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佑没有去大工厂,而且在府里画书院的设计图。
    秦筱秋吃过早饭后就亲自带人将府里的银子拉去钱庄。
    几十辆拖车的银子就这么在街上招摇过市,街上的行人见到了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得多少银子啊?”
    “不知道绝对有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我看是七百万两啊。”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前段时间,五姓七望也像这样拉着银子去了齐王府。”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咱们殿下赢了五姓七望七百万两,真是解气啊。”
    “真正解气的可不是这个。”
    “我知道,是殿下在中秋诗会上踩着五姓七望拔得头筹。”
    “不不不,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你知道造纸术和印刷术吗?”
    “不知道。”
    “我知道,听人说过,也是殿下弄出来的。”
    “这个有什么用?”
    “作用大了去了,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明白。”
    “你说说呗。”
    “我也是听人说的,有了这两样东西,以后可能遍地都是书院。你的孩子也能上学了。”
    “说笑的吧?”
    “没和你们开玩笑,现在国子监已经开到洛阳了,你们知道国子监的吧?”
    “哎,你怎么就走了,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做工挣钱,我以后要送我儿子去书院。”
    秦筱秋带着人一路开到钱庄门口,钱庄的管事立马到门口迎接。
    “齐王妃,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管事看到这一车车的银子,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秦筱秋是来干嘛的。
    “本王妃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
    秦筱秋端着一副王妃的样子,不像在家里那么活泼。
    “哦,敢问王妃这里一共有多少银子啊?”
    “七百万两,你清点一下。”
    “王妃说笑了,这不用清点了,下官相信齐王殿下和王妃。”
    不是他不想清点,真要清点的话,他们钱庄今天就不用开业了。
    “夫君说一定要你这边清点清楚,免得弄出什么误会。”
    “王妃,这太多了。今天我们钱庄所有人一起清点都不一定能清点得完。”
    “这点不用担心,车上都是银子,没有铜币。而且这每一车都是二十万两,很好清点的。”
    铜币要留着给百姓发工钱呢,金子要给李佑留着。
    “这样就没问题了,这些银子都是存的吗?”
    管事松了一口气问道。
    “存五百万两,换两百万两的纸币。”
    “好的,还请王妃到钱庄里等候,下官立刻让人清点。”
    “不用了,我让管家留在这儿就好。”
    秦筱秋后悔出来了,就算银子好清点,那也要不少时间。
    “也好,王妃,以后有什么事让人过来通知一声就成。”
    “嗯,陈颖,你留在这儿。”
    秦筱秋对着身旁的女子说道。
    “是,王妃。”
    接着秦筱秋就先行一步回了王府。
    一天时间李佑就把书院的设计图给画好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李佑又过上了正常上下班的生活。
    十月底,医馆开业了。
    一开始并没有引起百姓的注意,对于百姓来说,医馆是一个令人害怕的地方。
    平时百姓如果身体不舒服或者生病了,没人会第一时间想着去医馆给大夫治病,而是选择忍。
    运气好,忍着忍着病就好了。运气不好,忍到最后受不了了,才会去治病拿药。
    一连五六天,张建堂坐镇医馆都没见到一个百姓来治病。
    这天早上,张建堂打开医馆大门,门口依旧无人。他和御医们也乐得轻松,各自拿着书开始研读,时不时地还会相互讨论。
    “这里是医馆吗?”
    一声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正在低头看书的众人。
    张建堂抬头,见到一位脸色发白的中年人正在他面前,于是赶紧说道:
    “是,我就是大夫,你先坐下。”
    这位中年人没有立刻坐下,而且直接跪下说道:
    “大夫,我没多少银子,我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男人说话有气无力,张建堂急忙把他拉起来说道:
    “你先起来,这是齐王殿下开的医馆,看病只收药材的成本价。我先给你看看什么病,这个是不要银子的。”
    “谢谢大夫。”
    “先别着急谢,你先坐好。”
    张建堂随后给男人查看了一番之后说道:
    “就是风寒而已,不过你身体很虚,正气不足,所以抵抗不了外邪之气。我给你开一个药方,抓几副药,三五日应该就能痊愈。不过你的身体还需要调理,要注意休息。”
    “大夫,这个药要多少银子?”
    “不用多少银子,这都是成本价,三十文钱。”
    男人一听心里松了口气,他身上有三十文,但是也只有这三十文了,然后他又跪下说道:
    “谢谢大夫。”
    “不用谢我,要谢也谢齐王殿下。我刚才说了,这是齐王殿下开的医馆。”
    张建堂一边抓药一边说道。
    “齐王殿下的大恩大德,我今生都不会忘记。”
    张建堂把药递给男人之后问道:
    “看到门口的牌子了吗?”
    “看到了,但是我不认字。”
    “病从口入,膳食先不说,喝水要喝烧开的水。”
    “好的,大夫,我知道了。”
    男人答应下来,但是能坚持多久就不知道了,估计病好了也就不会再喝开水了。
    毕竟要把水烧开再喝,费时费力,很是麻烦。最重要的有些地方连柴火都要买,怎么可能会多此一举呢。
    张建堂也知道这么个情况,但是还说还是要说的,至于病人听不听他就管不到了。
    男人回去之后按照张建堂叮嘱,吃了三天的药果然病就好了。
    病一好他就继续去做工挣银子,虽然张建堂跟他说过身体要调理休息,但是显然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是外地的,因为听说齐州能挣到银子,加上他们村有不少人都准备到齐州来讨生活,所以他也跟着卖了永业田,带着妻儿来到齐州。
    他跟着乡亲们在齐州底下的一个县买了一套房子就留基本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子。
    好在齐州没让他失望,做工一天就能得五文。
    只是还没开始做工就得了风寒,三十文钱用完他身上已经身无分文了。
    如今已经十一月初了,寒冬将至,到时候就不能做工了。所以他不能休息,趁着现在还能做工得多挣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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