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赫连澈几次叁番要求苏曼卿带苏北北乘游轮出国,甚至还派专人来劝她,然而都被她拒绝。
    她舍不得天天一个人留在国内,而赫连澈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将凌天也带上的。
    那是他的筹码,他的把柄,天天在他手上一日,自己就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乖乖呆在他身边。
    过了晌午,她刚给北北洗完澡,正往她光溜溜小脸蛋上抹香香。
    只见北北平躺在摇篮床上,白嫩嫩四肢很霸气地伸展着,两丸黑珍珠似的眼眸跟着妈妈移动的右手乱晃,小嘴张张合合,发出咿咿呀呀声响。
    “不是好吃的,是香香啦!”
    见自家女儿这么嘴馋,连抹脸的润肤乳都想吃,曼卿当真有些哭笑不得。
    抹完香,又给她穿上小衣服和小鞋子,抱着她去园子里看花花。
    蝉鸣嘶嘶,今因执着宝蓝色大象鼻子水壶,魂飞魄散,正往红如火炬的扶桑花上浇水。яΘǔshǔщǔ.ìП(roushuwu.in)
    北北一见到那造型奇特的水壶,简直比见到花儿还要兴奋,瞪着双腿就要从曼卿怀里爬出,伸手要去抢来玩。
    “不可以,那是姐姐的东西,不是北北的,我们不能抢。”
    曼卿细心同她讲道理,她可不想自己女儿长大后,成为像赫连澈那样惹人厌恶的霸道鬼。
    听到说话声,今因这才从神游中回过思绪,连忙向苏曼卿问了安。
    “你的脸还没有好么?”
    曼卿疑惑,这段时间她都忙着照顾苏北北,对其他事情愈发不上心。
    明明童春堂老板对她的脸,拍胸膛打包票无虞,可几个月过去了,她脸颊的伤疤还是那样瘆人可怖,特别是在明亮的阳光之下。
    “找童先生再给你看看,总是拖着也不是办法呀。”曼卿一面哄北北顽,一面朝她好心说道。
    闻言,今因面容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出整话,放下水壶,在暖黄的余晖中,提着裙摆一溜烟跑开。
    曼卿瞧着她远去的身影,只觉她行为越来越古怪,却也没有多想。
    赫连澈仗着后方枪械弹药充足,实力雄厚,表明决心要同南北政府周旋至底。
    不少外国媒体纷纷报道此次战役,如美国时代杂志甚至将赫连澈作为封面人物刊出,发表长篇专题,盛赞他是这个国家最强大英勇的男人,极有可能会由他促成全国统一。
    天蒙蒙亮,赫连澈便去松林店视察军务,准备再次发动进攻。
    一个士兵灰头土脸,急匆匆跑过来,朝他立正敬礼,“少帅,宛城急电,说夫人从昨天晚上起就不见了。他们寻遍城内皆未果。”
    赫连澈听后,如五雷轰顶,嘈杂喧嚷的环境之下,却清楚听闻自己胸膛那颗心,正扑通扑通乱跳。
    苏曼卿不见了……
    无数念头从他脑海一闪而过,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南北政府出奇招将她抓走了。向来冷静自制的他,现在却慌得不行,连一丝头绪都抓不住,脑子越想越乱。
    “让飞行员待命,我要即刻飞回宛城寻她。”
    围在一旁的沉泽言和纪华阳听他这般说,简直吓坏了,纷纷架住他左右胳臂,嘴里震天嚷着“少帅万万不可”。
    即将开打,哪有主帅临阵脱逃的!
    “夫人不见了,那小小姐呢?是否还在府里。”
    纪华阳觉得面前男人简直是头雄狮,怎么拉都拉不住,只好朝小兵发问。
    少帅这般心急火燎,想着赶回去,多半也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亲生骨肉。
    “小小姐还在府里,只是夫人不见了。”
    纪华阳长舒口气,劝道,“小小姐安然无恙便可。至于夫人,自有人会去寻,少帅实在无需担忧,更不可为此放弃唾手可得的大好河山。”
    沉泽言也跟着苦劝,他深明主帅对于一军的重要程度。少帅此种做法,实在太过儿戏。
    “少帅,不如我亲自带人回城寻找。若是找不到夫人,愿受一切责罚。”
    杨安兴上前请命,心里明白如若战争胜利,北平城当即告破,也诚需赫连澈领兵进城。
    无论如何,他都是不能离开的。
    “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放心。宛城,我是非回不可。”男人眸光坚定。
    纪华阳整张脸抖得厉害,朗声质问,“少帅,难道为了那个二婚妇人,你当真就不要这个天下了?”
    “曼曼若有个叁长两短,我要这天下又有何用!”男人苦涩勾唇。
    他当即脱去象征主帅的戎服,又将银光闪亮的指挥刀“哐啷”丢砸地上,俊庞是毅然决绝的神情。
    月色凄清,苏曼卿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额发间鲜血粘稠,丝丝腥气弥漫鼻翼。
    她勉励睁开双眸,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庙当中,稠密的蜘蛛丝结满枋梁柱子,须弥座上释迦摩尼佛像惨败不堪,几只乌油油小耗子,正“叽叽叽”在佛祖破了大洞的脚踝进进出出。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
    曼卿下意识动了下身体,才发现自己竟被牢牢绑在椅子上。
    她想喊人,但喉咙腥甜一片,什么音都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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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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