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还真不少。

    我如同月亮般有规律地工作,生活平静得如同一碗清水。欧文没有给我下达下一步作战计划,白白让我挣了三个月工资。许浩宇也和我一样,整天活跃在朝阳区的那座中学里,孩童般的笑容感染着每一个学生。不到一个礼拜,他就成了那所学校最受欢迎的体育老师,有很多女学生女老师喜欢他。这些我都是从那个学校的贴吧里看到的。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有些吃醋,甚至觉得危机四伏,但想想我们俩甜蜜的样子,那些感觉像雾气般消散了。

    我曾经右胳膊勾着许浩宇的头,捏着他的鼻子戏虐,“你小子挺有本事啊?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我还以为你是一挺老实的小伙儿呢!”

    他温柔地捏紧我的手,然后放到他耳朵上,整个头被我环抱着,怪声怪气的,说:“还不是您老教育的好!”

    看他油腔滑调的样子,我愤愤地说了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可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补充了句“除了我爸!”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眼角却看到许浩宇眼里闪着丝丝悲伤,我才想起许浩宇十岁时便没再见过他爸爸。

    于是我立即收起笑容。我把我的脸贴到他的脸上,然后紧贴着旋转了九十度,我的嘴就紧紧地贴到他脸上了。他没有动,愣愣地坐着,没有任何反映,冷静得跟唐僧似的。我那时可是一女妖精,我变得猖

    狂起来,嘴从他的脸上一直滑。路过他的胡须,有些扎,可是却有真实存在着的幸福感。我的嘴最终停靠在他的嘴上。薄薄的嘴唇相亲相爱地紧紧依偎在一起,如果时间可以停止,这个吻就可以永恒。我们两个都是这么想的。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吻,也是他的初吻。那天的阳光也因为这个吻而变得明媚许多。

    如果每天都是这样的幸福就好了,可命运又怎么会轻易如你所愿呢?朴诗走了。

    不是他去世了,呸呸呸,怎么可能。他去了上海,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地方。理由是那里有一家传媒公司要和他签约,邀请他做编剧和监制。其实当时北京也有几家公司邀请他,薪酬并不比上海的那家低,有一家甚至开到了我月工资的十几倍。要是我是他,我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去,考虑都不考虑。可是朴诗最终却选择了上海。我问他为什么要去那么远,他只是笑着说有重要的事,我问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只是对我露出很好看的笑。于是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告诉他“我懂,我懂。”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朴诗去上海的真正目的。

    离开的那天,我,许浩宇和陆志全送他去了。欧文因为他本身在上海有演唱会所以没去,但上海那边的一切欧文都安排好了。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朴诗,许浩宇和陆志的眼眶也红了,只有朴诗一脸微笑。那场景,还真像一家人送别远赴战场的儿子,而我就是这一家子的妈。聊了一会儿朴诗就走了,没过多长时间,一架飞机就出现在了北京并不是特别蓝的天空上。我们望着那架飞机,它在空中拖出一条长长的白线,把整个天空正好分割成两块。

    “一路走好!”许浩宇突然对着天空大喊。

    我和陆志惊恐地看看他,又惊恐地看看周围同样用惊恐眼神看我们的人群。我们随便拿起张报纸遮住了脸。许浩宇无辜地看看我们,耸了耸肩,说“我没别的意思呀!”。我们看着他心神领会地点点头,我们说“我们知道你不是那意思!”

    说到陆志,就不得不提他这三个月发生的事,一般人还真发生不

    了。

    首先是两个月零十一天前的深夜,陆志驾驶着他的宝蓝色保时捷驰骋在北京的大道上,以每小时一百二十千米的速度在市中心驰骋,跟飞似的。庆幸的是当时是晚上一点多,街上没人,要不然会把人吓个半死。街上飘着刺鼻的酒精味,浓烈得就像储酒的地窖。如果你是技艺高超的品酒师,你会惊叹,因为这些味道全部源自世界顶级红酒。作为普通人的我们,便会义愤填膺,是谁这么浪费,真造孽!没错,是陆志,他在醉酒驾驶。就像电视里报道的那样,醉酒驾驶的人都没好结果,陆志最终出车祸了。

    大半夜,我和许浩宇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气喘吁吁的。我和许

    浩宇带了自己全部的储蓄。电梯快速地上升,我把脸埋进许浩宇结实的胸膛里,我怕待会看见陆志满脸是血的样子,或者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他很有可能会永远那么下去。一想到这我就泪流满面,许浩宇的白色运动衫都被我哭湿了一大片。

    当我们走进病房的时候,我的伤心便立马化成了愤怒,许浩宇一个劲地傻笑,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只见陆志头上缠了几层白色绷带,纯白纯白的,没有电视剧里的血红色大块点。他靠着墙,背后还有个大枕头,他小腿上绑着一个白色的石膏,绷带缠满他的腿,也缠满了他的脚,看上去就像穿了个厚重的白色靴子。除此之外,他全身再找不出一个受伤的地方。我们看见他时他正悠闲地吃香蕉发呆,可比我们活得轻松自在多了。

    “陆志,你不是出车祸了吗?不是严重到我们可能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吗?怎么感觉你离那标准差远了?”我坐在陆志旁边,仔细端详他的绷带,绑得真逼真,木乃伊见了都会脸红。

    陆志咽下嘴里的香蕉,歪着脑袋露出邪邪的笑,“是挺严重的啊!我跟你们说啊,我的那辆车可彻底报废了,那容毁的,这辈子可真再见不着它一面了。”说完他又咬了口香蕉。

    “这样啊。”我意味深长地感叹了句,趁陆志满足地享受香蕉时,两根指头敲在了他脑门上,“呦!疼死了吧!”

    陆志立马伸出手轻抚在头上,眼里放射着可以杀死我的光芒,嘴里又是叫疼又是叫骂,演的真逼真。就这演技,欧文都得叹为观止。

    “他是真疼吧。”许浩宇睁着清澈的眼睛,天真又无邪。

    “许浩宇,连你都不相信我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呀!”陆志把手重重地砸在他的脑门上,眼睛紧紧地闭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每次他被冤枉都是这样的动作,小时候他经常用这动作嫁祸给我。只是这次,在他把手砸在脑门上后,他立马开始嗷嗷直叫,一副疼得快断气的样子。

    后来陆志给我们讲了他的英勇事迹,先是讲怎么在饭局上放倒那几个老头和怎么用色相诱骗那几个花痴大妈签下合同的,然后是怎么开着他的车在午夜一点多飞奔在北京的宽阔大道上,最后又是怎么撞上路边的绿化带,他自己怎么有惊无险地死里逃生以及他那辆保时捷牺牲得如何惨状。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讲了足足有两个小时,但精神依旧饱满。

    我和许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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