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我一喊你,你就不回我了,能否跟我说说?”
    景羿确实想得过于入迷,等他回过神来,陆离的神色比之前更担忧了,他对于我说的话,半信半疑的,大抵是为了不让陆离担心,他先把我说的话先藏起来。
    把不好的思绪收了起来,坦言道,“本王一直在想,等这次回去,你是否愿意陪本王一同进宫去向陛下禀明,你我二人互通心意。
    本王要怎样,才能将你迎娶。”
    他转过头来,望着身旁的女子,眼中掺杂着不明情绪,有很多陆离看不明白的神色。
    “殿下,方才路颜道长的话,你其实可以不用信,我知晓你们古代人呢,主要是相信迷信,有些东西是一定会相信一点点的。
    我呢,是看你的决定,你我二人若是喜欢彼此,那么未来有什么困难,定然可以安全度过。
    我们来灵隐寺的事情,其实是还有人跟着的,我知道那位皇女殿下喜欢你,才会跟着来。”
    她莞尔一笑,又道,“看得出来,她也是喜欢殿下的,我不知殿下对她有没有什么心思,我也不敢保证,殿下你不喜欢她。
    相反的,我只想告知殿下,我陆离,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夫,就算那人是我最好的姐妹。”
    话已至此,景羿说话的声音瞬间低落,不是觉得陆离此番话语间有什么不妥,只是诧异。
    他好奇陆离是哪个世界来的,为何会对男女之情有如此感想。
    他以前有一位很喜欢的女子,他去前线作战不小心受伤,那人却以为他战死沙场,皇帝挑中她做妃子,她似乎是不犹豫,不带一丝留恋的,就进宫做了天子的宠妃,隆恩浩荡,世人都在羡慕她做上了皇帝的宠妃。
    而当他那夜宫宴上质问她的时候,他看见萱妃的眼睛里对他没有爱意,不过是一场庸人自扰的戏码,他却当了真。
    他问萱妃,曾为他抗旨过么,萱妃的回答,让他如坠冰窟,他自那夜过后,渐渐关上心扉。直到一位名唤陆离的姑娘出现,他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他依稀记得那日,他凯旋归来,在南边城门,遇见了性格古怪的陆离,他鲜衣怒马,面如冠玉,一整个人与陆离若是站在一块,就会形成两种不一样的差距。
    自从陆离相识,再到后面相爱,再来到此处算姻缘,也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他才明白过来。
    他和陆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是心里的世界,而是现实的。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阿离…本王想问问你,若你我在一起,势必会有劫难,你可愿与本王一起度过这劫难。”
    陆离的眼眶湿润,似乎下一秒眼泪便要夺眶而出,她轻轻地覆上他的手,把他的手握住。
    “殿下,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来与你说一件很神奇的梦吧。”
    他们寻了一处没什么人来的亭子,坐下后,陆离便开始讲起了她自己前几日所做的梦。
    她把梦的大概告诉了景羿,那个梦很真实,特别特别的真实,景羿听罢,震惊不已。
    “这梦与道长说的那些为何会如此真实,你真的做过这样的梦么?”
    陆离点了点头,意思就是她真的做过这样的梦,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真的做过,而且那个梦很真实,我似乎曾经经历过,真的真的很真实。”
    景羿心疼地把陆离抱住,他此刻只想把她抱住,柔声安慰,“阿离,你方才在那边说的话,本王也很赞同,其实不止你梦到过那场梦,本王也梦见了你我二人后来分道扬镳,你失踪了,本王在哪找不到你。
    我们都不哭了,不哭了。”
    而她也用力地回抱他,“殿下,你不怕我是编的么,你不怕我是为了配合陆颜的话,而来跟你说我梦到了这些?
    你当真不怕吗?殿下。”
    他面不改色地道,“就算是梦,本王也信你,阿离,本王对你毫无隐瞒,也对那位皇女,不敢兴趣。”
    这一世,他要好好的避开后来所发生的事,他要和阿离好好的,不被他人所挑拨离间。
    如若是梦,那也要提防着,至于南巧儿,他是不会被她那柔柔弱弱地外表给所欺骗的。
    既然是梦,那么他也得等有机会,再来好好询问我一番。
    ……
    我既已说了那些话,想必他们二人应该会明白,我这道士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前几日我去过陆府,给正在熟睡的陆离输入那真实的梦。
    今日她又再一次听我说这些,或许真的会信,我所说的极有可能会成真的。
    凡人信鬼神之说的概率很大,若是再听见有人亲口说出你与某个人的姻缘很坎坷,却不能和他平平安安在一块。
    否则伤心伤脾,最后心死了,人也跟着没什么精神,最后导致的便是,你我无缘,若一直在一起,恐怕会造成不堪设想的结局。
    我随意摆弄了一下信签,神情恍惚,“我只做引路人,未来如何,就要看她如何选择走哪一条路了。
    修改命格么?那也要看他们值不值得走修改命格的份。”
    我这话音刚落,就见一出水芙蓉的女子,她所穿的衣服是蜀绣所制,衣料华而不实,头上插着梅花琉璃钗,扎着灵蛇发髻。
    每一步走来,都与一个人极为相似,若我没猜错,眼前正向我走来的女子,应该是南梁国九公主,南巧儿。
    “这位女施主,请问你有何事。”
    既然她来了,那我也借此机会点播她一番,让她不要执迷不悟,让她及时止损。
    她见我一副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身着道袍的模样,而且又在这里替人算命,卜卦姻缘,特来此处看看,我是如何给人看命的。
    “本公主来这里,是听闻道长您的名号,才来这里,听闻道长这里可算命,若是支付一定银钱,还可以知晓未来几日会发生的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故而本公主来此看看。”
    她不问便是拿起签筒,开始晃起来,我忙阻止她。
    “你自曝身份是一名公主,若是贫道没猜错,你便是南梁国九公主吧,听贫道一句劝,这些竹签,恐会不合你意,公主还是让贫道看面相吧。”
    我眉眼间完全没有因为她是公主而低眉顺眼,反倒让她身后的彩衣给说了起来。她指着我说道,“你这臭道士,你既已知道我家九公主的身份,为何毫无尊称,你若一直如此,我家公主定教你求饶。”
    南巧儿摇摇头,斥责那名丫鬟,又好声好气地向我道歉。
    “道长,本公主的彩衣不懂事,还请您见谅,本公主知道您是除了这灵隐寺,在其他地方也是德高望重的人,本公主不过是慕名而来,想打听清楚,您是否有那神奇的算命之法,和预知未来的能力。
    本公主在此向你道歉。”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南巧儿根本不是白羽转世历劫的,反而她身边的丫鬟更像是白羽。
    可是这道歉,能叫道歉么,分明有几分是在说,要是我不接受道歉,估计我也得在此得罪于她。
    罢了,她现在不过是个凡人,我何故与她计较,不值当不值当。
    我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公主,贫道所言都是真的,还请公主的侍女莫要见怪,公主请让贫道给你瞧瞧面相吧。”
    我给她看了面相,又结合《缘一》上所写的内容,演变成。
    “公主命中犯劫难,只是此劫无法避过,若公主现下不出现在晋朝,那有可能就可以避开此劫,当然,贫道的话,你相信与否,贫道并不在意。”
    南巧儿忽然觉得我太平静了,跟以往她去算命先生那里的状况完全不一样,她思绪万千,忍不住问道,“道长是如何得知本公主的身份的?能告诉本公主么?”
    我嘴角上扬,爽朗道,“在晋朝朝中,当今陛下并未有女儿,故而能在此处能大肆宣扬自己身份的人,除了半个月前刚来晋朝和亲不成的九公主,恐怕再无他人。”
    她也不恼,相反的,与我说道,“道长神人也,本公主佩服,只是道长所言,本公主不会盲目相信,但还是多谢道长高知,无论日后我南梁会不会灭国,就看造化了。
    你说得也不错,本公主确实和亲失败,如今正在喜欢一位身份与我都大径相庭的人,只不过不是很顺利。”
    “公主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你也可以多看看身边的人,看看那些个优秀的男子,若有朝一日寻得良人,贫道定前去南梁送与祝福。”
    “好,那本公主就先告辞了。彩衣,我们走吧。”
    我与南巧儿聊了这么几句,她几乎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了,那肯定是和景羿有关的,我点拨她,不是圣母心突发,是觉得既然这是情劫,那么她也该有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去破坏他人感情。
    “白羽,好好渡劫吧,等你修成正果,也就知晓,一个人的心是没那么容易就变心的。若是有,那那名男子或是女子幡然醒悟,及时退出那深陷泥潭的苦。”
    很快,天色渐晚,景羿和陆离再次路过我这儿时,陆离突然走了过来,向我道谢。
    “你这小道长,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的,我和殿下解开心结,还得多亏了你,我呢,过些日子就要和殿下成婚,不知我可否能邀请你来参加。”
    “陆姑娘,贫道已看破红尘事,在此摆摊,不过是闲暇之余,不过你和羿王那么快就解开心结了?是不是有些快?”
    “不快不快,我认真的想了想你说的,既然要面对,那我和殿下一起面对,不让那些个破事发生就行。
    你知道不,我觉得你有几分眼熟,可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你给我算姻缘竟算出那么准,居然知晓我做过这样的梦,我更相信这儿是有真神仙的。
    好了好了,就说到这儿,我与殿下的婚贴,我会让盼夏送来给你的,你可一定要来……”
    这般着急,许是景羿带着自己未来娘子回去了。
    等送他们下山后,我也将模样变了回来,思绪却还在想着陆离以后要经历的事儿,就莫名地烦恼起来。
    施法时不怎么专心,我又迷路了一回,这儿黑不溜秋的,我又怕鬼,也不知晓袖口有着虞衡送我的传音海螺。
    “唉,要是此刻虞衡在这就好了,我也不至于又在这儿迷路,我没事想那么多事干嘛,我应该先去和虞衡汇合,顺便把今日所见所闻,讲与他听……”
    我越说越觉得周遭环境变得不一样了,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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