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西里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灰尘…”他感叹了一句,一只狐媚子从床单下边飞出来跳到他的衣袖上。
    格里莫广场12号是栋大屋子,西里斯和卢平现在正在三楼两间客房的其中一间里,很高的天花板,似乎巨人也能很轻松地住下,但整个房间没什么家具,略显空旷,一张床,一个衣柜,墙上的一副空白肖像就是全部东西。
    “嗤…”卢平动作迅速地使用'狐媚子清理喷雾',西里斯衣袖上那只倒霉的狐媚子瞬间僵硬,嗝了一声,直挺挺地掉在地上。
    “小心点儿西里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被狐媚子咬到可是要中毒的,”卢平掏出一本书扔给西里斯,“狐媚子毒性很强,听说中毒严重的患者会散发出让所有人昏厥的体臭,包括自己。”
    西里斯接到卢平扔过来的书,“嘿,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一看书名《吉德罗.洛哈特教你清除家庭害虫》,西里斯眉头皱了皱,“没想到你还会看这种书?”
    “每本书都有值得学习的知识,”卢平瞟了他一眼,“这位洛哈特先生,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在胡编乱造,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拉文克劳,他还是有些真本事——”
    “他知道被莫特拉鼠咬伤后会有干呕的症状…”
    “这我也知道,”西里斯挑眉,“不是什么生僻的知识。”
    “那想必你也知道,如果不及时治疗,患者的屁股就会开始冒火花,持续四十八小时?”
    这就触及到西里斯的知识盲区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有些心有余悸,他知道被莫特拉鼠咬到会干呕,那是因为以前在神奇动物保护课上真被莫特拉鼠咬伤过,'幸好不太严重',不然他就要成为霍格沃茨屁股喷火的第一人了。
    “咳,”西里斯咳嗽一声,“我现在知道了——好了,莱姆斯,停止狐媚子,洛哈特以及屁股喷火的话题,我们得谈谈哈利,我真是没想到,在我呆在阿兹卡班的这段时间,他竟然过得这么糟糕…你把他送回女贞路的时候肯定见识到那无礼的德思礼一家!”
    “我知道,”卢平将喷雾严严实实地喷在窗帘上,让几只狐媚子摔下来掉到垃圾桶里,“哈利住在他佩妮姨妈家,确实不怎么开心…”他看了一眼西里斯,“但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邓布利多教授说只要佩妮还活着,哈利住在佩妮家,那么莉莉的印记就能保证哈利不被神秘人伤害…”
    “伏地魔已经死了,”西里斯干巴巴地吐出这么一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再次出现,所以哈利可以不用…”
    “你真的认为他死了吗?”卢平有些烦躁地摸了摸头发,“魔法部说他死了,普通巫师们说他死了,那他就真的如大家所愿地死了吗?邓布利多教授的说法是,神秘人消失了,消失可从来不代表死亡。”
    “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你还记得神秘人知道那个预言吧,如果他还活着,那他回来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哈利…”卢平又喷中一只狐媚子,“他只有呆在佩妮身边才是安全的,我们无法保护她。”
    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儿,“那佩妮如果死了呢?”
    “什么?”
    “既然佩妮的存在会让哈利免于死亡,如果我是伏地魔,第一个杀的就是佩妮,佩妮知道这件事吗?”
    卢平盯着垃圾桶里那一堆狐媚子的尸体,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口,“她知道,”他停顿了一秒,“她丈夫也知道,知道哈利可能会带来一些小危险——”
    “这也是他们讨厌哈利的真正原因,一个让他们处于危险之中的侄子,”卢平耸耸肩,“他们对待哈利不好,但至少佩妮当年拦着德思礼先生,没有把哈利送去孤儿院。”
    “以前魔法部还会派傲罗去保护德思礼一家的安全,但是伏地魔这么多年没出现,傲罗又是稀缺资源,魔法部最终把他们撤回——现在只剩下邓布利多派去的费格太太在暗中观察哈利身边的情况。”
    “费格太太,”卢平叹了口气,“如果伏地魔真的来了女贞路,一个带着猫的哑炮老太太又能做什么呢?在我们赶到前,拿着卷心菜的太太能把伏地魔赶跑吗?”
    没人能够真正无私,面对一个可能给家庭带来无尽灾厄的侄子,卢平无法批评德思礼家的态度不好。
    当他送哈利回家的时候,发现女贞路四号外站了几个警察,长脖子佩妮女士正在向其中一个警察描述她失踪的九岁侄子,她很着急,手舞足蹈,因为她拿不出任何照片证明家里有这么一个人,为首的警察甚至认为佩妮有那么点儿妄想症。
    卢平用遗忘咒和麻瓜屏蔽咒解决了问题,看着哈利回到了他的小房间,“至少哈利健康长大了,没失踪,也没缺胳膊少腿,没有在孤儿院里受人欺负,也没去欺负别人,你看见了吧,他在'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的表现——”
    “哈利成长为了一个勇敢独立又善良的孩子,”卢平将地上装满狐媚子的垃圾桶塞进西里斯怀里。
    “西里斯,你可没什么立场去埋怨德思礼一家对哈利的教育。”
    “什么?我可是哈利的教父!”西里斯明显对卢平的话有很大不满。
    “很好,你还记得自己是哈利的教父?如果你真的在乎哈利,那就不该在阿兹卡班呆上这么多年,你说你是无辜的,那为什么不早点逃出来?”
    可能是出于嫉妒西里斯是哈利的教父,而自己不是,卢平说话毫不留情,“你在阿兹卡班错过了哈利的成长,现在还要指责把他养大的人?就因为你是他不称职的教父?”
    “哇哦哇哦哇哦,可别这么激动,莱姆斯,”西里斯将手里的垃圾桶扔到地上,抄起手来盯着卢平,“你以为阿兹卡班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是阿—兹—卡—班!又不是什么…沃尔玛超市!”莲娜经常带回来沃尔玛的袋子,罗恩经常把袋子套在它狗头上。
    “我们来说说你吧——卢平先生,哈利成长的这几年你去哪儿了?你不是他称职的叔叔吗?怎么没看见你去看看他的生活情况?”
    “我的状态不行,”卢平皱眉。
    “嗯哼?”
    “我是个失去了一大堆朋友的古怪狼人!没有工作,整天沉迷于酒精还有洛哈特那——稀奇古怪,毫无逻辑的冒险故事!”卢平吼了出来。
    “我不能去见哈利!因为——哈利——肯定也不想见到一个每天都想着一了百了的酒鬼叔叔!”
    房间安静下来,一时间空气里只有狐媚子黑晶翅膀扇动的声音。
    西里斯突然意识到,不止自己有故事,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把孤独和可悲掩藏起来,哈利,卢平,甚至是德思礼一家,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经历过什么,或者正在经历什么。
    '你是世界上,最,狂妄自大,做事不计后果的自私的害虫!你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你以为你考虑了?你的自大会毁了你,毁了所有人,'西里斯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是一个熟悉的嘴臭的斯莱特林说的,在自己把他骗进尖叫棚屋之后。
    突然,西里斯感觉到愧疚,他有时候会觉得是命运亏欠了自己,但突然发现,原来是自己亏欠了自己,还一直在亏欠别人。
    他觉得自己欠某人一个道歉。
    西里斯将脸上的口水擦干净,“呃…抱歉兄弟,”他抱起地上的垃圾桶,“不管怎么说…很高兴你还活着。”
    “谢谢,”卢平恢复了冷静,抬手,'嗤'地一声,又准确地用喷雾喷中了一只飞舞的狐媚子。
    西里斯配合地将狐媚子捡起来放进垃圾桶,很快向着房门口走去,“这里差不多可以住人了,莱姆斯,你需要休息。”
    “你也是,明天见,西里斯,”卢平点了点头。
    “咔嚓,”西里斯一开门就看到克利切正以一种可笑的姿势贴在外面的墙上,蝙蝠状的耳朵和墙体紧密贴合,不难看出它在干什么。
    “克利切?”西里斯眉头紧皱。
    “噢,尊敬的逃犯少爷,”克利切没有一点儿被发现的尴尬,它从容地转身,从容地弯腰,“晚上好,好久不见,如你所见,克利切正在打扫。”
    “打扫?”西里斯看了看四周,“你认真的?”
    “容我告退,”克利切打了个响指消失在空气中,很快西里斯听见楼下传来克利切的惊呼声'我的尊敬的主人!他们先是在讨论屁股喷火的事情!然后吵架了!就孩子的教育问题展开了一番争执!'
    “唉,”西里斯把垃圾桶放到一个空房间锁好,准备明天再处理这些糟心事,他来到五楼,西里斯以前的房间就在那里,'吱吱呀呀',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一扇不算破旧的红木门出现在他面前。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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