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与她很熟,听你的语气,真的觉得你对她的态度还是挺好的,难不成你以为我要给无洛更改命格么?”
    我听着它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以为我要给无洛更改命格,没救了,真的没救了。他当什么不好,为何偏偏是个醋精啊。
    我也是苦恼,想不明白,虞衡为何那么喜欢吃醋,甚至还怀疑我要给无洛改命格,唉,真是怀疑我怀疑多了。“娘子以为为夫何故吃醋?你手中有着记录各神仙历劫一事的《缘一》,为夫不担心这个,要担心什么。”
    这也能觉得我会擅自修改么,讲白了,他就是不信我,我心一横,打算讲个明白,把话题拉回方才。“不是在提我为何要给他人修改命格么?怎么就扯到这个问题了,还有,你别吓唬乐云,她还小,经不起你吓唬。”
    我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地,乐云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莫要说下去了,是我没看到虞衡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吗。我想应该是的,他无缘无故吃醋,我也是不理解。
    “娘亲,别说了……别说了。”
    “别怕,有我在呢。你爹爹就是急了些,他是怕我乱改命格。虞衡,我这么与你说吧,我真不是要改变无洛的命格,我刚才咋说的 你应该都知道。
    我呢,是看了无洛同一时期历劫的人,其中有灵安仙子在里头,我看了她的命格,觉得不好,想帮她改一下,你就当我看不惯吧,人啊,做什么事情都想十全十美,想要一个事情能完美解决。
    可是谁又知道这完美解决事情的背后,需要有多大的心态,才能去接受呢。”
    我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落了泪,似是真被感动到了,接着又继续道,“你可知人间有情人相守一生,需要违背父母之命,或是父母同意你此生只许娶一人,否则,你就算想与他人私奔,也是不孝。
    灵安历劫,正好是被一位异姓王迎娶回去,八抬大轿娶回去的,没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承诺,有的是只是所谓的海誓山盟,我想改变她的命格,我正要写,你就出现了,你说吧,是不是不希望我修改……”
    看淡了人世间的感情,我这是第一次被灵安的命格给看哭了,我哭得很投入,真的很心疼那位姑娘,犹如我心疼乐云一般。
    “你知道么,如若今日历劫的人是我,而且我怕成婚的对象是你,而你在出征后战事大败失踪三两年,归来时带回来一个陌生女子,且这女子长相窈窕,堪比西施。
    在你我二人的感情中间不断挑拨,伤害你我的感情,破坏你我的情谊,害死无辜之人,最后还活得好好的,让历劫之人落得个不好的结果你能接受吗?”
    虽然未能感同身受,但我能知晓,她很苦,很难接受丈夫的背叛,很难去接受四个月大的孩子,早早地就到阎王爷那里投胎,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听未出世的孩子喊自己一声“娘亲”,婚内不忠的丈夫,极力维护那位破坏夫妻感情的第三者,真是闻者可惜,听者落泪。
    谁会同情,凡人的感情说起来,真是可悲。
    虞衡沉默了,大抵是在考虑着我说的这些话,十分怀疑我怎么看了灵安仙子的命格,就又哭又气的,是她的命格给我的感触太多了。
    “娘子……若你,若你不喜欢这种命格,那便修改吧,以后这种什么‘将军打仗四年后归来,带回一美娇娘’,女子当别人夫妻间的第三者,真是可耻。”
    乐云不知道我为何就哭了,只记得她老爹同意我修改情劫中难过的一关——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还报恩人。希望凡界日后的情缘,有情人能厮守一生,许诺真真切切,没有虚的。
    我的泪水好像没有停止哭泣,依旧是哭着,是哭多了,哭得也自然而然了……我声音哑哑的,制止道,“我,我只需要帮灵安仙子修改她这一栏就好,凡间的情爱之事,有它的法则所在,但也不能阻止一个男子喜欢的人,是小妾,亦或是青梅竹马。
    我不愿让灵安仙子受此苦难,更不愿看到她此劫渡过后,回想起来,会暗自伤心,会觉得愧疚,愧对那四个月大的孩子。”
    气氛烘托到这,乐云看我俩自然而然地抱到了一起,也已经习惯,便自己退了下去,给我二人留空间。
    一路上,她都在想,为何仙界的神仙、凡间的人、魔界的魔、妖族的妖、还有冥界的冥仙,都要经历一番情劫,才可渡劫成仙,更上一层楼呢。
    “阿娘和阿爹当年两情相悦,应是暗恋多年互相暗恋,互相喜欢,可是阿娘方才那副样子,,感觉那《缘一》上写着的命格,阿娘曾亲身经历过一般,不要被我给说中了。”
    但她仔细一想,拍了拍脑壳,自言自语,“哎呀,怎么可能嘛,阿娘被爹爹疼着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带阿娘一起经历那些个刻骨铭心的感情,想多了想多了。”
    我也是不知走到了哪里,只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只待虞衡将盖住我眼神的蓝色不太透明布条拿开,我重见那挂在天边的太阳,正在降落,用人间的话来讲,便是日落二字。
    我再将方才飘出去的思绪拉回,眼睛里充满疑惑,不知眼前此景是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位年逾八十的老者,跪地求着年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姑娘,口中的话是如此的。
    “阿离……算爷爷求你,就放过景羿吧,放过他吧,他也是不知情,天命如此,爷爷用这把老骨头跪下来求你,就此停手吧。”
    长相清秀的姑娘冷笑着道,“我放过他,我为何要放过一个眼盲心盲,亲手害死了自己孩子的负心人,为何要来求我放过他们,他的新欢,害死了我的孩子。
    就该到地府里,去陪我的孩子。今日,谁求都无用。”
    而被她所提到的负心人景公子,则是满身是伤,最后醒悟过来,才知道他所喜欢之人,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他以前对一位叫阿离的姑娘许诺,此生唯她一人,可后来,还是变了。
    在这场景里 我看到一位身为人母的独有气质,她失去了孩子,她没有失去该有的本质,她想报仇罢了,凭什么要因为一个老人的话,就此放过负心人,放过一个害死自己孩子的父亲,凭什么。
    或许我现在待的地方,并非苏州林府,而是上古凤凰独有的织梦术,普天之下,只有虞衡会这种法术。也太真实了,方才那场景,真的好真实,仿佛置身其中。
    “这也太真实了,真不愧是上古唯一一只凤凰,真可以。”我给他点了个赞,他却傲娇表示,“娘子看到此情此景,可有什么想法想说的。”
    “或许,在你所编造的梦里,我看到的,便是以后会发生的事,谢谢你,虞衡。
    是你让我看到了这些,我不同情前面对发妻如何残忍的男子,后期醒悟过来追悔莫及,强行像话本子里写的,给他洗白,我就能不记住他所对他发妻做的事。
    也不能原谅破坏他们夫妻二人感情的第三人,南梁国九公主,南巧儿。”
    我和他心知肚明,灵安的情劫是景公子,那么与她共同一劫的是白羽,真是造孽了。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这样就省去了白羽历情劫失败,导致她这好侄女从此处处留情。”
    虞衡很快就解说了漓卿此番想做什么,大抵是跟白羽继承花神之位有关。
    漓卿也是对自己这位侄女照顾到了极致,我在心中自己安慰自己,顿时了然。“咱们也不能坏了她的情劫,让她好生渡劫,若她后面不做出什么严重的问题,我会让她少历劫的。”
    我不是突发圣母心,也不是可怜白羽这个人,我秉持着的做人准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那个人非要凑上来惹我,那我便让她记住什么是得罪我的后果。
    “前提得是,不能让灵安仙子受难,得想一个两全其美地办法,让尚未发生的事情,回归原来还没有发生的样子,那就得从根源出发。”
    “娘子想得周到,为夫很为你高兴,但是娘子想从何处出发?是不是得要为夫帮忙。”他忽然提议,给我吓了一跳。哎呀,真是不一样了,怎么让我找他帮忙,我感觉他有事,真的有事。
    他这般自告奋勇,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忽悠我?还是想在此期间,与我相处,培养感情?
    且不说他的目的如何,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和增进感情,方才他还让乐云自行走开,从这一点我可以看出虞衡的目的,只是真心的想和我增进感情罢了。
    他看我犹犹豫豫的样子,立即开口询问道。
    “是不是不可行,为夫还以为娘子会采取我的提议,是为夫自作多情了,扰了娘子的性质。”
    这神态,这语气怎么听着越发像是绿茶发言,什么自作多情,他自己提议的,他自己自圆其说,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怕他再说些不好的话来,立刻辩解,还加上手上的动作,让他快闭嘴。“诶诶诶,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只是想帮忙,没有什么别的目的?”
    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出他的来意,“娘子以为我这时候出现,带你去织梦幻境里,又听你说了这么多,会只有帮忙这一目的?
    为夫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和娘子待一块儿,一起办事儿。”
    他说完之后身子靠近我,他笑了起来,目的很明显,那就是只想和我贴贴。
    “贴贴危险啊,不可沉迷美色,知道不?”我也直接拒绝他的贴贴,想和他说个正事,他见这一招不管用,眼睛里一时间多了泪痕,抬起头来看着我。
    语气也从清冷变成另外一种深情不移的声音,“为夫想跟娘子贴贴,娘子为何不给我贴?”
    因为贴贴危险,还要密接。咳咳咳,这个话题跳过……
    ——
    凉州*洛府
    用完晚膳后,洛晚清带着苏景行到以前去的后花园去散步了。
    “这儿还是以前的模样,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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