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和自己同住一宿舍的同学才是。

    一问姓名果然就是同宿舍的室友于江和他的父亲。

    于江的铺位在孟飞对面。他面无表情地和孟飞打了声招呼,提着行李进来就开始整理床铺,和他

    那冷酷气质太不搭配的,他的动作既快又利索,不由得让孟飞吃惊地稍微眯缝起眼睛。

    于江的父亲倒站在一边没事儿干,开始他似乎想帮儿子的忙上前去,却被于江粗鲁地推开,他就

    只好不知所措地看着动作娴熟的儿子时而尴尬地望一眼孟飞。寝室里满是尘埃,所以没地方坐,

    于江父亲就只好一直站着。

    孟飞觉得过意不去就站起来去拉他道:“叔叔,你来我床上先坐一会儿吧!”

    谁知他的手刚碰到于江父亲身上,就被于江给一把推开:“不用了!就让他站着!”

    他口气粗暴地吼,同时一把把自己父亲扯了过去,险些将那男人扯得一个趔趄。

    孟飞惊讶地睁大眼睛,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于江的手在他父亲腕上狠狠掐了一把,显然非常用

    力,他父亲倒抽了一口气,却不敢吭声。——同时于江还给了他父亲一个冷而且狠的瞪视。——

    那斯文儒雅的男人顿时可怜地涨红了脸,难看地避开了儿子凶恶责备般的视线。

    于江又回过身去继续铺床。

    看得一头雾水兼疑窦丛生的孟飞却顿时睡意全无。

    奇怪。

    真奇怪。

    奇怪的是于江对待他父亲的态度和方式。——那根本不是儿子对待父亲应有的正常的态度!倒象

    是……恩,倒象是黑道上混的大哥,对待他那些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的态度。

    他父亲回应于江的态度和方式也很奇怪。——没有一点父亲该有的威风和力量,倒是怯生生的,

    似乎一直在看着儿子的脸色行事。而且,有一点——孟飞从他们一进门就感觉到了。

    ——于江父亲一直全身僵硬,他的视线游移着,在这寝室里,眼镜下的瞳人里,不时闪烁出轻微

    的恐惧和哆嗦。似乎是透过这寝室里的空气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是宿舍里光明一片,什么也没有。即使有,有自己和于江两个身高超过一八五的大男生在,也

    根本不用畏惧。

    真是奇怪,嘿!

    孟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父子俩,越瞧越觉得不对劲。——这时候于江利落地铺好了床,而时间

    也已经到了十一点了。

    孟飞怕于江和他父亲不知道宿舍十一点钟关大门,就提醒他们道:“十一点钟关大门哦!叔叔您

    是不是住在学校招待所的?晚了就出不去了。”

    于江父亲一听脸色又是一僵,却默不作声。

    倒是于江恶狠狠地看了孟飞一眼,冷冷道:“他不走!”冷酷眼光里的意思就是:要你多管闲事

    !

    孟飞开始大恼,片刻又大奇,愕然暗想:

    不走?难道于江父子俩今晚要同住一床?

    这学生宿舍的单身床,只有发育不良的男生睡上去才叫绰绰有余,象孟飞和于江这种身材高大的

    男人,谁一个都嫌拥挤,更别提两个男人了。——更何况于江父亲虽然看起来畏怯瘦弱,身材倒

    颇修长,不是可以忽略体积的对象。

    然而于江既已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孟飞自然也不好再问。——而且对于江的无礼蛮横,

    孟飞心里也很气恼,心想就算你操得狠混上了黑道又怎样,本少爷难道就怕你不成?

    只是他并不是爱惹闲气之辈,从来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此刻除了冷冷回于江一眼,就不

    再多话,回身上床,打开台灯看书。

    正看着书,突然觉得有视线自己。借着看书的眼角余光一瞥,就看见于江父亲正抱歉地看着自己

    ,似乎是在恳求自己不要计较他那个粗鲁儿子的态度。

    他的眼光清澈,神气恳切至极,固执地看着孟飞,似乎不代儿子得到孟飞的原谅就不肯罢休。

    孟飞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有点感动,觉得这个男人跟他那粗鲁儿子大不相同,心里颇有好感,不觉

    对他微微一笑,表示没事了。

    于江父亲立刻就放下心来的样子,微红着脸对孟飞一笑。

    孟飞心里不由一跳,呆呆看着那张白皙笑脸转不过眼来。——片刻才意会自己的失神!不由吓了

    一跳,慌忙拿起书本挡住视线,不去看于江父亲。

    可是忍不住又要拿眼角的余光去仔细打量于江父亲。——只见他身材修长,皮肤白皙,面容清俊

    ,气质儒雅,怎么看怎么是个知识分子,而且还绝对是个地位不低的高级知识分子。——凭着孟

    飞在宾客如云的孟家练就的利眼。

    只是——他跟他儿子——怎么说呢?

    ——怎么看怎么暧昧……

    这时于江已经铺好床,把他父亲往自己床上一按,冷冷道:“我去打水!坐在这里等我!”

    一边粗鲁地提起水瓶,一边威吓般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再回头冷酷地瞪了孟飞一眼。

    于江父亲怯懦地低下头。

    孟飞却又吃了一惊。——于江瞪视他父亲时那种威吓暴戾的眼色——分明就是:你给我乖乖坐好

    。要是敢私自和这小子搭话,回来就有你好受的……

    这算什么?

    不准自己父亲和同寝室的男生讲话?这算什么?

    太奇怪了——孟飞心里震惊之余,仔细再打量着于江父亲,只见他呆呆坐在儿子床上,竟无言语

    。

    孟飞故意去找他讲话,他也只含糊答应,而且不时恐惧地看看门口,似乎生怕儿子回来看到。

    ……过了没几分钟于江就回来了。

    孟飞本来想睡觉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在教他差点跌破眼镜。

    于江居然帮他父亲洗脸!

    于江绞好洗脸帕,然后就拉过父亲,摘下他的眼镜,粗鲁地帮他擦脸,虽然粗鲁,倒还仔细,连

    鼻根耳后都仔仔细细地擦到了。

    他父亲大概意识到孟飞在看,红着脸想抗拒,却被于江威吓地一瞪,立刻就畏怯地软了下来。

    然后孟飞去倒掉洗脸水,重新换了盆倒进开水大概是准备洗脚。

    孟飞心想于江总不会还要帮他父亲洗脚吧——

    还没想完他的下巴就掉了下来。

    只见于江把热水盆端到床边,蹲下身就开始给他父亲解鞋袜。他父亲别扭地动了动,被于江冷冷

    一望,又不敢动了。然后孟飞就目瞪口呆地看到,于江把他父亲的赤裸的双脚放进热水盆里去。

    “好烫!”

    于江父亲大概是被水烫到了,惊跳般的要从儿子手里抽出脚来——想也知道那水绝对烫!因为孟

    飞亲眼看到于江是直接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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