的衣物经过刚才的战斗和丧尸的撕咬已经变得肮脏残破，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原本应该狼狈无比，只不过现在看上去，他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
他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失去了原本健康阳光的小麦色，变得洁白，却毫无生气，整个人虽然还在眨眼呼吸，但完全不像是活着。
“真遗憾呐，居然还是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小很轻。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双手撑住副驾后背翻到前座，从石原口袋翻出一支蓝色的药剂，他掰断瓶口凑上去嗅了嗅，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药剂倒在脖子上。
石原的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出来了，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眼睛里除了一开始的讶异之外，多了点痛心疾首。
衣领被打湿，不过夏凡并不在意。他重新跳回车后座，硬是把这辆满是尘土泥泞和硝烟的越野车坐出宫殿的味道。
他克制的背靠后座，左腿叠压住右腿，食指交叠放在膝上，小明如同温顺的小犬般睡在他身边。
夏凡看着丁昊，缓缓开口：“我是r1。最完美的reould huans。”
丁昊猛然迸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从没忘记，现在，我可以回报你。”说完，他抬起头，看着低空中的飞行器轻念：“尘归尘，土归土。”
原本静止不动的飞行器像是突然遭受了一场神秘的灾害般，光洁可鉴的金属表面迅速被锈迹占据，以令人恐惧的速度变成了几架悬挂在半空中的出土文物。
这就像是一场世纪魔法。
“来。”r1低声命令。
丁昊僵硬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跨过副驾，来到后座夏凡身前半跪下来。
夏凡稍微弯腰，掀起他的衣服，一圈圈将缠在他腰间的绷带拆落。
丁昊身上的枪伤已经结痂，石原救治他倒是不惜成本，夏凡满意的笑了笑，再折了一瓶石原的药剂倒在丁昊的伤口上，重新为他缠好绷带，最后咬破自己的食指，将渗出鲜红血珠的指腹凑上丁昊的唇。
这次，再也没有奇怪的力量控制，丁昊像是受到蛊惑般，看着夏凡墨色的眼睛，伸舌舔掉了他手指上的血迹。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凡的血没有普通血液的腥味，反而带着一股香甜。
做完这一切，他疲惫的眨了眨眼，像是最后的嘱托般对丁昊说：“我的血可以控制r3，不要让他回去，因为我也不想回去。”
话音刚落，僵硬住的几个人突然猛的大喘几口气，还没来得及回神，天上那几架出土文物突然发出格拉格拉的噪音，最后不受控制的坠落，爆炸。
车队两边的参照物们飞快的后退着，夏凡和小明瘫坐在后座上不省人事，一切像是一场无稽又荒谬的梦。
石原第一个回神，他快速伸手进口袋摸了摸，原本四支的药剂只剩两支，他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挫败的叹了口气。
丧尸早已经追不上他们，头上的威胁也被彻底解决了，丁昊神色复杂的看着昏睡中的夏凡，半天说不出话。
“五年前，真的是你开启了‘旅行者’！为了送走r1？！你知道他对于人类基因改造研究的价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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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聪明。”石原笑着点了点头。
“不可能！丧尸潮不是爆发很久了吗？即使军营中有物资，应该也撤离和消耗的差不多了！”夏凡提出自己的疑问。
“那你可以想想r3是怎么出现的。”石原再次提示他。
很久之后，夏凡才试探着说：“有人一直在给你们提供物资，这个人是军队高层，甚至和小明所在的实验室也有关系，小明也许是在这些人给你们提供物资的时候逃出来，来到这里的。”
石原再次点头：“的确是这样，不然我实在想不出r3怎么可能从海上基地来到这里。”
夏凡忽然觉得这个团队的成分好像有点复杂。
“我一直以为你们和军方的关系是敌对的。”
石原耸了耸肩：“也许吧，不过你没以为错，杀了之前那些人，丁昊他们就是真的和军方敌对起来了。”
停顿了一下，石原恶劣的补充一句：“这都是因为你。”
夏凡给他噎了半天，最后问道：“丁昊身后的人是谁？”
石原从口袋里翻出一本书摊开：“虽然这是他的事情，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他的外公是一位将官。”
这回夏凡终于抽了口气，他死死盯着石原，脸上全是震惊。
“那丁昊为什么，为什么……”夏凡的声音很轻，他想问，这么好的背景，他在军队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他为什么会选择放弃军人的身份，像个平民一样流亡。
“你的问题太多了。这个也许你可以去问丁昊，之前我已经说过了，因为一次失败的任务。如果你还想知道具体细节的话，可以去问他。不过我倒是劝你一句：好奇害死猫。作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你还是不要那么好奇比较安全。”
夏凡已经能对石原的鄙视淡然处之，因此也不会感觉到有多难受，他想了半天，刚想再问，石原指着他说：“最后一个问题。你考虑好再问，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那个失踪的孩子，是什么人？”
石原推了推眼镜，沉吟了一阵才说：“我叫他r1，这样，是不是有助于你的理解？”
夏凡吃了一惊，又是一个改造人，而且，接受改造的时候只有三岁，甚至有可能更小！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孩子有种深深的同情。
这回他彻底不说话了，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出现，他能让石原就这样带走他吗？
夏凡自嘲的笑了笑，他又有什么能力阻止石原呢？刚才他说了，这个r1甚至比r3还要受重视，一旦出现在这里，再遇到军队的人，必然有更加残酷的流血冲突。石原带走他，有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对方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
还没能夏凡理清楚思路，车辆一个急刹车，让他差点从后舱摔个狗吃|屎，石原已经先一步打开车门。
还没等们全部打开，一股浓重的腥臭和血腥味儿已经扑面而来。
石原抄起车厢中的重机枪，又在腰间挂满手雷，从后舱中一跃而出，夏凡赶紧学着他的样子，搂了一大堆手雷塞进衣服的各处，想学着他的样子再带一把机枪，拎在手里才想到自己根本不会用，他咒骂了一句，抽出自己背包中的撬棍也跳了下去。
丧尸，丧尸，触目所及的蠕动着的，都是这些活死人。和眼前的景象比起来，之前所遇到的那些丧尸简直都不够看！
他们像蝗虫一样朝着车队扑过来，阻挡住他们出城的去路。
最先出发的两辆车上已经布满的丧尸和人类的尸体，到处都是惨叫声，车上的战斗人员已经损失过半，但是他们还是顽强的和这些丧尸们对抗者。
连女人们也不停的扣动扳机，投掷手雷。
那些被打中的丧尸只是被暂时阻止了脚步，他们一波又一波的蜂拥而上，只要没有被爆头，他们就不停的朝着车队挺进。
“下车！都下车！”邵斌一边扫射一边大声嘶吼着。
丁昊已经一马当先的冲在前面。他手中架着一只大型火焰喷射器，火舌在他面前疯狂的吞吐着，小明早就冲进丧尸堆中，不断的利用自己的身体绞杀着这些丧尸。
虽然他们没有智慧，可是在数量上远远超过了人类。
夏凡看着这幅人间地狱似的惨状，大脑彻底放空，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握着撬棍的手臂异常沉重，他甚至有种抬不起来的错觉。
这么多的丧尸……
“砰――”一声，夏凡觉得自己脸上一凉，伸手一摸，一滩恶心的粘黄色印迹，邵斌在远处怒吼着：“傻|逼！发什么愣呢！”
丁昊一把将他抄向自己身后：“跟着我！”
夏凡踉跄的跟着丁昊，火光映衬着他的四分之一侧脸格外严峻。
他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雷，拉开引信扣环扔了出去。
夏凡是瞅准丧尸多的地方扔的，没考虑到的是丧尸扎堆的地方必然有近距离的人类。手雷在丧尸群中炸开，弹片四溅，不远处一个举着机枪疯狂扫射的同伴没有防备，被弹片炸到，擦到，身体一个哆嗦，狠狠朝这边剜了一眼，继续对付眼前的丧尸。
丁昊一把将他拎到眼前：“不要乱用手雷！”
他的眼睛里面盛满的怒火，夏凡脸色惨白：“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帮忙……”
丁昊瞪了他半天，最后叹了口气，刚想转头，夏凡尖叫一声：“当心――”
边说边一把推开丁昊。
“嘶――”他倒抽了口气，两眼一黑就想晕过去。
一只丧尸一掌拍向他颈部，夏凡觉得自己脑袋差点给它拍掉。脖子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丁昊已经一肘顶向那只丧尸，狠狠一脚跺下去。
“三喜！”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夏凡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脖子上被丧尸划出来的伤口慢慢蔓延，像是迅速传染到了全身的每一处神经。
他觉得自己有点脚软，不由自主的攀住丁昊苦笑：“不好意思，又拖累你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推开丁昊，只是一瞬间的反应，推开之后才来得及后悔，丁昊这么厉害，肯定不用自己给他挡伤害吧。自己能不能再蠢一点？这种又蠢又狗血的场景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石原！”丁昊丢下燃烧器打横把夏凡抱起来大声吼。
石原丢出一颗手雷转头望过去，一看就想翻白眼：这个废物！
不过他还是跑过去接过夏凡。
“抱他上车！”丁昊大声喊着。
石原只扫了一眼他的伤口就说：“别废劲了，这种程度的伤口，肯定会感染。直接杀了吧。”
还好之前取到了他的血液，石原默默的想着。
夏凡一口气没顺，真想吐他一脸血。不过这种公主抱的姿势让他不经意的撇到了那黑的像是再也亮不起来的天空。
“抱他上车！”丁昊瞪着眼睛厉声重复一遍。
“好好好，你别急！”石原无奈的抱着夏凡往车上退。
夏凡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想要说话。
石原烦躁的说：“有完没完啊，没看见现在什么情况吗？除了遗言，其他话留着战斗结束再说！”
夏凡这会儿也没空和他抬杠，他指了指天上：“有人。”
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啸，夏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是小明的声音。丁昊石原同时抬头往天上看去，几架黑色的飞行器在夜幕中已经悄无声息的停在他们上空，升降绳垂下，一个个黑色的人影从飞行器中鱼贯而出。
“操！”丁昊咒骂了一声，大声喊道：“邵斌！火箭筒！”
26、chapter26
邵斌仰首对准暗色的天空，几乎不用瞄准的打出一枚导弹，巨大的后坐力冲的他后退两步。
被瞄准的飞行器猛地抬高机首，机身几乎和地面呈直角s形猛然攀升规避，六枚红外干扰弹闪着幽光被同时释放，原本沉闷压抑的夜色瞬间被烟尘和各种弹药照亮，看上去异常的美丽妖娆。
邵斌放出的导弹终于没能躲过干扰弹的力量，在半空中炸成一朵鲜艳的大丽花。
橙色的大火球映衬出天上森森的黑衣军人，他们没有遭受到丝毫损伤。
“shit！”邵斌吐了口口水破口大骂。
一击未中，邵斌马上着手准备释放第二枚导弹。
黑衣人全部落地后，飞行器以一个漂亮的弧度攀升到理想高度，机舱底部放出大量金属燃烧弹。
这种大面积的干扰根本没办法使导弹击中目标，邵斌气的真想破口大骂。丧尸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围了上来，邵斌无奈只能重新对抗丧尸。
黑衣人的目标非常明显，就是带走或者狙杀小明，不过既然同是人类，当然不会被丧尸放过。
飞行器不断在天空中投射燃烧弹，燃烧弹落地之后点燃了一部分丧尸，丁昊他们的人同样没有排除在攻击范围之外。
丁昊脸色阴沉的看着天空上肆意嚣张的飞行器，冲到装备车上扒拉一阵，换了把狙击枪，填充上大口径的装甲弹，以车门为隐蔽，仔细瞄准。
狙击枪没装消音器，不过在这么混乱的状态下，一声枪响也并不显得多引人注意。
他调整呼吸，瞄准自己的目标，一枪。
其中一枚飞行器不引人注意的晃动一下，立刻开始攀升高度。
两枪。
三枪。
第三枪枪声落下，那架被丁昊盯上的飞行器摇摇摆摆的往下坠，坠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爆炸。
邵斌一刀削掉一只丧尸的脑袋，抬头看了看天空，冲着丁昊的方向比了比大拇指。
丁昊收枪起身准备换的地方继续狙击，刚移动了半步，突然像被重锤砸中一般猛的摔倒。
他就势滚到车底一手狠狠压住腰部，抬起手腕大声提醒：“天上有狙击手！大家小心！”
石原已经把夏凡弄到车里，听到丁昊的声音，他立刻皱眉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丁昊的声音有些颤抖：“是。”
夏凡也听到了，他心里颤了颤，不由自主的看着石原。
石原没时间和他对视，他在工具箱中翻找一阵，拿出两件器具之后立刻跳下车。
夏凡觉得自己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几种响声在耳朵里嗡嗡乱叫，连带着视线都有些迷茫。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还带着一种让人感到恐惧的粘腻感。
他苦笑两声，难道自己最后的结局居然是变成丧尸吗？这可真是太可笑了。
他闭上眼回忆了一下自己并不算长的人生，发现穿越前的记忆甚至已经变的模糊了。
他有一个不错的家庭，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还算幸运，五岁的时候被现在的父母领养。养父母都是和善的人，对他一直很好，所以尽管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也抱着孝敬他们一辈子的想法。他像许许多多普通孩子一样上学，打架，早恋，工作，几乎找不到什么特别值得纪念的事情。
而这次坑爹的穿越毁了他的生活和一切。
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默默做了决定。
夏凡撑着车壁站起来，发现自己现在还能控制自己，脚软颤抖什么的估计是心理作用，他握紧手中的撬棍跳下了车。
丧尸和人类还是很好辨认的，他以后握着手枪，将靠近丁昊团队最近的丧尸一一爆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濒临死亡前小宇宙的爆发，他的每一颗子弹都非常准确。
在算准剩下最后一刻子弹的时候，他将手枪重新塞进腰间。抬手狠狠擦了擦脖颈间的伤痕，双手握紧撬棍冲向丧尸群。
夏凡的招式很简单，无非就是戳刺挑，因为已经实战过很多次，也算得上是熟练。
一个丧尸朝他扑过来狠狠咬在他的肩头，夏凡疼的倒抽口气，用自己的脑袋狠狠撞上丧尸的头，再补上一脚将它踢翻在地，脚下用力踩住丧尸的胸腔，高举撬棍狠狠刺下去。
另一只丧尸扑上来抱住他的腰，他抓住丧尸的头发猛然跪下，狠狠将它的头撞上地面，一顿猛撞之后这只丧尸抽搐几下也没了声息。
跪在地上的时候一眼瞟到倚靠着车轮的丁昊，石原正在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他们身边的几个战斗人员很多身负重伤仍然坚持守在他们身边为他们抵御扑上来的丧尸。
夏凡几步小跑过去，拖开咬住其中一个战斗人员的丧尸一棍子戳死，补上这个已经牺牲队员的位置，坚定的站在他们身前。
丁昊看到夏凡浑身浴血，原本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滚回去！”
石原抬头看了看夏凡，并没有说话。
夏凡微微侧头，脸上的血迹几乎都是自己的，他的声音很坚定：“我从来没想过要当废物，我也可以保护你们。”
丁昊着急的想要站起来，被石原一把按住：“他现在已经感染了！”
夏凡一边扭住一只丧尸的胳膊将他压在地上，将手中撬棍滑到适合长短，从后脑之间穿透他的头颅：“是，所以在我丧失意识之前，我会尽力帮你们。我为自己留了一颗子弹。”
他踢中和其中一个战斗人员纠缠的丧尸膝关节帮他解围，不顾掉在自己手臂上咬住不放的丧尸狠狠帮他补上一棍子：“算是这些天对你们照顾的报答。”
远处的小明被丧尸和黑衣军人围着，也战的艰难，突然他顿住动作，望向夏凡这边。
就是这一停顿，十几只丧尸围了上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小明射出一枚麻醉弹，成功打中小明手臂。
小明是闻到了夏凡留出的鲜血的味道。
“啊――”小明突然怒吼一声，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到一个极度不正常的范围，他一手拎起吊在他手臂上的丧尸，双手用力，居然轻易的挤碎了它的脑袋。
随后又一用力，彻底撕碎了这只丧尸的身体。
他的眼神彻底涣散，几个黑衣人一连射出几枚麻醉弹，弹头居然没有再穿透他的皮肤！
其中一人突然惊惶的喊道：“r3失控！撤！”
在天上徘徊的飞行器陆续降低，放下升降绳，黑衣人迅速跟随飞行器给出的坐标开始撤退。
小明身上挂着好几只丧尸仍然健步如飞，他伸手拎起一个离他最近的黑衣人，一只手直直穿透他的胸口，鲜血猛的迸射出来，他身上的丧尸味道味道迅速松开小明围了上去。
小明已经失去意识，他疯狂的杀戮着所能看到的任何一个生命体，一步步的朝着夏凡走近。
原本失去智慧的丧尸仿佛能感觉到巨大危险的降临，已经开始慢慢退去。
夏凡收拾掉手上最后一只丧尸，眼睁睁的看着小明朝自己跑过来，他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即使是自己团队的战斗人员，只要挡道了他的去路，也被他无情的撕碎。
夏凡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石原背起丁昊一边跑一边对着通讯器喊：“跑！r3失控了！”
夏凡呆呆站在原地，被眼前血腥暴戾的一幕震的说不出话来。
丁昊挣扎着从石原身上跳下来想往夏凡身边跑去，被石原一把扯住：“你疯了吗！”
邵斌咒骂着上来帮忙制住丁昊，一边跑一边大声命令：“所有人上车，快走！”
丁昊腰间的绷带重新染上血红的颜色，仍然不要命的挣扎着，邵斌气的大喊：“你个傻|逼！要什么男人没有，以后老子给你找十个八个，现在立刻给我走！”
丁昊嘶哑着嗓子拒绝：“不行！”
邵斌一个手刀劈昏他：“不行你妹！”
然后一把将他扛起来就往车上跳。
夏凡看着已经失去意识超自己走来小明，自嘲的笑了笑，摸了摸腰间的枪，叹了口气。
这样也很好，自杀的话，还是要挺大勇气的，他可不能保证到最后有没有力量扣下扳机。
他扔掉手中的撬棍，全身放松下来以后，身体上各处的疼痛才慢慢侵袭着他的神经。他站不住的后退两步，靠着刚才丁昊倚靠的地方坐下来。
小明在他面前停住，慢慢蹲下，双手握住夏凡的肩膀。
他的力气很大，夏凡闭着眼想：就是要这样被撕碎吗？
小明使劲嗅了嗅夏凡身上的血迹，伸出舌头舔上他沾着鲜血的皮肤。
夏凡哼笑了一声，原来我真的挺好吃的。
他伸手揉了揉小明的头发，坦然的闭上眼睛。感受着一对尖锐的牙齿再次穿透他的皮肤。
石原在上车前最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突然他眯上双眼定定看着两人。
他伸手进口袋摸了摸口袋里的药剂，一手紧握着手枪，收回已经上车的一条腿朝着他们走过去。
邵斌探出头来大喊：“又怎么了！还不赶紧上车！”
石原边走边挥挥手：“等等，情况有变。”
“操！”邵斌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发动引擎后跟着石原跳下车。
小明的喉头不断的滚动着，他的眼睛慢慢恢复焦距，然后轻轻的闭起来，一口口吞咽着夏凡的血，完全没有察觉到石原和邵斌的靠近。
邵斌举枪瞄准小明的脑袋轻声对石原说：“要杀了他吗？现在他没防备。”
石原握住他的枪管摇摇头：“不要，我过去，你掩护我！”
邵斌像看疯子似的看着石原：“你到底想干什么！”
石原没理他，蹲在地上捡了块板砖继续往前走。
走到小明身后的时候，抡起板砖一转头盖上他的后脑。
小明哼都没哼一声，软软的倒在地上。邵斌目瞪口呆的看着石原的凶器，傻了半天才说：“这，这也太扯了！”
石原还是没有说话，他的眼中闪着从来没见过的神采，甚至连手指都有些颤抖。
他靠近已经失去意识的夏凡，深吸了好几口气，慢慢捏上他的耳朵。
邵斌踢了踢小明，发现对方已经彻底被拍晕了，也跟着石原蹲下来。
石原翻开夏凡的耳轮，在和小明耳轮同样的位置，纹着一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编号。
r1。
27、chapter27
虽然天色不足以让人清楚的辨认如此不显眼的小编号，但是挡不住这个编号对石原和邵斌来说都太过震撼。
耳轮内侧并不容易持续被翻出，石原手指不停的颤抖着，尝试着再次翻出这个编号来仔细辨认，邵斌蹲在一边眼睛都直了，他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他真的是r1……”石原轻声自语：“太不可思议了！”
黎明前最深沉的黑夜，所有人都拼死浴血，现在天空已经泛出淡淡的白光，尘土和血腥味并没有散去，如果静下心来仔细去听，甚至还听得到丧尸的嚎叫声。
一辆卡车突然猛按喇叭，刺耳的响声终于唤回了连个人的意识，两个人都维持着呆滞的表情看过去，驾驶座上的同伴探出头来使劲喊：“快上车！丧尸又围上来了！”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小明这个巨大威胁的消失，原本已经退走的丧尸们迈着蹒跚的步伐又慢慢靠近了车队。
两人立刻警醒起来，石原这回完全不介意夏凡被感染这件事情了，他把人抄起来抗在肩上，又冲着邵斌吩咐：“带着r3，走！”
邵斌将枪斜挂在胸前，拎上小明跟着石原一起往车上跑。
再涌上来一批丧尸的话，估计今天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石原拉开车门，看到丁昊已经醒了，正打算往车下跳。他一把将人拉住：“你干什么！”
丁昊一手捂住伤口，脸色不是很好：“我去找三喜。”
石原一脚油门踩下去，丁昊没站稳跌坐在座位上。
邵斌搬了半箱手雷扔在越野车后座，手里端着架步枪对着车后紧追不舍的丧尸们猛烈的射击，时不时扔出个手雷给它们制造点路障。
四辆车在并不平坦笔直的道路上飞一般的行进着，丁昊坐在副驾上愣了好久，始终没法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放弃了夏凡。
可是，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是一个人，不能为了自己丢下这么多人不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不想和夏凡分开，石原说他感染了，那一定是没救了。自己这么固执的不想抛下他，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亲手送他上路而已。
可是，至少他能作为人死去。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整个人埋进胳膊里，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
“我擦啊！怎么阴魂不散啊！”邵斌突然大喊一声：“小原，我们把这家伙扔出去得了，有这货在，天上这东西始终不死心啊！”
丁昊抬头往天上望过去，那几架原本已经撤走的飞行器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了上来，在他们头顶徘徊。
“r3还在这里？”他收拾了情绪伸手摸过狙击枪对准天空。
石原侧头看了看他腰部的伤口，血迹没有再扩散的迹象，显然止血喷雾已经起了作用，他刚开口想要回答他，邵斌已经抢话道：“r3？呵，我们现在又多了个r1！要是让那些个老家伙们知道，估计就算你在这里也不管用了，直接引导导弹灭了我们！”
“r1？”
车开的颠簸，给丁昊的瞄准造成了极度的困难，他稳住半跪在座位上淡淡的说：“开什么玩笑。”
“麻烦你朝我身边看两眼，躺着的这俩货，一个r3一个r1，你觉得要不是这样，小原会同意带着他走吗？”身后的丧尸已经被甩开了一段距离，邵斌一边说话一边忙着联系前面车里的技师，让他赶紧为车队启动对空干扰，防止天上这些家伙们恼羞成怒的不顾一切丢个炸弹下来弄死他们。
丁昊只向后面瞥了一眼，眼神顿时定住移不开了。
“三喜？”他吃惊的低叫一声。
“什么三喜四喜的，他是r1！”
“不可能。r1失踪的时候只有三岁！”丁昊没有再看夏凡，他专注的瞄准着飞行器，打出第一颗子弹。
正如同所有人推测的那样，即使r1真的出现，也只可能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被他打中的飞行器晃了晃，立刻升高后撤。
就在他准备继续的时候，越野车上从来没有响过的通讯电台响了起来：“阿昊，是你吗？”
这是一个夹杂着信号不良的电流声的沧桑声音。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连石原握住方向盘的手都顿了顿，他看了丁昊一眼，没说话。
“阿昊，当初你向我保证的是不会和军方正面为敌，我才让你离开。现在你已经违约了。”这声音即使夹杂在尘土轰鸣和电流干扰声中，也显得格外威严。
丁昊放下枪，盯着车载电台，像是在考虑要不要把它拆了。
“把r3留下，他们会放你们走的，外公老了，不要为难我。”对方始终听不到他的应答，叹了口气说出自己的条件。
小明已经被颠到车座底下去了，丁昊瞥了他一眼，刚想回答他好，一个声音从后车座响起来。
“不行。”所有人的目光击中在夏凡身上，他已经醒了过来。
没有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电台里的声音冷硬的呵斥：“你是谁？”
夏凡的瞳孔黑亮，皮肤比初见时好像苍白了许多，他将小明从地上捞起来，温柔的将他靠在自己肩头，漫不经心又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毛茸茸的短发。
“三喜？”丁昊紧盯着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石原也紧张的捏紧了方向盘，着急的命令道：“邵斌！弄晕他！”
“啊？”邵斌显然没法理解石原的意思。
如果他们仔细的话，就会发现，此时夏凡的瞳色要比平时深很多，原本带些深褐的普通瞳色现在已经变得如墨般漆黑。
“我是谁？”夏凡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愉快的笑出声来。
丁昊终于意识到了夏凡的反常，他说话的口气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成年人，反而像从未涉世的少年，带着明显的稚气。
他的枪口立即对准夏凡，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你是谁？！”
邵斌也反应过来了，他离夏凡最近，想要向对付丁昊那样劈晕他，他手掌成刀刚刚举起来，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也动不了了。
丁昊下意识的将枪口从心脏位置移开两寸想要扣动扳机，和邵斌一样，他的手指僵在那里无法再有任何动作。
时间奇异般的像是停止了，连原本道路两旁飞速后退的断壁残垣此时也彻底禁止下来。所有的人表情惊恐的瞪着夏凡。
他的脸上露出如同小明一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r3的睫毛颤动两下，慢慢挣开眼。
“哥？”
夏凡捧起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乖孩子，再睡一下。”
小明听话的再次闭上眼睛。
夏凡站起来，轻轻移开对准他的枪口，看着丁昊笑了笑，然后深黑色的瞳孔再次显得迷茫起来。
他身上的衣物经过刚才的战斗和丧尸的撕咬已经变得肮脏残破，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原本应该狼狈无比，只不过现在看上去，他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
他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失去了原本健康阳光的小麦色，变得洁白，却毫无生气，整个人虽然还在眨眼呼吸，但完全不像是活着。
“真遗憾呐，居然还是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小很轻。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双手撑住副驾后背翻到前座，从石原口袋翻出一支蓝色的药剂，他掰断瓶口凑上去嗅了嗅，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药剂倒在脖子上。
石原的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出来了，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眼睛里除了一开始的讶异之外，多了点痛心疾首。
衣领被打湿，不过夏凡并不在意。他重新跳回车后座，硬是把这辆满是尘土泥泞和硝烟的越野车坐出宫殿的味道。
他克制的背靠后座，左腿叠压住右腿，食指交叠放在膝上，小明如同温顺的小犬般睡在他身边。
夏凡看着丁昊，缓缓开口：“我是r1。最完美的reould huans。”
丁昊猛然迸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从没忘记，现在，我可以回报你。”说完，他抬起头，看着低空中的飞行器轻念：“尘归尘，土归土。”
原本静止不动的飞行器像是突然遭受了一场神秘的灾害般，光洁可鉴的金属表面迅速被锈迹占据，以令人恐惧的速度变成了几架悬挂在半空中的出土文物。
这就像是一场世纪魔法。
“来。”r1低声命令。
丁昊僵硬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跨过副驾，来到后座夏凡身前半跪下来。
夏凡稍微弯腰，掀起他的衣服，一圈圈将缠在他腰间的绷带拆落。
丁昊身上的枪伤已经结痂，石原救治他倒是不惜成本，夏凡满意的笑了笑，再折了一瓶石原的药剂倒在丁昊的伤口上，重新为他缠好绷带，最后咬破自己的食指，将渗出鲜红血珠的指腹凑上丁昊的唇。
这次，再也没有奇怪的力量控制，丁昊像是受到蛊惑般，看着夏凡墨色的眼睛，伸舌舔掉了他手指上的血迹。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凡的血没有普通血液的腥味，反而带着一股香甜。
做完这一切，他疲惫的眨了眨眼，像是最后的嘱托般对丁昊说：“我的血可以控制r3，不要让他回去，因为我也不想回去。”
话音刚落，僵硬住的几个人突然猛的大喘几口气，还没来得及回神，天上那几架出土文物突然发出格拉格拉的噪音，最后不受控制的坠落，爆炸。
车队两边的参照物们飞快的后退着，夏凡和小明瘫坐在后座上不省人事，一切像是一场无稽又荒谬的梦。
石原第一个回神，他快速伸手进口袋摸了摸，原本四支的药剂只剩两支，他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挫败的叹了口气。
丧尸早已经追不上他们，头上的威胁也被彻底解决了，丁昊神色复杂的看着昏睡中的夏凡，半天说不出话。
“五年前，真的是你开启了‘旅行者’！为了送走r1？！你知道他对于人类基因改造研究的价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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