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教习没睡着,而是妾讨厌那些丝竹扰耳。”李媛珍歪在榻上,头枕在芳怀的腰上,笑道。

    玉成心中哀嚎了一声。李媛珍走下塌来,“真是惊喜,你竟然不是小道士。”

    芳怀轻曼的走过来抱住玉成的脖子,先是对着玉成的嘴亲了一口,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脖子上。“县君瞧好了,这可是我男人。”

    李媛珍“哈哈”大笑,将他拉过来按坐在榻上,一边捏了一下芳怀的鼻子,“小怀儿竟然藏了这样的美人儿,该怎么罚你?”李媛珍抱着芳怀狎昵了一会,眼睛却一直看着玉成,“你是何人?”

    玉成弯着腰不肯起来,“鄙是仇家长子,凤孙的长兄。”

    李媛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瞧着不像。”玉成心里大惊,李媛珍捏了捏他的脸,“皮相如此的嫩。瞧着不过十几岁的样子。”

    芳怀调笑,“云翳仙长瞧着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

    李媛珍面色变了一变,甩手将芳怀掌掴在地,笑道:“小怀儿皮又痒了是不是?”

    芳怀复站起来,抱住玉成的胳膊,嗔怒道:“县君好生不讲道理。”

    李媛珍笑颜如花,“本县君就是道理。”高喊了一声,“来人”几个家奴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媛珍县君一指芳怀,“抽他五鞭,以示警告。”

    玉成汗如雨下,芳怀刚才贴过来的时候耳语他‘一切听我的’,私下用手指捏住他的皮肉,不许他说话。他吃疼不过,险些叫出声来。如今见芳怀要挨打,顾不得那些,跪下求情,“芳怀以下犯上,鄙愿代他受过。求县君息怒。”

    李媛珍却丝毫不受所动,捏住玉成的脸,“本县君甚是中意你,只要你应了,立刻就放了他。”

    媛珍县君看着玉成,芳怀也看着玉成。玉成哀叹,才刚一直不让我说话,如今又逼着我表态。他恭谨的道:“鄙乃是仇家长子。”

    李媛珍大笑,“仇家又如何?”她狭促道:“上一次你上山带走了仇凤孙,莫不是这一次要他来带你一次?”媛珍县君拿起玉成的手,“也好,我那园子里独缺你们兄弟这样成双的美人。”

    玉成叹息了一声,“县君误会了,鄙的意思是,鄙能请来云翳仙长。”

    李媛珍脸上的表情说不上阴晴,片刻才笑道:“好。”她抱住芳怀,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若是今日云翳不来,妾就帮芳怀换个客更多的地方。”芳怀咬着牙笑,“别呀县君,芳怀身子弱,可经不起。”李媛珍阴森森的看着玉成,“经不经的起,全看‘你’男人的本事了。”

    媛珍县君的行为,玉成实在是费解。花容月貌,又是圣眷的县君,何必要苦苦纠缠一个冷冰冰的道士?他歪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云翳,这道士虽然顶了少年人的面貌,却不知年岁了。这等老妖精竟然还有人喜欢?被个脾气乖张的女人看上,真是可怜。

    云翳头也不回,“媛珍她不过是任性顽劣,不会真拿陈教习如何。”

    玉成知道他误会了,却也不好解释。只尴尬的笑了两声。

    经历了几个时辰,芳花院内已经火烛明亮。媛珍县君换了一身鲜亮的衣裳,首饰珠宝却是一件都未戴,脸上脂粉也未擦,灯下看着温柔清丽。

    云翳轻声一笑,“你这丫头,又玩这等把戏?”

    媛珍突然委屈的撇了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嘴唇哆嗦着,“也只有这样才能再见你。”

    云翳无奈,“以后莫要再牵连无关的人了。”

    媛珍连忙奔过来,站在离云翳一步远的地方,生生停住。举着双手,讨好道:“不会了不会了。我那园子都散的干净了,以后再不会放一个人进去。”

    媛珍县君已经三十几岁了,在‘少年’云翳面前一副少女撒娇的摸样。玉成芳怀双双对看了一眼,同时做了‘叹为观止’的口型。李媛珍见他二人傻呆在一旁,怒道:“你们二人还不走,莫不是等着宵夜?”

    二人如临大赦,双双奔出了房间。玉成锤着胸口,三观尽毁。芳怀感叹了一番,突然一拍脑门,“我跑什么啊?那是我的地方。”

    玉成拉着他往前走,“先借予他们吧。”

    芳怀眼风斜过来,堪堪看出一点艳绝于世的味道来,“我又欠你一回。”

    玉成将马车停在一处驿站门口,不解的问道:“你为何要激怒媛珍县君?激怒了她对你有甚好处?”他在芳怀破了的嘴角上按了一下,“平白挨了那一巴掌,若是我请不来云翳仙长,你莫不是以为媛珍县君只是说着玩的?”

    陈芳怀干笑了两声,讪讪道:“实不相瞒,原本媛珍县君是同我诉苦来的。见你前来,遂同我做了一场戏,原就是要你将云翳仙长请来。“

    玉成哀叹了一声,“何苦来哉?你只要差人告知,我岂能不帮?平白挨了一掌。”

    芳怀眼睛渐渐红了,嘴唇动了动,“我又欠了你一回。”

    玉成心里计较了一番,缓缓道:“我确实有一事求你。”遂将自己原本出身,偶遇仇寅的事挑挑拣拣讲了一遍。芳怀抚掌大笑了一会,见玉成正襟危坐,态度严肃,才渐渐收了笑容,道:“说罢,要我做甚么?”

    院内空荡荡的,只在门口挂了一盏灯笼。他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挪步,心里忐忑,他才同芳怀那处厮混回来,心里忐忑‘凤孙交代的功课还未完成,一路寻思着如何同他解释。木儿歪在门上,几乎睡着。看见玉成回来,大呼小叫的奔过来,“我的大公子,你可是回来了。”

    玉成惊问:“难道凤孙恼了。”

    木儿喋喋不休,“凤小郎虽也不快,却未恼。只是阿郎盛怒,我瞧着要杀人。”

    玉成震惊,仇寅都知道了?还盛怒?这可怎么办?木儿火烧火燎的把他往屋子里拉,“咱们家里出了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芳怀又欠了玉成一回,才会有后来的戏。

    ☆、第 25 章

    出事的人乃是仇寅有一个纳了不过半年的妾室,方氏。她素日里很少出自己的屋子,玉成想了好久才将姓名同本人对上号。这方氏,年不过十□□岁,年轻貌美,仇寅宠爱非常。珠宝绫罗有求必应,就是房事上也几近曲意奉承,十分的卖力。方氏原本是个黄花闺女,情窦未开。初初也相安无事。然仇寅虽然强壮,却终是过了知天命的时候,不过半年身上的病痛便添了几样。仇寅自知病因,不肯请医,只信服云翳。云翳诊断过后,只道了四个字:“清心寡欲。”自此,原来的一妻刘氏,二侧室大小李氏自是不必说,各自独守空房。不过三女年纪大了,又各有儿女,精力都在孩儿身上,兴致也淡了。到也相安无事。只是方氏,初尝云雨,食髓知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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